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法術集合
聚沙成塔、積少成多，善於積累才是通往富足的大門–財富之神維樂
█戨登曼神廟下二層－修鍊區－某演武場
突然厲喝入耳，仍在思想中的莫尼頭腦為之一震遂循聲望去，看到的正是滿臉怒氣的賽勒斯，而隨後由大牧政身後走出的人，更令莫尼心中一顫，充斥殘忍的情緒瞬間冷卻了下來。
「對不起～！」莫尼蚊聲呢喃道，眼淚隨之揮灑，扼住拉茲羅的手也逐漸鬆開，後者像灘稀泥般滑下。
「拉茲羅～！」
一聲凄慘，人群中衝出了一位中年女性牧司，快步來到莫尼跟前，用極為複雜的眼神瞪著他道：「最好他沒事，要不你今日的作為，必將為神廟引來巨大的災難！」隨後抱起不知生死的拉茲羅迅速退去，聞言莫尼身子再震，似乎明白了愛蓮娜的意思。
「讚美阿密娜，用您偉大的神力，命令元素之力，賦予您虔誠的僕人治療之力吧～！治療！」
愛蓮娜並未遠去，而是把拉茲羅搬到了眾牧司附近，開始就地治療，隨著咒語完成，一團濃郁的藍色氣霧瞬間包裹她的雙手，幾乎沒有停頓，就隨即按到了拉茲羅胸口。
莫尼不在乎拉茲羅被救走，不管後果有多嚴重，一切也隨著康迪斯的到來告一段落，在老師充滿疑惑和關愛的眼神注視下，他步履闌珊地走了過去，【熾熱】早在出現的時候就已消散，此時他面色蒼白毫無血色，每走一步都極為艱難。
見狀康迪斯快步向前迎去，雖心中有一萬個莫名，但此時卻只關心他的安危，莫尼向迎來的老師慢慢伸出雙臂，嘴中含糊不清道：「對～不起，弟子無能！」
語落，在兩人即將接觸時，莫尼再無力支撐下去，身子一軟栽向了康迪斯的懷抱。
「莫尼，莫尼～」康迪斯急促呼喚起來，隨後為莫尼同樣施展【治療】術，聯想前後不由老淚縱橫。
賽勒斯分別來到正在治療的莫尼與拉茲羅身前觀察一番后，即向在場的其它幾位金袍牧司道：「大家都一起幫幫忙吧，這拉茲羅傷的不輕，莫尼到是沒什麼大礙。」隨後又向場外揚聲道：「有誰知道因果，過後找我詳細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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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戨登曼神廟下一層－牧師寢區－康迪斯房間
莫尼剛剛蘇醒過來，即看到了愁眉不展的康迪斯在屋中焦急踱步，剛想起身問候一陣虛弱上涌遂躺倒下去。聲音打斷了正在思考的康迪斯，立即走了過來，坐到鋪邊關切道：「別急著起來，好好靜養。」
聞言，莫尼頓感欣慰，之前的事雖有些渾噩但也大至清楚，不知會給老師帶來多少麻煩，遂憂心忡忡道：「老師，我已無大礙，孩徒不孝，給您帶來了麻煩。」
「呵呵～！」康迪斯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若有所思又不無興奮道：「麻煩確實是不小，但驚訝也同樣不小啊！「
莫尼又想說什麼，康迪斯即接著道：「前後因果我已經大概知曉，拉茲羅雖語出不敬，但也不至於取他性命這麼嚴重，老師了解你，也知道你的想法，到不是埋怨你，就這點事導致這樣的後果實在有些莽撞，唉～！」
莫尼羞愧的低下了頭，其實心中對拉茲羅的行徑並不後悔，遂蚊聲叨咕道：「侮辱您的任何人，都應扔進德麥斯①！」
康迪斯當然不會聽不到，知道莫尼孝順，心裡安慰的同時，也不免想到後面的麻煩，遂苦笑著搖了搖頭，深深嘆息道：「唉～！孩子，當知道你是為了我連命都豁出去了，老師非常欣慰，但這不代表就允許你去面臨危險，何況你還要勵志成為一名生命牧師，那修養就更是重要，這些年來，別人對你的冷眼與嘲諷你都可以視而不見，就因為有人辱罵老師就要跟人玩命，你好好想想值得嗎？別說罵二句老師少不了什麼，就算是打兩下我又能掉幾斤肉？」康迪斯說到這裡，莫尼騰的一下急了，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
「不！誰要是再敢那樣，我就殺了他！」莫尼面紅耳赤認真看著康迪斯道，這表情會令所有人相信，他能做到。
