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宗(三)
知道這是同意了的意思,白漠寒也是一臉惆悵的道:「師父,你放心好了,無論如何他都是我的大師兄。」
葉澤林輕嘆口氣,「如今這樣的情況,我便是不放心又能如何,只秦明已入魔障,實在是辜負了我多年的教導。」
此言一出,白漠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唯有對著葉澤林拱了拱手,暫且退了出來,司馬霏兒見狀,忙緊緊拽著白漠寒的手道:「漠寒,看師父和師兄都傷成這樣,你一個人去行嗎,不如,我們陪你一起去。」
好笑的將妻子的雙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中,白漠寒方才言道:「說什麼傻話呢,你跟著去,反而讓我縛手縛腳,再者,這本就是我們師兄弟之間的事情,該有我們師兄弟自己解決,別人並不適合插手。」
「那蒼蠅頭呢,他是你代師收徒的師弟,總有資格去了吧。」
白漠寒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好笑的道:「這麼說也沒錯,可以蒼蠅頭的武力值,對上我那師兄,估計不用三招就得敗下陣來,我那位師兄對他可沒什麼感情,到時候我不僅要面對師兄的進攻,還得保護這位師弟,你認為結果會如何。」
一時間司馬霏兒有些啞然,看著妻子懨懨的模樣,白漠寒好笑的摸了摸妻子的臉蛋道:「我知道你擔心我,可這事真不是其他人能摻和的,再者雖然大師兄武力值不錯,可跟我比起來還是有距離的,若不然他也不會嫉妒到暗害我了,所以,這件事情你完全不用擔心,輸的絕對不會是我。」
聽聞此言,司馬霏兒的心方放進去了一邊,只還有些擔憂的道:「可你也要小心,不能掉以輕心,正常較量,你自然能贏,可若是他耍陰謀手段呢。」
好笑的颳了刮妻子的鼻子,白漠寒輕咳一聲言道:「放心好了,陰謀詭計,你丈夫我也是不弱於人啊,更何況如今我對他早有防備,又如何會吃虧,你只要幫我好好照顧好師父和師兄安心等我回來就好,有你們等在這裡,我也絕對不會有事。」
見丈夫話都說成這樣,即使心中再多的擔憂,司馬霏兒也只能應了一聲,目送著丈夫離開。
待出了飛艇,白漠寒不由沉浸在這流雲宗的景色之中,眼中滿是懷念,望著那屬於大師兄秦明的山頭,白漠寒苦笑道:「沒想到我們師兄弟會有兵戎相見的一天,大師兄,難不成往日那些情誼都是假的不成。」閉著眼睛,將心中的沉痛,不忍都給壓了回去,再睜眼之時,白漠寒的眼中已滿是堅定的道:「你傷我,我尚且能夠容你,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想要師父和二師兄的命,若不給你個教訓,如何能將我心中的怒火給壓下去。」
說罷,白漠寒再不停留,直往對面的山頭飛掠而去。
卻在秦明的屋子前停了下來,確定裡面有人,白漠寒便布下了幻陣,以防被人打擾,便一掌拍開了房門,看著眼前秦明狼狽的樣子,白漠寒眼中倒是閃過一抹愕然。
秦明望著眼前絕不可能出現的身影,竟是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喃喃言道:「這怎麼可能,白漠寒我當日分明射穿了你的心臟,你如何還會出現在這裡。這是幻覺,一定是幻覺。」
「大師兄,既然你說我已經死了,如今突然出現在你眼前,便是因為你死期將至呢。」
這話一出,反倒讓秦明鎮定的了下來,堅信眼前的人定然是白漠寒無疑,當下便冷笑言道:「你是怎麼活過來的。」
知道秦明最在乎的是什麼,白漠寒毫不客氣的戳對方的心窩子道:「說來,還要多謝師父將琅環珠給了我,若不然我擋不住還真沒命再次出現在你的面前。」
本就對此事忌諱非常的秦明,聽了這話也不管此時有傷在身,對著白漠寒便是一箭射了過去,迅速躲過對方的暗箭,白漠寒嘲諷的言道:「當日的你便不是我的對手,更不用說現在還有傷在身,就更不能贏我了,想來我今日的來意,你應該也清楚的很。」
