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愛情卑微

「可是，我真的很愛玄囂……羲和你已經有了地位了，你有著厚土的位置，可是我呢？我只有他……」

常羲捂住自己的胸口，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創傷，她彷彿痛的要昏厥過去一般，整個人變得委屈可憐。

「就當我求求你，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放過玄囂……好嗎？我除了愛情一無所有。」

「你除了愛情一無所有？當真如此？真的如此？」

李瀟玉冷笑一聲，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個常羲突然很沒好感，這便是當初神話里那生下十個月亮的常羲嗎？是她認知的錯誤，還是這個時空出現了錯誤？

以前她只知道常羲和羲和不過是共侍一夫，就跟那娥皇女英一般，不過是共同服侍一個丈夫罷了。

可如今看來，這嫡妻和妾室的爭寵真的一刻也不見得消停……

以前李瀟玉看小說，看戲本子，總是鄙視這嫡妻被妾室那卑微的乞求而心軟。

她從軍多年，從來認為的就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竟然這常羲得不到玄囂的心，而她既然得到了玄囂的心，那麼就該寸步不讓。

這感情的事情確實沒有對與錯，但是這愛情的事情同樣沒有是與非。

愛了，就是愛了，沒有退讓更沒有謙讓……

愛情不是物品，容不得褻瀆；戀人更不是貨物，絕不能轉讓！

她李瀟玉以前沒有動過心，當慕雲昭真的打開她的心扉之後，哪怕絕色如蕭史的男子，她都沒有動搖過感情，又怎麼可能因為常羲的哀戚戚而動了惻隱之心？

「我除了玄囂真的一無所有……」

「呵……除了玄囂一無所有？那是你的事，關我什麼事？」

李瀟玉的眼睛淬毒，眼睛微眨，讓常羲的心顫了顫……那冰寒刺骨的眼神，讓常羲有些害怕。

「羲和……你我是姐妹……」

「不過是一個部落的人，你我不是同父也不是同母，憑什麼我大上你幾歲，我就要容忍你的痴心妄想？」

「我……」

「即便你是我的親妹妹，我的戀人愛的是我，這個世界上，他既然選定了我，那便是告訴所有人，除了我，再也不會有任何人讓他這般的在乎和關心。既然……」

李瀟玉將尾音拉長，「既然這是他給我的肯定和殊榮，我為什麼要因為不相干的你，去抹殺一切，讓他難過？」

「我……」

「你口口聲聲說愛著玄囂，卻一點也不希望玄囂幸福，對嗎？」

「不……我不是這麼想的……」

「你不是這麼想的？你不是這麼想的又是怎麼想的？玄囂喜歡的是我，跟我在一起才會眉飛色舞……你卻讓我離開他，這不是破壞玄囂的幸福感，又是什麼？」

「不……不是這樣的……他如此對你，必然會如此對我，而我會做的比你更好……他會很幸福……」

「必然會幸福？誰給你的信心，讓你覺得你取而代之，他就會感覺到幸福？」

「我真的很愛他，很愛很愛，他會得到我所有的愛……」

「愛……你的愛卑微到要乞求別人來獲得幸福感嗎？你的愛，卑微到了，要靠別人的施捨來獲得成功嗎？我想問你，你自己爭取不來，要怪別人比你太強，或是比你幸運嗎？這是什麼道理？」

李瀟玉蹲了下來，冷哼一聲，「哼……你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最被人看不起的就是卑微乞求。這個看似卑微的人，世界上是滿肚子的怨懟，總是怪別人比自己強。」

「可是你想過嗎？人家的幸運之神頻頻光顧，就因為天上掉餡餅？就因為天降洪福？難道就沒有你見不得的努力和用心嗎？難道就不能是你上輩子造了孽，這輩子無法收穫的緣分使然嗎？」

李瀟玉的嘴巴越來越毒辣，這次隨著丈夫慕雲昭穿越到了史前，這次李瀟玉是羲和，慕雲昭是玄囂。

而這常羲就如同那些經典橋段一般，總是哀求和小鳥依人。

可是她李瀟玉不是個聖母，更不是個善心泛濫的，屬於她的，她能守住，更能夠抵抗一切覬覦的人。

「我不想讓出我的摯愛給你……我更不想因為你的可憐而讓我的愛人成為真正可憐的人……我更不想讓自己看上去像個傻子一樣，就為了自己的憐憫心，放棄了一輩子白頭的人！」

李瀟玉抬起常羲的下巴，笑著搖頭，「我不傻，更不蠢，也不是個單純的，我不會放棄一切我已經得手的，並且會將屬於我的一切，牢牢的控制在手裡，死也不會讓人搶走，無論那個人是……」

