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地位下降
隨著三嬸兒這一聲喊,許老爺子、許老太太,大伯一家,三叔一家,四叔以及自家娘親帶著弟弟妹妹也都走出屋子,圍過來,用審視的目光掃視許春花。
許春花心裡冷冷一笑,這些人的反應果然和她猜測的一樣,她從牛車上跳下來,瞥了許老太太一眼,「賣糖炒板栗的錢在我爹身上,他會給你。」
她邁步往自家房間走去。
「慢著。」許老太太擋住她的路,轉頭對三嬸兒和許春梅說道,「你們兩個搜搜她身上。」
三嬸抓住許春花的兩隻手,高舉起來,許春梅一雙手在許春花身上遊走,摸摸這裡,扣扣那裡。
「你們這是幹啥?」許春花氣的滿面怒色。
「你這個死妮子鬼點子太多,不得不防,萬一你私藏錢呢。」許老太太冷哼一聲,「必須搜你的身。」
許春花眼裡閃過一抹寒光,不過並未阻止她們搜身,而是對正摸她大腿的許春梅道,「往上邊一點,再往左邊一點,用力,捏。」
許春梅以為許春花自己主動承認了,就按照她說的話做,可捏了幾下,沒發現銅錢,疑惑道,「怎麼沒有啊?」
「你摸錯地方了,去搜小腿,左邊捏一捏,右邊捏一捏……」許春花一邊指導許春梅,一遍強忍著笑意。
在她的指揮下,許春梅的搜身變成了替她按摩,她已勞累的身體得到放鬆,感覺真舒爽。
大伯娘劉氏發現許春花表情的異常,連忙止住許春梅,不讓她繼續搜許春花,改為她親自搜許春花。
她用的力氣很大,似乎在報許春花指使許春梅的仇。
許春花覺察到這一點,突然重重地踩了大伯娘一腳,大伯娘疼的直流淚,「你踩死我了。」
「沒有啊,你這不活的好好的嘛。」許春花一臉天真地說道。
「我打你。」大伯娘氣不過,掄起巴掌打許春花。
此時許春花正被三嬸兒拽著胳膊,幾乎無法反抗,大伯娘臉上浮現一抹快意的冷笑。
許春花突然兩腳一跺地面,依著背後的三嬸,兩腳飛起,踢中大伯娘肉肉的肚子。
大伯娘張牙舞爪,要打許春花。
許老太太看不下去了,大聲訓斥道,「都給我老實點,我讓你們搜身,不是讓你們打架。」
大伯娘只好暫時忍受委屈,和三嬸合力搜許春花,一連搜了兩遍,什麼也沒搜到。
她們還想搜第三遍,許春花不滿地瞪了她們一眼,「你們有完沒完,我真沒私藏錢。」
她們這才放過許春花。
另一邊,許老太太已經接過許青山上交的賣貨錢,並讓許青山報賬,聽到糖炒板栗賣了一貫零三十五文錢時,許老太太嘴角抽動了幾下,許老爺子眼神也亮了亮,至於其他人則都吸口冷氣,沒想到糖炒板栗比獵物還值錢。
「奶奶,我給你賺回這麼多錢,晚上是不是給我準備點紅燒肉吃。」許春花把許老太太的反應盡收眼底,冷笑著說道。
許老太太惡狠狠瞪了她一眼,「吃什麼紅燒肉,家裡沒有。」
許春花突然腳下一個趔趄,坐到地上,「哎呦,我好累,明天沒力氣做糖炒板栗了。」
她這是在威脅許老太太呢,許老太太氣的咬咬牙,不過,卻讓田氏去準備紅燒肉。
回到自家屋子裡等了一會兒,等其他人都各回各屋,許春花帶著妹妹許春桃、弟弟許春雷出了家門,來到凶宅,拿出之前藏好的肉包子,分給他們吃,雖然肉包子已經變涼,但他們依然吃的津津有味,滿嘴流油。
那隻灰白色的雛鷹聞到肉香,從鳥窩裡蹦出來,許春花見此,又拿出一個肉包子喂它。
一轉眼的功夫,十個肉包子被他們全部吃完了。
這一次許春花沒給老娘留肉包子,她發現許老太太變機警了,擔心萬一把肉包子帶回家被發現。
許家晚飯,紅燒肉被端上桌,所有人都忍不住猛吸幾口氣,香,真香。
在許春花的強勢要求下,他們家人都分到了大塊的紅燒肉。
接下來的日子,許春花的日常是,炒糖炒板栗,進城賣糖炒板栗,順帶著再掙點小錢。
由於糖炒板栗賣的火爆,引起了其他商人的關注,有商人找許春花談糖炒板栗的合作,許春花沒同意,商人卻派人跟蹤許春花來到他們村,公開收購毛栗子,此時正好是冬閑時節,村民們都沒事,幾乎全村總動員,都進山撿毛栗子,他們如同蝗蟲過境,所過之處,毛栗子全部消失。
許家由許青林和許青海帶小孩子們負責撿毛栗子,但他們出工不出力,撿回的毛栗子不夠多,導致毛栗子斷貨。
那幾天許老太太著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所幸,城裡的商人收購走毛栗子后,一直做不成功糖炒板栗,又把收購的那些毛栗子,全部轉讓給許家。
到了臘月二十九這一天,全部糖炒板栗賣完,山裡也沒有毛栗子可撿了,許春花做糖炒板栗的日子正式結束。
由於不需要依靠她做糖炒板栗了,許老太太對許春花的態度驟變,又用刻薄的態度對待她們。
許春花又反抗,可是沒有了依仗,反抗沒取得效果。
他們一家人過了一個憋屈的新年。
一場春雨過後,吹面不寒楊柳風,原本光禿禿的南山籠罩上層層綠意。
許春花帶著許春桃進山采野菜,春天是時令蔬菜較少的季節,家家戶戶基本上靠吃腌蘿蔔等鹹菜度日,都渴望吃點綠色的新鮮蔬菜。
許老太太就把采野菜的任務交給許春花和許春桃。
兩道瘦小的身影在厚重的大山的襯托下,顯得如此渺小。
在他們頭頂的上空,有一隻褐色的大鳥在空中盤旋,它的羽毛呈現褐色,背部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金屬光澤,尾部的羽毛是嫩白色,翅膀寬大。
它是許春花在凶宅發現的那隻鳥,本以為是鷹,隨著它長大,展現出來的外形與鷹有所區別,準確地說,它是一隻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