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爸離家出走

?昨天吳小凡最後還是沒有出去吃飯，今天一大早就起來了，不是鬧鐘吵醒的，而是被餓醒，胡亂收拾下東西，拿上行李直接出門找吃的去，還好早餐店都開門比較早，要不然要餓著回家了，走到平時吃的那家店，發現也開門了，於是還沒有進去就開始喊道。

「老劉，趕快給我拌個粉，再來個瓦罐湯，記得粉放辣點。」

拌粉和瓦罐湯是洪城的特色之一，拌粉就是米粉放入沸水中涮熱后裝盤然後根據自己的口味放入剁椒、花生米、蘿蔔丁、食用油、醬油、蔥花等佐料調拌而成。瓦罐湯就歷史悠久了，相傳源於宋朝末年，完全採用民間傳統的煨湯方法，瓦罐都是以土質陶器，根據湯的功效，精配不同食物，再加上天然礦泉水，然後放入1米方圓的巨型大缸內，以硬質木炭火恆溫傳統式六面受熱，煨制高達7小時以上，過程是160℃煨2到3小時，接著降溫到120℃煨2個小時左右，再用文火慢慢煨。慢火煨一天後就變成了又濃又香的滋補品。

都餓了一天多了，肯定是要補一補的。

早餐店的老闆老劉抬頭一看。

「是小吳啊，怎麼今天這麼早，你先坐會，馬上就好。」

老劉一邊招呼著，一邊把米粉放入沸水中涮，接著又向裡屋喊道。

「老婆子，出來給小吳端個湯。」

不一會裡屋就走出了一位面向慈祥的老太太，一見是吳小凡。

「小凡，今天有點早，這是要去哪裡啊。還背著個包。」

吳小凡平時都是在這家店裡吃早餐，一來二去也就和這兩位老人家混熟，平時沒什麼事的時候，也來打打下手，收拾下桌子，打打下手什麼的，其實老劉一直說他礙手礙腳，反而幫倒忙，只是他自己不這麼覺得。

老劉夫婦沒有兒子，他自己說有一個女兒，不過在外地工作，不過一直沒有見過，據劉老頭說他女兒很厲害，在滬上市的一個跨國公司做管理，而且還嫁了一個高管。

他女兒也想接二老過去養老，不過老劉覺得沒有自己家好，現在身體也還不錯，兩夫妻就在老家開起了這家早餐店，只賣拌粉和瓦罐湯，湯還限量，去晚了還沒得喝。

吳小凡也問過為什麼不多做點，這樣不就可以多賣點，劉老頭裝深沉的回了一句，「物以稀為貴。」

不過劉老頭做瓦罐湯還真有一手，湯又濃又香，洪城有家酒店號稱是最正宗的瓦罐湯，喝了之後，感覺還是少了點什麼。也問過老劉，劉老頭特別不屑的說道。

「他們那些能和我的比，我這可是正宗的瓦罐湯，技術都是祖傳下來的，曾經也是這座城市的一絕。」

吳小凡曾經也問過他為什麼不把這技術傳承下去，就是你女兒看不上，也可以傳給自己。

劉老沒有回答他，只是苦笑著搖搖頭，倒是老太太插了一句，「小凡，你人是不錯，聰明，長得也挺精神的，可惜你就是晚出生了幾年。」

「這是為什麼？」吳小凡不解的問道。

「你大爺的技術是祖傳的，傳男不傳女，傳內不傳外，我跟你大爺這麼些年，他也沒有教給我，你要是早出生幾年，倒是和我女兒挺配的。」

「呵呵……」

……

「小凡，看你這氣色也不太好，喝點這天麻烏雞湯，好好補補。」吳小凡看見老太太把湯端了過來，連忙起身接了過來。

「哎喲，老太太，你可當心，我自己來就是。」

看著這又濃又香的烏雞湯，令人食慾大增，這肚子更加咕咕的叫了。

「老劉啊，你這技術不能就這樣在你手裡斷了傳承啊。」吳小凡一邊喝著湯，一邊感嘆道。

「怎麼，你小子又想打我這湯的技術。」

「看您說的，我這也是為您著想啊，這技術要是斷了傳承，那可是罪人啊！」

劉大爺瞪了下吳小凡，倒是沒有說什麼。

老太太在旁邊一邊幹活，一邊看著這兩爺孫在哪裡鬥嘴，她很享受這種氛圍，在她這個年紀，本來應該是在家裡享受兒孫之福的，但是唯一的女兒在滬上工作，也在那裡安了家，還生了個漂亮可愛的外孫女，可是老頭子在女兒那邊實在是住不習慣，只好回來開了這家小早餐店，免得兩人在家裡冷清，自從吳小凡闖入他們的生活后，她發現自家老頭子臉上的笑容更多了。

