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師，我要唱歌

第八節課是自習。

班主任老張興沖沖的走進來。

「同學們，宣布一個好消息。明天四班聯歡會如期舉行。」

同學們一陣狂叫。

哇！太好了！

終於盼來聯歡了。

又能看見美女了！

我們德龍一中高三有37個班，為了減壓，每兩個月四個班隨即組在一起，舉辦一次聯歡會。每個班出1-2個節目，大家坐在小禮堂里，聽聽唱歌，吹吹牛逼，看看美女，非常嗨皮。

「老師，這次咱班和誰分到一組了呀？」文藝委員張瀟瀟問道。

這個分配很重要，我們班是普通班，要是和那些高分低能的優等班分分一起，自然有優勢。但要是和那些學音樂的藝術班分一起，那節目水平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上去就是自取其辱啊。

老張笑道，「這次，我的手氣不太好，和8班，11班，19班分到一起了。」

「啊？」

「8班，11班都在，那誰還敢上啊！」

「19班也厲害啊，他們的班花鋼琴十級呢！」

8班，11班都是音樂特長班，校樂隊的人都在這兩個班裡，至於那19班，雖然不是特長班，但是有一位鋼琴十級的美女坐鎮——劉亦晗！

沒錯，就是那個綠茶婊。

老張說：「好了，安靜，安靜。大家都知道，咱們學校是一所重點高中，尤其是在藝術特長這一塊，一直是走在全國前列。比不過他們很正常嘛，咱們出個節目給人家噹噹綠葉就得了，咱們的重點啊，還是要放在學習上，誰報名？」

同學們頓時不說話了。

每個人都想當主角，憑啥上去突顯別人啊？

學校規定，每個班最少出一個節目，張老師無奈的笑了笑，「有沒有人報名啊？哎，他們班平時那幾個活潑的呢？上去演個小品嘛。」

不知是誰來了一句，「演啥？陳平凡的打臉日常？」

惹得哄堂大笑。

以往我也是恬不知恥的跟著笑兩句，今天卻低著頭沒說話，從剛才老師開口我就想舉手了，可是，我心理很沒底啊，雖然有朴樹和吉他加持，可是站在一百多人面前唱歌，我一想腿就發麻，沒有舞台經驗，我害怕自己站在台上，話都說不來。

空氣又安靜了下來。

「還是班長上吧！」文藝委員李瀟瀟說道。

「對，班長好啊！」

我們的班長叫韓詩懿，是學校公認的超級校花，有一副不亞於名模的高挑身材，臉型和某以古典為美的女明星極其神似，走在大街上還會被人誤認。

韓詩懿媽媽是音樂老師，爸爸是大學的文學教授，在這種家境的熏陶之下，她的文藝氣質十分濃厚，喜歡跳舞，寫詩，旅遊。唱歌在一般人中也算是好聽的了。

李瀟瀟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大夥一個勁的攛掇。

韓詩懿攏了攏頭髮，露出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顏，「我最近要準備物理奧數競賽，恐怕沒精力練歌了。」

胖子大叫，「你不用練，穿上比基尼往上面一站，立馬第一！」

同學頓時又一陣起鬨。

韓詩懿也不生氣，微笑道，「比基尼多貴呀，我可沒錢買……」

「哎，你穿比基尼，咱們班男生給你眾籌啊！」

「好了！」張老師板著個臉，「越說越離譜，韓詩懿既然沒空就不勉強了，其他人呢？誰要參加嗎？」

又是一陣安靜。

我忽然想到上次劉亦晗參加聯歡會，我為了給她買晚飯，逃了一節課，跑到校外買的她最愛吃的龍蝦尾。就是從那時候起，她開始叫我好哥哥的……

我猛地站了起來，「老師，我上！」

張老師明顯的一愣，「你？你要演小品啊？」

「不，我要唱歌！」

平靜了兩秒鐘之後，教室里爆發出了一陣鬨笑。

胖子大叫，「老師，不能讓他上啊，他唱歌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陳平凡一張嘴，台下得倒一半！」

「陳平凡唱歌像狼叫，跑調跑的運載火箭都拉不回來，調門都在外太空上飄著。」

老張也尷尬的笑了笑，「你，你確定去唱歌？」

「恩，我唱歌！」我一臉的認真，我要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知道，我陳平凡脫胎換骨了！

