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死人了
許春花最初養它時,想的是,如果它父母出現,就把它留給它父母,可它父母一隻不曾出現,許春花就一直養著它。
由於一直被許春花餵養,雕對許春花很親昵,完全把許春花視為她的主人,一直跟著許春花,如果許春花在家幹活,它不時在許家上方盤旋。
許春花也在有意識地訓練它,它現在能聽懂許春花的一些指令。
許春花衝天空招招手,雕長嘯一聲,從空中急速下降,出現在許春花面前。
「赫赫,去抓一隻野雞。」許春花對雕說道,雕輕鳴一聲,飛速離去。
由於雕羽毛通體褐色,她為其取名為赫赫。
隨著在家裡地位的下降,許春花一家又吃不飽飯了,又時長餓肚子,她就訓練赫赫抓野雞,現在赫赫抓野雞駕輕就熟,一抓一個準。
許春花則和妹妹一起采野菜。
此時山林里的野菜在春雨的滋潤下,長勢正好,綠油油,青翠一片。
加之古代這個沒有污染的環境,野菜看著就喜人,最先冒出頭的薺菜。
許春花和許春桃來此採摘的就是薺菜。
小姐倆一人一個菜籃子,小手飛快地采野菜。
雖然她們速度不慢,可由於薺菜較小,采了半天才湊夠一籃子。
采完野菜按說該回家了,但她們沒著急回家,而是來到小河邊,把赫赫抓來的野雞做成叫花雞,姐妹倆吃的飽飽的,又坐在小河畔休息。
看著山上很多剛冒出綠芽的茶樹,許春花心想,等茶葉長大了,採茶賺錢。
忽然,小河上游傳來一道男童的哭聲,還有幾道吵架聲叫罵聲。
她沒當回事,村裡的男童們時不時因為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打架,第一次見他們打架,她還有些緊張,現在已經麻木了。
「姐姐,這哭聲像是我哥的。」許春桃豎著耳朵聽了下,對許春花道。
「真的?」許春花凝神,仔細聽了下,有些相像,「走,咱們去看看。」
她拉著許春桃,匆匆跑過去,看到一個男童被五六個男童壓在地上,拳腳並用地毆打。
看被毆打男童的衣服,正是許春雷。
雖然許春花對自己這個好吃懶做的弟弟沒啥好感,但出於原主與許春雷的血緣關係,她心裡還是一陣緊張,大聲喊道:「別打了……」
她一邊喊,一邊伸手去推那幾個毆打許春雷的少年。
可是她的力氣與這幾個男童比起來,無異於螳臂當車,推不動他們。
她就大聲喊道:「許小虎,不准你欺負人。」
這幾個男童她認識,是許家西邊鄰家的孩子們,也姓許。
可不知什麼原因,兩家人不來往,似乎有什麼恩怨,只是許春花不知道。
「滾一邊去。」許小虎用力推了許春花一把,許春花被他推得後退了好幾步,腳下沒控制住,摔倒在地。
「姐姐,救我。」許春雷哭喊著向許春花求救。
「春雷你別哭,我幫你。」許春花安慰他幾句,轉而對許春桃道,「春桃,回家叫人去。」
雖然打不過就回家叫家長這事挺慫的,但誰讓她現在打不過對方呢。
許春桃也意識到現在的情況有點嚴重,重重地點了下小腦袋,轉身就往家跑。
「不準跑。」許小虎也注意到這種情況,連忙指揮道:「小豹,抓住春桃。」
一個虎頭虎腦的小胖子應了一聲,兩手緊緊抱住許春桃,故意用力往許春桃身上壓。
許春桃本就瘦小,被他胖胖的體重一壓,頃刻間倒在地上,好巧不巧,旁邊有一塊凸起的石塊,許春桃腦袋上頃刻間流出殷紅的鮮血。
「春桃!」許春花見此,心中焦急,兩眼血紅,隨手從地上抓了一把,抓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砸向距離她最近的許小虎。
這塊石頭好像感受到許春花的憤怒,砸中了許小虎的太陽穴。
太陽穴是人體最脆弱的位置,許小虎被砸中后,連哼一聲都沒來得及,就昏死過去,並有源源不斷的鮮血從太陽穴的位置流出來。
這件事說時快那時快,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可這突然的變故,嚇得眾人都愣住了。
許小虎那幾個小夥伴立刻大叫起來,「死人了,死人了……」
「嗚嗚,我哥哥被打死了,我去告訴我爹。」一個與許小虎面相相似度百分之九十的男童哭著道,他是許小虎的親弟弟,名叫許小熊。
許小熊哭著往家跑去。
其他參與打架的男童也都嚇得跑走,只剩下許春花、許春雷和昏迷的許春桃。
許春雷驚魂不定道:「姐姐,你殺人了。」
他嚇得瑟瑟發抖。
許春花沒心情理會許小虎有沒有死,她跑到許春桃身邊,抱住許春桃的腦袋,大聲呼喚許春桃的名字,想叫醒她。
可許春桃遲遲沒反應,許春花把手放在許春桃的鼻端,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懸著的心這才稍微放鬆了些。
她對許春雷喊道,「春雷,幫我扶起春桃,我要背著她去看郎中。」
許春雷此刻已經六神無主,許春花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過他嚇得渾身顫抖,扶了好幾次,才把許春桃放在許春花背上。
許春花背著許春桃往村裡走去。
就在這時,許小熊等人去而復返,並帶來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和一個膀大腰圓的婦女。
「爹娘,哥哥在那裡,被許春花打死了。」許小熊指指倒在血泊里的許小虎,又指指許春花。
「小虎,我的兒啊……」王小虎娘朱氏撲到許小虎身旁,哭天搶地地狼嚎起來。
許小虎爹許大成兩眼圓瞪,像兩個凸出的溜溜球,掄起碩大的拳頭就往許春花身上打,嘴裡罵道:「狠心的小妮,我打死你。」
以許大成山一般的體格,熊一般的力量,如果許春花被他打中,凶多吉少。
她想後退,可因為背著許春桃,後退已經來不及,情急之下,側躺向旁邊的地上。
就在這事,許大成的拳頭帶著呼呼風聲,從她耳畔吹過,如果晚一步,她就被打中了,險之又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