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針鋒相對

「你說誰呢？」

「說誰呢？自然是說你啊！除了你還有別人嗎？你這個傢伙知不知羞？知不知羞？竟然還好意思在這裡哭哭啼啼？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湖甄大聲說道：「我就說你不是個男人，自己的女人看不住。你們九尾狐族就剩下你們兩個人了，你還留不下純正的血統。你這狐族王子怕是當到頭了……」

「我有努力去爭取……」

「努力爭取？哈？哈！你努力個屁，你努力個大頭鬼！你瞧瞧你，一副什麼樣子？慘兮兮還是傻兮兮？你像不像個男人？」

「我怎麼不是男人了？」

「你要是男人，就該跟染墨打一架，而不是掛著淚水像個娘們一樣的哭鼻子……真是丟人，你我還是同門師兄妹？」

「誰跟你是同門師兄妹了？」

「你以為我想跟你同門嗎？你也不瞧瞧你自己，你看看你的樣子，就知道哭哭哭……真是丟死人了……我看你哭鼻子幾回了？」

「我就是天生愛哭。」

覺銘耷拉著腦袋，可是湖甄完全沒有放過覺銘的打算，這誅心的話是一句接著一句。

「天生愛哭？一個長著女人臉的男人，以愛哭為驕傲？」

「誰說的？」

「難道你沒看見濯月每次看見你哭鼻子就是一副很不耐煩的模樣嗎？」

「有嗎？」覺銘傻獃獃的看著湖甄。

「沒有嗎？你眼睛是人間的炮仗？可以踩著響，就是看不見啊？你有眼睛嗎？這雙大眼睛是瞎的？」

「我……」

覺銘又縮著脖子，聽著湖甄打擊自己的話語……

「你別這樣你啊你的，我說什麼你聽不見是吧？」

「我怎麼知道……」

「你怎麼知道什麼？你真知道的還真不多……」

「可是我……」

「醒了你別在這裡賣乖了，誰不知道你那點事情……」

「我什麼事情了？」

「不就是愛慕濯月，愛慕的整個人都飛起來了，就是抓不到人家的小手手，整個人處在崩潰的邊緣。我知道你這種人，是無法得到濯月那樣高傲女子的心的……」

「我……」覺銘一張嘴巴，又開始要哭泣的模樣。

李瀟玉越看越覺得可愛，這覺銘以前竟然是這樣說哭就哭的人呢？

「咦？話說了半天，這位是？」湖甄看向李瀟玉。

「嫡子的夫人……」

「你家少夫人？」湖甄疑惑的看著覺銘。

「嗯，是少昊大帝的厚土，也是我轉世的少夫人……」

「共工族的媯？」

「對。」

湖甄突然眼睛放出光芒，「呀……是媯姐姐。」

湖甄蹦躂到李瀟玉的身邊，「呼……果然是媯姐姐的模樣，絲毫都不差的……我還以為又是一個濫竽充數的……沒想到這次不僅是模樣像極，連心神也一樣。」

這還是說還有一個？少昊玄囂生了十日，還生了十月……難道是常羲？

常羲生十月……難道在這裡不僅是自己羲和，還有常羲？

傳說常羲與羲和是姐妹……可是為什麼自己不認識？

果然有時候傳說僅僅是傳說……

「你真的是媯姐姐嗎？」湖甄將信將疑，「不會是少昊大帝又找錯了人吧？」

「我是羲和，也是媯……共工族白蛇，媯。」

「啊……你還知道自己的顏色，不錯不錯，應該是真的媯姐姐。」

湖甄伸出可愛的小手，「媯姐姐，來抱抱。」

李瀟玉也沒多想，伸出手抱住湖甄，卻被湖甄咬住了脖子。

湖甄變成饕餮的模樣，直接將牙齒深入李瀟玉的脖頸里。

血順著饕餮的牙齒滴落。

也只是瞬間，湖甄變回原來的模樣，一個光球一閃而過，李瀟玉的傷口恢復如初。

「看來是真的媯姐姐……」

本來一臉客套的湖甄，立刻翻了臉，「媯姐姐，你可不知道，那個羲和最近一直耀武揚威，說是要在萬萬個須彌山中防止月亮，來擠掉媯姐姐你在嫡子心目中的地位呢……真是討厭……」

