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逃跑

「布魯斯少爺」

阿爾弗雷德的聲音打斷了蝙蝠洞中略微尷尬的氣氛，芭芭拉和布魯斯兩個人同時轉過頭來看著那位年長者。

「發生了什麼？阿福」

「我不太確定先生。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

阿爾弗雷德不知該如何形容從傑森身上感受到的那種違和感。

禮貌，而且教養良好的敬語從一個流浪兒童的嘴裡聽到，感覺是那麼違和，有種莫名其妙的不協調感。

聽完阿爾弗雷德話，布魯斯陷入了沉思。

芭芭拉則不遺餘力的想要說服布魯斯放棄傑森，如果只是出於同情，那麼以布魯斯韋恩的身份可以輕易的找到一個理由將傑森送去寄宿學校上學，而不必要非要用這種對於他們身份而言是相當危險的方法。

蝙蝠洞的警報突然響起，打斷了布魯斯的思緒。

三個人的目光同時被電腦上跳出來的監控畫面所以吸引。

一個穿著一身休閑服的男孩正在努力的爬過韋恩莊園的外圍牆。他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觸發了這個莊園里最嚴密的監控系統，韋恩莊園的圍牆對於那孩子的體格而言有點太高了，男孩努力的將自己的左腳掛在了牆上，以及其勉強的姿勢翻過圍牆的時候，一個閃亮的東西從他的口袋裡滑了出來。

男孩坐在牆頭上看了一眼掉下去的東西，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去撿，但最終他還是放棄了那個東西翻出了圍牆，身影在監控攝像的畫面里越來越小。

「...我看他根本不需要你」

芭芭拉不爽的說著，如果她沒看錯，那個掉出來的東西應該是韋恩莊園純銀製成的餐具。

布魯斯沒有理會芭芭拉的話，轉而問了阿爾弗雷德一個問題：

「阿福，你給他準備好衣服了？」

「是的，布魯斯少爺，已經準備了一套休閑服一套睡衣，以及一套在傑森少爺入學上準備穿的正裝」

阿爾弗雷德的準備工作永遠都是如此的迅速，在布魯斯行動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所有準備工作。

「...我出去一下」

布魯斯脫下蝙蝠頭盔，準備以布魯斯的身份出去。

「布魯斯！你完全可以找另外的方法，為什麼非要把他接到身邊照顧啊？」

芭芭拉當然明白布魯斯的目的，但是她實在無法放心那個一直在哥譚最底層摸爬滾打的孩子。

「芭芭拉，你覺得傑森怎麼樣？」

布魯斯沒有反駁芭芭拉的話，反而問了她一個問題。

「...額...？」

不明白布魯斯為什麼這麼問，芭芭拉只能用眼神尋求答案。

「那孩子足夠聰明，而且也有足夠的警戒心和毅力，如果放任他在哥譚的環境下長大，很難說在未來他會變得有多危險，我不能讓那種可能性出現」

「......好吧，但是那孩子足夠的警戒心對你也是有效的，他不信任你，你打算怎麼辦？」

對於布魯斯的分析，芭芭拉沒有反駁，那孩子精明的令人感到討厭。

布魯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脫下盔甲的他已經換了一身休閑裝，從那個令人恐懼的黑暗帝王變成了那個人們熟知的哥譚寶貝，之後駕駛著一輛非常符合哥譚寶貝的汽車離開了韋恩莊園。

「切，掉了一個，只剩下這些了」

傑森躲在一個角落裡，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銀制的刀具餐叉和勺子，一個一個的數著。

餐具相互碰撞的時候發出清脆的碰撞聲說明它的成分非常的純。

「...這些賣了的話，應該可以撐一段時間，不愧是布魯斯韋恩，家裡的餐具都用純銀打造....也許我應該把床頭上鑲嵌的寶石扣幾個下來才對，算了那東西不好處理....」

傑森一邊嘟囔著一邊將餐具收回了口袋，拉起兜帽小心翼翼的沿著他熟悉的巷路向著那個每次銷贓的地下小店走去。

這種黑店哥譚的老街區里到處都是，傑森知道自己的狀況，他不指望那把純銀製成的餐具能給他換回等值的金錢，但至少給他保證幾天的吃飯應該還沒問題，傑森一邊祈禱著一邊推開了小店的門.........................

「切，老不死的！」

從黑店裡出來，傑森罵罵咧咧。當他把那把銀制餐具從口袋裡掏出來的時候，黑店老闆那乾瘦的眼球迸發出的貪婪的目光他可一點都沒錯過，但即使如此他拿到手裡的也僅僅只有50美元而已。

偷過各種東西的傑森相當清楚，那些銀制餐具絕對不止這個價格，但他還能做什麼呢？他只是個孩子，那個老頭願意給他錢已經很不錯了，他不止一次遇見那種拿了東西卻不給錢的混賬。

傑森揣著剛拿到手的錢，開始尋找今晚的容身之處。

「嗨，需要搭車么？」

一輛汽車在傑森旁邊停了下來，華麗的車身和這條破舊的巷路格格不入。玻璃窗搖下了一條縫，但這條縫就足以令傑森看清裡面的人。

他轉身就想跑，來者只是一句話就打消了他逃跑的打算，令他的腳步硬生生的釘在了原地。

「我可是很輕易的就找到你了」

駕駛座上的人一臉人畜無害的沖傑森笑著。

「....你要把我送去警局？」

「....嗯，你可以先上來么？你知道的，這裡...嗯...並不安全」

布魯斯的笑臉，令傑森感到很不舒服，但他還是乖乖的坐進了車裡。布魯斯一腳油門的駕著他的愛車駛離了這條昏暗的巷路。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的」

「..你猜」

哥譚寶貝帶著惡作劇的笑容，令傑森感到非常非常不舒服，他見過很多那種臉了，像是一個完美的面具與臉皮融為了一體——很虛偽。

「好了，不逗我們的小朋友了，是蝙蝠俠拜託我來照顧你的」

「你認識那隻吸血鬼？？！！」

布魯斯的回答著實令傑森吃了一驚。

「...哈哈，吸血鬼么？算是吧，和他有點關係，你的狀況我聽說了，所以沒辦法把你移交到福利院去，因此我安排了住宿學校，你可以一直生活在那裡，生活費和學費全部由我負責，一直到你畢業差不多應該就成年了，等到那時候..嗯..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你覺得如何？你...很想擺脫現在這種狀況吧」

「...真的？」

傑森不敢相信，他從來都不相信這些所謂的慈善家是真的有愛心，他們一定是有所圖謀的，就像是那個傢伙.....

「..這樣做你能得到什麼好處？？！！」

「....嗯，如果我說是因為我是個很有愛心的人，你一定不相信。那麼，就是蝙蝠俠的拜託好了。不相信我的話，至少相信他吧」

布魯斯轉過頭來沖傑森笑了一下，傑森發現他並不討厭布魯斯這次的這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