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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攸寧點頭,「陽角煞煞氣並不重,需要長年累月居住在這環境中,你們夫妻二人本就沾上了一些,但也不至於多次發生口角。而這罐沙子,則是另一根導/火/索,贈送此物之人對你們夫妻二人的感情不懷好意,范先生,其他的就不必我多說了。」

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范河牙齒咬得嘎嘣響,這罐沙子是老婆的好友從夏威夷旅遊時特意帶回來的,說是黑色的沙子他們沒見過,帶回來開開眼界。

而他們夫妻倆不願違背對方的好意,乾脆就把這沙子放在了客廳中。

沒想到竟然是禍端。

「簡大師,那這沙子又該怎麼處理?」

對於妻奴來說,任何試圖破壞他和老婆感情的人都罪該萬死,無論這個人是誰。

一時間,范河表情更加猙獰。

就在此時,葉西推門而入,看到老公凶神惡煞的對著一個小姑娘,她匆匆忙忙把包放置在一旁,連忙上前喝道,「你幹什麼?」

說完后,她偏頭看向簡攸寧解釋,「我們家老范粗魯慣了,你沒嚇著吧?」

范河面上的猙獰立刻散去,變得可憐巴巴,「我哪裡粗魯了?」

簡攸寧覺得范河的變臉功夫相當辣眼睛,有些不忍直視,她忍不住咳嗽一聲,「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至於怎麼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葉西一臉茫然,根本不知道老公和這個小姑娘在說些什麼。

心裡這麼想,她也問了出來。

范河才沒有隱瞞不說的想法,更是巴不得讓老婆和她心懷鬼胎的朋友從此恩斷義絕,他瞥了一眼簡大師,然後一本正經開始解釋,「咱倆最近吵架的頻率挺高的,我脾氣不好,根本就忍不住,擱以前,就算你打我罵我我也心甘情願的,這麼一想,我就覺得納悶,乾脆把簡大師請回了家裡,結果一看,還真有影響我們夫妻兩人感情的東西存在。」

他激動地拿起那一罐黑沙,「我們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池珍送給我們的禮物。」

范河把陽角煞抹去了,無限擴大黑沙的厄運效用,「長期以往,咱們還不得離嘛?」

葉西臉色變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那精美的玻璃瓶子,「怎麼可能呢?」喃喃自語時,她拚命地搖了搖頭,「就算一罐沙子而已,哪有你說的那麼邪乎?」

可心裡,葉西已經信了。

和范河般,她同樣把兩人的感情放在頭一位。

簡攸寧解釋。

「倒不是所有帶回沙子的人都會受到詛咒或者經歷厄運,除非那人有極強的執念,十年如一日,才能借著沙子把詛咒傳到人的身上。」

十年如一日。

聽到這個解釋,葉西身形晃了晃,顯然有些承受不住,良久,她咬了咬唇,轉身向外跑去。

她本準備和池珍去美容會所,臨時經過家裡來拿點東西,池珍就在停車場,現在可不就是算賬的最好時機嗎?

葉西倒是想問問清楚,到底自己哪裡招人恨?

范河見老婆踩著高跟鞋離開,心裡有些擔心,可看著站在原地的簡大師,腆著臉問道,「大師不介意我跟著去看看吧?家裡什麼都有,您請隨便,有什麼缺的,直接吩咐司機讓他給你去買。」

簡攸寧簡直要被范河打敗了,無奈地點頭,「行。」

很快,偌大的房間內只剩下了簡攸寧和隨時待命的司機。

回到停車場就花了三分鐘,可葉西愣是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池珍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兩人的感情比親姐妹還親,一起度過的困境數不勝數,她真的不知道池珍為什麼會這麼做?

她都已經把對方當成親人了啊。

池珍見葉西由遠及近的走來,連忙打開車窗調侃道,「怎麼回家一趟就這麼失魂落魄的?」

葉西瞧著對方言笑晏晏的模樣,想到這人平常就用這副模樣欺騙自己,她的火氣一下子竄了起來,五臟六腑灼燒的生疼。

可偏偏這個時候,葉西覺得自己冷靜得可怕。

「你下車,我有事情要問你。」

池珍也瞧出了不對勁,連忙打開車門,臉上的調侃之意早就消失,「到底怎麼了?」

「你送給我的那罐沙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池珍眉頭蹙得緊緊的,縱然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她也不知道對方想說些什麼,「當初送給你時,我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覺得黑沙好看,所以帶了一罐,葉西,咱們什麼關係?有什麼話還要拐彎抹角的說嗎?」

不僅僅是葉西的家中,她的家裡同樣擺了一罐。

葉西冷笑一聲,「好,那我們就當面把話都說清楚。今天老范請了一個大師到家裡來看風水,大師說這罐黑沙是個詛咒,會破壞我和老范的感情。這段時間我和老范鬧成這樣,你很得意吧?」

