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最強和最弱

王浩然漲紅了臉，說著一些難懂的話，什麼「昨天剛到學院不太適應」，什麼「心態爆炸影響發揮」之類，引得眾人都鬨笑起來，一年S班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F，不知道柚木提娜是F還是G，總之，王浩然是F，對於這個事實，他緩了很久才能夠接受，自己是吊車尾。

這個不太合理啊，同樣是補錄生，王浩然怎麼就比索菲亞差那麼多？學校的惡意？還是說，其實自己有什麼隱藏魔法源，開啟之後，吊打四皇和七武海？

王浩然有些難受，自己無疑成為了全班的笑柄，第一次當差生心裡不是很好過，凱文少有的主動安慰自己了，這更加讓王浩然發現，自己成了弱勢群體。

下課後，王浩然找到了瓦羅娜老師，兩人在無人的地方，談論了起來。

「老師，不是說我們相聚到這裡來是因為天賦嗎？」王浩然顯然沒有魔法天賦。

瓦羅娜也很是疑惑，她從來沒有見過第一次測試是F的學生，連E都罕見。

眼前的王浩然，身體不胖不瘦，雖然談不上強壯，但也不是那種病怏怏的人，在體質方面應該算合格啊？

「這個老師也不是很明白，這種情況，也是第一次見。」瓦羅娜遺憾的搖頭。

「有沒有可能是測試出了故障？」王浩然不太相信自己這麼差，在他的世界，這麼差是會被拋棄的。

「一般情況下不會。」瓦羅娜有些同情起王浩然，「不過……我可以試試，你去坐在椅子上。」

王浩然雖然不明白瓦羅娜老師想做什麼，還是按她的要求，坐在了長椅上。

瓦羅娜老師站在王浩然面前，把手伸到了王浩然的衣角那裡，輕輕的往上撩。

「老師……這是做什麼？」王浩然有些慫了。

「哼，小孩子就是純情。」瓦羅娜有些成熟的嘲笑王浩然，並解釋起來，「我要碰到你的肌膚，才能夠感受到你的魔力。」

瓦羅娜老師說的在理，所以沒等瓦羅娜老師輕挑衣襟，王浩然雙手把貼身的長袖，一擼到頂，整個前身裸露在瓦羅娜老師的面前，「請吧！」

瓦羅娜怔了一怔，臉頰刷得通紅，像是紅透的蘋果一般，搖搖欲墜，暈暈乎乎。

「王浩然同學你……你……鬆手，我自己來。」她就像是個蒸汽姬。

到底是誰純情啊？

……

瓦羅娜的小手放在了王浩然的不太明顯的腹肌上。

「身材還不錯？」瓦羅娜有些驚訝，明明看起來有些孱弱？

王浩然的腹部很平坦，有橫豎的不明顯的線把肌肉分開，雖然不像是健美先生，不過也算是視覺效果不錯了。

瓦羅娜老師這樣稱讚后，王浩然苦笑了一下，「以前踢過足球。」

大概是初中剛開始的樣子，他參加了社團活動，後來被媽媽發現了，嚴厲的禁止了。

你玩什麼不好？踢足球？踢足球有未來嗎？

媽媽是這樣說的，乒乓球跟足球不許玩，其它運動如果被教練稱讚為百年一遇的天才的話，可以嘗試，不過學習不能落下。

陳梅的要求太高，王浩然怕是實現不了，所以就放棄了所有的運動，畢竟拿不了奧運冠軍。

「什麼是足球？」瓦羅娜把手貼在王浩然的腹部，感知他體內的流動，將魔力匯聚到手上，形成共鳴，這就是這個感知魔法的原理。

「一種遊戲吧，改天我教瓦羅娜老師吧。」當不了大魔法師，說不定能夠把足球帶到這個世界，成為貝克浩然？

「好啊，約好了喔。」瓦羅娜微笑的點頭，但這微笑很短，馬上便被爬上臉的認真所佔據。

他的氣息很平和，魔力也和自己形成了共鳴。

王浩然低頭看著瓦羅娜聰明的腦袋，思緒在飛揚，結果是怎麼樣，王浩然還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豁達的接受。

王浩然一直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要強的人，雖然在別人眼裡是這樣的。

他現在是在和別人攀比嗎？這樣不又跟地球上的自己一樣了嗎？

良久后，瓦羅娜把手鬆開，看著王浩然說道，「《魔法全書》的測試似乎沒有問題。」

王浩然想了想，然後點頭，「知道了，謝謝老師。」

他是怎樣的語氣，他自己都不清楚，丟人的？無奈的？還是可笑的？總得表現出來些什麼吧？

「我體內有沒有什麼九條尾巴的黃狐狸？」王浩然抬頭笑著問。

瓦羅娜有些受到了觸動，學院似乎有些太不負責任了，讓一個沒有天賦的人來這種世界，有多危險他們難道不知道？

多少C級D級的學生堅信著勤能補拙，直到被魔物撕裂的一瞬間，他們才發覺身體裡面流淌的血液都是蒼白的。

她很久沒有說出話來，兩個人就這麼對峙著。

終於還是瓦羅娜開口了。

「多多運動吧，把身體練強壯一點，至少腹肌要明顯啊，去圖書館裡面看看，裡面有練氣的書，可以提升魔力。」瓦羅娜很負責任的告訴了王浩然，吊車尾也可以活出尊嚴的方式，這跟他地球上的班主任很像，輕言細語的告訴學渣們，「把簡單題搞對就可以了，壓軸題大不了不做，那有什麼呢？」

