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帝隕，前往主城

一燭龍站在張宇身旁，看著天空中神的身影，一時愣在了原地，「不應該的，這個時代不應該還有神存在的。」

可能是天上的白帝聽到了燭龍的話，朗聲喊道，「燭，你被這群傢伙蒙蔽了而已，這裡不是人界，這裡是神域！」

「神域？！」張宇聽到這裡是神域時心裡最後的疑惑也解開了，怪不得剛才感覺不對勁，因為《山海經》突然出現，現實里的東西怎麼進入了遊戲里。現在一來就都解釋得通了，因為這裡不只是遊戲，這裡根本就是神域。

這個所謂的迷宮，應該就是神域和地球的通道，張宇和燭龍的相遇，應該也是那些所謂的神的刻意安排，目的到底是燭龍還是白帝就不好說了。

不過張宇看著天空中刺向神的那一槍，很驚艷，很美麗，但是張宇卻知道那也只是一個易碎的花瓶，白帝從棺槨中起身時張宇就感覺出來他只是一個軀殼，體內幾乎沒剩多少能量。

果然，在與神的交鋒中，白帝落入了絕對的下風，銳利的長槍被神兩指擋下，神露出玩味的笑容，「昔日無敵的白帝如今只剩下一個空殼了嗎？」

「是不是空殼你試試便知道了。」白帝說道，猛地抽回手中的長槍，無匹的氣勢攪動風雲，張宇在底下靜靜地看著，他知道這種層次的戰鬥不是自己能參與的。

「我曾經懷疑過，為什麼這個地方會有這麼多隻存在於我們幻想的東西，劍與魔法，神話與妖獸，還有曾經的帝王，響了這麼多我才終於明白，這隻不過是有人想讓我看到的，我所可以查到的也是他們想讓我知道的。」張宇有些憂傷地說道，他看著天上白帝奮戰的虛影，彷彿已經預知了未來。

燭龍看了張宇一眼，「如果有一個東西能符合你說的『他』，應該只有命運吧。而且，白帝，」燭龍看著空中那道漸漸不支的身影，緩緩說道，「他可從來沒有屈服過命運。」

話說著，天空中的交戰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張宇的目光緊緊跟著白帝，希望能在他身上看到自己一直所沒有的東西。

「戰死而已，我早已經準備好了，不過每一次死亡，都是為了歸來，我下一次歸來，便是你們神族覆滅之時。」白帝長槍平舉，白色的光點在他身上飄散，他的身影也逐漸開始變得透明，但是長槍之上的威勢卻越來越盛，知道在白帝的身影快要徹底消失的時候，整個長槍都散發著灼目的白光，天地間彷彿都只剩下這柄長槍。

神就站在白帝對面，眼神悲切，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眼神，他沒有同情，因為那會是對白帝最大的侮辱。他放任白帝凝聚出最強的一擊，這才是對他的尊重，也是對曾經白帝放過他的報答。

……

「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保護了我，當時你是人類的帝王，所到之處莫不俯首的白帝，而我只是神族的一個小嘍啰，因為戰爭而不得不上戰場。」

「當你衝到我身邊的時候，我以為我死定了，但是沒想到你只是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你那是不屑還是什麼，但是你沒有順手殺死我，我活下來了，你還是對我有恩的。」

白帝聽到神的自語，「原來是你。」說話間，他散去了手中的長槍，身上再無戰意，「你活下來了就好，當時看到你，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讓我想起了我弟弟，在宮殿中一直等著我的弟弟，當時答應了他我會回去的，只是還是失約了。」

白帝苦笑著搖搖頭，最後的目光落在燭龍和張宇身上，「我沒有什麼把握你們能回到現世，但是你們如果回去了，清幫我找一下我弟弟，說不准他還在某個角落，等著我回去。」

說完，白帝的身影徹底消散，燭龍揚天長嘯，張宇分明看到它的眼角有碩大的淚水滑下來。它回到了《山海經》中，張宇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天空中發獃的神，神像是沒有反應過來，張宇不得不喊了他一聲。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神搖搖頭，消失在張宇的視線中，「走下去吧，在迷宮的終點你會找到答案。」

「玩家『宇皇』通關九幽秘境，等級提升。」張宇看著自己屬性界面下面飛快地竄到了30級的經驗值，不由得嘆了口氣，再抬起頭，原本放置白帝棺槨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銀白色光圈，張宇知道這應該就是通往主城的傳送陣了。