「怎麼想要報當日一箭之仇,動手啊,左右如今的我也不是你的對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是漠寒師弟,你殺了師父和二師弟不算,又想殺了我,可有想過日後在這流雲宗如何立足。」
白漠寒聽了這話,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直望著秦明道:「秦明,你不僅欺師滅祖還想將這樣的罪名安在我的身上,實在是豈有此理。」
「是我安在你身上的嗎,還是本來就是你乾的,四師弟,你說我有什麼理由殺了師父呢,我可是師父指定的流雲宗下一任宗主,這樣的身份,有何必要做這樣的事情,倒是四師弟你,往日自恃師父寵愛,只覺得這流雲宗合該在你的手裡,想要將我們除掉,似乎合情合理。」
「大師兄何必惺惺作態,這裡早被我用陣法困住,根本不可能有人進來,我今天來只是想要一個理由,你殺我我不奇怪,可師父和二師兄呢,他們又有什麼錯。」
「他們最錯的便是待你比對我好,論資歷,我不知比你早進流雲宗多少年,論功勞,你每日只知修鍊,門內事務幾乎半點都不沾手,憑什麼宗門之內,人人皆贊你,而我,為了流雲宗付出那麼多心血,可是他們都看不到。」
這話白漠寒可半點不認,當下便反駁道:「你這話說的也未免太偏頗了,什麼叫做你的心血他們看不到,若真看不到怎麼會選你做為流雲宗的宗主。」
「可師父卻將宗主信物卻給了你這個不是宗主的人,我這個宗主如何當的名正言順。」
「你原來怨懟的是這個。」
嗤笑一聲,秦明冷冷的道:「我怨懟的又何止這一個,明明我是師父的大弟子,可他呢偏偏每次有事想到的都是你,宗門的天材地寶,更是先緊著你用,憑什麼,你不過就是一個被丟棄了的孤兒,如何比的過我身份尊貴。」
「大師兄,我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你也是個俗人,俗世的身份,在這流雲宗之中有何用處,再者,你便是再多的怨懟,也該明白,我可是流雲宗自立派以來,天姿第二人,師父只是想看看先祖那樣的榮光是否能夠再現,這才先緊著我,若原本是師兄你將功夫練至大成,想來情況自然會大變的。」
這帶刺的話語,只如一根根生鏽的針扎在了他的心上,實在是苦痛萬分,偏偏無法反駁,只閉了眼睛道:「隨你怎麼說,左右如今你為刀俎我為魚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只流雲宗幾日之內連死三人,而你這個本該消失的人,又出現在眾人面前,便是我不做什麼,你猜他們會怎麼想。」
看出了秦明的用意,白漠寒好笑的道:「你不用如此連連試探,我從未想過要你的性命,只是你行了如此欺師滅祖的行徑,我也絕不允許,你留在宗門之內禍害眾人,便將你關在後山的山洞之中,什麼時候你將心中的怨憤,不甘,都去了個乾淨,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什麼時候你再出來吧。」
聽了這話,秦明大驚,「休想讓我聽到你的鬼話,什麼讓我思過,分明是想折磨我,別做夢了,我便是死,也絕不受那樣的侮辱。」
「我這可是在救你,怎麼回事侮辱。」
「救我」說到這裡,秦明的臉上更顯嘲諷道:「白漠寒,你心中清楚我做了什麼,以你對那兩人的情誼,會這麼容易放過我,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若是他們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自然不會,可他們好好的,我饒你一命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秦明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站起身道:「不可能,便是他們修為再高,那樣的情況下怎麼可能獲得出來。」