「媯姐姐，你不要害怕，我是一直站在你這邊的，只要你一句話，我一定要給那個混蛋好看

！哼哼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那常羲也不看看自己是誰。」

湖甄還想再說什麼，卻看到覺銘抽出的幾乎暈厥。

暴躁脾氣的湖甄跑了過去，跟拎著小雞子一樣，將覺銘用法力舉高，一個橫著的側踢，將覺銘踢飛出去。

覺銘還在認真的哭著，卻為了保住臉，立刻翻身站了起來，衣袖狠狠的擦著臉。

「你做什麼？」

「我跟你說了，你不要哭了，再哭我受不了你，就真的揍你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不淑女？」

「淑女有什麼用？被當做沙包被人欺負？我湖甄可不是隨便被人欺負的。」

「可是你怎麼可以一點女孩這樣沒有？」

「那也比你一點男人味道也沒有強！瞧瞧你自己，都成什麼樣子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簡直就是可笑……」

「我……」

「行了行了，你也別說了，我不信你的話……」

「湖甄，你真的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的師哥我？」

「趁著媯姐姐在，你讓媯姐姐評評理，你一個大男人，失戀就哭，哭個昏天徹底，完全不成作用，你還算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嗎？？」

「我不是男人，你是男人？」

「我雖然不是男人，但是我卻有你沒有的霸氣和豪氣，你個傻子。」湖甄嘖嘖的說著，「話說覺銘，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你人能夠受得了你這樣的愛哭包。」

「我不是愛哭，我這是情到濃時……」

覺銘又想到濯月的話，眼看著眼淚就要下來了。

湖甄嘆了口氣，一副無奈的揉了揉眉毛，對著李瀟玉抱歉的一笑，「我這師哥欠揍，你等下哈，媯姐姐，我給他拉拉胳膊，伸伸腿……」

李瀟玉撲哧一笑，真是有趣的互動，想不到這湖甄和覺銘小時候竟然這樣的互動……

看著湖甄揚著拳頭對著覺銘各種廝打，她無恥的笑出了聲，感覺覺銘就是個可憐的傢伙……卻又是個可愛的傢伙……

而湖甄像是專門為覺銘準備的一樣，簡直就是歡喜冤家。

她感覺這倆人一定會有未來，只是為什麼數千年不見了，這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啊……」

一聲巨吼傳來，正在對打的二人同時住手，兩人齊刷刷的看向李瀟玉。

「怎麼了？」

「好像是蟠桃園傳來的吼叫聲……」

「是染墨……」覺銘動了動耳朵。

「那隻白虎染了魔氣……難道要爆發了脾氣……這可是蟠桃園啊……該死……」湖甄暴躁起來，「西王母要打死我了……」

還沒理解怎麼回事的李瀟玉就看見覺銘和湖甄快速的跑開，只留下李瀟玉一個人。

不知道方向的她，只能在這滿是奇珍異草的園子里來回尋找路徑。

而此時一個從未出現過的人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那雙眼紅彤彤的，像是嫉妒。

「你便是玄囂不回家的理由？」

一時之間沒理解過來玄囂是誰，突然想起少昊名玄囂，才想起來。

「你是誰？」李瀟玉自認為自己是正妻……不該是怕了這個女子……

如果這個女子有身份，估計也就是妾……雖然她不喜歡慕雲昭在這裡有妾……

但是如果這個時空的慕雲昭是少昊，歷史註定，她不高興也不行。

「玄囂沒有跟你提過我？不可能吧？」女子不敢置信的搖頭。

「確實我不知道你是誰。」她就算知道這個是常羲，她也不打算認了。

畢竟沒聽說過做妻子的要跟做妾室的低頭認錯，對嗎？

「我不懂……為什麼你在這裡……玄囂不是說你在地球之上，那后羿跟著我的月亮去了地球，跟那地球上的嫦娥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係，你們不是不回來了嗎？怎麼還會回來？」

嫦娥？嫦娥奔月？后羿去了地球？后羿跟嫦娥不是一個種族嗎？

這個認知讓李瀟玉愣住，而接下來的話，讓她更是不開心起來。

「這裡是火星，是華夏始祖的地方，是我上古神靈的地盤，你在地球過你該過的日子不行嗎？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女子的眼睛燃著血色的光芒，顯然是幽怨至極……

