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第534章

張殘已經很小心了,不過也沒用,因為燕兒根本就沒有睡覺。

「去哪兒了?是不是出去找姑娘了?」燕兒故作冷漠,張殘卻是實話實話,一點也不配合她,老老實實地回答:「確實去了!但是事到臨頭,卻發現忘了帶傢伙。」

下一刻,燕兒已經撲哧笑了出來:「流氓!下流!凈愛胡說八道!」

我這次真的沒有胡說八道!

鑽進了被窩,張殘不由覺得一陣溫馨:「哈!熱熱乎乎的被窩,在冬天裡是最暖人的享受了!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來,讓張某服侍娘子入睡!」

燕兒的玉手直接按在了張殘的嘴巴上,阻止著張殘的侵犯:「甄別將軍送你的美人,可都是在獨守著閨房,翹首以盼呢!」

張殘哈哈一笑:「誠然!那些美女各個國色天香,光彩照人。只是可惜,她們的靈魂已經木然,再沒有任何生動可言。」

燕兒似乎這才氣消:「那你去哪兒了?這麼晚才回來?」

張殘經燕兒一提,又是一陣后怕,旋即想到差點這輩子再也無法擁抱著這具火熱又動人的肉體,他忍不住把頭埋在了燕兒的酥胸,呼吸著那清甜的芳香味,張殘無盡的珍惜,卻並無任何旖旎的念頭:「今晚,差點再也沒回來!」

「啊!怎麼了?」燕兒吃了一驚。

張殘覺察到燕兒濃濃的擔憂,又暗罵自己幹嘛要讓她提心弔膽,便笑著說:「因為溫柔鄉是英雄冢!而張某決定志在四方,建功立業,又豈能迷戀於床榻之上?夜夜奮戰到天亮!」

「滾滾滾!」

燕兒又氣又笑,撐開了張殘的懷抱,兩隻玉足亂踩亂蹬:「又想被我家法伺候了!」

張殘真的劫後餘生一樣,倍加珍惜的抱著她的小腿,低下了頭,近乎虔誠的將她的十個白玉般的腳趾全都吻了一遍。

燕兒只覺得從足尖傳來又麻又癢的異樣感覺,但是卻花容失色地失聲道:「你是七尺男兒哩,怎能,怎能……」

青樓女子,就算是花魁頭牌,但是某些自卑,卻是根深蒂固的。就算不明顯,但是,絕不代表著沒有。

張殘聽了這話,更覺一陣憐惜。

她覺得,她根本不配被張殘如此對待。

他默不作聲,近乎貪婪地從燕兒的足尖,一路的舔舐,從小腿,到膝蓋,到豐渾柔軟的大腿……

「不要!」燕兒一行情淚落了下來,張殘卻狠著心,無視了她的請求,反而霸道又強硬的吻上了她最為神秘的所在。

這一刻,燕兒只覺得,為了這個男人,哪怕她死上一百次,都是值得的。

「咦?嫂子今天容光煥發呢!」聶禁一大早就來找張殘,哪怕以他整個世界只有唐刀的專註,都有些驚艷於燕兒煥然一新的美麗。

張殘點了點頭,謙虛地說:「當然!也不看看她是誰的女人。」

「不要臉!」

燕兒一腳踹的張殘一個趔趄,張殘哈哈一笑,高叫了一聲爽,然後才和聶禁勾肩搭背走了出去。

完顏傷的房間里,張殘確定了無人偷聽之後,才低聲問道:「聽說,你手裡有個盒子?」

「嗯!」完顏傷點頭,「其實,是傳天告訴我的!他說一定要想辦法拿到這個盒子,關鍵時刻,能保我一條命。」

「我甚至覺得,當我在獲得這個盒子的過程中,傳兄應該有在暗中相助,不然的話,我不可能通得過那森嚴的戒備的。」

「傳老弟?」張殘重複了一聲,轉而有些感慨地說:「傳老弟好像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似得。」

據他猜測,當時他和龍在天地勢坤被天竺神僧攔路的時候,應該是傳天借著月之神石,把那天竺神僧給吸引走了。也不知道傳天現在在哪兒,情況如何。

不過,張殘並不為傳天擔心。

他總覺得,傳天所表現出來的武功或許有限,但是傳天本人卻無所不能。

完顏傷笑著說:「倒不是我在故意貶低傳兄,若是張兄坐上了魔教少教主的位置,很多秘聞也會了如指掌的。」

張殘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地說:「咱倆不愧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連想法都出奇的一致。對,張某非是不如傳天,只是不是魔教少教主罷了!」