「唉～！弱點，這就是弱點啊，莫尼你還不懂，老師不想成為你的逆鱗，現在不想以後更不想，你是個內向的孩子，可一旦爆發那無疑會令你面臨危險，我不只一次說過只希望看到你幸福，最其碼也要健康地活下去，老師年歲已高……」隨著話語臉上泛起了一絲久違的痛苦。
那還是在莫尼很小的時候，老師經常把自己關在房中不知在思考些什麼，而每次他推門撞見此番情形，老師的表情都是這樣極度的痛苦。對於這唯一的親人，莫尼當然不忍，但大人的心事又豈是孩童可以觸及的？十年來，二人相依為命，莫尼能感到隨著自己長大，老師似乎又煥發了青春，直至今日有三四年沒有撞見老師如此了，而當他再次體會到老師那種無言的悲傷時，那心中的酸楚真是難以形容，遂不忍地插話道。
「老師，別難過，我答應您！答應您以後都好好的活著還不行？」莫尼仍顯幼稚的臉，酸楚道。
「呵呵～，好孩子，你答應了，老師就不難過了，我也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康迪斯滿懷戀愛地撫摸著莫尼的小腦瓜道。
莫尼並未接言，而是用力點頭，堅毅的眼神似乎在告訴對方，您放心。
康迪斯深呼一口濁氣，隨即話鋒轉道：「孩子，你可真令我吃驚不小啊，現在老師的心情，可以說從沒這麼複雜過！我想，你也該把心中的秘密，跟老頭我說一說了吧？呵呵～」語落，康迪斯用充滿神秘的眼神望向莫尼。
「秘密？」莫尼一時糊塗了。
「呵呵，還想瞞我？十歲的牧師學徒，把一位實力還算不錯的光明武牧，打的滿地找牙，靠的可不僅僅是運氣。」康迪斯明顯在調節氣氛。
聞言，莫尼撲哧出聲道：「呵呵，那是他活該，說出來老師您或許不信，要不是他咄咄逼人，或許我永遠都不會出現那些變化！」
「好孩子，老師當然相信你，和我好好說說，呵呵，我可正好奇呢！」康迪斯的眼中多少都流露出興奮。
「嗯！」
之後，莫尼先把自己發現【眾神禱告】的過程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又把與拉茲羅戰鬥時所能記得的事情回憶出來，最終還懇請老師的原諒，畢竟【眾神禱告】他隱瞞在先。而這一說就是幾個時辰，康迪斯也不時插話詳細過問。
「【眾神禱告】嗎？之前確實沒有聽過這種格式統一的法術集合②，雖然同未列級也確夠神奇！不瞞你，我年青的時候也曾經背著老師做過類似的嘗試，但卻是無果，而你卻因此創造出了法術集合，真可謂絕世天才，難道你就沒有發現【冪】？」康迪斯不無期盼道。
莫尼搖了搖頭，他知道【冪】是什麼，有集合總術之稱的【冪】，他當然也希望發現，但壓根就無從做起，遂無奈道：「老師您知道怎麼挖掘【冪】嗎？」
「挖掘？【冪】是無法用正常的方式獲得的，全靠領悟，或許時機未到吧！」康迪斯惋惜道。
莫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康迪斯接問道：「知道嗎？你與拉茲羅的爭鬥，整個神廟都炸了鍋，大牧政與眾牧司同樣震驚非常，令人擔憂的是，竟然有人說你是肯瑟姆魔人的刺法戰士，更甚者說你是蟲族的姦細！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啪！」康迪斯火氣上涌，抬手重重地拍到了床沿上，隨後強忍憤怒用力闔上了雙眼，明顯是在極力控制激動的情緒。
「老～師！您別生氣，我～！」莫尼知道這次真是惹禍了，想多解釋些什麼。
康迪斯抬手打斷了莫尼，繼續道：「從小到大，可以說你身上每一寸肌膚、每一根毛髮都在我的注視中生長，雖然你的身世還未揭曉，但我絕不相信外面的說辭。」停頓了一下，康迪斯凝視著莫尼，繼續道：「法術集合本就是神奇的存在，而【眾神禱告】非常有可能就是真正的神術，雖不知為何你可以使用，但此法隨之帶來的變化，哪是那些凡庸可以理解的！」
「真正的～神術？」莫尼被老師的話嚇了一跳。
「當然，這只是猜測，雖然真神之術早已離我們遠去，但卻不是全部消失，仍有少數流傳至今，其中之一你還非常熟悉，知道是什麼嗎？」康迪斯問道。