「謝謝老師。」王浩然體會到了一些人的心境，學習多麼努力，都趕不上，因為他們反應有些遲鈍，一個單詞相比別人要花上好幾倍的時間才能記住，還不牢固。

「那好，老師有事先走看。」瓦羅娜揉了揉王浩然的頭髮，離開了，走之前，微笑著說，「約好了的，有空教我足球啊。」

王浩然勉強的笑。

今天已經沒有課了，他想回寢室，路上遇到了安娜和另外一個女生，也是班上的同學。

王浩然準備打招呼，不過又停住了，想直接低頭擦身而過。

「王浩然，中午好啊。」安娜卻認出了他，笑著打招呼，一旁的女生也朝著點了點頭。

這下躲不開了。

「啊，你們好啊。」王浩然來這邊第一次用上了王式假笑。

「知道我的名字嗎？」安娜疑惑的問他。

「安娜米切爾同學啊，我知道。」雖說不曾與你交集，但江湖上依舊流傳著你的傳說，安娜米切爾就是這樣的人，王浩然微笑示意后，又轉頭有些坦率的文道，「這個同學應該也是我們班的吧？」

安娜旁邊的那位女生，身材瘦小，黃皮膚，棕色眼睛，黑亮的短髮有些捲曲。

可能是中東地區的人？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

「王浩然你好，我叫伊西斯塔里，我應該是公元一千年的埃及人吧？安娜教我算的。」伊西斯也很禮貌，眼神中的清澈讓人感受不到邪惡，完全不像是十六七歲的少女。

王浩然以前班上的女生啊，都是年輕司機。

「伊西斯你好。」王浩然跟她打招呼，然後又看著安娜，按照伊西斯所說的，是安娜教她公元紀年的，說明她也是現代人，或者至少是近代的吧？

「你是哪年的？」王浩然問。

「一九九八年來的，聽說你是二零一七年的，應該知道後來美國發生了什麼吧？」安娜饒有興趣的樣子。

「嘛……除了政治，你都可以問問。」王浩然不怎麼吝嗇。

「哈哈哈，政治什麼的，我也不太喜歡啊。」安娜小姐的親和力讓人很安心。

「那果然還是……美劇啊？不過我不追劇的。」

「這樣啊！那真是太可惜了，淺井曖昧同學也是現代人吧？他追美劇嗎？」

放心吧，他追番，喜歡二次元的紙片人對三次元毫無興趣。

「你可以去問問她，小心被騷擾就是了。」王浩然很輕鬆的和安娜寒暄。

「有點意思呢。」安娜感嘆一句后，轉頭跟伊西斯說起來悄悄話，不一會兒后，伊西斯點了點頭，她便笑對著王浩然問道，「我們接下來想去貝格鎮去逛街，你要一起嗎？」

王浩然大概懂一下美國習俗的，她有一個美國堂嫂，說話很直接，一般提出邀請的時候，都不是出於客套，王浩然受到陳梅的教育是，無論是誰的邀請，都要客套客套。

很多時候真的想跟堂嫂去玩，但也只能放棄，因為她不會提問三次的。

「雖然很想去，但是……」王浩然尷尬的微笑。

「我可以借你錢的，一起來玩吧。」伊西斯開口了，道出了關鍵的問題。

「那真是謝謝了。」王浩然對這個小個子很欣賞啊。

「那我們快走吧。」在安娜的倡議下，一行三人出發了。

「話說，你們怎麼會有錢的？」

「我和安娜去找瓦羅娜老師借的。」

「我們是學生……到時候怎麼還上呢？」

難道有獎學金什麼的嗎？但……這種東西，這個版本的王浩然同學可能拿不到啊。

「不用擔心，之後我們會被委託魔法任務的，聽說酬勞還不少。」安娜鼓勵的拍了拍王浩然的肩膀。

「任務啊……我擔心我完成不了啊。」王浩然苦笑起來。

那二人卻也是相同的表情，都煩惱起來了。

「我也擔心完成不了……還欠著瓦羅娜老師的外債呢，有點怕。」安娜表情不太好看。

伊西斯也瑟瑟發抖，「瓦羅娜老師也真是過分……跟自己學生還算利息。」

她倆的反應，讓王浩然覺得詫異，僅僅是兩秒的詫異，接下來心裡便放下了重石。

她們真是善解人意的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