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荒野獵殺
嚓!
青黑色的獠牙匕首閃電般落下,深深插入沙蜈堅硬的頭部,將它死死釘在地上。嬰兒手臂般粗壯的身軀頓時瘋狂地扭曲翻轉,無數條布滿劇毒的利爪在板結的土地上抓出道道深痕,發出陣陣尖利的聲響。
幾分鐘后,沙蜈的身軀總算停止了扭動,鋒利的爪子微微地伸縮幾下,終於完全停了下來。
然而,陸天並沒有立即抽出匕首。他知道,任何一點大意都可能致命,這種新型的變異體生命力超乎想像,在沒有確定它的生命力完全耗盡之前,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天知道放開匕首的瞬間,這東西會不會突然翻轉身軀,發出致命的一擊。
一旦被那些閃爍著綠光的利爪擦破哪怕是一點皮,上面的毒素將會在幾秒之內麻痹人的神經,雖然不會立即因此致命,但是在這個充滿危機的荒野中陷入長時間的昏迷,生還的可能微乎其微。
陸天神情嚴峻,小心翼翼地取出綁在左腿上的軍刀,狠狠揮出。
咔嚓!
寒光閃過,沙蜈頓時斷成兩截。
果然,兩截身軀迅速地翻轉扭曲,幾秒之後,才逐漸停了下來,捲住一團。後半截身體足足移動了十幾米,綠色的體液四處飛濺,在黃沙之上留下了斑斑印記……
總算死透了!
陸天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帶上合金手套,麻利地將沙蜈齶牙摘取下來。
位於頭部的齶牙是沙蜈身上最有價值的地方,也是這種變異生物最致命的武器,一旦被咬中,毒腺分泌的毒液就從這對齶牙中注入傷口,幾秒鐘內足以致命。
毒性又增大了三個刻度……
陸天看著試毒儀上面的刻度,眉頭皺了皺,儘管他早就有心理準備,儘管毒性越大的沙蜈齶牙價格越高,但是愁雲他心中始終揮之不去。
這個地帶變異生物似乎每天都在進化,上個月來這片荒野尋找獵物的時候,沙蜈的毒性還是七度,現在竟然已經達到了七點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不出幾個月,這種生物的危險等級恐怕就要提高一個檔次,成為三階變異生物。
黃昏時分,濃密的鉛雲層層疊疊,如棉絮般裹在半空中,遮住那輪緩緩下沉的殘陽,整個天如同籠罩在一片灰濛濛的氤氳之中。
空曠的荒野上,一簇簇半人高的蠅草隨處可見。這種紫紅色的植物擁有無比頑強的生命力,就如同幾個世紀前的一種被稱作蒼蠅的小型昆蟲一樣,遍布這個飽經摧殘的星球。
一連三個月未見一滴雨水,原本就缺乏水源的黃沙谷地顯得更加饑渴,板結的土地上裂開無數條細而深的龜紋,表面的土層已經沙質化。熱浪襲來,立即揚起漫天沙塵,猶如置身沙漠一般。
然而,千萬不要被這裡表面的假象迷惑,在這片看似荒蕪的谷地里蟄伏著無數形態各異,兇狠殘暴的變異生物,數不清的冒險者和賞金獵人葬身在它們的獠牙毒液之下,幾乎每一寸黃沙之下,都可能埋葬著一個人類的靈魂。
陸天此刻正半眯著眼,蜷縮著身子靜靜躺在一個小土坡上,兩邊茂密的蠅草,將他的身形完全遮擋住,和那身灰褐色的皮衣一起成為這片沙地中絕妙的偽裝,即便有人從旁邊走過,也難以察覺。
僅僅靠著幾片薄薄的肉乾,一小袋生水,加上身邊這些苦澀難咽的蠅草葉作為補給,陸天在這裡已經蟄伏了整整七天七夜。當然,他之所以能待這麼久,前天獵殺的那條沙蜈也功不可沒。沙蜈身上的肉雖然辛辣而苦澀,但是對於陸天這樣的獵魔人來說,是完全沒有理由丟棄的。
孤身一人在危機四伏的荒野裡面待了這麼長的時間,已經到了一個三階獵魔人的極限。如果今晚的目標再不出現,他就必須返回紅石營地。沒有足夠的精力和體力,他絕不認為自己會是一隻成年荒野骨蜥的對手。