「他們自己當然不可能,可不是還有我呢,總之他們都沒事,不過受了點傷,這兩天也好的差不多了,起碼比師兄你如今要輕的多。」
聽了這話,秦明的臉上複雜難辨,也不知道心中到底是種什麼感覺,卻是徹底失了抵抗的力量,坐在椅子上,不停地說著不可能,不可能之類的話。
看到這一幕,白漠寒撇了撇嘴,直接上前將人一掌打暈,拽著他直接飛到了後山的山洞裡,將人往裡面一扔了事,然後布下了陣法。
便回到了飛船之上,看到丈夫,司馬霏兒忙上前緊緊的將人抱住,擔憂的言道:「怎麼樣,你沒受傷吧。」
搖了搖頭,白漠寒好笑的道:「你瞧我這樣子也知道什麼事都沒有,其實事情真沒你想的那麼嚴重,知道師父和二師兄沒死,他自己都失去了打鬥的意志,直接被我給關起來了,對了師父和二師兄沒事吧。」
「沒有,只是心情看起來有些不好,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哦」了一聲,白漠寒扶正了妻子的身子,這才開口言道:「那你先去準備些好吃的,我帶著蒼蠅頭給師父看看,好歹是我收的師弟不是。」
司馬霏兒懂事的點了點頭,白漠寒便喊上蒼蠅頭進了屋子裡,走到葉澤林面前,見蒼蠅頭還傻愣愣的,白漠寒無奈的道:「還愣著做什麼,快跟師父請安。」
蒼蠅頭猛然回過神來,一臉欣喜的跪在地上道:「師父,二師兄在上,受我蒼蠅頭一拜。」
被這一幕弄得愣神的兩人,不由問道:「漠寒這是怎麼回事。」
白漠寒笑了笑,這才開口言道:「這是我在那邊代師收的師弟,還有一個,這次恰好沒有跟來,不過他與我的樣貌十分的相似,名字又只差一個字,叫做白漠奇,師父,師兄看著我,就只當看到他了。」
葉澤林與林夕二人都有些囧囧的,實在不知道這種事情還能代替的,輕嘆口氣,葉澤林隨手遞給了蒼蠅頭一個信物人,讓其站起身道:「既然你師兄收了你,那為師也認下你,只是你這修為實在是太差了些,不說比你幾位師兄,就是外門弟子,也是勝不了幾個,實在有些丟為師的臉,以後可要勤學苦練才是。」
蒼蠅頭弱弱的應了聲是,便可憐兮兮的望向了白漠寒,好笑的搖了搖頭,白漠寒便忙開口道:「師父,的確蒼蠅頭這點上是蠻弱的,不過他在機械可未是個天才。」
「機械是什麼。」
白漠寒沒有細說,只是讓蒼蠅頭自己展示一下,直到看著那從未有過的科技,師徒二人還是久久不能平靜。林夕不由追問道:「這些實在是太神奇了,漠寒,你到底去了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白漠寒笑了笑,望了蒼蠅頭一眼,便見其將顯影器拿了出來,看著其中顯露出來的影響,兩人眼中都閃現過一抹艷羨,心中的沉痛也去了些,林夕緊跟著開口道:「漠寒,你這日子過的實在是暢快極了,怪道不願回來呢,快給師兄我講講,」
「說起那些事情,師兄我倒是要跟師兄討個公道了。」
這話只將林夕給問愣了,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的問道:「漠寒,你這話說的可就奇怪了,師兄哪裡得罪你了,平日里師兄可是最疼你的,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或得了什麼好東西也是緊你先挑,師兄對你這麼好,你竟然還要跟我討公道,是否有些太說不過去了。」
露出了一抹笑容,白漠寒一臉無辜的言道:「師兄對我自然是沒得說,可師兄的後人就沒有這樣好了,那可是位幾次差點要了我性命的主,我有時候都要懷疑,是不是往日里我佔了師兄太多的便宜,這才被師兄的後人給不停的找麻煩。」
「我的後人。」林夕轉頭望向了葉澤林,見其也是一臉好奇的模樣,林夕索性接著言道:「漠寒,你這話的意思該不會是說,你所到的地方,是未來吧,這也太誇張了,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