「哈哈，小凡，你這話又戳了你大爺的痛處了，每次和女兒打電話都催著趕快給他生個外孫，來繼承他的手藝。」

「小子，你的拌粉好了，自己過來端，難道還要我親自給你送過去嗎？」

吳小凡一看，連忙起身，屁顛屁顛跑過去接過老劉手中的碗，「哎呦，這可別，我自己來就是。」

老劉也不跟他客氣，坐著旁邊抽煙去了。

「我說小子，你這背著個包，這是要去遠門嗎？」

「不是，好久沒有回去了，回家一趟。」

「你小子這點我喜歡，你父母也不小了吧，多回家看看，又不遠。」

「您老說的是……」

……

吳小凡邊吃，邊和二老閑聊著。

聊著聊著，心情突然有點低落，聽著老爺子對自己女兒的控訴，看著老太太在旁邊的默默的留著眼淚，嘴裡還不停的為女兒辯護。

「女兒這不是工作忙嗎？女兒要你去她那裡住，你這死老頭又說住不習慣。」

「能住的習慣嗎，天天關小鳥似的關在屋子裡。」

吳小凡想想自己的父母，以前有工作還好，自從二老去年離休在家后，電話也打得勤了，而自己每次都說工作忙，沒時間聊，匆匆說上幾句就掛了，反而是二老每次都說，「沒事，你工作要緊，平時要注意休息，不要累著」。

現在想想，自己工作真的忙的連接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嗎?

吳小凡很喜歡和二老聊天，和二老聊天，感覺特溫馨。不知不覺吃早餐的人也越來越多了，也起身幫著二老乾點活。

「小凡，你別忙了，你應該是坐早上的車吧，時間差不多了，快去坐車吧。」

吳小凡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直接告別二老，打個的士來到火車站，洪城火車站不是很大，加上又不是什麼節假日什麼的，取票、進站也沒有出現想大城市那樣要排隊什麼，拿到票后直接進站，正好自己坐的車在排隊進站。

火車還是綠皮車，火車搖搖晃晃的走了三個多小時，終於到了吳小凡所在的小縣城--路西，吳小凡下車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由得的感嘆道。

「火車站的空氣到哪裡都是一個樣。」

一出站，就看見各種計程車，兩輪，三輪，四輪的，吳小凡挑了一個兩輪的，談好價錢，直接送到家門口。

吳小凡家的房子還是十年前父母學校集資建的，比較老舊了，外牆好些地方都已經脫皮了，不過在他看來，這房子還是很順眼，因為這裡住著他最親近的人。

「媽，開門，我回來了。」

「你自己不是有鑰匙嗎？」

「這不是想一開門就能見您嗎，哇，老媽，你就做好中飯了啊。」

剛一進門，就看見桌子上香氣撲人的菜，全是自己愛吃的。先不管了，直接上手。

「媽，你的廚藝又見漲了。」

「洗手去。」吳小凡不敢反抗。

見兒子喜歡吃自己做的菜，心裡還是很高興。

「我爸了，出去下棋還沒有回來嗎？對了，媽，你這麼急叫我回來是什麼事啊？」

吳小凡一邊洗手一邊問道。

「……」

「媽，你和我爸吵架了？」吳小凡小心的問道。

「那天你爸好好的看著電視，突然說要去換個新的電視，說要液晶的，我沒有同意，說這電視還能看，你爸就不高興了，你說你爸，自從退休后，總是和我對著干，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這老不死的。」

看著老媽氣憤的樣子，吳小凡發現心裡很高興，平時他母親性子淡，很少為什麼事發火，其實他自己心裡明白，這兩人退休后，整天在家裡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可能之前大半輩子都沒有看過對方這麼多。唉！這都是退休鬧得啊！

「媽，爸要看液晶的，你給他換就是嗎？還非得叫我回來啊，行，明天我去給你們買一台。」

「買什麼買，這台電視才買幾年啊，你是錢多的沒地方花嗎？你的存錢娶老婆。」

吳小凡心裡是五味雜陳，父母省吃省用全都是為了自己，但是一聽到後面的，又覺得不對，不能引火上身，馬上轉移說道。

「那我爸現在哪去了?」

「你爸離家出走了。」

聽老媽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不過吳小凡聽得心裡有點懵。

「離家出走？」

「恩，前天吵了幾句就出去，就沒有再回來了。」

「不是，媽，你們這是鬧哪出？你沒有打電話，沒有問問他去哪裡了嗎？」

「你爸電話都沒有帶，怎麼打電話。」

這下吳小凡有點著急了，他覺得他母親心也太大了，一個大活人不見了，她還這麼淡定。

「不是，媽，這你也要打電話問問老爸的朋友什麼，還有親戚，他是不是去誰家了。」

「兒子，你這什麼眼神，你以為媽這麼狠心嗎？放心，你大伯來電話了，你爸回老家了，在他家裡。」

「哦……」

吳小凡腦子有點懵，劇情有點變得太快，感覺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發什麼呆，快點吃飯，吃完飯你回老家看看。」

「我回老家幹什麼？」

「回老家看看你爸，問下你爸還回來不，要不然我要你回來做什麼。」

「媽，你這次叫我回來就是為了這事？」吳小凡不確定的問道。

「要不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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