骨蜥的嗅覺相當敏銳,陸天身上的味道雖然經過了特殊的處理,但是仍然沒能完全瞞過它。這種成年的荒野骨蜥相當狡詐,一旦發現洞穴周圍出現了陌生的味道,就變的相當謹慎,長時間地藏身於洞穴之中。
舔了舔乾燥的雙唇,陸天慢慢抬起頭,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個位於小山坳下面的洞口,布滿血絲的雙眼中閃耀著一縷奇異的紅芒,彷彿夜視儀一樣搜索著有關那個洞穴的一切。
在這片荒野中,類似的洞穴大大小小,不計其數,每個幽暗的洞穴深處,都可能潛藏著一隻或一群可怕的荒野殺手。而陸天此刻關注的這個洞穴,此時正有一雙暗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靜靜地窺視著周圍的一切……
七天前,憑著幾乎不遜色蠍獒的靈敏嗅覺,陸天順著骨蜥殘留下的那股獨特氣味一路追來,在確定骨蜥已經回到洞穴中后,立即在附近處布下陷阱,等待獵物出現。
這是一場耐心和耐力的較量,沒有誰註定會成為贏家,一旦錯過這次機會,下次再回來時,這裡也許已經成為其它荒野生物的巢穴。
在紅石營地里,一對骨蜥後腿脛骨骨髓的提取液遠比一對沙蜈齶牙的價值要高許多,按照現在紅石營地的行情,即便是中等濃度的骨蜥骨髓提取液也起碼能夠賣到二百銀卡,足夠一家三口在營地里安逸地過上三個月吃喝不愁的日子。
當然,骨蜥腿骨骨髓提取液的價格之所以這樣高,除了本身在生物改造上面的價值之外,還有一個特別的原因——儘管骨蜥的實力與角蟒、血蟻、爆獅這類臭名昭著的荒野凶獸幾乎相當,但是其獵殺的難度相對要難得多。
這種狡猾多疑的冷血生物通常都生活在荒野深處,想要獵殺它往往要冒著極大的危險。稍不留神,獵魔人就會變成隱藏在暗處的凶獸窺視的獵物。
正是基於這樣的原因,骨蜥腿骨骨髓提取液的價格被藥劑商人熱炒到了很高的價位,大量的獵魔人把這種變異生物作為重點照顧的對象,一旦發現就絕不願輕易放過。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大量的捕殺在造成這個種群變得稀少的同時,也在某種意義上促使了它們進化,因此倖存下來的骨蜥不但在力量和速度上有了明顯的提高,而且變得生性多疑,難於捕捉。
陸天伸手輕輕彈了彈那根固定在地面上,綳直的強化鋼絲彈簧,立即發出嗡嗡的震顫。淡青色的鋼絲一頭系著密織的蛛絲網則被巧妙地掩埋在黃沙之下,根本看不出半點蹤跡。
作為一次性消耗品,這種被稱作做蛇網的捕獵工具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夠像蟒蛇一樣死死纏繞住獵物,輕薄堅韌的蛇蛛絲堪比鋒利的鋼刀,會隨著獵物的不斷掙漸漸收緊,勒入血肉。
對於大多數皮甲厚實的荒野生物來說,這種獵網並不會對它們造成太大麻煩,無非是需要消耗一點時間來掙脫。然而,在獵殺的過程中分秒必爭,這點時間對於一個經驗豐富的荒野獵手來說已經足夠了。
世界上的一切只是相對而並非絕對。在黃沙谷地這樣危機四伏荒野中,獵物和獵手的位置經常會在瞬間發生逆轉,每一個高明的獵起十二分的精神,絕不敢有半點大意。他們心裡非常清楚,任何一點疏漏都可能造成不可彌補的後果。
畢竟,生命只有一次!
夕陽已經完全消失在地平線之下,濃濃的夜幕籠罩著荒野,昏暗的荒野死一般沉寂。
陸天環視四周,雙眸中隱隱泛起兩點淡淡的紅光,比之剛才更為明顯,持續的時間也更長。
這是他一項特殊的天賦——夜視,能夠藉助微弱的光芒準確地看清周圍的一切,甚至蟄伏於黃沙之下、蠅草叢中的生物也難以逃脫他的搜捕。
什麼也沒有發現。
然而,陸天的心中隱隱有了一絲不安,呼吸隨之變得沉重起來。黑暗像是一張無形的巨網將他裹住,正在一點一滴地將他吞噬……
一瞬間,他決定放棄這次狩獵,甚至一刻也不願在這裡待下去了。
走!
