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恆久遠
上次跟居塵約會，伊萬卡聽到他說「婚姻就是一種政治或者經濟的聯盟」，她暗暗地神傷，如果照這個邏輯，別看伊萬卡風情萬種，其實她是一個小公務員的女兒，父親還因為貪腐做了幾年牢，出來之後做點小買賣，轉不了幾個錢，所以伊萬卡才到紅棉市來打工，論家庭背景，伊萬卡是一無所有的，以居塵現在的身份，恐怕……戀愛是一回事兒，結婚又是一回事兒。
為了試探居塵的心意，她帶居塵去看施華洛世奇的水晶和鑽石。
這家時尚品牌的水晶和鑽石有一個很獨特的地方，都是人造的，因為含有科技元素在裡面，伊萬卡認為像居塵這樣的男人也會感興趣，她自己也感興趣。其實，完美的人造鑽石也是價格不菲，幾乎能達到80%天然鑽石的價格。
水晶和鑽石的火彩果然很吸引人，居塵對人造鑽石特別有興趣，買了切工跟天然鑽石一模一樣的一些1克拉到3克拉的鑽石，然後又去以純天然鑽石聞名的蒂芙尼那裡買了切工一樣的鑽石，以及昂貴的檢測、觀賞儀器，回去對比它們之間的區別。
完了，試探完全失敗，伊萬卡發現居塵的興趣完全不在代表神聖婚姻的「恆久遠」上面，而是合成鑽石的工藝上面。
沒辦法，她又不好意思明說。
後來，居塵對人造鑽石越來越感興趣，抽空去參觀一些頗有名氣的人造鑽石工廠。
有個廠長親自接待了科學網紅居塵教授。
廠長：「教授對鑽石也有興趣啊，為什麼呢？」
趁伊萬卡不在，居塵說：「我女朋友帶我去看鑽石，試探我的心意，她居然知道我對人造鑽石會來電，我一看就迷上了，所以到處看看，現在合成鑽石工業進展到什麼地步了？跟天然的鑽石相比。」
廠長：「您說的是寶石級別的合成鑽石啊，其實成本並不算低，價格還上不去，所以每年僅有2%的珠寶鑽石是合成的。合成的成本，大概是2500美元一克拉，天然出品的成本才50美元，你說上哪兒說理去？」
居塵驚訝道：「合成鑽石的成本居然這麼高！」
廠長：「是寶石級別的成本高，工業用的就是我們中國全球產量第一，技術難度不算大。」
居塵：「現在有什麼技術？」
廠長：「有四種，第一種叫HPHT，高溫高壓，第二種叫CVD，化學氣相沉積，在廠房裡種植，兩周時間就能種出來，這種技術目前是製造寶石級別的主流。第三種，叫爆壓法，利用爆炸物裡面所含的碳元素合成納米級的鑽石，只能做工業用途。第四種是用高能超聲波，這個只聽說過，沒見過。」
居塵：「想不到超聲波還有這麼巨大的能量，想必設備成本也不低。我聽說西伯利亞有一個逆天的波皮蓋隕石坑，鑽石儲量超過全球總和，這個有點意思。」
廠長：「對對對，這個我也關注過，鑽石就是高溫高壓下面才能形成的，所以隕石裡頭也有納米級的，波皮蓋這個隕石坑逆天了，不但納米級、微米級的超過，甚至還有直徑2mm的，最大的10mm！俄羅斯真是天賦異稟啊。蘇聯時代就發現了，一直秘而不宣。」
居塵：「這麼看來，爆壓法還是很有前途的，模擬隕石撞擊，能撞出10mm的大鑽石。10mm能切割多大的鑽石？」
廠長：「那要看什麼造型，如果是公主正方形切割，10mm的極限可以到5克拉，火彩最艷麗的明亮型切割的話，稍微小一點，最誇張的橄欖型5克拉需要15.4mm的直徑。」
居塵點點頭：「看來波皮蓋的鑽石也算值錢了，不知道為什麼俄羅斯的工業鑽石產量不是世界第一？難道開採成本太高？」
廠長：「西伯利亞，鳥不生蛋的地方，估計成本是降不下來。」
居塵：「現在有沒有儀器檢測不出來的人造鑽石？」
