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渺茫的希望
?「可我聽說德魯伊有類似的能力。」李察深入探討，爭取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教廷雖然和這些森林之子不對付，但備不住財大氣粗，弄來幾個盟友……」
「嘿嘿，那群長鹿角的沒那麼大本事。」顯然很有經驗的佛拉士，並不同意這個觀點，「別聽那些不懂行的瞎吹，即使森林之神凱蘭真身降臨，恐怕也做不到你說的事。問題不是出在他的能力上，而是一般的草木野獸，壓根就是石頭一般的蠢物，問也問不出太多東西。」
他接著補充道，「除非你埋她們的林子里，潛藏著一些開啟智慧的生命。不然，這一點完全不用顧慮。」
但給出了讓人欣喜的答案后，佛拉士卻澆了一盆冷水。
「即使這些都如你所願，我也不感覺你能逃出生天。別太小看天使的祈禱神言，如果這個城市的信徒夠多，他們等於擁有了無數的耳目。只要你露出一點馬腳，後果不用我多說。」
李察卻仿若智珠在握，笑著搖了搖頭。
「這點，卻是我最不擔心的。因為坎帕斯城有數十萬人，我只是他們之中平平無奇的一個。」
然後，他鬼使神差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可供選擇的信息多，並不意味著好事，它同時也將導致選擇困難。如果她們偵查的人是羊哥你這種特徵明顯的，自然效果非凡。而換成我。」李察微笑著指著自己，「坎帕斯城，像我這種人恐怕能有上萬，我不相信她們能一個個的排查過去。」
佛拉士同樣也在笑。
「但為斯托拉斯製作使徒的人，惟獨只有你。我不相信，她們沒想到從這點入手。」
「她們一樣得撲空。」李察萬分肯定的給出了回答，「羊哥，你得先看看我的條件。從發現那個秘密到現在，才過了不到四個月的時間。為了不被人察覺，我都一直小心謹慎。這次用來製作的材料，我是分散購買的。為了掩人耳目，還特地去接了一些任務。而且，它們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東西……」
「普通，你說它們普通？」佛拉士感到不可思議，「魔法材料是那些容易購買的嗎？就我對斯托拉斯的了解，這裡一般需要來自艾爾雲巔之山的青禾，以及……」
李察同樣打斷了他，「現在，又不是過去，貿易早改變了一切。羊哥，你說的什麼青禾，六百年的情況我不知道，但現在三枚銀幣就能買一大把。」
佛拉士頓時驚愕了。
過了好半響，他還是有些不死心，「我不相信龍蛋都滿大街都是。那隻蠢鳥製作使徒，可一直要用這個……」
「龍蛋當然稀罕，但火蠑螈蛋可是一把把的賣，人家也是正宗的龍裔。」李察嘿嘿直笑，「沒碰到你們的時候，我都喜歡攢點錢買上一兩個嘗嘗鮮。用它製作的油煎蛋可是一等一的美味。」說起這話時，他嘴角還流了口水。
「你個笨蛋居然拿火蠑螈蛋冒充！」
佛拉士再次被震驚了，「這特么簡直是笑話，這是製作使徒，製作使徒啊！」
然後，他卻看見李察指了指身後。
那裡正有三個如花似玉的，被一圈圈鐵鏈捆住粽子的美人，她們正滿目驚奇的看著他們倆。
事實勝於雄辯。
這位竊賊之神只有無語。
「重點是成功了，雖然我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孵出來的。」作為勝利者的李察，那是一臉的雲淡風輕，「羊哥，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麼隨便把她們埋到城東小樹林。實在是這事做的太容易，整出她們的費用約等於我出去搓兩頓的飯錢。」
「你確實厲害！」
佛拉士繼續無語的盯著李察。
「如果，你真是這是這麼乾的。我敢肯定，她們出世時甚至都不會產生元素海嘯。作為盜賊之神，在假冒偽劣這一方面，我對你也是甘拜下風。」佛拉士持續感慨起來。不過，看著一邊的奧德莉公主，他總算有了一點安慰。
仇人落難，可是一大幸事。
一邊的奧德莉，看著這個山羊頭得意洋洋的望著自己，只好滿臉的無奈。畢竟，聽了李察的話，她也不免為自己擔心。突然，她望見佛拉士臉色一僵。
「不對，不對，即使你真用了火蠑螈的蛋，對她們也應該沒多大影響！」佛拉士突然想起了什麼，「斯托拉斯的使徒，身上起碼具備三種力量。這最多只減少了龍之力，她們自身的，還有魔鎧，都不會減少。另外，火蠑螈作為龍裔，它可增加的力量……」
