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二十一章 畢業瑣事 建設莊園

老熊他們畢業旅行回來后，距離離開學校就只有一周時間了。在這一周時間裡，大家忙碌畢業之前的瑣事的同時，也充滿了離愁別緒。

這段時間裡，校園裡到處都是畢業生穿著學士服照相的身影。學生活動中心門前的大樹下，每天都有不少人擺個小攤，在賣舊書或者其他衣物、飾品之類的物件。而畢業班的同學天天飯局、K歌不斷，老熊就見到他們宿舍樓里有許多人喝得爛醉如泥，有位國防生還醉的躺在地上，邊哭邊嚷：「兄弟們，我捨不得你們啊！」

在這種氛圍下，老熊也暫時放下每天的學習和修鍊，跟著同學去吃飯、喝酒、照相，珍惜這難得的時光。這時，大家的去向基本都定了。林禕、小馬成功考上了財金學院和新聞學院的研究生，老虞考上了國家公務員。老古保送本院研究生，老趙大學四年幾乎全身心投入話劇團，如今準備來年考中戲的研究生。老熊看過老趙的畢業大戲，演得非常成功，水平很高。只有老熊，雖然拿到了教師資格證，卻一直還沒有去找工作的行動，畢業去向上填寫了「自由職業」。

在老熊這個很小的交往圈子裡，倒是他自己混得最不好。不過，老熊表現得十分淡定，讓別人模不著頭腦，勸慰的話也有些不好說出口。不過，林禕、小馬、老古終是忍不住詢問老熊的打算，老熊說是先隨便這個工作干幾個月，準備明年一月份考研。不過，大家明顯不信，雖然老熊這一年變化很大，但是似乎更加消極出世了。上學期還好，這學期有近半的時間不見蹤影，也不見他找工作。大家也見他學習了，不過，大四除了複習考研、考公務員學習有什麼用。所以，大家皆表示理解以為他愛面子，還都祝福他成功。只有與老熊交往最多的老古曾追問他：「老熊，你不會真想出家吧？」若是之前，老熊說不定為了方便修行，還真想出家呢。不過這次草原悟道后，老熊卻可以很肯定地回答老古，他絕不出家。目前，以老熊境界，出家只是一種形式、一種脫離凡夫心的手段。而老熊現在出不出家都一樣，自然不必「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出家了。

其實，老熊說是工作和考研倒也並非假話，何況老熊如今雖不必嚴格按戒律行事，卻也不會騙人。除了需要保密的外，都會如實相告。

他這次草原悟道，立下了改造沙漠的誓願，但還不能馬上去實施。一是因為老熊的葫蘆莊園還沒有改造完成；二是老熊決定再安安靜靜地修行一段時間，而校園的環境很不錯；三來要完成這個大願，光有神通遠遠不夠，必須要學會更多世間法，甚至神通只是一個引子，一個關鍵因素，要想成功得主要依靠世間法。所以老熊需要繼續學習充電，同時要準備一些創業的啟動資金；第四點，老熊本來以上大學就有讀研的打算，但卻因為經濟因素而自動放棄了，由於他類似這種違心之事做的太多，導致有些認為自己不是為自己而活，像頭在沙漠中馱著沉重貨物跋涉的駱駝，變得有些自暴自棄。如今，老熊學習能力這麼強，即便不用神通，也不會缺錢，所以，既然考研既符合修行，又能順便了卻一個心愿，又能給身邊關懷自己的人一個交代，何樂而不為呢？

這幾天，老熊他們還忙著收拾整理東西。老熊的很簡單，之前回家假裝帶回去，其實就已經裝了不少到葫蘆空間中。現在沒剩下多少，到離校那天用葫蘆一收就行。因為有了空間，又不缺錢花（他空間中還有不少黃金呢，只是不能輕易動用，以免惹上麻煩），所以這幾天他還經常到校內或者其他學校「淘寶」。從學生或者收廢品的商販手上不論價錢高低，將各種教材、字典、辭典，文學名著一類的書籍不論價錢高低皆收下來。而且，由於他的葫蘆莊園什麼都缺，所以對於畢業生們帶又帶不走，賣也賣不了的電腦桌、書架、熱水瓶等生活用品老熊也收。不過，為了不泄露葫蘆空間的秘密，老熊經常變化相貌。

