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科爾森感受到了世界的惡意

神盾局航天母艦中最好的一間會客室里，路西菲爾收起了自己的翅膀，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但屬於高階天使的氣質決定了沒人能夠忽視他的存在，就好像站在門口的獵鷹，雖然想要裝作不在意的模樣，但還是時不時會瞟一眼屋裡的情況。

科爾森略顯局促地看著對面的熾天使，他是合格且優秀的特工，但再優秀的特工，也無法保證自己在面對路西法的時候保持鎮靜。

對於勸說這些人別把自己當作那個地獄之王這件事，路西菲爾已經不抱希望了，他會選擇在這個世界多逗留一會兒，也是因為難得遇上了有生命存在的宇宙，要是地球不歡迎他，大不了去外星嘛。

雖然那些外星人的樣子有些違背路西菲爾的審美，但總比之前的那些宇宙里，對著石頭髮呆要好。

「我們確認一下，你，不，您是因為一次意外離開了天堂，然後現在正在尋找回去的路是嗎？」科爾森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這短短十分鐘里他聽到了太多神話里才會出現的名詞，包括利維坦，米迦勒，乃至上帝。

本來以為在見到過真正的雷神托爾之後，自己已經不會再對什麼事物感到驚訝了，但科爾森現在才發現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上帝啊……」科爾森低聲嘆氣，作為一名基督徒，現在他不知道應該對「上帝是真實存在的」這件事抱有什麼態度，那是他這一生的信仰。

「路西……菲爾先生？」羅傑斯看到科爾森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知道要給他一點緩衝的時間，於是開口轉移路西菲爾的注意力。

「菲爾是我的稱號，你也可以直接稱我為路西。」路西菲爾，也就是路西嘴角微微上翹，羅傑斯的靈魂很美麗，對於這樣一個有資格成為聖徒的人，路西不介意釋放自己的善意。

「嗯？那麼，路西先生，我們有什麼能幫助到你的地方嗎？」羅傑斯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對方的態度變得友好了一些，但這個問題並不重要，他更在意的是這位熾天使會不會留在地球，若是不留下的話，又要在地球停留多久。

他雖然只是一個大兵，但羅傑斯作為美國的旗幟，充分了解這個國家的本質，政客不會允許教會拿回他們好不容易奪來的權力，中世紀的時代已經過去，沒有人會願意生活下教皇的足下。

美國是基督教國家，可不是天主教世界，他們不需要那位呆在羅馬的教皇。

所以路西的態度很關鍵，他的存在本身就有莫大的影響力，羅傑斯完全可以判斷出，若是路西的身份被公開，這個世界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聖經可是世界上發行量最大的書籍，它的影響力可不是已然半死不活的北歐神話可以比擬的。

「我只是一個旅者，而且恐怕你們沒什麼能幫到我的地方，畢竟你們對於空間的了解還不夠。」路西的話讓尼克局長有一些尷尬，他的神盾局號稱是這個世界最堅固的防線，卻無力阻止一道在它內部打開的門。

「我很抱歉……」羅傑斯看了一眼尼克弗瑞，他在剛蘇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就是個被時代所遺棄的垃圾，連用個無線WIFI都要別人的幫助，不過超級士兵血清給了他很多幫助，比如學習能力，又比如，觀察力。

雖然尼克局長控制的很好，但當時羅傑斯還是察覺的到這位神盾局局長內心深處的那一絲優越感，日後對方的行為也表現出了他對於一位超級士兵的輕視。

畢竟人類的武器發展地太快，羅傑斯的肌肉能夾住二戰時期的手槍子彈，卻不可能抵擋現在的槍械潮水般的攻勢。

羅傑斯莫名的有些高興，他認為現在尼克弗瑞也感受到了自己當初的那份窘迫，被一位古老神話中走出來的人物嘲諷了科技水準，想來對方並不會感到好受。

「我們神盾局可以為您安排一個身份，同時提供一筆資金，想來您應該能在地球度過一個愉快的假期。」尼克弗瑞提議，他和羅傑斯一樣，知道政府根本不可能願意公開路西的身份，同時他也不想去試探一位熾天使的武力，反正對方說了不會留在地球，那麼就好吃好喝地供著，讓他玩舒服了就是。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神盾局非常擅長干這個。

路西挑了挑眉，他不是很喜歡面前這位實用主義者，而且作為熾天使，接受人類的救濟也太過掉價了。

「我不需要那些金錢，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路西也知道，有神盾局的掩護，他可以省去很多麻煩，相信尼克弗瑞絕不會希望看到熾天使大戰美軍的畫面出現，所以路西接受了神盾局提供的身份。

