第六章 試箭
「你叫炎夏萊德……對於奧斯汀人，這個名字也算長了，有什麼來歷嗎？」
明顯艾莉絲一時也想不起方然全名，只能是跳了過去。
「這是我祖先的姓氏，因為叫起來太麻煩了，稱呼我克萊恩就好。」
方然說出平時別人常叫的稱呼，因為別人稱呼他炎夏萊德卿或是阿爾薩斯伯爵之類的叫法，實在讓他很不舒服，這也是原因之一。
艾莉絲聽著方然回答，臉上綻放出光輝，剛才面向士兵時那種威嚴的戰姬的面容蹤影全無，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同齡少女。
「很好，你也可以叫我艾莉絲，我比較喜歡這樣叫我。」
方然不由得目不轉睛凝視艾莉絲，對於他這個俘虜艾莉絲的反應也太過異常一點，態度和善，說得難聽一點，有些過分親昵。
「艾莉絲大人！」
柯拉有些看不過去了，她自己也不過敢尊稱戰姬為艾莉絲大人，一般人都是要叫克里斯蒂大人的，想不到一個低微的俘虜直接稱呼戰姬的名字，這實在是有失戰姬的威嚴。
「這人是我的俘虜，這點小事沒有關係，柯拉。」
不僅是柯拉覺得這樣不妥，同時艾莉絲旁邊的幾個年輕人也是一時愣住，但是很快轉變成了對方然充滿敵意。
「艾莉絲大人，其實你真的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在這人身上，你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面對柯拉的催促，艾莉絲恢復了先前的冷淡隨意揮了揮手。
「我想，你們叫我過來不是觀賞的吧？」
「當然不是，叫你過來是想試驗一下，請你從這裡射箭，命中那邊的標靶。」
艾莉絲芊芊細手指著沿著城牆擺放的標靶。
「就這麼簡單？」
方然稍微留一下距離，他現在的位置到城牆大約有三百米左右，碰巧也是戰場他射擊戰姬的距離也是三百米。
把箭射到哪裡已經很困難了，就算是熟練射箭的人，面對三百米也是有點異想天開，何況還是要命中那些標靶。
然而，對於方然來說，這完全沒有問題。
只是，方然並不知道戰姬到底有什麼企圖，這是要試驗他的意思？
不管怎樣，還是快點搞定把。
兩人的對話中方然身份只不過是一個俘虜，似乎讓艾莉絲旁邊的年輕人稍微放心一般，其中一個穿著華服的少年上前，他擁有秀氣的面龐，將一頭金髮隨意披肩的文雅男子，他命令身邊的士兵，給方然送去了一張長弓和幾支箭矢。
「好差勁的弓！」
方然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弓，弓身使用了不適合做弓的素材，弓弦的張力明顯不足，甚至還有點鬆弛。
他明顯看到那送弓的少年在冷笑。
「弓？弓這樣的東西怎樣都無所謂了，難怪奧斯汀軍會大敗，因為有你這樣的膽小鬼存在。」
「沒錯，弓是最卑微的人才會用。」
「像你這些人，神是不會給予祝福。」
金髮華服少年和身邊的人嘲諷說道，眼裡儘是鄙夷，在諾亞大陸上一直以來都是輕視弓兵，原因大概是諾亞大陸盛行尊貴強大的魔法，而弓兵往往都是奔赴戰場的炮灰一般。
只是輕視弓兵也就罷了，他們對於用弓的人也評價低劣。
「弓兵都是從軍的獵人或是沒有自己土地的農民，更甚是犯了重罪的士兵或是犯人。」
正因為如此軍中這樣的標準，連帶使用弓的人都受到鄙視。
「看來夏爾斯提亞的弓也不怎麼樣，感覺隨意就可以掰斷，就這點質量？」方然冷嘲回道，他也不是好欺負的主兒。
建立戰功，獲得爵位地位和領地的方然祖先的確是獵人，但是他的父親也曾說過，「如果不是獵人，應該還可以獲得更高的評價。」
不過，方然的父親也對方然說過，「不用管別人怎麼看你現在，當然你拿起那把黑弓你就會知曉一切，炎夏萊德家族的光榮和偉大。」