常羲的淚水巴拉巴拉的掉了下來，李瀟玉越說越誅心。

「無論那個人是意氣風發，還是萎靡不振，是傲氣銳利，還是可憐弱小，我都不會謙讓。因為這是我的東西，我沒有義務沒有本分沒有權利沒有必要，非幫不可……你又不是我的誰，對嗎？」

這話很是冷漠，讓常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抓著地上的草，整個人崩潰了一般……

「我不知道你現在的心思是什麼樣子的心思，但是羲和……我真的沒有玄囂，要是真的沒有他，我寧願去死……」

常羲獃獃的望著地上，頭也不抬，讓人看上去是那麼的可憐……

「是啊……你寧願去死……也就是說我不讓出玄囂，我的丈夫，你就認為我會逼死了你對嗎？」

「難道不是嗎？你若是肯讓給我，我何必去死？」

「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我若是肯讓出，你何必去死？常羲……」

李瀟玉閉了閉眼，她認為這個時空一定不是地球上的那個時空，也不是地球上的那個時代，因為這個常羲不像是一個神該有的樣子。

「常羲……很久很久以前，我聽過你的名字，你好歹也是一個神，該是知道世道輪迴，更該知道輪迴是個大圓，終究會回到終點吧？如今我恰好輪迴一遍回到了這個終點。」

李瀟玉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感覺這個常羲不是她所記憶中的常羲，她不介意說一說她以前聽說過的十月常羲。

雖然這可能會給慕雲昭留下一些隱患，但是她還是想要表達一下對常羲女神的尊敬，當然這個常羲女神一定不是眼前的這個只會搖尾乞憐的所謂的女神。

「你見過我？你輪迴完畢？」常羲呆住，眼神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神態。

「我的印象里，常羲是十個月亮的母親，是少昊大帝玄囂的第二個妻子，她擁有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模樣，像是月光一般，能夠為路人照路，能夠為行人指明方向，也能點化修仙者，讓他們羽化登仙。」

李瀟玉頓了頓，看向眼前這個常羲，「常羲女神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我雖然沒有聽說過她與玄囂的愛情故事如何，但總知道這少昊大帝玄囂和常羲該是一對夫唱婦隨，又或者相敬如賓的夫妻。可是你卻給我的感覺……」

「很卑微？」常羲終是說了一句有自知之明的話。

「你毀了我在另外一個時空輪迴的時候見到過的常羲的模樣，你毀了我對女神的尊敬，你不像是一個女神該有的樣子，反而像是一個凡人，只知道爭風吃醋，又只知道逼迫別人讓步。」

「你說夫唱婦隨……你既然知道，我是不肯讓給我？」常羲此時的眼睛才折射出恨意，「是你拆散了我和玄囂。」

「拆散？呵……我是該笑還是該哭？該怎麼說你？在這個時空，現在的你，讓我無法尊敬。你說我拆散了玄囂，你這個回答很幼稚……更很讓人難以回答……為什麼呢？」

李瀟玉的話越來越殘酷沒讓常羲的臉變得越來越難看。

「首先我是玄囂的嫡妻，第一任妻子，更是玄囂的皇后，被人尊為厚土的后，而不是你……常羲……此其一。」

常羲哆嗦了一下，看來這一下踩到了常羲的心，讓她難以控制的難過了？

「其次，我跟玄囂有十日，更有讓這個大陸光明如晝的夢想，你的月亮是夜晚所出，我的太陽是白晝所出，他需要我比你更多。最後，眼看著火星大陸的空氣層破掉的空氣洞越來越大，能讓百姓們早早住入地下的是我，而不是你。我對於玄囂而言，重要性要比你多。」

「因為你可以讓所有的人在地下生活的很好嗎？因為你製造出了金烏嗎？你的三足金烏，你信不信我可以全部滅掉！」常羲的眼睛里有著恨還有這狠。

「你要找人用劍射掉我的三足金烏？誰？后羿？」

這難道就是后羿射日？倒是符合了神話的故事……原來一切皆有輪迴……

一切真的也都有因果……

「怎麼？你怕了嗎？」

「我倒不是怕了，而是為你感覺到不值……你要知道……」

「知道什麼？」

「地下的三足金烏鳥要是全部滅掉了，恨你的不只是玄囂，還有千千萬萬的百姓們，他們會恨你……」

「恨又如何？是你逼我的。我會告訴他們，因為你不肯讓玄囂跟我走，所以我才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是嗎？因為我不肯讓出玄囂……這話說的很冠冕堂皇……但是冠冕堂皇的背後是一個又一個的謊言……你可知道？」

「我不管……我只要你讓出玄囂……」

「得不到就毀滅，你真的認為你給的了玄囂幸福？我為什麼一點也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