「你為什麼不在你的地球輪迴？你在這裡設置了青銅樹，建立了三足金烏，這都被後裔，被你的兒子帝舜的大將后羿射殺了，你不是含恨離去，再也不回來了嗎？為什麼要回來？」

后羿射日？那不是還沒發生嗎？怎麼？時光錯亂了嗎？又或者……

對啊，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怕是地上又過了許多年了吧？

也就是地上的后羿射殺了她設計的大燈泡？

可是她沒有含恨好嗎？

李瀟玉並不想如了常羲的願，只是淡淡一笑，「我是如何，不必你教會我……」

「我不教你？你出爾反爾，言不由衷，食言而肥，我如何信你？你說不回來的……為什麼還要回來？」常羲的眼睛淬了毒。

「你想要做什麼？」

「我在這裡等著玄囂等了多少年，你知道嗎？你知道我製造玉蟾多麼的不容易嗎？為了讓火星上的人類能夠在地球上生活，脫離二氧化碳，脫離水分子在乾燥的大陸生活，我付出了多少？」

常羲彷彿瘋了一般，那模樣讓李瀟玉很不舒服。

「我嘗試了無數次，將我的族人，不，你我的族人，共工族做了無數次的試驗，才造就了是個月亮的空殼星球。將他們放入月亮，模擬著地球的環境讓他們進化……花了多少年？幾千年……」

常羲看著自己枯槁的手，「我花費了上千年的時光，孤楚的看著族人在我的靈力之下要麼死亡，要麼變成怪物，要麼成為地球的人類，去在月球上，慢慢的落到地球上，去成為新的物種。你知道我為了這一天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嗎？」

「我本想著，看玄囂因為我的努力，而原諒當年共工族和祝融族的一戰，原諒共工族怒撞不周山。可是我錯了，他可以和我合作，且不能給我真正的愛……卻給了什麼也不做的你……」

常羲的樣子瘋瘋癲癲的，讓李瀟玉感受到了一絲恐懼。

「我不明白……我做錯了什麼，讓他一直都不肯愛我，你我都是同族之人，不是嗎？嬤早就死了，你也死了，為什麼他不肯愛上我？我對外說十個月亮都是他的孩子，他一點也不反抗，甚至默認……難道他不是希望與我真正的在一起嗎？」

常羲指著李瀟玉的鼻子，「可是當我真的有了願望的時候，這裡真正有了希望的時候，你卻無恥的回來了，回到了這裡！告訴我，為什麼要回來？」

「你什麼也沒付出，甚至沒有親手剝除自己的鱗片化作雙魚玉佩，來做靈魂轉移，你什麼都沒做……告訴我，為什麼你卻能夠走入他的心？就因為你是媯嗎？就因為你是最開始如了他的心的人嗎？可是你都輪迴了！他也輪迴了！為什麼忘不了！」

「你知道玄囂做己的時候，天誅地滅了嗎？你知道玄囂做昊的時候，粉身碎骨了嗎？為什麼你這個掃把星還要靠近我的玄囂！你可知道我有多恨！恨你奪走了我的一切！恨你搶走了我的愛人！羲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是不回來了嗎？啊？」

「常羲，我只想告訴你，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我做不到讓他放棄我，正如我做不到讓我放棄他。愛情怎麼可以勉強？你說我沒有付出？」

李瀟玉第一次發火，因為這個不怎麼認識的常羲……

「我的輪迴經歷的苦楚，我世代為孤兒的苦楚，都是為了等他……你說我沒有懺悔？可是我我在地球為人的時候，與他再見的時候，都在為了償還我犯下的錯誤，而努力的去做一切可能做的事情！我真的沒有付出嗎？」

李瀟玉頓了頓，繼續說道：「不是每個人都把自己的付出掛在嘴邊，也不是每個人都去強迫別人看見自己的付出。有些人與你不同，不會強求別人記住自己的點滴，也不會強迫別人記住自己的萬分之一好。我當初選了輪迴，便是等待輪迴乾淨之後，與昊再譜前緣。所幸……我和他的緣分夠深……在他湮滅的時候，來到了地球與我相遇。」

「但是，你必須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看不到的，不是別人沒有做。你自己做的，也不是別人要必須如你一樣……這個世界千奇百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緣分和結局，容不得你我過分的插手和造次！哪怕是神靈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