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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懷孕的關係,她的心情一直很浮躁。每天的嗜睡、頭暈、疲乏就佔了她一天中的大半。古伊琛往往來不及跟她說幾句話,她就已經陷入沉睡。
日子悠悠的過著,轉眼間,她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初期的懷孕癥狀都已經減輕,除了偶爾的嗜睡之外,基本上都恢復了正常。
這幾個月,古伊琛總是按時下班,就是她昏睡的時候,他也會陪在她身邊,卧室里多了一張桌椅,他就一邊處理公務一邊陪著她。
蕭芸芸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心裡早已經消了火氣。只是,沒發過脾氣的她,不知道如何處理火氣留下的尷尬局面。
就在她下決定跟他和好的那一天,一件事情破壞了這一切。
這一天,古伊琛去上班了。張榮英和古定峰也打算出去,蕭芸芸送他們到門口。走到門口,卻看到商恵真從車上下來,她彎身,從車裡接出一個小男孩,大概有七八歲的樣子。
張榮英和古定峰互看一眼…
*
「他是我和阿琛的兒子。」商恵真一進客廳便一臉悲傷的宣布,「已經八歲了。」
張榮英和古定峰當場石化,不約而同的看向那個清秀、俊美的小男孩。
「跟伊琛小時候一模一樣。」張榮英震驚的呢喃。
蕭芸芸整個頭腦已經亂了,看著那個小男孩,她無法說服自己說商恵真是在撒謊。因為,這個小男孩跟古伊琛小時候的照片有七八成想象。
古定峰擔憂的看了一眼蕭芸芸,穩住了心神。「我想我們需要更有力的證據。」不能只因為外貌相像就斷定這是他的孫子,何況,既然有了孩子,為什麼現在才帶來?
商恵真蹲下身抱住小男孩,梨花帶雨的哭泣。「你們可以帶小培去做親子鑒定。」
小男孩摸摸她的臉,「媽媽,不要哭。」
小男孩的開口,讓蕭芸芸感覺心臟窒息,小腹一陣發疼。站立不穩的一手扶著沙發椅背,一手撫著小腹,眼睛卻還是不想相信的看著那個小男孩。
古定峰也注意到她的狀況,立刻讓司機準備了車送蕭芸芸去醫院。而張榮英則是震驚過後的喜悅,沒想到她已經有這麼大的一個孫子了,而且,不用做DNA測驗也看得出來,這的確是伊琛的孩子。
古伊琛趕到醫院,蕭芸芸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因為打了鎮靜劑,仍在昏睡中。
「我只問你,八年前你在留學的時候,是不是已經認識了商恵真?」古定峰嚴肅的看著兒子。
「是。」古伊琛沉默片刻,承認了。「出什麼事了?」
古定峰搖頭嘆息,再問。「有沒有發生關係?」
「爸!」他皺眉,擔心的看了看蕭芸芸。
「回答我。」古定峰肅聲喝斥。
古伊琛點頭,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到底出了什麼事?」
「你回家,自己看看。」古定峰嘆息,「我會在這裡看著芸芸的。」因為打擊太大,差點讓蕭芸芸流產。醫生說不能再受刺激,否則的話,胎兒隨時可能流掉。
古伊琛飆車回到家,一進大廳就見張榮英欣喜的逗著一個小男孩,而商恵真也在一旁笑著。
他站在門口紋絲不動,只盯著那個小男孩,聲音霎時沙啞。「媽,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你的兒子啊!」張榮英感嘆的牽著小男孩走到他面前。「小培,快叫爸爸。」
「我問這是怎麼回事。」他大吼著,拳頭狠狠的捶鐵門上,臉上青筋畢現。他的憤怒,暴露了他的恐懼。因為,他無法否認這不是他的孩子。
芸芸會離開他,會帶著他們的孩子離開他。一種絕望的恐懼,瞬間侵佔了他的心臟。
小男孩嚇得躲在張榮英身後,眼眶浮出淚水。
「你幹什麼,你嚇到我的孫子了。」張榮英瞪兒子一眼,「你問怎麼回事?還不是你在外面惹的風流債,現在你發什麼火?」
古伊琛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看了小男孩半晌,忽然抱起他往外走。
小男孩嚇得哇哇大哭起來,「媽媽,媽媽!」
商恵真跟了上去,「你要帶小培去哪裡?」
古伊琛不語,把小男孩帶上車,直奔本市最大的權威公立醫院。
DNA親子鑒定的樣本可以是血液、口腔黏膜、毛囊發等。
商恵真一路坐著計程車跟來,穩定了小培的情緒,把血液、口腔黏膜、毛囊發都採集了樣本。其實只要其中任何一樣都可以,只因為這是古伊琛的要求。
「古先生,您可以回去了。十五天之後….」
「我要在今天看到結果。」他打斷醫生的話,語氣不容拒絕。「費用方面不是問題。」
「好的。您可以下午六點來拿結果。」醫生一笑。
古伊琛看了一眼小男孩,不發一語的轉身離去。頭腦一片混亂…
他的確是在八年前就認識了商恵真,也發生過幾次關係。可是,怎麼會事隔八年她才帶著孩子來認親?為什麼那時母親撮合他們的時候,她不拿出這個有力的證據。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
老天,他好不容易才意識到自己的感情,他還什麼都沒說,這件事情會毀掉他們之間的一切。
第一次,他恨不得殺了自己。
這邊,蕭芸芸醒了,只是沒什麼反應。
「芸芸,醒了?」古定峰和藹的看著她,「感覺怎麼樣?」
她睜著眼睛,驀然一滴淚滑下。
「別多想了,重要的是自己和孩子沒事。」古定峰勸說著,不禁暗罵兒子。雖說人不風流枉少年,可是他起碼要做好安全措施。這下子好了,人家帶一個八歲的兒子上門。
「我想我媽。」她轉過身,不想讓人看見她的眼淚。
古定峰啞然,過了一會說道。「這件事還沒定論,先別告訴你父母好嗎?」
「爸,你放心,我什麼都不會說。」她搖頭,一股熱流衝上喉嚨,堵的她說不出話。緩了一會,才帶著濃濃的鼻音說道。「我只想見見我媽。」
「好好,我讓老張去接你母親過來。」古定峰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