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父子爭吵
下午,徐樂枝收到了公司的辭退書,當看到上面的辭退理由是:靠關係入職,業務能力不強她全身冷成了冰渣
雖然她進來第一天就知道,上面寫的每個字都是事實,但當白紙黑字判定時,她還是覺得無比羞恥。工作那麼長時間,依舊沒有獲得認可。
「王,王特助,沒,沒有機會了么?」她嗓子啞的生疼
王特助沒回答,長輩那般拍拍她肩,「不在華業,你也可以做的更好的」
頓時她眼圈有些紅了,點點頭,哽著聲音,「謝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那我收拾一下東西」
其實她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一個包包就能裝完。
她簡單收拾了下桌面的文件,拿給王特助:「這個嘉西的基本沒問題,您給岑總過目簽個字就行。然後這兩個是我這邊還需要看的,麻煩您了」
王特助微笑搖搖頭,大概是年紀大了,經歷的事情多了,所以看人也更純粹了。她挺喜歡面前這小姑娘的,認真、負責,關鍵是對人真誠。
人人都說商場如戰場,需要圓滑處事。雖然徐樂枝做事還是稚嫩,但好在對每個人都有心,肯吃苦不抱怨。磨練個幾年,成就一定不低。
「那王特助,再見」她強顏歡笑揮了揮手
王特助點點頭,「一切順利,再見」
徐樂枝點點頭,慢慢走出辦公室,沒想到變化來得那麼快。
經過總經理辦公室時,她停頓了下,透過門看著空著的辦公室,突然發現,原來自己也不是那麼討厭他,竟然,還是會有些不舍。
受虐狂么,她無奈笑了笑,往外走。
任玉今天終於把單子談成了,看了下時間已經到下班點了,想了想,便回去了。
沒想到的是,回到家就看到桌上已經擺滿了菜,徐樂枝端著做好的最後一盤從廚房出來,「你回來了,剛好,吃飯吧」
她奇怪放下包,「你們不是也是六點下班么,怎麼那麼早就回來」
徐樂枝笑了笑沒說話,把圍裙摘了拿碗給她,「吃飯吧」
任玉感覺到她的不對勁,洗了個手回來坐下問,「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她夾了口菜給任玉,然後拿起碗低頭扒著飯低聲說:「我被炒了」
任玉當場臉色一變:「為什麼?」
「業務能力不強」
「岑良木說的?那他們業務能力強的誰能談下合泰么」
任玉一向是個冷靜自製的人,但現在她都感覺有些忍不住想罵出口。徐樂枝有多認真對這工作,從她對岑良木謹慎隱忍的態度就知道。
「不是,不是他,確實是我做得不夠好」她低著頭,不想再說下去,任玉卻一定要問清楚。
「不是他?,現在華業不就是他說了算么,不是他還」她話突然頓下來:「岑華業?他回來了?」
如果說有什麼能壓得住岑良木的,大概就是他老頭子了。
徐樂枝點點頭,擠出笑:「沒大不了了的,工作可以再找」
任玉揉了揉頭,撐著桌子沒說話,一頓飯下來兩人都沒說話。
兩人都沒什麼胃口吃飯,吃了會都放下筷子了。
徐樂枝把桌上最後一個碟子收好后,一直沒說話的任玉開口說:「那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
徐樂枝手頓了下,轉身打開冰箱把剩菜放進去:「再找吧,再找找看」
離婚了,住的地方沒有,工作又丟了,這大概是二十幾年她最慘的時候。而她現在最擔心的,如果媽媽知道自己的情況,不知道會怎樣,她不敢想象。
「來我公司幫忙吧」
徐樂枝一愣,關上冰箱門慢慢轉頭,搖搖頭:「不行,你已經幫了握很多」
「我不是幫你,你也說了,我公司需要人」
「可我,什麼都不懂」
畢業就沒工作過,徐樂枝是心底的不自信。而且任玉確實已經幫了自己很多了,她不想再欠得更多了。
任玉站起來,一隻手放在西褲口袋裡,拍了拍她肩。
「我相信你。其實沒有那麼難,我記得你之前是我們班英語最好的,外貿主要學會和客戶溝通,其他的東西可以慢慢學」
……
另一邊,岑家大宅卻是火山爆發,氛圍恐怖。許久沒回家的岑良木陰森著臉腳步急促走進大廳。
「誒,良木回來了」岑良木的母親林芝朝他揮手:「快來吃飯」
岑涼笑也笑咧咧喊,「哥,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原來還和妻子女兒有說有笑的岑華業立刻就轉變了臉色,板起來黑著個臉。
沒想到,岑良木沉著臉,一腳就砰地踹翻了岑華業旁邊的椅子。
「啊!」岑涼笑被嚇得跳了起來,「哥你幹嘛啊」
「是呀,良木幹嘛生那麼大氣,有話好好說。」
他雙手緊緊握成拳,死死盯著岑華業,緊繃著牙吐出句,「誰讓你開她的」
「混賬!」岑華業猛地一拍桌子,臉色氣得紅紫,「像什麼樣!」
見兩父子都在氣頭上,林芝攏了攏披肩,拉了拉兒子的手,「幹嘛呀,剛回來就跟你爸生那麼大氣」
「是呀,哥,哥你先喝口水,有什麼以後再說」
平時兩父子有矛盾,林芝和岑涼笑都在旁邊做調和角色,一般說個兩句就沒事了,岑良木最多也就是甩臉走了。但這次兩人的勸解絲毫不起任何作用,岑良木臉色依舊怒不可遏,直接揚手指著岑華業緊咬著牙,「我說,誰,允許你,開除她的!啊!」
最後他竭盡全力吼了一聲,在場的人都別被他這聲吼驚住,還從沒見過那麼生氣的他。
「老子的公司!想開誰就開誰」
騰的一下,岑華業就拍著桌子站起來,狠狠往他身上踹了腳,岑良木直接身子一踉蹌,往旁邊挪了挪。
「良木你沒事吧」林芝心疼地趕緊扶住,眼眶一下紅了,「岑華業你幹嘛!」
從小到大,岑華業雖然對自己兒子嚴,但再生氣還沒動過手過。這一腳,對岑良木來說,無異於往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他咬著牙,看著岑華業點著頭,手上開始扯掉身上的領帶丟在地上,然後是外套,狠狠丟在地上踩了兩腳。
「愛他媽誰干誰干!我警告你,你再他媽敢動老子的東西,老子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說完他就扭身摔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