綜上種種，老熊這些天過得十分忙碌而充實。很快到了6月28日，老熊他們進行了畢業典禮。在接到畢業證、學位證那一刻，老熊也忍不住有些激動，雖然大學前三年混過去了，但大四這一年的努力讓他覺得自己這個畢業生名副其實。29日，老熊他們照了畢業照，照片上的老熊神采飛揚，雲淡風清。全班同學也表情各式各樣，不過，老熊除了剛開始會因為收放不自如而不自覺對人使用他心通外，之後就一直不用了。一是他心中的戒律約束，不能窺伺別人**；二是他對別人沒有企圖，自然不必知道別人內心；三是因為老熊認為人心是意業、是煩惱的源頭，老熊斬斷自己的煩惱尚且唯恐不盡，豈能再主動招惹麻煩，何況，很多時候，知道別人真實想法，將面具全部解開，可能會讓人更不舒服。

不過，老熊即便不使用他心通，他也能清晰感應別人對自己的態度是真心還是假意，是好意還是惡意。他只要將自己不含雜質的眼光稍一注入一點點元神之力，對跟自己說假話或有惡意的人一凝視，對方就會覺得俗念全消，慚愧地訕訕而退。但是，也有個壞處，老熊必須全力收斂、偽裝自己的氣質，否則去參加飯局之類的活動，如果他像真人像佛爺的氣質一顯露，大家可就什麼興緻也沒有了。

30日這天，老熊班上舉行了畢業晚宴，有幾個老師也去了。大家觥籌交錯，熱鬧不已。可是，老熊不用神通，也知道有些人太過虛假做作。所以，很難融入進去。若是修行前的老熊，只能自己一個人品嘗孤獨；而在草原頓悟前的老熊，則是力圖讓自己融入氛圍，一是練習對自己的控制力，二是作為對自己的超越；而現在的老熊自決定效法菩提老祖后，繞了一圈又回到原點，決定按自己的本性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融入不進去就是融入不進去。所以，整個宴會區間老熊坐在一個角落，屏蔽六識，自己靜靜一個人品嘗食物，他稍微用了點元神之力，就讓大家自動忽略了他的存在。老熊與周圍彷彿兩個世界，但別人也不會發現異狀。這也是為何老熊覺得不必出家的原因之一，因為，只要他想，自己在哪裡都是凈土。

7月2日，老熊他們正式被學校「掃地出門」了。大家留下了各自聯繫方式，就各奔東西了。老熊也真箇成了自由職業者，因為他決定建設自己的葫蘆莊園，加快葫蘆的成長，所以要到處收集材料、能量供葫蘆吸收。

原來，老熊上次草原悟道結束后，發現僅僅幾個小時，葫蘆莊園面積就擴大一倍，葫蘆苗也長長了一倍，達到六尺多長。而他的身體中的真元倒是沒得到多少好處，只是被提純不少，總量幾乎沒有增加。元神也只增加了不到十分之一，大部分好處皆被葫蘆得了。老熊過後定中思考、琢磨、驗證，發現葫蘆空間的確沒有加快時間的功能。但是，其處在老熊的識海或者元神中，元神與身體的時間可以不一致，就如同人做夢時，夢中可以過了一生，而醒來后黃粱猶未熟。而老熊發現，當他入定后，隨著思維的加快，元神中時間流逝就會加快，連帶葫蘆空間中時間流逝也會加快。不過，當他如同將心念完全止息后，時間流逝又會變慢，如同上次接觸到佛性真如，在元神中只有一剎那，而外界已經過了半個月。目前，老熊經常在入定中觀照自己的心念，一般時間流逝速度總是加快，要減慢很難。