說干就干,陸天毫不猶豫,迅速整理一下裝備,小心翼翼扭動著身體,一點一滴地從潛伏的土坡上退了下來。
他的動作如此輕柔,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直到完全退下小土坡,他才立即起身,反手抓住劍柄,準備逃離這個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的地方……
邁著輕盈的步伐,陸天猶如一頭刺破黑暗的夜梟,飛快地掠過長滿蠅草的荒野。
按照現在的速度,預計明天清晨就能夠返回紅石營地。
前進了六七里,沒有任何阻擋,四下里安靜的可怕,連一隻黃沙谷地最為常見的刺獾都不曾撞見。陸天原本就緊繃的神經變得更加警覺起來,他翻開岩熊腰帶上的暗扣,取出一粒豌豆大小的黃色藥丸,微微猶豫一下,然後一口吞下。
立即,原本冷峻的臉龐微微抽搐,顯然是錐心的痛苦所致。他的臉色越來越紅,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斷滲出,鼻孔中呼出的空氣一瞬間凝成了白霧……
渾身一陣劇烈的痙攣之後,陸天的臉色逐漸恢復正常,緩緩睜開雙眼。
這一次,他的雙眼彷彿兩道紅色的閃電,折射出耀眼的華光,在夜色中的荒漠里顯得極為詭異。
這正是陸天所希望的。
在藥物刺激下,將潛力完全激發出來,不但夜視能力發揮到了極致,體力也在短時間內得到恢復。
此刻,他正藉助夜視能力對方圓五百米的區域進行地毯式的搜索,想要了解這裡是否潛藏著某種巨大的危機。
什麼也沒有發現!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才會讓這一片區域突然變得如此死寂!陸天心想。
荒野的夜風已經不再卷著乾燥的熱浪,隱隱帶來幾分濕潤的氣息,夜已經越發深沉了。
陸天閉上雙眼,張開手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希望這變得有些冰冷的空氣能夠讓自己微微繃緊的心弦稍稍放鬆一點。
夜色之中的荒野,是暗夜獵手的天下,它們或者成群結隊地在黑暗的掩護下搜尋獵物,或者蟄伏於隱蔽之處窺視獵物。比起白天來,夜行的危險增加了數倍,陸天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黃色藥丸是陸天自己按照師父留下的劍譜中一個秘方配製的,因為沒有經受過專業的訓練,他煉製藥物的能力實在有限,耗費了師父留下的全部材料,用了整整半年時間才配製出三顆合格的「強化藥丸」。
不過,出於好奇,陸天私下利用訊息收集器對這三顆強化藥丸進行分析,它們甚至超過了創世紀家族出品的超級強化藥劑,藥效竟然高出整整三倍之多。
當然,這並不是最重要,陸天手上的強化藥丸還有一個讓人最不可思議的地方,就是不會像別的藥劑那樣,在激發人體潛能的時候對身體造成永久性的傷害。
在這個時代,幾乎每一種生物都或多或少受到了太陽輻射的影響而產生了變異,因此,無論怎樣純化,也不能完全去除原料之中的輻射殘留。
本來在正常情況下這種輻射殘留對人體的危害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當人體潛能被激發的剎那,人體的內部免疫力幾乎為零,一瞬間,這些輻射的效果就會無限放大,雖然不會立即致命,但是失去保護的細胞已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傷。
然而,陸天所用的這些原料卻與眾不同。這些植物都是他那位神秘的師父在位於黃金之川一個名叫百花河谷的地方找到的,完全沒有被輻射污染的材料。
那裡有一個隸屬於黃金之川傭兵工會的全封閉大型溫室,就位於落日河下游西岸,著名的綠色茶園最南端,內部完全模擬2012大災變之前地球的環境,並用「方舟三號」上帶回的種子締造了物種繁多的「東伊甸園」,至少十萬種保留著原始形態的植物在那裡茁壯成長,是藥劑學家和植物學家心中的聖地。
當然,陸天所在的岡瓦納草原上的學者們幾乎沒有這種榮幸。對他們來說,要穿越海盜出沒的日落群島、遍布格鬥家與超能力者的復興之土,以及掌握著高級生化鎧甲的藍血人國度勞倫西亞森林抵達黃金之川無疑是天方夜譚的事情。
三個月前獵殺一頭成年石化巨熊的時候,陸天已經用掉了一顆,這一次雖然暫時還不知道會面對什麼危險,但直覺告訴他,將要面對的危險絕對超過他的預想,因此不得不慎之又慎,儘可能做好萬全的準備。
陸天之所以有一點猶豫,除了這種藥丸特別珍貴以外,還有一個特別重要的原因。這種黃色藥丸雖然在精力恢復和潛力激發方面頗有神效,但是副作用也是相當可怕的,尤其是在黃沙谷地這樣危機四伏的荒野之中,片刻的走神都是致命的,更別說陷入長時間的深度睡眠。
急行的腳步戛然而止,陸天如一隻巨大的青蛙般匍匐在地上,將耳朵湊在地上傾聽一陣。
立即,他的神色間多了幾分凝重。
咚咚咚!
一陣低沉的腳步聲隱隱從前面傳來,急促卻不凌亂。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片窸窸窣窣的聲響,如潮水般朝這邊湧來……
該死,這個瘋子居然招惹了血蟻!