「不要臉!」聶禁很淡定地複述了燕兒剛才的話。

張殘自然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點評似得說道:「無論是聲音還是語氣都差得你嫂子太遠了!來,掐起蘭花指,目中含春,再娘一點可好?」

然後張殘又被聶禁打了一頓,鼻青臉腫。

「現在說話方便嗎?」完顏傷做著口型。

張殘先是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老哥你要是覺得很不自在的話,張某找個機會,宰了鬼嬰得了,省得她一天到晚都在暗中監聽著你。」

完顏傷搖了搖頭,語氣蕭索地說:「無妨!」

張殘不動聲色和聶禁對視了一眼,完顏傷這種神情,顯然他也在鬼嬰手中吃過苦頭,甚至,被她踐踏過侮辱過。

回想昨天,鬼嬰坐在男僕的背上,並一隻腳踩在男僕頭上的那種得意和悠然自得,誰能想象得到,這娃娃身段娃娃臉娃娃音的精緻女孩,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心理變態!

只能說,世界真奇妙!

完顏傷卻不知道他功力盡失之後,心頭的波瀾早已不如往日之平靜,不經意間,已經把情緒徹底的擺在了張殘和聶禁的眼前,猶自說道:「那件東西,在一個叫做靈隱廟的老和尚手裡,哦,河圖也在。」

「又是和尚!「

也不知怎地,張殘就又想到了那個天竺神僧,嘀咕了一句后,才問道:「那個盒子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完顏傷苦笑了一聲:「我沒看過!因為,打不開!」

「打不開?」

「嗯!打不開!那東西的材質,除非合適的鑰匙,不然,天底下任何兵刃,恐怕都不能傷之分毫!」完顏傷很肯定地說。

張殘哦了一聲,聶禁卻顯得生出了極大的興趣:「如此看來,其中所藏,確實是一件了不起的寶貝!還等什麼,我們出發吧!」

張殘愣了愣:「出發?現在?說走就走?」

聶禁點了點頭,低聲道:「看看甄別的反應,我們就知道他做的是什麼打算了。」

張殘一想也是,以他和聶禁的武功,如果甄別真的想和宗玉背水一戰的話,肯定會把二人當做強大的戰友,從而極儘可能的挽留二人。如果甄別只是坐以待斃,只會委以虛蛇,客套挽留一番。

是不是真心的,張殘只需要閉上眼睛感受一番,便可判斷。

至於之前甄別所贈的美女,倒並不能說明什麼。

甄別沒有絲毫背會著二人,暖暖的屋子裡,卻是歌舞昇平。四個美女縈繞在他的左右,似在為他推拿按摩,實則那些動作已經略顯過分。或許這也是文化上的差異吧,在張殘和聶禁看來,至少這樣荒淫的場面,至少不該在客人的眼裡出現。

兩人不經意的對視了一眼,都看得出來,甄別近乎在過分貪婪的,享受著生命中的每一天每一秒,反而如鯁在喉的大軍壓近、兵臨城下,他卻顯得太過坦然了。

「近日以來,多謝甄將軍的盛情款待!」

甄別的雙手,在那線段極為苗條的白紗女子的身上快速的遊走著,像是在顯擺著他有一雙美女的玉腿可以肆意把玩一樣。然而他的手上的速度很快,嘴上卻極為慢條斯理的說:「兩位少俠客氣了!二位遠道而來,兩肋插刀,甄某感激不盡!」

張殘連道不敢,隨後才顯得很不自然地說:「原本張某和聶老弟,應該要與甄將軍並肩作戰,但是無奈俗事纏身,今次,是不得已向甄將軍請行的。」

換做任何正常人,聽了張殘的話,心裡肯定都或多或少的不舒服:好傢夥!老子好酒好肉好女子的都讓你享用了,但是你現在卻「臨陣脫逃」,你不給我留下點代價,哪能說走就走。

甄別卻是顯得很大度,洒然一笑,極為看開似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誰還不是面臨著無數不得已的事情?」