放在平時,她是絕對不會和好朋友這樣撕破臉的。

但她真的實在忍不住。

池珍定定地看著葉西,「你寧願相信一個假大師的莫須有的話,也不願意相信我。我為什麼要害你呢?同樣的黑沙我家裡也有,而且我根本不知道這詛咒不詛咒的。」

「你有的我都有,說句不好聽的,我為什麼要害你?你又憑什麼?!」

葉西搖頭,「你說的都是外在物質,那你破壞的卻是我和老范的感情。池珍,大師說了,十年以上的執念才能下詛咒,你敢發誓你當初帶回沙子時,腦子裡什麼都沒想過嗎?」

池珍晃了晃神。

她是因為和丈夫鬧得不愉快,所以才會獨自跑去夏威夷旅遊的。

旅遊的時候,她想的最多的就是,明明一樣的出身,一樣的經歷,為什麼好友會比她幸福那麼多,有一個寵她當寶的丈夫,一點點苦都不願意讓葉西吃。

相反,她的丈夫把表面工作做得非常好,在外表現的伉儷情深,在內,只能冷暖自知了。

她更想,如果當初和范河在一起的人是她,那日子會不會截然不同?

這樣的想法,的確已經有了很久很久。

但她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只默默的埋在心中。

池珍剛剛的底氣頓時消散,露出了些許心虛,因為她的確有令范河和葉西離婚的念頭。

葉西和池珍那麼久的朋友,對對方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此刻對方流露出心虛,她就明白了什麼。

她踉蹌地後退了一步,「池珍,你真是好樣的。」

池珍心中一慌,連忙拉住葉西的手,「你相信我,如果我知道這罐黑沙是詛咒,我一定不會給你的。我害誰都不會害你,咱們倆是好朋友啊。」

她雖然有那樣的想法,但卻從沒付諸於行動。

池珍是真的不知道。

當初送黑沙石,也只是單純的覺得好看而已。

葉西掙脫她的手。

對於池珍的話,她是相信的、對方絕對不會故意害她。

可一想到池珍竟然揣著那樣的念頭那麼多年,葉西心裡的芥蒂怎麼都消不去。

太噁心人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葉西眼眶有些紅,「我和老范究竟哪裡惹到你了?」

見池珍抿嘴不言,她又道,「你覺得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以後還能繼續做朋友嗎?倒不如說出來,讓我死的明白。」

池珍眼眶也紅了。

她真的從來都沒有害人的意思,只是覺得有些嫉妒,嫉妒的同時又在祝福。

「葉西,你相信我,這次是意外。」

見葉西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池珍終於嘆了一口氣,頭微微低垂,「我只是有些後悔。如果當初我接受了范河的追求,那如今那麼幸福的人會不會是我?葉西,抱歉,我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想法。」

「但我真的從來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老范竟然追求過池珍?!

葉西覺得自己又受到了一個大的打擊,心臟抽抽的疼,就在她想說話的時候,范河的聲音陡然傳來。

「池珍,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我什麼時候追求過你了?你把時間地點都給我說說清楚,別老給我們倆製造障礙。」

范河氣不打一出來,如果他今天沒有跟下來,難道還要再被扣一頂帽子?!多虧啊!!

萬一老婆有什麼想法,他到哪哭去?

池珍茫然地抬起頭,見到范河出來,突然冷笑一聲,「當年做過的事情,你難道不敢認?你讓葉西遞給我兩份情書的事情你忘了?」

「一封是你朋友的,還有一封可不就是你的嗎?」

「裡面的肉麻語句我還能背下來,你難道都不記得了?!」

池珍又看向葉西,「當初他追我不成,立刻又去追了你,我從來都沒說過。」

范河氣得臉紅脖子粗,「你放屁。」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粗魯的罵過人了,「我對葉西一見鍾情,什麼時候追過你了,唯一寫的一封情書也是給葉西的,你別誣賴我。」

葉西呆若木雞。

這誤會真是大發了。

「池珍,那份情書,是我給錯了,我看你一直沒有打開過,所以沒有解釋。」

沒想到,池珍只是裝著不介意,背地裡把所有的情書都看了個遍。

池珍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

人到中年,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如此窘迫的境地,可此時此刻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一時之間除了面無表情還能維持臉面外,池珍不知道還可以做什麼。

