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打耳光
方然看著標靶上箭矢不是很滿意，微微搖晃了一下腦袋，手中的長弓還搭著一支箭矢。
因為他本來就準備三連射的，結果這張弓不足以支撐讓他完成連射。
喀嚓！
終於連帶著箭靶也支撐不了方然的連射破碎開來，這細微的聲響在所有士兵的耳中格外刺耳。
「什……么？」
一名專門留意箭靶的士兵回過頭看向方然，他面帶驚愕的表情喃喃自語，好像除此以外，他好像說不出別的話語。
其餘的是士兵也是一臉愕然看著方然。
「怎麼可能？這裡距離城牆標靶可是有三百米遠啊。」
「無法相信，這是普通人該有的技術嗎？還是說奧斯汀人都是這樣？」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但他們的眼神和聲音都是充滿了驚愕與震驚的感慨。
有人一言不發獃立在原地，有人把手發再額頭仰望天空，更有人念叨這眾神之名。
剛才充斥在訓練場中的惡意一掃而空。
「這不可能……居然可以用這麼粗糙的弓……」
盧錫安明顯知道給方然的弓是怎樣的質量，現在他的臉色鐵青。
「這弓真的不怎麼樣。」
方然無奈聳了聳肩，雖然心情變得爽朗起來，但是他興中還留著一份困惑，從來就沒有這麼多人整齊開看著自己。
他依然是舉著最後的一支箭，看向柯拉，她的表情和其他的士兵沒有什麼區別。
方然看向艾莉所在的方向。
「這第五枝箭還需要射嗎？」
「這樣差不多了。太過分會招惹人討厭的哦。」
艾莉絲甩了甩藍色的長發，她別有意味看了一眼旁邊的盧錫安王子。
「結果不盡人意，但是不差。」
在對於射箭的這方面，方然是絕對不會輕易讓步。
就在這個時候，方然看了一下城牆上的天空，他的視野出現了一個黑影小點。
「嗯？」
方然疑惑停下來凝視，很快他就發現了對方的身份，方然背後泛起一陣涼意。
「重弩！」
與方然手上的長弓不同，弩是機械裝置的弓，雖然使用困難且容易發生故障，一般常規的重弩都達到了三百五十米的射程，可以輕而易舉射穿盾牌和盔甲，擁有破肚穿腸的穿透威力。
而他還從遠距離看見重弩的箭矢泛著淡淡光芒，明顯是有魔法的附魔加成，這樣的箭矢威力會變得更大的殺傷力。
巨矢從弩上迸射而出。
它發出快速的呼嘯聲，迅捷無比地飛向艾莉絲的頭部，箭矢瞄準的方向十分精確，艾莉絲已經來不及迴避。
但是，艾莉絲毫不慌張，站在原地移動也不動。
「凋零吧！」
她口中道出一句低吟，從腰間拔出長劍瞬間一閃，撕裂的大氣劃過一道純白的軌跡，冰冷的鬥氣向四周擴散。
剎那間，空氣之中壓縮再膨脹，一股如爆炸一般的冰雪風暴爆發而出。
艾莉絲長發在冰雪鬥氣之中飄舞，來到眼前的箭矢瞬間被凍結，連箭矢上的魔法效果也給凍結沒有發揮作用。
箭矢就這樣在她身旁空無一物的空間顫顫而動，最後無力破碎成冰末。
「敵襲！」
「抓住那個刺客。」
眾士兵大喊，有些士兵手中有弓的開始對著瞭望塔射箭，不過，他們之中沒有一個可以射中黑影，甚至連城牆都無法達到。
其餘的士兵們都是持著刀槍沖向城牆。
方然在靜觀其變，反正這事好像也不關自己的事，四處留意慌亂的他突然發現，最為鎮定除了受襲的艾莉絲之外，另一些人就是坐著看戲的盧錫安那些人。
方然這樣一看來，要是這場襲擊和這什麼王子沒有半點關係，那真的是說不過去。
在騷動之中，城牆的戒備兵也注意到現場的情況，他們追趕這黑影而去。
想到這裡，方然想起了第一遇見艾莉絲的時候。
「你的箭術很不錯。」
除了曉菲、巴洛特、貝托斯和領地的士兵們，還有亡夫親近的人，這還是第一次有外人誇獎自己的箭術。
「那人你要活捉還是死的？」
「現在沒有時間理你。」
柯拉回答方然，現在的她看著艾莉絲給襲擊自然是無法平靜，不過她又只能眼睜睜看著城牆上黑影，緊握手中的劍。
但是，黑影似乎不打算逃跑，邊跑動再一次裝上另一支弩箭，目標依然是艾莉絲。
「那就活捉吧。」
方然輕描淡寫說著，一邊拉開弓。
先前的試弓他大概已經知道這張弓的性能，這點距離應該可以做到，只不過這張射完這一箭怕是會直接報廢。
柯拉有些難以置信看著方然，接著她的表情變成了震驚。
弓弦震顫。
