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道果能力
「張羽……」
張玉一瞬間紅了眼睛，她抿著嘴唇，第一次喊出了張羽的名字。
這個名字，在她記憶里，幻想里，睡夢裡，已經翻覆了無數遍，可是就是喊不出來，就是無法喊出來……
今天，張玉幾乎是帶著顫音的喊出了這兩個字，聲音低沉，夾雜著前生今世，數不清的糾纏於……無奈。
更是那刻骨的，輪迴也無法掩蓋的執念。
張羽，張羽，就是張羽。
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三生三世，她知道自己躲不過，她有時候覺得自己快要魔怔了，快要被這個名字折磨到崩潰……
這時候喊出來，她仍舊是希望對方改變主意，真的，為了她，拿生命做賭注並不值得。
拿輪迴道果刺激魔頭，這該是多麼瘋狂的決定!
他到底知不知道那個魔頭是要奪舍他的，知不知道一旦把魔氣放出對他的身體將是不可逆的傷害？
再也回不到從前……
少年站在自己的心湖，心湖沒有風吹動他雪白的衣角。
「姐姐……」不太懂兩人在說什麼的紫玉終於忍不住出聲……
她不懂，這似乎明明是可以解救自己的方法，姐姐怎麼會那麼痛苦。
還有紫玉在這裡……
紅玉紅色的眼睛忍不住落下一滴清澈的淚，心湖裡，一道道乳白色的能量被調動，匯聚到張羽的身上，一道道的，不疾不徐。
也許是自私吧……不僅怕你受到危險，也怕，自己再不是自己，你的生命里再沒有我的痕迹，我的存在就那樣消失在了世界上……
光芒漸漸增多，光芒背後，誰也看不到的地方，張羽神情痛苦的皺起眉頭，指尖止不住的顫抖……
他想過會疼，可是……
這他么的也太疼了！
輪迴道果彷彿從靈魂深處被一點點的扯出來，曾有那麼一個瞬間，張羽想到了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做這麼損己為人的決定……
絕對是腦抽了！
無言的忍下一切自己做的孽，張羽目光微沉，隨著輪迴道果的催動，張羽與外界的聯繫也回來了那麼一絲。
就像是有力量把張玉的心湖打開了一條縫，可是這條縫太細了，只夠張羽與外界聯繫一下，一縷神識都無法伸出去。
輪迴道果……果然是一種太過神奇的力量，連心湖都可以打開，還是沒有針對心湖所泄露出來的力量……
這個思緒在腦海里快速閃過，張羽迅速收斂了心思，仔細通過這一點微弱的縫隙觀察起外面的情況。
一個巨大而複雜的陣法，在那平台上就像是一個祭壇，這樣一個祭壇上躺著兩個人與一個小一些的陣法……
不，不僅是這樣，那這陣法中還有一個看起來和章魚一樣的東西夾雜著，章魚看起來痛苦不已。
就在這時，倒下的少年流著鮮血的嘴角出現一個發光體。
與上次從身體內部強勢出現，這一次輪迴道果可謂是十分低調了，雖然依舊是帶著無數光芒，只是這光芒格外柔和，不像上一次那麼強勢與高調。
然而，下一刻就會發現，它的柔和都是裝的！
從張羽嘴裡冒出，懸停與張羽的身體上空，那一枚完全看不清楚模樣的道果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
張羽的身體有一道道的漆黑物體浮上來，又被狠狠的鎮壓下去，可以看到的，那一具身體即使沒有了意識仍舊疼得顫抖。
這樣反覆著，少年的身體卻沒有一次承受不來，每當感覺他承受不了的時候，都會堅持下來。
可是，這樣並不行。
張羽捏了捏顫抖的指尖，在心湖，對身體根本就無法操作，刺激斷出來是夠了，可是也絕對達不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咬咬牙，趁著那絲與外界的聯繫還在，張羽目光一凝，憑著心神勾引了一絲輪迴道果的力量，將這個縫隙加大。
「我先出去，留一縷神識與你聯繫。」
「張羽！」
在張玉的驚呼聲中，張羽猛地從這裡越了出去！
張玉為答應他這樣做，按照他所說的去做，也與張羽目前在她的心湖裡有關，在心湖裡便不會承受太多的痛苦，要是出去了，那痛覺會數倍加大！
不僅是這樣，出去後生命的危險性也會成倍增加，想也不想，張玉就要跟著出去，把他拉回來。
可是……她出不去。
別人進出她的心湖只需要稍微的努力，可是她自己想進出，比登天還難，若不是如此，她怎麼會被困在這裡毫無辦法！
腳步停下，張玉才猛地回想起這一層。
其實她只是本能的跟上去……而已。
不再多想，張玉用盡全力開始控制輪迴道果的動作。
她不想再出任何意外，那就做好自己的事情，讓張羽不再需要為自己分心。
剛剛一出來，渾身就跟下了十八層地獄一樣疼，張羽狠狠的咬牙才沒有讓自己發出什麼聲音。
他知道，這時候發出聲音不會是宣洩痛苦，而是對於現在進程的干擾。
毫不猶豫的，張羽立刻念起了陀華經，這是一門煉體術，應用起來的時候對於抵抗斷也是有效的。
斷魂體已經被滅，就算是留下也只是一些殘念，模糊不清渾渾噩噩的一些意識，而這部分殘念，卻是牢牢的抓住張羽沒有得到的一部分，說什麼也不鬆開。
顯然，斷知道自己奪舍失敗的後果，對於魔族來說，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牢牢的佔據了這一塊，完全不想做一些捨己為人的事情，被逼的也不行。
張羽不知道的是，念著陀華經，遙遙的竟與張玉相呼應，這一刻，兩人使用的都是佛門力量，輪迴道果更是傳說中佛門的聖物，無意中加強了很多勝算。
有了陀華經的配合，張玉也試著加大了輪迴道果的力量，終於，不知過了多久，在某一個時刻，斷留下的殘念鬆動了下來！
兩人毫不客氣，乘勝追擊，就像是撞破了某個枷鎖一樣，斷留下的最深處一些東西，徹底的呈現在了張羽眼前！
關於神魔，關於心湖，關於天道，關於小泠……
太多的東西讓人眼前一亮，張羽立刻抓住其中關於心湖的一些東西，然而……
很快，張羽的目光有了瞬間的獃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