「那麼，看著鏡頭。」科爾森看著鏡頭裡的人，再一次感嘆天使的美麗，就算是他這樣見多識廣的資深特工，也無法忽視這種程度的容顏。

說起來，科爾森也為自己感到了一絲悲哀，原先認為黑寡婦那樣的女人已經夠美麗了，後來卻看到了阿斯加德神族中的女神，人與神之間氣質上的差距太難彌補，大大提高了科爾森對於女性審美的水準。

好在阿斯加德的男神以粗獷為美，這也讓科爾森身為男性的自尊得到了保留。沒有想到的是，他在有生之年還能遇到一位真正的天使，類似亞歐混血的五官充分展現了什麼叫做「漫畫里才會有精緻」，嚴重打擊了科爾森的自信。

「好了，路西先生，這是您的證件，現在您將是我們神盾局新招募的成員，任務是尋找超自然事件，這意味著您可以前往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地方而不會受到阻攔。」神盾局是世界性的組織，所以它的證件基本可以當作護照來用。

「謝謝。」路西接過證件，觀察了一下科爾森的服飾，為自己幻化出一套休閑西裝，看著同樣的衣服穿在不同的人身上的效果，科爾森暗暗咬牙。

但路西卻搖了搖頭，說：「這種服裝是你們這個社會的主流嗎？」然後也不等科爾森回答，直接掃視了下方的城市，同時找到記憶中前世的服裝進行對比。

「原來如此，這是中年人的服裝。」路西恍然大悟，然後重新幻化出襯衫與牛仔褲，這是他看到的年輕人比較喜歡的一種穿法。

資深特工，中年人，科爾森平復了一下心情，告誡自己對方是熾天使，自己動手的話是打不過對方的，然後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雖然你說不需要資金，但我的上司認為你還是需要的，這個世界不像從前了，『十一稅』早已過時，與其用能力去做那些可能違法的事來賺錢，不如直接用我們的。」

「你彷彿誤解了什麼。」路西感嘆了一下，不愧是當特工的，思想總是那麼陰暗，或許這就叫做「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

「所謂的『十一稅』是你們人類自己創造出來的東西，神從來不會向自己的造物索取什麼。」路西最討厭的就是人類以神的名號去包裝自己的慾望了，這一點在穿越前，那個不信神的時候就是這樣，而在穿越之後，真的了解到了神是怎樣的存在，就更厭惡這種事了。

「但亞伯與該隱……」科爾森脫口而出，那是一個相當出名的故事，後來還成為了吸血鬼傳說的起源之一，當然，德古拉告訴了神盾局，真正的吸血鬼與上帝之間並無關聯。

「那是人類寫的故事，不是嗎？」路西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割裂了教會與神之間的聯繫。

還好科爾森不是天主教徒，不然此刻是又可能會衝上來跟路西拚命的，但現在，科爾森甚至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如果這件事傳出去的話……」科爾森忍不住想到，然後他就用強大的剋制力束縛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路西先生，那麼您打算怎麼獲取資金呢？我對這一點很好奇。」科爾森收回了銀行卡，反正是對方自己不接受的，他們神盾局還要求著把錢送出去不成？

「特工先生。」路西伸出一根手指。「請注意看。」

就在科爾森把注意力集中到路西的手指上之後，他看了好久，也沒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

「請問，這是會發生什麼嗎？」科爾森揉了揉眼睛。

「不，我只是在等待。」路西搖了搖手指。

「等待？」科爾森有種自己被耍了的感覺。

「哦，來人了。」路西突然轉頭，盯著一旁路過的一位工作人員。

「嗯？」

「我們需要集中注意力，這樣天運才會降臨到你身上。」路西嚴肅地說。

「天運？怎麼做？」

「在心裡這樣想著，我需要錢，我需要錢……」

「怎麼可能會有用啊！」

「啪嗒！」

一疊錢從那位工作人員的口袋裡掉在了地上，而且他貌似沒有察覺到。

「……」

「這位先生，您的錢掉了！」還是路西提醒了一下他。然後轉頭對科爾森說：「你看，就像這樣，我以前還試過，哪怕是在水晶天，整個世界的最高處，只要集中注意力，也會從天上掉下黃金來。」

「……」

「我需要冷靜一下，能別理我嗎？」科爾森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