葉西終於弄清了事情的緣由。

但她怎麼也不可能原諒池珍,她們的感情好到了一定的程度,根本就容不得半點沙子。

如果這件事情對方願意攤開來講,而不是悶在心裡十幾年,險些讓她和范河分離,事情就不會變成如今這個地步。

葉西輕輕地喟嘆,「老范,我們走吧。」

她並沒有再多說什麼,相信池珍能夠懂她的意思。

直到走到電梯內,葉西的眼淚才忍不住地流下來。

最後嚎啕大哭。

「老范,我真的不知道的,不知道她一直以來有那樣的心思。」

「當初她自己也說沒有打開情書。」

范河覺得自己心都快碎了,連忙安撫著葉西,不住的承諾道,「我以後會對你更好,別難過。」

「你不是最喜歡唐朝的古董嗎?我昨天去拍賣會上給你拍了一套,就在家裡,回去看看好不好?」

雖然一大把年紀了,但是范河哄人的能力一流。

葉西心裡依舊澀的慌,也難受得很,拽著范河的袖子力氣更大。

池珍面無表情地坐在車內。

本來這個時候應該開開心心地和葉西一起做美容,可副駕已空無一人,她的心有些抽搐地疼。

對於葉西和范河,她心裡雖然期盼著他們能夠離婚,葉西會過上和自己一樣的日子,可這樣不能啟齒的小心思從來都沒有暴露於人前,她本以為一輩子都會這樣,怎麼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池珍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右手直接砸在了方向盤上,等坐了不知道多久后,她才緩緩開著車子離開。

簡攸寧沒等多久就見到范河夫妻二人回了家,後者的眼睛紅紅的。

她眼觀鼻,口觀心,假裝什麼也沒看見。

不過她雖然什麼也沒問,但范河確是感慨道,「簡大師,你真的太神了。什麼都清楚。」

感慨了一句后,他連忙從一旁的公文包中拿出支票,大手筆的準備了一個億。

「簡大師,這次真是太感謝你了。」

簡攸寧驚呆了,可以說,幫范河的忙比哪次都簡單,甚至不需要她出手化煞,結果對方給了她一張有八個零的支票。

頭一次,她遲疑了,「這也太多了。」

范河連忙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道,「一點也不多。我知道那唐代的古董是簡大師的,昨天我拍賣后沒人敢加價,變相的影響了價格,這算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你要是不收,我的心裡真過意不去。」

葉西在旁附和著點頭。

絲毫不覺得自家丈夫拿出一個億來是敗家的行為。

「簡大師,收下吧。」

有能力的風水師向來都是許多人的座上賓,沒有人知道自己這輩子會不會遭受危害需要他們的幫忙,總之,結交是沒錯的。

簡攸寧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收下了。

每每她收到酬金時,總會打一部分的款去慈善機構,這回拿的多,就當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有福了。

范河見簡大師收下,連忙又道,「剛剛在車裡,聽簡大師說晚上要赴約,現在時間不早了,我把你送回去,別耽誤了。」

「男朋友吧?不好讓人家久等。」

「當年我等我老婆的時候,那叫一個心急。」

猝不及防又吃了一口狗糧的簡攸寧無可奈何地晃了晃腦袋,這年頭已經沒有單身狗的活路了。

「讓司機送我回去就好。」

這樣的提議並沒有得到范河的同意,為了表示他對簡攸寧的尊重,他仍親自把簡攸寧送回了小區門口。

只不過在經過紫金藍灣某一停車位時,他輕輕的咦了一聲,「竟然還在?」

簡攸寧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外面,「怎麼了?」

范河道,「這輛車中午就來了,我還以為他臨時辦個事情,沒想到回來的時候竟然還在。」

如果是小區住戶,那就該停停車場了,能開邁巴赫的,竟然也這麼有耐心。

腦補了一場的范河立刻肅然起敬。

簡攸寧不置可否,最後叮囑道,「黑沙一定要親自帶回原處,八白玉儘快購買,才能無憂。」

范河連忙點頭,他已經準備立刻去買八白玉了。

簡攸寧下車后,看了一眼時間,立刻給顧嘉澤打了電話。

顧嘉澤已經在車裡坐了整整四個多小時,無聊的令人髮指,一接到簡攸寧的電話,他就精神起來。

「攸寧。」

簡攸寧道,「我已經辦好事情了,隨時都可以出門。你看你什麼時候來接我?「

顧嘉澤理所當然地認為簡攸寧已經到了家裡,他心中盤算了一下,立刻道,「十分鐘我就能到。」

察覺到自己說的實在是太急切了,他連忙補救,「剛好順路,所以過來的快。」

簡攸寧點頭,不疑有他,「把你的車牌號發給我。」

掛斷電話后,顧嘉澤連忙給簡攸寧發了車牌號,然後開始整理自己的儀容儀錶。

簡攸寧暗自琢磨著,十分鐘她就不必上樓再下來了,跑來跑去,累人的很。

乾脆就在這門口等等。

到時候也不耽誤時間。

可當她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邁巴赫上,再一看剛剛顧嘉澤給她發的簡訊,完全是一模一樣的車牌!!

簡攸寧:……!!!

這傻子竟然在樓下等了一下午!!!還騙她說馬上來!!!他特么早就等在那裡了啊!!

這裝模作樣的!!!

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的顧嘉澤心裡仍美滋滋的,正在盤算著到時候該怎麼和簡攸寧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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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學大師是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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