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悲愴下的覺醒

八月底，傍晚七點的太陽光還算舒服。這個時候出門散步，再適合不過。

跟著雷明，又走了十幾分鐘的路。一條人流較為密集的菜市場大街，出現在了羽凡兩人的眼前。

「我爺爺每天早起不到五點就會到這裡擺攤，晚上七八點回家。

因為爺爺年輕的時候就是學修自行車的，所以雖然他年紀大了些，但手藝上卻非常的精湛。慢慢的在這裡有了口碑，爺爺的生意越做越好，現在一天下來，也能掙個幾百塊。」說起爺爺，雷明眼中帶著淚花。

「雷明，我保證從今天以後，你爺爺絕不會再受這種苦。」

羽凡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面色認真的做出保證，希望對雷明能有些安慰。

「謝謝你羽凡，如果沒有遇到你，這種日子我真的不知道還要過多久。」雷明回頭感激的說。

「這不是朋友該做的嗎？」

羽凡看著腦海里的進度條達到96％，臉上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死人啦！死人啦！」

「啊！！」

兩人聊著天，還沒進到菜市場。突然聽到一聲女人的尖叫，還有男人的驚呼聲。

抬頭尋著聲音看去，前方菜市場中心的地方，人群出現了明顯的騷動混亂。

兩人互相看了看，快步擠過人群，向著那個方向跑去。

推開人群，兩人來到了菜市場中間。一個被圍觀的群眾圍成個圈，空出一塊空地的地方。

這是一個和普通集市上的攤位一樣大小的修車攤，一塊木牌，上面用黑色字體寫著簡簡單單，中規中矩的兩個大字「修車」。

一名老人身體倒在一輛後車輪已經被卸下的單車上面，在他的身後，一輛掉漆嚴重的破舊紅色腳踏三輪車，靜靜的停在那裡，上面擺滿了修車的工具。

「爺爺！！」

雷明控制不住的，撲倒在血泊中的老人身上。瞬間埋頭嚎啕大哭，聲音凄慘至極。

聽到孫子的聲音，老人緊閉的雙眼動了動，睜開一條縫隙。

臉色痛苦的有些扭曲，老人用沾滿鮮血的手，輕輕摸了摸雷明的臉頰。

「明兒，答應我，一定…一定要堅強的…堅強的…活下去……」

說完，老人手掌無力的垂下。頭一歪，沒了生息。

「啊啊啊！！！爺爺！你不能丟下明兒，自己走啊！！」雷明仰頭狂吼，神態瘋狂。

「唉，可憐的孩子。」

「雷老頭在這裡擺攤好幾年，為人出了名的老實。真不知道是哪個心黑的種，做出這樣人神共憤的事兒。」

「好人不長命啊……」

看著圍觀人群，對著雷明指指點點，閑言碎語的惋惜模樣。

羽凡默默的走到雷明身後，蹲下身，輕輕拍了拍雷明的肩膀。

「人死不能復生，雷明你這個樣子，你爺爺是不願看到的。」

「啊啊啊！！是誰！是誰殺死的我爺爺！！」

猛然，雷明眼光掃到爺爺左手捂著的心口位置。那裡，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依舊在不停的流著血。