自言自語的時候，一臉納悶的黑羊之王不由看向李察，「這一次，可能又被你歪打正著了。」
「我寧願它失敗。」李察聽到這話，卻沒有一點高興的心情，他看向後邊三個妹子，仍然為那天的事情耿耿於懷。
由於這話說的很大聲，無論奧德莉、黛安娜，還是海洛伊絲，凝望他的背影是，都統一給了他一個十分和善的微笑。
李察忽然感到背後冷風嗖嗖的吹。
但目前正事重要。
李察謹慎思索了一下，「她們跟我過來時，我特意把她們埋到秸稈和乾柴中，裝著運柴火帶了進來。綜合這些，目前足夠暴露我身份的，恐怕只有以下兩點。第一，樹林本身有問題，也就是像羊哥你說的，那裡萬一有什麼怪異的動物。第二，目前了解這件事真相的人。」
他特意停頓一下，「如果那禿毛鳥，在她們還是一顆蛋的時候，就怕這件事告訴了她們。那麼，知道真相的人，只有七個人。哦，不，是五個人和兩個神。」
李察立刻不壞好意的盯著面前的佛拉士。
「羊哥，之前你可出去晃蕩了一圈。」
「你想說什麼？」佛拉士同樣朝李察瞪眼，「別說我沒出賣你，就算我把這事到處傳個遍，你也別怨我。叛徒，就該有叛徒的下場！」
聽到眼前這個羊角混蛋又提這茬，李察理虧之下，也不好深究，「算了，我相信羊哥你的品格。作為一個神，即使再撲街，那是一個神。」
「混蛋，再敢說我撲街，我立刻幹掉你！」
「不過口誤，別那麼計較嗎。」李察趕忙轉移話題，開始了最後的總結，「至於那禿毛鳥，這就得請教羊哥你了。」
「由於你每次召喚的場所，都是這破地方。」佛拉士只好再次當了說明書，「除非像我剛才那樣，直接出去晃蕩一圈。不然，它一樣傳不了消息。由於真身受到封印，我們能使用的力量很有限，連心靈感應都失去了。而脫離這裡后，意識一旦回歸本體，那更不可能有所行動。自從被天堂山那群混蛋封印，我們唯一的對外渠道，只有通過他人祭祀，降臨分身。」
「我懂，不然你也不會足足受困六百年。」
李察多嘴了一句，然後說起正事，「這麼說來，還是得防範這些埋下去的傢伙。」
回頭看向奧德莉她們。
三個被捆成粽子的妹子，一併對他冷眼相加。
「羊哥，那禿毛鳥的使徒，有類似心靈感應一類的特殊能力嗎？我害怕她們偷偷往外邊傳遞消息。」
「沒聽說過，但還是有可能的。斯托拉斯的確無法給予她們這一能力，但她們如果生前具有的話，那現在一樣可以使用。」佛拉士給出分析后，「你束縛她們，通過咒令給出的命令是什麼。」
「出於自衛，我命令你們停止行動。」李察回憶了一下，「她們殺我的時候，我喊的是這一個。然後運她們過來的時候，額外補充了一句，『出於自衛，我命令你們停止向外發出信息，包括但不僅包括說話、寫字，或用身體撞擊四周，發出聲響和相關的擾動。』結果，這一路上，我都頭痛的不行，好幾次都要暈過去，看來她們反抗的厲害。」
「那應該沒事。」佛拉士驚奇對李察道，「想不到你對咒令的使用，居然這麼入行，完全不像個新手。」
「那當然，我以前閑著沒事的時候，背過法律條文，還學過一點修辭學。」李察得意的笑了起來，當然這種話他是沒法說的。
能說的，是以下這些。
「這麼講的話，我最需要擔心的，是那個還沒孵出來的。」李察頓了一下，「而另兩個需要注意的，一個是城東小樹林，可能藏著什麼東西，另一個是我將她們制服，但還沒下第二個命令這段間隔的時間裡，她們可能採取的行動。」
看到李察一步步推理，直到現在這個結論，佛拉士也感到驚奇。
和李察在一起時，這位黑羊之王殿下總有一種「這不是很容易，但我怎麼沒想到」的奇異感覺。
「就算得出這些結論，你逃出升天的可能性依然很低。」佛拉士瞧著李察，目光很是複雜，「這三條途徑，只要有一條泄露出去，你可都不好過。」
「任何信息，都有一個傳遞過程。從發信一端，到接受一端，存在傳遞時間的問題，還有信息缺損。另外，我的敵人從發現我，到搜尋我，解決我，一樣存在時間差。」李察卻得出了最終的結論，「從這一點來看，我要想活命的唯一方法，就是利用這兩段時間差，逃到安全的地方，或者擁有足夠自保的能力。雖然活著的希望依然渺茫，但絕不是你說的只能閉目等死！」
聽完李察最後的話，佛拉士不由訝然失笑。
這位羊頭人身的竊賊之神沒有想過，在一連串接連震驚后，他還能為眼前這個傢伙感慨。不過不是因為其奇葩，而是因為其智慧。
再望了一眼後邊作為「吃瓜群眾」的奧德莉公主。
「那我再為你增加一點砝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