方然和黑影同時射出箭矢。
射出的箭矢發出尖刺的響聲嗎，在半空之中劃出一個巨大的圓弧，並且撞在黑影射出的弩箭上，改變了弩箭的軌跡，然後射在了黑影的身上。
黑影從瞭望塔掉落城牆上，接著給趕過去的士兵紛紛圍住。
至於給方然改變軌跡的弩箭，射飛的方向正是盧錫安所在的位置。
盧錫安大為失色，身旁的人趕緊護在他身前，數道魔法屏障出現他們前面擋下附魔弩箭。
轟！
兩種顏色的魔法碰撞產生巨大的衝擊，有著魔法屏障不會對盧錫安造成致命，但是這些衝擊足夠他們好受。
魔法衝擊散去，盧錫安等人衣衫不整，好不狼狽。
方然看了一眼艾莉絲，再看看手中的長弓已經完全報廢不能再用，他覺得有點可惜了。
「這一下你滿意嗎？」
「幹得不錯!」
艾莉絲露出發自心底的高興的神色，她對方然笑著把劍收回腰間的劍鞘，最後的一箭確實已經超出她的想象。
這一下再沒有士兵敢於嘲笑方然，從方然所站的地方到城牆三百米，但是要射到到瞭望塔上早已超四百米，如此的弓術不得不讓人佩服。
「你絕對是故意的，你這是謀殺！我要處死你這個卑微的俘虜!」
盧錫安在一旁大聲罵道，完全沒有了剛才高貴的樣子，徹底暴露出他原來的本性。
「王子殿下，遇襲的又不是你，何必這麼激動？」
艾莉絲作為一個公國領主完全不畏懼眼前的王子，因為夏爾斯提亞人都知道戰姬只對國王負責，而盧錫安只不過是王子。
何況艾莉絲也不是笨的，她怎麼可能沒有發現盧錫安等人一點端倪。
「這人只不過是低賤的戰敗俘虜，膽敢傷害王子殿下，必須死刑！」
「對，殺了這低賤的奧斯汀人。」
盧錫安身旁的人紛紛附和，其中這些人大都是夏爾斯提亞的皇室魔法師，自然不會放過討好王子的機會。
「就算是俘虜，也是我的俘虜，不用王子殿下費心，別忘了這裡是我的領地。」
顯而易見的袒護，艾莉絲冷冷回答盧錫安等人，另一邊她把手放在劍柄上。
「戰姬大人，您這般保護這個奧斯汀人，難道您想背叛偉大的夏爾斯提亞？」
盧錫安等人知道這裡是戰姬的公國，若果想要殺了這個奧斯汀人，怕是真的沒有那麼容易，所以他們只能是這麼說。
至於方然並沒有多說什麼，剛才的一箭真的說是無意那是不可能的，艾莉絲明顯是在庇護著他，而自己俘虜再多說好像也沒有什麼用。
的確，盧錫安這麼一說，周圍的夏爾斯提亞士兵紛紛看了一眼戰姬，但是沒有一個人為此動搖。
「您們這般造謠誣衊我等，您可知道這是什麼後果。」
艾莉絲依然微微笑著，但是身上的氣息變得更為強盛，身邊的士兵見狀紛紛怒視著盧錫安王子。
盧錫安等人面對艾莉絲的威嚴都死為之一窒，沒有一個人敢輕舉妄動。
「反了，反了，你們這是要背叛你們王國，本王子要上告給國王，讓你們……」
「王子殿下，這裡是戰姬的公國領地，此時明顯對我方不利，此行拉攏克里斯蒂戰姬是不可能的了。」
在盧錫安大罵的時候，身邊的一個謀士模樣的人趕緊阻止了盧錫安。
「不行，我一定要那低微奧斯汀人死！」盧錫安咬牙切齒的說道。
謀士聽到這樣的話微微一嘆，然後示意身邊的一個中年人，中年人點點頭表示明白上前幾步，扔下一把長劍。
「我叫瑞恩，中階劍士，奧斯汀人接受我的挑戰！」
說著，此人全身覆蓋一層淡綠色的鬥氣，這是中級劍士的標誌鬥氣鎧甲。
「一個中級劍士挑戰一個沒有魔法鬥氣的弓手，你們還要不要臉了。」
柯拉實在有些看不過眼，就連那些士兵也是一臉鄙夷那個中級劍士。
「膽小鬼，接受或是不接受？」
瑞恩完全沒有理會柯拉，依然繼續逼迫著方然。
「你……」
「這是他們的決鬥，你無權阻擋。」
柯拉剛想說話卻被艾莉絲阻擋了下來，艾莉絲微微一眼，「我想你不止隱藏了箭術吧？」
「誰知道呢？」
方然無奈聳了聳肩，對於一個男人給這樣挑釁還不知道反應，那絕對是一個懦夫！
「借你的劍一用。」方然接著微笑對柯拉說道。
柯拉看著艾莉絲方然兩人似乎心意相通一般，但還是將佩劍給方然。
盧錫安冷笑，看著方然簡直就是找死的行為，一個沒有鬥氣魔法反應的人對戰中階劍士，不單沒用箭術反而用劍不是找死是什麼。
方然神態自若，對著劍士瑞恩冷然一笑。
「不知你是否聽說過，自古弓兵多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