羽凡順著雷明的眼光，也是看到了老人那道細長的傷口。眉頭皺了皺，竟然會有人殺一名76歲的老人。

「你們有沒有人看到，是誰殺了這位老人？」

羽凡從地上站起，環視了一周圍觀的人群，鏗鏘緩慢的開口。

面對羽凡灼灼逼人的目光，人群一陣沉默，所有人都是眼神閃躲，不想給自己惹事。

看到這個樣子，羽凡嘴角閃過一絲不屑。

「你們中誰第一個告訴我這位老人怎麼死的，我給他一萬。誰第一個告訴我這位老人被誰殺的，能給我描繪出兇手的模樣，我給他十萬。」

說著，羽凡從上衣兜里，把錢包取出。把裡面的一疊百元大鈔，「啪」的一聲，扔到了地上。隨後腳一踏，踩在了上面。

見到羽凡如此架勢，人群中當即一陣騷動。很快，一名身材瘦削的藍發青年，從人群里走出。

「我看到了這個老頭被殺死的整個過程，知道是誰殺死的他，也能描繪出那人的模樣。」

「好！很好。你先等會兒，我打個電話讓人把剩下的錢給你送來。」

羽凡聞言，眼底一道精芒閃過，點著頭，連聲說好。

「喂？你是哪位？」

「李老，我是羽凡。我朋友出了人命，你把所有能帶上的人都帶過來，我要把這件事查清楚。地點是，西城，南菜市場。」

羽凡掛上電話，把手機揣兜里。

「你先把你腳底下的錢給我，我還有事，別耽誤了我時間！」

染著藍發的青年，見羽凡打完了電話，神情很是不耐煩，瞥著他腳底下的那疊錢叫囂。

「好啊，錢可以給你。不過，你要先告訴我第一個問題，這位老人是怎麼死的。」羽凡雙手揣兜，俯視著青年。

「這個老頭十幾分鐘前正在修他身子底下的那輛破自行車，剛把車後輪卸下。起身去那輛爛三輪上想要拿什麼東西的時候，一個人快步走到他身前，朝他心口捅了一刀。然後，他就躺那了。」青年撇著嘴，不耐煩的說道。

「給，這些錢是你的了。」

聽完青年的話，羽凡把腳離開。示意青年可以把那些錢拿走了。

青年聞言，忙上前兩步，把錢拾起，數了數，然後揣在了兜里。

「行！兄弟你夠痛快，我在這等你的人把錢送來。」

青年數完錢，臉上的不耐消失，一副拽樣的對著羽凡說。

羽凡見狀，點頭笑了笑。心道：錢給你，就是怕你有時間拿，沒時間花。

十幾分鐘過後，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然而原地圍觀的人群卻是越來越多。

「少爺，我已經把能帶的人都帶來了。」

拿起電話，李老恭敬的聲音傳來。

「一共來了多少人？」羽凡毫無感情的問。

「回稟少爺，一共2843人。這些人都是我接到少爺的命令，緊急從上京各公司找來的打手、保安，都有底子，會些功夫。」李老說道。

「嗯，你派些人把整個南菜市場所有出口堵住。然後再帶幾百人到菜市場中間這裡，把我周邊這些圍觀的人全都控制住。」羽凡低聲吩咐。

「你送錢的人來了沒有，怎麼這麼慢？你到底還想不想知道殺人兇手長啥模樣？」青年這時又恢復了不耐煩。

「最多五分鐘，我的人就會到。放心，錢一分都不會少你的。」羽凡臉上露出平易近人的微笑。

「啊！！！混蛋！我爺爺都死了，你居然還要錢！！你還是不是人！！」

一直守著爺爺的屍體痛哭的雷明，此時聽到青年再次催促要錢。終於忍不住，把爺爺的屍體放下，衝到青年身邊，抓住青年的衣領憤怒質問。

可是他那一米五左右的身高與青年一米七六的個頭比起來，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去尼瑪的！我管踏馬死的誰！還敢跟大爺我橫？草！也不撒泡尿瞅瞅自己啥幾把德行！」

青年一腳把雷明踹到地上，覺得不解氣，又是朝他的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腳。最後，吐了口吐沫到雷明的臉上。

「桀桀！！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不待羽凡上前阻止，在青年話音還未落之際，從地上蜷縮著的雷明身上突然傳來一聲怪異混亂的尖銳笑聲。讓人聞之，心裡均是不禁一陣發毛。

「冒…冒光了！握草！！竟然冒紫光了！」

「怪物！怪物啊！！」

「啊啊！！！」

羽凡滿臉嚴峻的站在原地，看著雷明身上越來越旺盛的紫光，心中震撼。

與此同時，上京國家科技園，地下實驗室。

「沈博士，九號實驗體提前覺醒了！」年輕女助手，神色慌張的跑進實驗室，急聲彙報。

「什麼？糟糕！」沈博士漂亮的臉上，聞言一變，隨後轉身飛快的跑出了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