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超乎常人的嗅覺
石小白很快發現怪物攻擊時會有不同的表情變化。
花了三四天時間去觀察分類，才確定得出怪物們表情的變化共有６種。不管它們從任何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方式發出攻擊的瞬間，面部表情的變化只有這６種。神祐指環雖然強行鎖定了自己所有的數據，但由於神經系統駁接的因素，受到怪物攻擊的一剎那，石小白能細微感受到不同力量程度的衝擊。
利用這個發現，石小白又花費了三四天，從怪物的六種表情變化中研究出一個公式，怪物的６種表情變化背後分別對應著：無效、虛弱、普通、全力、爆發、致命６種攻擊結果。
石小白毅然脫下了神祐指環，勇敢地踏狼穴闖虎口去尋求驗證。
失去神祐的石小白一次次被狼兄虎弟們妙殺，不過在無數次被秒殺過程中，石小白肯定地發現，每逢怪物露出了無效攻擊表情，那次攻擊對自己都會毫髮無傷。遠方悄悄窺視著這一切的老塔雖然怎麼都想不明白，但無數次自殺讓石小白確定，自己得出的結論是正確的。
正是得出這個結論之後，昨天，石小白突然發現，自己一刀可以殺掉怪物２點血量了。
邪惡而強大的無名封印力量，正像自己判斷的那樣，在找到正確方向之後一點一點潰退著啊！
今天石小白還沒有什麼最新發現，但是偶爾揮出的一刀讓他認識到，也許，已經到自己該出手的時候了，怪物在收到攻擊時是不是仍然只有６種表情變化呢？如果是的話，反過來會代表著什麼意義呢？
「好吧，就讓我來找出正確答案！」全身四溢著無比的激情，石小白同學踏上了殺豬屠狗的開拓之旅。
……
傳說大陸已經罩上一層深深的幕色，不知道辛苦奮戰了多少個小時的石小白終於有些累了。
仍是同樣的六種表情變化，雖然用來驗證的時間太短，受到攻擊時這六種表情具體代表著什麼還需要進一步驗證和計算，初步的成果得到確認，已經足夠讓石小白興奮到不行。
石小白脫去手指上的神祐，疲倦地對面前一頭棕色山豬打了個招呼：「猛將兄，這就送俺回家睡吧，咱哥倆明天再見。」
猛將兄狂撲而上的瞬間，石小白懶洋洋眯起了眼睛：「真麻煩，還要再來一次。」噗，空中飄過了淡淡一串Miss！
石小白撇了撇嘴……噗，又淡淡飄過一串Miss！
「別玩啦，俺想真想回家睡覺！」噗，第三次飄起Miss……！石小白不禁微微皺了下眉頭，「猛將兄，請等等！」猛將兄沒再第四次照顧石小白兄弟的面子，一道白光騰起，整個世界變成了灰色，石小白瞬間死回了自家小院。
從小院中復活的石小白抽著自己的鼻子，鬼鬼祟祟在空氣中四處嗅了很久。
居然接連三次出現Miss！是純屬偶然，還是另有姦情呢？
明明嗅出了空氣中藏著嚴重的姦情味道，苦思冥想卻又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這，這不是活活要把一個沒有綠帽情節的男人憋死嘛！
苦苦等不見腦海中突然間靈犀一現，不停在門外轉來轉去，整整鬱悶了將近一個小時的石小白連連打著哈欠走進小木屋。
裡面一張大床上老塔睡的正香，石小白一貫對任何事物的理解能力都超級強，既然怪物都有各種各樣的表情，一個高級Npc需要睡覺純屬正常。
抓緊時間洗洗睡吧，睡醒以後再繼續想。去！輾轉反側得居然怎麼都睡不著，害人白打了那麼多個哈欠。
石小白瞅了瞅老塔，不知道能不能叫醒他起來聊會天。整整十天，雖然一直都過得都很充實，可整天都追著一群畜生跑來跑去，是人都會有些犯悶對吧？
石小白輕聲叫了幾聲，大聲又叫了幾聲，乾脆爬起來連推了老塔幾把。老塔鼻子里哼著輕微的鼾聲，照樣沉睡得一潭死水，石小白一個頑皮勁上來，拔出匕首捅了過去。
生活區內Npc是不會收到任何攻擊的，這是極為普通的遊戲常識，只能說石小白這會兒實在是無聊透了，才會做出這種毫無意義的舉動來。
Miss，空中飄過一串淡紅色的字母。
石小白微微愣了一下，抬手再捅……捅了還捅，不停地捅……接連一大串字母飄起，在空中漸漸散成了透明。
足足忙活了五分鐘后，石小白終於停了下來。他開始思考，繼續思考，不停地思考……
「老塔，謝謝你！」
終於想通了的石小白，沖著床上一動不動鼾聲依舊的老塔深深鞠了一躬。身形快得像一陣狂風，嗖地一聲竄出了屋門。令人無比尊敬的老塔，分明是在用一種獨特的方法在暗示他啊，剛才在野外連出的三次Miss，自己忽略掉了一種很重要的東西。
「各位猛將兄好，俺石小白回來了。」
……
老塔一覺驚醒發現已經睡了整整十幾個小時。手忙腳亂地快速打開了空間畫面。
查了查這十幾個小時石小白的遊戲數據，除了兩個小時前回到木屋躺了二十分鐘，對著熟睡中的自己刺了一大串無效攻擊，其餘時間一直都在野外遊盪，不停變換著兔子和山豬進行某種強大的溝通。
「猛將兄，MISS一個，來嘛！不對不對，我要的是MISS！不是虛弱，也不是疲憊，再來一次，聽話，是MISS…………」
由於老塔查看得很仔細，出乎意外地在大篇大篇的無數強大對白中，看見石小白對自己說了聲謝謝。十分好奇地調出現場的影像回放，看著石小白滿臉嚴肅地向自己鞠躬，雞飛狗跳著飛奔出房門的樣子，老塔神情變得有些獃滯。
跟怪物嬉皮笑臉耍耍，還勉強可以解釋他實在是無聊，可一個玩家，在一個無人的小木屋，恭恭敬敬對著一個Npc鞠躬的樣子，已經不能說好笑，而是一種恐怖了。
今天，不，已經是昨天，楊光在電話里說石小白的情況似乎有所好轉，可老塔怎麼看怎麼覺得，該大腦……受損……不輕啊？
要做些什麼才好，可是，又能做些什麼呢？
空間畫面中的石小白被拉近，面部特寫，變換角度，推遠，再變換角度，拉近……
老塔停下來開始思考，認真思考，不停地思考……
然後，他抬手打開了另一個空間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