莫尼思考了一下，回答道：「這只是一種理論，還有不少異樣的聲音，老師您指的一定是，被譽為普羅維登人天賦的【禱告】術吧！「
康迪斯點了點頭，說：「沒錯，你就是個實例，白人的體質都無法阻止你掌握此術法，這除了天賦技能之外，就再無其它解釋。我是此種理論的絕對擁護者，所以我才說，這集合了禱告術在內的【眾神禱告】應該也是神術。」
莫尼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雖然他有不同的看法，但不得不承認，老師的說辭也有道理，遂下意識道：「如果真是神術，那也太弱了吧？「
康迪斯聞言笑道：「神術的強弱可不是一成不變，就連傳說中的神祗也有無能之輩，再說，或許不是【眾神禱告】弱，而是你這個使用者，太……！」說到這裡發現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尷尬的停了下來。
莫尼明白老師的意思，但已經習慣了自己的情況，遂懂事解圍道：「太垃圾了，呵呵！」最後還不忘摸摸腦袋做尷尬狀態。
康迪斯一愣，隨即安慰道：「以後或許不是了，那拉茲羅今後會不會廢掉，還很難說呢！」
「他不會死了吧？」莫尼雖記恨於拉茲羅，而此時卻不希望他死掉，自己到無所謂，但一定會給老師帶來更大的麻煩。
「嗯，那到不會，但別的就不好說了，雖然身上沒什麼大傷害，但心靈的創傷則很嚴重，呵呵，畢竟被一個十歲孩子打的半死，放誰身上難免都要留下陰影，更會對自己產生質疑，修鍊上也必會受到嚴重的影響，這種病例倒是常見。」
「活該！」莫尼不忘泄恨道。
「哦～對了，之前說，在禱告的時候，有人跟你說話？現在有沒有什麼頭緒？」康迪斯突然想起還有這麼一茬。
「那句話您已經知道了，我也翻閱了不少書籍，雖偶有記載，但包括《神魔雜談》都沒有任何解釋！」莫尼鬱悶道。
「事情總會有轉機，或許時候未到！」康迪斯若有所思道，似乎有些所問非答。
莫尼不明所以問：「什麼轉機？」
「啊！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到，或許～唉！別問了，好好休息吧，我還要去處理羅亂，記得不要出去！」康迪斯匆匆終止了談話，莫尼雖有疑問，但也聽話地點了點頭滑躺下去，康迪斯臨走前又叮囑了幾句，遂滿含關切的看了眼莫尼推門而去。
此時康迪斯心中真可謂五味俱全，莫尼昏睡的一周來，無論這個老人的身體還是內心都經歷了極大的煎熬。怕親如血肉的弟子留下后疑症，每天康迪斯幾乎不停地為他施治，身體的疲憊他不在乎，可關於莫尼的傳言則令他大感神傷，他清楚一旦當權者也認定此事，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好在賽勒斯通情達理，也同樣相信莫尼，且天天都來看望莫尼與康迪斯開解，雖然言語不信荒唐，但也希望康迪斯師徒能給他及神廟眾牧師一個合理的交代。要不是賽勒斯同樣從小關注莫尼，那此刻他很可能早早就被囚禁或者放逐了，雖貴為大牧政統領神廟，但卻不代表就可以隻手遮天，所以一個服眾的解釋是必須的。
幾天以來康迪斯都為這理由費勁腦汁，而就在結束談話前，他突然靈機一動，或許莫尼的那番遭遇可以令大牧政動容，雖然此事依然不足以公開說明，但只要賽勒斯絕對支持，那一切就都將有所轉機。
【眾神禱告】在莫尼身上的成功，似乎也證明了他不是那麼平凡，這多少都給康迪斯以安慰，與拉茲羅的爭執，又證明了莫尼並不是毫無實力地任人魚肉，甚至有致人死地的能力，這也令他多少都有些興奮，無疑，這正是父母之心啊！
可那憑空出現的女人又是誰呢？如果真是女神，那莫尼將要承擔怎樣的宿命呢？那字句間的意思不難理解，但就算有災難降臨又與莫尼有什麼關係呢？康迪斯不得不想，又不敢想下去，常說八十知天命，對宿命有深刻理解的他，越是看到莫尼展現實力與天賦，就越是憂心，仍在思緒萬千的時候康迪斯已經來了大牧政寢宮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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