廠長：「有！幾乎檢測不出來，至少小儀器檢測不出，昂貴的設備還是可以的，如果昂貴的都檢測不出來，行業內還沒聽說過，畢竟鑽石可能是150公里的地幔裡面生成的，具體的條件誰也不知道，山寨的成本也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教授對哪種工藝比較感興趣？」
居塵：「當然是爆壓法，波皮蓋就是很好的例子，有潛力啊。你說，能不能用環形加速器的原理來執行爆壓法？這個原料的純凈度和溫度、壓強都好控制一點。」
廠長：「為什麼化學氣相沉積能流行？估計是需要保持在某個溫度、壓強一定的時長，爆壓法產生的鑽石估計只能是納米級的。」
居塵：「但波皮蓋能產生10mm的。你可別小看了環形加速器的威力，它甚至可以把原子核擊碎，完全不比隕石撞擊的能量差。」
廠長：「但是隕石巨大的體積，加速器沒法模擬吧？」
居塵：「這個可以用原料的純凈度來彌補，我可以通過計算合成所需的能量來估計純凈度的臨界值，就跟費米估計原子彈的臨界值一樣。」
廠長拜服：「科學家就是科學家，這個我真心不懂了。」
然後，居塵就作別了相談甚歡的廠長，回去計算撞擊的臨界值去了，一門心思求解，身外俗務放一邊。
他的計算很迅速，查了相關的資料，就已經有了方案，因為他年輕的時候就學習了「屠龍之技」——估算原子彈的臨界值。沒想到現在十年過去了，還能把屠龍之技撿起來用。
業界還沒有人想到用加速器對撞的原理來拓展爆壓法，居塵把方案大致審視了一遍，就申請了專利，同時到知名的晶體期刊投稿，署名哥倫比亞大學副教授居塵。
這件事兒就算告一段落了，那個合成鑽石的廠長十分關注業界技術的發展，當科技期刊全文刊發了居塵的論文，他立刻就注意到了，並且到處炫耀是他啟發了居塵教授的點子。
這個時候居塵已經把這事兒給忘了，專註地研發Filtered-Cig的1系產品，快速開發，體積很大，如同一根古巴雪茄，玻璃材質，可以從外面看到焚燒的香煙，過濾器主要集中在靠近過濾嘴的一頭，十幾種吸附材料，能夠把已知的43種致癌物過濾，幾乎完美再現香煙的香氣（或者非煙民眼中的臭氣）。
當然，問題還有不少，比如：因為封閉，散熱有問題，有點燙手，煙灰產生之後影響煙絲燃燒，等等。不過，煙廠已經開始部署小規模量產，試探一下市場。
因為香煙不能做廣告，居塵就打算給零售商發放現金券的方式來宣傳，在零售商那裡貼上二維碼，掃碼或者本店的現金券，可以促進這個店鋪的香煙銷售，同時在現金券的頁面精準地向煙民推廣自己的產品。
每個用戶綁定一個手機號，跟支付賬號聯合確定用戶的身份，現金券只能得到一次（暫時）。首先，過來掃碼的大部分都是煙民，其次，不會重複給現金券，這樣推廣費就省下來了。
當然，很快居塵就碰到了窘境，可能是BAT發力兇猛，二審的時候罰金降到了原來的十分之一，5.6億美元變成了5600萬，而他眾籌所得的款項都超過了這個數字，達到9800萬。
審判結果出來，「投資人」大跌眼鏡，紛紛唾罵居塵教授無良攬金。
現在，他們的五年期企業債完全指望著依靠Filtered-Cig的成功了，但從目前的發展情況來看，不容樂觀啊。
BAT的這個結果很滿意，放棄繼續上訴，居塵也沒那麼貪心，於是，官司塵埃落定。
呵呵，眾籌到的企業債居然還比罰金多，太TM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