所以，方然對於華服男子的評價不以為然，不過他身上的氣勢並沒有因此而減弱，反而越發強盛，只要這討厭的少年繼續說下去，方然不介意用手中的弓了結他。
這麼點距離就算是戰姬也無法阻擋，從他拿到弓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熟悉這長弓。
「盧錫安殿下請自重！」
一直保持沉默觀看事態發展的艾莉絲忽然綳著臉說道。
「您的雄辯很精彩，但是這裡是我的公國地盤，他可是我的俘虜，說了這麼多你一定很累，請到一邊陰涼處休息，嘗嘗我這裡的特產葡萄酒。」
雖然艾莉絲的話很客套，但是給人無形的壓力，今年只有十七歲的艾莉絲身上的威嚴鎮住了盧錫安。
盧錫安情不自禁後退一步，意識到這一點的他冷哼一聲，以誇張的動作甩了甩衣袖，眼裡閃過一絲貪婪和怨恨。
「三百米？我們到一邊看這小丑如何表演。」盧錫安臨走不憤說道，他一個王國王子居然被戰姬恐嚇，總有一天他要戰姬都臣服他的胯下，想著他不由得有點激動。
目送著盧錫安的離開，方然仔細留意手中的弓，不管怎麼說夏爾斯提亞的弓真的不怎樣，不如說是相當劣質的一類，而他也沒有聽說過有專門製作弓箭一類的工匠。
他的弓都是父親親手製作，無論是弓的材料和製作方法都是最精密的技術，箭矢射得遠並不僅僅是因為方然的技術，跟強力的道具也有密切的聯繫。
方然本想著跟艾莉絲說明一下弓的問題，但是想想自身還是俘虜海還是算了。
「我想確認一下，這五根箭都要命中標靶嗎？還是只需命中一根中標？」
「對於用一根箭在我面前射落戰馬的人來說，你的發言很是軟弱。」
方然一開始以為柯拉是冷嘲自己，但是從她的表情和聲音之中並沒有惡意，似乎她也發現了弓的問題。
「長途奔波，如果你覺得不適，可以擇日再試。」
「不，我可以！」
方然以強硬的口吻回答，一邊已經舉起了弓。
「只不過只需改成命中一箭即可，因為這並不是我的弓，所以我沒有太大的把握。」
柯拉表示明白，她走到艾莉絲的身邊低語，接著又很快回來，明顯是得到了同意。
「你可以開始了。」
方然立刻是抽出一根箭，直接射了出去。
這枝箭在到達標靶的半途就是去了速度，無力的插在地上，連兩百米的距離都沒有。
周圍的士兵之間頓時一陣嘲諷之意的啞然笑聲。
方然毫不猶豫地射出第二箭。
嗖！
這一箭並沒有失去速度，只是撞在距離標靶很遠的城牆上，哐當折斷在地上。
士兵們並沒有因為方然的箭射到了三百米而震驚，反而笑得更加露骨，同情與輕蔑的眼神紛紛看向方然。
「你是不是故意的？」
明顯在方然旁邊的柯拉有些焦躁，同時看著艾莉絲所在的方向。
艾莉絲也是有點困惑，方然究竟在弄什麼。
「不是，我現在很認真的了。」
方然並沒有放棄的意思，很堅決回答。
「喂喂，這俘虜還要繼續的樣子。」
「我都想替他上前了，雖然射不到靶子，我都可以射到比他更准更直。」
「也不知道為什麼，戰姬大人對這樣的人感興趣。」
士兵們故意大聲嘲笑，方然並沒有在意。
他早就習慣給別人這樣看待，不過並代表他懦弱，事實證明有些人需要狠狠打上幾個耳光。
方然深呼吸一口，接著手指摩擦一下手中的長弓。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動作快速動了起來，一瞬間箭已經射出。
「剛才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都有些看不清方然的動作，似乎重複了兩遍一般，有人回過神來看著標靶上已經插著一根箭，箭羽居然還在瑟瑟顫動。
但是很快有眼尖的人發現，箭靶上有著已經有著兩根箭矢，其中一根箭矢被另一根射得對半破裂開來。
「還……兩根箭同時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