即便再冷靜,陸天也忍不住在心裡咒罵了一句。
同時,陸天也解開了心中的疑團,知道了這一路為什麼沒有發現半點動物的蹤跡。
動物的直覺遠比人類更加靈敏,往往能比人類更容易發現威脅,血蟻是一種可怕的群居動物,其他動物絕不願出現在它們的勢力範圍內。也許正是這個敢於招惹血蟻群的瘋子狐假虎威,趕走了附近的動物。
不過,新的疑問又出現了,這個傢伙究竟想要幹什麼?
這條路是回紅石營地的必經之路,早就在來的時候陸天就仔細勘察過這一路的地形和生物,發現在附近有個血蟻巢穴,按照周圍一公里之內沒有動物居住的情況來看,應該是一個超大型的種群。因此陸天每次經過的時候都特別小心,沒有驚動這種難纏的群居變異物種。
聆聽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陸天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除非是一個什麼特殊技能都沒有的普通人,否則哪裡會有如此沉重的腳步?
在現在的世界中,什麼技能都不會的普通人早已經被殘酷的環境無情得淘汰掉了,至於那些沒有多少自保能力的科學家們,往往躲避在堅固的地下基地之中,終其一生,走出基地的次數屈指可數。
甚至有些人,一旦進入基地,就再也不會出來。
一位學者這樣形容:活著,基地是禁錮身體的牢籠;死後,基地就成了囚禁靈魂的墓穴……
既然如此,這個人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必定是有意為之。
激怒這些血蟻,將它們引出巢穴……陸天感到自己抓住了什麼,但一瞬間,又溜走了。
咦?
用鼻子用力嗅了嗅,陸天驚奇地發現空氣中竟然彌散著一股子骨蜥的味道,更讓他驚訝的是,這味道和他放棄的那頭骨蜥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不過,他根本來不及做更深一步的思考——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不會是……
陸天想到了一種可能,這位不速之客恐怕是要把這些小東西引向自己!
眼中紅光一閃,陸天迅速環視四周,終於在旁邊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一個有些凹陷的地方。
就是那裡了!
沒有半分猶豫,陸天閃身來到選定的藏身之地,立即跳入坑中,身子微微扭曲,整個兒朝沙地中下潛,很快就將身子掩埋在沙地之中。
這樣簡單的隱蔽是絕對瞞不過這種敢於招惹血蟻群的獵魔人的,況且血蟻的觸覺也相當敏銳,因此陸天不得不運用師父教授的方式,收斂心神,調整內息,隔絕身體與外界的聯繫,讓身體和周圍的環境完全融為一體……
血蟻是一種群居的變異動物,一個普通的蟻群數量在一萬隻左右,大的能夠達到三萬隻,眼下這個是特別巨大的超級蟻群,陸天估計它們的數量應該在五萬左右。
血蟻的個體相當巨大,普通工蟻的體長達十五厘米,兵蟻的體長則達到了二十厘米,兩隻鋒利的前爪和雙顎堪比鋼刀,加之巨大的數量,使它們所向披靡。
血蟻很少被當成獵物,倒不是因為無法對付,只因它們身上除了蟻酸還稱得上有點價值外,其他根本就無法令這些靠著賞金過活的獵魔人滿意。
一隻普通血蟻身上提取的蟻酸只能換取不到一個銀卡,而想要在成千上萬的血蟻大軍中捕捉它們,往往要比獵殺一頭成年骨蜥還要困難得多。另外,收集蟻酸也是一項相當費時費力,而且特別危險的工作。
因此,除非有人或組織特別懸賞,且價格足夠高,否則不會有人願意主動招惹這些小惡魔。
咚!咚!咚……
陸天像一頭狼一樣靜靜蟄伏在那裡,窺視著這個從他面前大約二十米的地方匆匆走過的戰士。
接近兩米的身高,一身肌肉彷彿即將爆炸開來,充滿了野性的力量,在暗紅色的月光下,沒有一根毛髮的頭頂微微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如此強壯的肌體通常屬於兩種人。
一種是機甲戰士。依託現代科技,使用厚重的機甲和槍炮的攻擊型職業,以極強的破壞力著稱,具備相當多的毀滅技能,被當作高科技鍛造出的戰爭機器。
另一種就是重裝劍士。這種延續古代歐洲騎士的傳統,以大劍和鎧甲為基礎裝備,並結合現代人的機能刺激方式蛻變出來的戰鬥型職業。
這個大漢左手拿著一把改造的沙漠之鷹2型手槍,右手端著一挺誇張的重型機槍,像是從機甲上拆卸下來的。重機槍彈藥消耗驚人,因此他身上的彈夾整整掛了好幾圈。另外,在他的左手臂上還有一個開啟的光甲護盾,這些特徵都在證明他是一位機甲戰士,而不是什麼重裝劍士。
就在陸天看到大漢從前面大約二十來米的地方匆匆跑過,以為自己沒有被發現的時候,對方突然別過頭來,目光落在了他的藏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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