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誰砸了我的頭
曹幼璃還點點頭,附和道:「說的對,說的對,瑟瑟說的超級有道理。」
穆雲清則是抿嘴一記偷笑,對著念念有詞的兩人道:「等你們嫁作他人婦,也是一樣的。」
「呸呸呸,說的好像你不會這樣似的。」曹幼璃聳聳小鼻子,一雙眼睛大大的,「我和你們說,我才不要嫁給那個娘娘腔呢!」
余奕凝喂完糰子糕點,抬起頭,剛好看見曹幼璃一臉鼓鼓的模樣,而後有些不解地看向穆雲清。
印象中,曹幼璃前世最後是孤獨一生,常伴青燈。
穆雲清吟著笑靠近余奕凝的肩頭,低語講起了曹幼璃的姻緣。
余奕凝這才知道,曹幼璃原來從小就和皇家貴金行的幼子江孜有婚約,但因為他上面都是姐姐,性子脾氣也跟著偏女人了些。
不僅如此,江孜他還喜歡擺弄女兒家的香粉胭脂。平日里沒事的時候,他也喜歡同紈絝子弟一起吃喝玩樂,不學無術,所以性子豪氣硬爽的曹幼璃壓根兒就看不上他。
偏偏曹幼璃和江孜還從小青梅竹馬,互不對盤,見了面就得掐架。每次曹幼璃不把江孜打個鼻青臉腫,決不罷休。
久而久之,曹幼璃就越來越看不上江孜;而江孜弔兒郎當的沒個正行,誰都摸不清他想什麼。
「你說不嫁就不嫁?你娘親能同意?」沐瑟瑟輕輕撞了撞曹幼璃的肩。曹幼璃一仰下巴:「我娘呀,她就是一根筋兒認死理。說什麼指腹為婚是修來的福氣,怎麼都不答應退婚。我爹呢,寵著我娘,什麼都依她,當然也不答應。反正我見那娘娘腔一次就揍他一次,揍到爹娘認
不出來為止。除非……他提出退婚!不然,哼哼,走著瞧!」
「你確定?」穆雲清托著腮,懶懶地說,「我倒是覺得人家江孜對你可是還行吶!你看,壽辰禮物年年有;及笄禮物,唯你一份;過年的禮物,更不用說了,每年都不一樣。」
「還有,還有……我就沒見過上京城裡那個年輕氣盛的男子能被女子湊得沒有任何顏面,還不帶還手的。你敢說你倆沒一腿?」沐瑟瑟也在旁邊煽風點火道。
曹幼璃癟癟嘴,卻是驕傲地嘴角微微上揚。
余奕凝摟著糰子,看著穆雲清和沐瑟瑟打趣著曹幼璃,未出閣的少女們總是對英明神武,優秀強大的男子更崇拜些。
可,真要是天定的姻緣來了,或許自己也會被蒙在鼓裡。
雖然余奕凝沒見過江孜,但從曹幼璃的表現來看,她也並不是自以為地那麼討厭江孜。
更何況,天下怎可能有男子力氣弱小到連女子都不如,江孜八成是讓著曹幼璃。
大約,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只是……既然曹幼璃和江孜是指腹為婚,最後為何只剩了一個人?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還是說……
「好了,好了,怎麼話頭總繞著我轉?不如我們點些吃食吧?這邊的雲霓糕堪稱一絕,只是我運氣不好,每次都沒吃上。今兒看看你們幾位能不能給我帶來好運氣。」
曹幼璃一邊說著一邊喊來店小二,準備再多點幾道點心,「對了,對了,翡翠蛋羹,這家的也不錯,適合長身體的小朋友,也要來幾份……」
余奕凝看著曹幼璃熟門熟路的模樣,有些好奇:「幼璃經常出府玩兒嗎?」
淑華娘娘的娘家是當世大儒,門風相對比較嚴謹,按理來說,曹幼璃不該能輕易地經常出門。
「自打姑姑嫁入宮裡,爹就把姐姐和妹妹幾個看的特別緊,生怕我們惹事端。反而到了我這兒,就好像沒什麼管束。再加上我娘親也愛吃,嘿嘿,所以你們懂得……」
說到一半,曹幼璃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你以為你和你娘親一樣喜歡吃,你爹就能放過你啊!還不是江孜在你爹面前打了包票,只要你出門兒他就得看著你。你惹了禍事,他出錢也好,出人也好,總要替你擼平爛攤子!」
「真的假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讓你知道還得了!」
……
「別理她們倆,沒事兒就喜歡鬥鬥嘴。」穆雲清笑著道,「以後上京想去哪兒就拉上幼璃,保證你每天都有新的發現。」
余奕凝笑笑:「這個主意不錯。」
正當四個人聊著開心的時候,樓梯口「咚咚」響起一陣腳步聲。
「快讓讓,快讓讓,小心被燙!」
店小二端著大大的托盤,一邊匆忙地走著,一邊對著樓梯口附近的客人吆喝道。
與此同時,離樓梯口最近的包廂門突然從裡向外打開,並閃出一道人影。
「小心!」
秋葵是最快反應過來的人,小心兩個字剛說出口,人便已經飛躍了出去。
「唔,那不是……」第二個看見前面狀況的是曹幼璃,「哎呦,我的天!」
縱使秋葵躍出去的動作再快,卻也還是沒能來得及夠上那道人影。她的手指僅僅只是貼著那人的衣角,一劃而過。
眼看著從廂房裡閃出的人影就要撞上托著熱菜盤的店小二,余奕凝迅速站起身,將糰子遞給身後的秋棠:「我來!」
話落,她便挪步朝著樓梯口而去。
余奕凝的輕功有多好,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秋葵十分清楚,她順手抄起桌旁的茶杯扔了出去,並對著余奕凝道:「小姐,接著。」
伸手握住茶杯,余奕凝瞄準時機后就將它使勁甩了出去。
力度、角度把握地剛剛好,茶杯硬生生地將女子的頭頂撞偏,連帶著的整個人往一側歪去。
因為余奕凝的出手相助,女子完美地避過了被托盤上熱茶燙傷地危險。
店小二也由於重新不穩,手中托盤上的茶壺和茶盞,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只是零星的茶水灑在了周圍一些客人的衣角上。
就這麼一剎那,樓梯口乃至整個二樓都安靜了,店小二看著地上雜亂的一攤東西,臉色煞白煞白的,兩腳不住地微微打顫。
他更是滿眼感恩地看向余奕凝,如果今兒不是這位貴客,只怕是他會釀下更大的禍事,得罪貴人。「放肆!哪個大膽的刁民,敢拿茶盞砸本公……本小姐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