張殘這才又顯得「長出了一口氣」,抱拳道:「多謝甄將軍!」

「二位若真的碰見解決不了的難題,不妨告知甄某。實則,甄某在高麗還是略有薄面的。」

直到最後一句話,甄別才動了真正的情感,他手上的動作都遲鈍了一下,眉宇之間的惆悵也一閃而過。

可以想象得出,甄別之前一定風光滿面,天下無人不敬,無人不畏。

現在,真的只是略有薄面了。

甄別應該只是不惑的年紀,卻已經很幸運的感受到只有遲暮之人,才能體會到的那種日落西山的蕭索感。

「不知道,張某可否帶上完顏傷,一併離開?」

甄別目中紫芒一閃而過,張殘和聶禁同時感應到甄別那凌厲的內力與逼人的殺氣,自然也暗凜甄別實力之強。

看來號稱高麗第一軍事大家,甄別這一路血路走來,絕非僥倖。

那四個美女都已經被甄別的氣勢,壓得喉嚨發緊,喘不上氣。好在片刻之後,甄別已經恢復了常色,張殘和聶禁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甄別真的沒有鬥志了。

不然的話,完顏傷害得他如喪家之犬,害得追隨他多年的軍兵都變成了「賊寇」,他不把張殘和聶禁一併宰了都算得上客氣了。

現在張殘還要把完顏傷帶走,簡直就是痴心妄想,白日做夢。

「完顏兄弟,身子還未康復,不妨在這裡多休養數日。」甄別淡淡地回答,拒絕了張殘。

其實這也是在張殘的預料之中,不過他還是很好的讓失望的神色一閃而過,轉而像個沒事人一樣,笑著說:「那就有勞甄將軍了!」

「怎麼樣?」

回去之後,龍在天第一個忍不住,先問了出來。

張殘剛才向甄別攤牌的時候,已經請龍在天幫忙,先來照應著完顏傷。

不然的話,萬一甄別一下子沒忍住,雙方動起手來,完顏傷和燕兒肯定會受到波及。

「甄別確實放棄了!」張殘肯定地說。

龍在天卻氣得「啪」地一聲,捏碎了酒杯。

他本來就是為了幫地勢坤報仇,為了擊潰代表著朴寶英勢力的宗玉,所以才不惜放下和甄別之間的恩怨,並搬運糧草,傾巢而出的,來到了尚州城。但是現在,甄別卻放棄了抵抗,龍在天自然滿心不甘。

「現在的尚州城裡,如龍大當家這樣的江湖勢力,能佔到幾成?」聶禁微微眯著眼睛,看似隨口般問了這麼一句。

張殘心中一凜,想到了聶禁「必要時候,甄別可以取而代之」這句話。

龍在天也不是什麼糊塗人,聶禁的大膽,其實正中他的下懷。不過即使如此,他還是苦笑了一聲:「連一成都不到!」

其實這個回答,已經讓聶禁很滿意了。

一成的江湖勢力,若是將他們全都團結起來,只要不上戰場上與軍兵拼殺,或許他們的發揮出來的實力,遠不止一成。

「尚州城裡,主戰派以誰為首?」聶禁繼續問道。

「高東源!」

聶禁長舒了一口氣:「哈,就怕沒有!」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聰明的為首者,會在一個整體之中,很刻意的保留著不同的聲音和完全對立的不同觀點。因為只有矛盾的存在,才能讓他權衡利弊,才能使得這個整體不斷的前進發展與壯大。

但是,張殘等人也很清楚。主戰派,只是觀念和立場不同,絕不代表著他們會就此而叛逆甄別。

還是但是,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就要運用得當,觀念和立場的對立,就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就有勞龍大當家,不著痕迹的向這些江湖人士透露些口風,看看他們的反應如何,何人可做我等大事之盟友。」

然後聶禁笑著說:「張大哥和小弟,自然就要去探探高東源在尚州城,以及他在這些軍兵之間的威望如何了!我們都需要小心,一旦事情敗露,等待我們的,一定是被剁成了餡兒包餃子的下場。」

張殘嗯了一聲,狠著心說道:「那我近日就不洗澡了!吃到嘴裡騷死他們!」

「包成餃子,也有喂狗的!」聶禁提醒道。

「那我們還是小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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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經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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