「燭龍，白帝戰死了你不傷心嗎？」張宇的身影從傳送陣中隱去，留下了他問燭龍的話語。

「傷心。但是千年前我已經傷過了，難過了千年也該麻木了。」

「是呀，一千年也足夠磨平一切傷痕了。」

「他會回來的。」

「……」

「他說了會回來，那麼不管多少年他都一定會歸來。」

張宇眯著眼適應了一會兒傳送所帶來的眩暈，才緩緩打量著自己的四周。

高聳入雲的歐式建築將張宇包圍在中間，而張宇正處在一個龐大的廣場上，據他目測，這個廣場放個萬八千的人是沒什麼壓力，但是此刻，整個廣場只有他自己一人。

本來金碧輝煌的城市也顯得異常蕭條，張宇愣在原地，有些搞不清楚目前的狀況，不是說自己離主城最遠嗎，怎麼自己到了這裡卻一個人也沒有。

這時系統通知才姍姍來遲。「玩家『宇皇』到達主城，傳送陣開啟，請各玩家在三天內前往主城。三天後所有次級主城將關閉，主線劇情開啟。」

系統提示音剛結束沒多久，張宇就見到自己身旁一道道傳送光影閃現，數以百計的玩家正在傳送到主城。

張宇的目光在這些人中間來回探視，終於在邊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蘇大少！」還在適應傳送帶來的不適的蘇奇突然聽到了張宇的聲音，那感覺簡直就像是餓了三天的乞丐看到了一個剛出爐的奶油麵包。

「嗚嗚嗚，小宇，這日子沒法過了。」蘇奇看到張宇后完全把身體的不適拋到一邊，委屈巴巴地沖著張宇撲來，「我玩戰士真的這麼坑嗎？」

張宇看著蘇奇那可憐兮兮的小眼神，實在是不忍心說出自己的心裡話，「沒有，不是很坑。」說完張宇趕緊把頭轉到另一邊，生怕自己的心虛讓蘇奇看出來。

「那為什麼我們那個村子里的人都說我坑？」蘇奇憤憤不平道。張宇聽到蘇奇的話頓時看向了蘇奇所指的方向。只見那裡有一群衣衫襤褸的玩家聚集著，看向蘇奇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善。

「你在那個村子里到底幹了什麼？」張宇忍不住問道，蘇奇到底是幹了什麼事才能讓他們有這麼悲憤的眼神，張宇看到他們都感覺一瞬間的心疼。

「就是打BOSS的時候，不小心OT了。」蘇奇底氣不足地說道。張宇有些奇怪，「OT一次應該也不算什麼吧！」說完后，張宇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你OT了幾次！」

蘇奇有些心虛地伸出了五根手指頭，張宇只感覺一陣頭暈，「你們村沒團滅真的是運氣好。」除此之外張宇再也想不出什麼話能對蘇奇說了。再次看向那支隊伍的目光中，除了可憐，還多了一絲敬佩。

當年張宇和蘇奇組隊都死了不知道多少次，沒想到他們竟然沒有團滅。這足矣看出這支隊伍是多麼強大了。

「對了，你們收集到迷宮碎片了嗎？」張宇問道。

「嗯，每推倒一個BOSS，就會爆出一個碎片。我們收集了有七個。」蘇奇回道。

張宇暗自點頭，當下深吸一口氣，大喊道，「有迷宮碎片的人都過來，我們聚集一下迷宮碎片，看一下能不能拼出前往迷宮的路線。」喊話的時候，張宇暗自運用了一絲妖力，這讓別人對張宇的話不自覺帶上了一絲信服。

不一會兒，就有幾個人向張宇走過來，但是人數還是少了一點。「我是『宇皇』。」張宇又補了一句。聽到這句話，又有很多人向著張宇走過來，畢竟「宇皇」可是第一個到達主城的人，實力毋庸置疑。

看著向自己聚集過來了有十幾個人，張宇感覺數目應該差不多了，便沒有再喊。來的人明顯是各自團隊的領頭人，當然不乏實力強大的獨行俠，不過張宇並沒有和他們客套的想法，現在所有人的目的都是一致的，就是離開這個遊戲，回到現世。

所以在張宇的掃視下，所有人都很自覺地拿出了自己有的迷宮碎片。張宇在一邊負責拼圖，不一會兒，一幅殘缺的地圖出現在眾人眼前，張宇數了數邊角，這是一個正方形的地圖，看樣子應該只有8*8，也就是64塊，現在一共湊齊了52塊，還有12塊在外面，張宇不自覺皺了皺眉，對著眾人說，「你們先在主城內搜一下，看看有沒有能用的裝備，或者各自的機遇。」

說完張宇就想拉著蘇奇出城，卻被一行人攔下，「那你們兩個呢？」

「殺BOSS。」張宇的回答很簡單，在他恢復了妖力之後，單挑BOSS已經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你們兩個人？」周圍的人明顯都很不可置信。

「不不不。」周圍人聽到這話先是一放鬆，就立刻驚訝地瞪著眼睛看著張宇，「只有我一個人，他只是陪我聊天的。」

見其他人還想說什麼，張宇冷哼一聲，妖力向著周圍擴散而去，所有人頓時感覺自己肩上彷彿承受了千斤重物，身子忍不住向下壓去，就快眾人即將支撐不住的時候，張宇才收回了自己妖力，眾人這才如釋重負。

張宇轉身向著城外走去，留下一眾虛脫的玩家目瞪狗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