開玩笑，咱只是沒有舞台經驗，要論唱歌，在這整個學校，連老師帶學生，有一個算一個。我一張嘴，他們都得跪下叫爸爸！

「好吧，既然你想去我沒有意見，你現在去文藝樓小禮堂找李老師參加綵排吧。」

在他心裡，只要有個人去唱，把這事糊弄過去就成了。

……

小禮堂上，一個男生拿著麥克正在練歌，聽曲調像是原來那個世界的「有點甜」

「你位列武廟十哲，你是鬼畜的王者，你是王司徒最愛的諸葛……」

我擦？這不是B站鬼畜王司徒大戰諸葛亮嗎？到這世界來怎麼還成正歌兒了，這系統簡直亂改啊！

台下第一排站著七八個學生，背靠著桌子，有說有笑，劉亦晗也在其中。

她穿了一條白色連衣裙，灰色的小涼鞋，梳著丸子頭，顯得清純俏皮。她手挽住了一個高大男生，額頭輕輕靠在上面，顯得嬌小可人。

我的心再一次疼了起來。

她挽住的那個男生，和那天所見的又不是一個人。

又換人了！你他媽到底跟多少男人勾搭呢？

綠茶婊！徹徹底底的綠茶婊，老子今天要揭穿你！

劉亦晗轉頭看見了我，頓時一愣，眼神中露出難以掩飾的慌張。

「陳，陳平凡，你怎麼會來這？」

嘴角輕輕上揚，我說道，「沒事，我過來看看。你那晚睡得好嗎？」

她無辜的像只兔子，「你說什麼呢呀？哪晚呀？我每晚都9點就睡覺了呀。」

她挽住那個傢伙叫穆宏亮，是校樂隊的主唱。他微微一皺眉，瞪著我問道，「嗨，怎麼回事？」

不等我說話，劉亦晗搶道，「我也不知道啊，他搞錯了吧……其實，他一直在追我，我沒答應他。就因為這，他就在背後說人家的壞話，有的可難聽了呢，我心裡苦，可是我從來不說……」

說到這，她小嘴一扁，竟然哭了。

「嗚嗚嗚，我根本不知道做錯了什麼，陳平凡就那麼說我，穆哥哥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呀？」

我……我去年買了個表，哭戲你也能來啊？你學什麼音樂啊，你乾脆報個班考中戲得了。

穆宏亮將她攬入懷中，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一雙眼睛飽含怒意的盯著我。

他周圍五六個人都是校樂隊的，立刻圍了過來。

一個人指著我的鼻子說道，

「管好自己的嘴，知道不？長成這操行，還想追亦晗？」

「就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兄弟，咱們有一句說一句，我要是真脫下褲子，她馬上就跟我走，這畢竟是咱的特長啊。

咳咳，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這種事就不炫耀了。

另一人說道：

「你叫陳平凡是吧？如果我們在學校里聽見有關亦晗的任何風言風語，你記住了……」

這小子個頭和我差不多高，又衝上前兩步，囂張的看著我。鼻子尖已經貼到我鼻子尖上了。

我擦？怎麼滴？想打架啊？

別看我瘦，但咱從小也練過兩下，十里八村誰不知道我陳平凡是條響噹噹的好漢？

他媽的，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恩，我還是先忍了吧。

再練過我一個人也打不過四五個啊，這又不是武俠小說。

幾個人見我低著頭更來勁了，一人在我肩膀推了一把，

「怎麼得？你還挺有意見唄？」

「服不服啊？」

忽然一個很有威嚴的女聲傳了進來，

「你們幾個！幹嘛呢？」

是教音樂的李老師！李老師是個不苟言笑的老太太，省級著名音樂教師，在學校里威望極高。

幾個人立刻害怕的退了回去，穆宏亮撓頭笑道，「沒事兒，哥幾個逗著玩呢。」

李老師走過來，點了他腦門一下，「告訴你們啊，別惹事。上次把人打住院了，身上背著處分呢，忘了？」

幾個小子立刻慫了。

「沒有，沒有，就是逗著玩，嘿嘿。」

「你是幾班的？」她轉頭問我。

「22班的。我叫陳平凡。」我也向後退了一步。

「22班？你是來綵排四班聯歡的吧？你要表演什麼節目？」

「唱歌。」

校樂隊幾個人抱著肩膀冷笑，「就他，還唱歌？」

老師拿出手機，輸入了幾下。

「今天校樂隊要排練，就不用真唱了。你記一下出場順序，明天你排在19班的劉亦晗後面，從左側上場，唱完之後，從右側下場，樂器，伴奏都自己準備，自己在家排練好了，老師沒空給你卡時間。記住了嗎？」

恩，我都知道了。

「行了，走吧。」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穆宏亮。不是仇恨，而是同情。

兄弟，愛上一隻綠婊，你的頭上就是個草原啊！

對了，李老師剛才說樂器。我這業餘頂級的吉他高手，還沒吉他呢……

回到教室的時候，剛好放學，同學們三五成群的從門口湧出，我一眼看見了韓詩懿，把她叫到一邊，「美女，你不是有吉他嗎？能不能明天借我用用？」

「好啊。」韓詩懿笑靨如花，「你還會彈吉他啊？不錯嘛，陳平凡！」

「嗨，瞎玩唄！」

別看我倆在一個班，但平時很少說話。韓詩懿雖然談吐可人如沐春風，很有校花女神的風範，但是稍一接觸就會發現，她內心十分高冷，是個易接近難熟悉的美人。我跟她說話，總像隔了一層霧似的。

……

與此同時，排練室里，穆宏亮他們又湊到了一起，「大哥，那個叫陳平凡的這麼對嫂子，咱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就是啊，大哥，今天嫂子都哭了，我看著都心疼……」

「你心疼個屁啊……你們想怎麼辦？打他一頓？」

「打了咱們也得挨處分，演出都得停了，我有個注意，明天輪到他演出的時候，咱們偷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