當然，要想讓葫蘆成長加快，除了時間流逝加快外，還須高質量的能量、物質補充，還要保證能量供應速度也能相應加快。上次草原悟道，由於他在天人合一狀態下思考，思維速度空前加快，元神時間流逝也跟著快了上百倍。而且，當時天人合一狀態下，老熊吸收能量的速度也空前加快，讓葫蘆不但在元神中過了幾十天，而且能量也能盡情吸收，所以成長才那麼快。

這次悟道還有一個好處。原本老熊識海中除了龍魂、塔靈及元神本身有鮮艷顏色外，其餘地方皆是黑白的。這次悟道后，因為他同時用六識乃至七識「觀看」景色，過後在識海中，老熊一時心血來潮，竟然可以將這片景色的色深香味觸法完全在識海中模擬出來，元神在裡面，如同在真實世界中。這樣，老熊就相當於將這處風景這個意境收進識海，今後在識海里就能觀想這片天地的遼闊、虛空的意境。

老熊對此大喜過望，因為他的識海目前面積達幾十萬畝，還可以裝下不少風景。所以，老熊遊歷天下的興緻空前高漲。因為一來可以將天下美景「裝進」心中，二來可以收集能量、材料。因為老熊決定在加速葫蘆成長的同時，建設葫蘆莊園。

老熊打算收集上好石材、金屬為塔靈單獨建一個塔身就立在葫蘆莊園的中心。因為隨著葫蘆的成長，也如同老熊的元神一樣有了排異反應。對於真正的靈物、靈器而言，保持自性的純粹才是最好的。另外，老熊還想將自己的葫蘆莊園打造成一個園林，所以還要收集不少木料。

老熊這次無意間將外面風景收進識海，還給了他一個巨大的關於賺錢的啟發。老熊知道自己目前賺錢不難，比如可以用空間走私，即便賣水也能賺大錢。但難的是如何合法地又輕鬆地賺錢，因為他要修行，不能也不願做打工族，自己當老闆也還嫌累。或許別人會以為老熊矯情，老熊修行前其實也幻想過用神通作弊式的賺錢。但他修行有所成就后，卻不想用神通擾亂普通人秩序，或者搶普通人的飯碗。而且，他既然認定還有其他修行者，而世間卻未聽聞有怪力亂神之事，說明如同小說中所說的，修行界有嚴格戒律不準修行人用神通干擾世俗人的生活。所以，他必須要讓自己賺錢合法化，才能安然地大隱隱於市。

這次將風景收進識海，老熊得到啟發，覺得自己可以賣字畫。因為，他將風景收進心中，相當於畫家的最高境界胸中有丘壑、有風景已經達到了。加上他強大的元神和對肌肉的精確控制力，要畫出上乘作品應該不難。而且，他現在學習能力很強，相信很快可以入門並精通繪畫。除了繪畫之外，還可以學習書法、碑刻、雕刻。天下三山五嶽不獨有美景，還有無數詩文、碑刻、摩崖石刻，老熊學習了書畫、雕刻后，在別人眼中，他「東遊西盪」就不是不務正業而是在「工作」了。

老熊自然不必在乎別人的看法，但對於自己的親人、朋友的看法不能不在乎。而且，如果太過另類，所用錢財又來歷不明，也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因果糾纏，不利於修行，也不符合老熊大隱隱於市的願望。所以，老熊總是在找修行和世俗的結合點，爭取二者兼顧。說來說去，老熊由於信仰不堅，還不能免俗。但話又說回來，如今的和尚、道士，乃至基督徒、穆斯林等真正信徒又有多少人能免俗？何況，修行修得完全脫離普通人群，也過得沒有意思。老熊覺得自己這樣遊走於出世與入世之間，自由自在，才是最符合自己願望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