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最在意的就是你
離開相府以後，莫輕言在四海弟兄簇擁下風風火火來到四海為賭大本營。
「莫逍，有件事，必須要告訴你」
「什麼事？」莫輕言見得賭帥臉色凝重，便知事情嚴重。
「肖世子……」
「肖瑾怎麼了？」一聽到賭帥說出這三個字，莫輕言乍的起來望著賭帥，賭帥支支吾吾，直把莫輕言等的焦急「肖瑾在哪裡！」
「莫逍你先別急」千手一把手擋開賭帥，說道「肖世子沒事，就是上上戰場擋擋兵」
「上戰場？！」莫輕言疑惑，最後一次將肖瑾的時候還在容華境內巡查安頓無家民眾給看病，她不過離開一段時間，怎麼就突然上戰場了？
在來四海為賭的路上莫輕言就聽到些邊容華與祈煜開戰事宜，想起肖瑾那翩翩貴公子的形象，於是莫輕言急了「什麼時候的事，他現在在哪裡？」
「……上個月，現在自是在邊境」千手知道莫輕言對肖瑾上心，但沒想到莫輕言的反應竟然比他想象的要著急。
「等下，容華有鎮國侯，怎麼會扯到肖瑾身上？」
「在祈煜國打來之前，鎮國侯已經請旨前往迎戰，但因為小侯爺擔心鎮國侯所以一同前往，兩軍對戰，鎮國侯率兵連勝，但誰也沒有想到，一場疫病將這場原本可勝的戰役推向失敗……小侯爺與肖世子是舊識，肖世子聞訊請旨以軍醫的身份前往……軍醫嘛，雖說不用上戰場，但邊境亂戰環境惡劣，偶爾上去殺幾個兵還是有的……」
聽罷千手的話，莫輕言抿唇細思，千手、賭帥等人俱都保持安靜。皆因他們知道，莫輕言在思考的時候，不喜旁人多有言語。
「我知道了」
「哈？」
聽到莫輕言這三個字，千手、賭帥兩人俱都訝異，就這樣？
「還有其他事么」莫輕言知道，就算她過去肖瑾那邊，也幫不上什麼忙，其實，她是相信肖瑾，相信他既然過去了，就有辦法應對所有。
「沒有了」
此事之後，千手圍著莫輕言轉一把，摸著下巴很有意味地說道「還真沒想到，那人身材和你還真是一模一樣挑不出一點瑕疵」
莫輕言知道千手說的人是誰，於是忍著笑繼續讓千手打量，同一個身體，能看出有瑕疵的才是神人。
「莫逍，你回來了，之前的『莫清顏』呢，她是哪裡的人？又是叫什麼名字」
是哪裡人，又是叫什麼名字。莫輕言也不好說，於是莫輕言回道「或許，就叫做莫清顏吧」
聽了莫輕言沒有回答似的答案，千手白了莫輕言一眼，繼續道「那姑娘性格挺好的，安安靜靜柔柔弱弱的，就算是打扮成為個男的，也一眼能夠看出來」
看到千手一口一個姑娘，對『莫清顏』回憶不斷，於是莫輕言打趣「怎麼，你看上人家姑娘啦？」
千手搓搓鼻子「好感是有，不過人家和你一樣，喜歡肖世子啊」
喜歡肖瑾？
「怎麼，很驚訝？」千手看到莫輕言吃驚的樣子，笑了「肖世子才貌雙全，樂善好施，是個女的都喜歡，有什麼好驚訝的」
莫輕言的確是很驚訝，不過驚訝的是莫清顏念念不忘的人，牽挂的人竟然會是肖瑾。
她以為，莫清顏喜歡的人是容皓軒……
「莫逍？」
面前的人喚了幾聲，莫輕言清醒過來，回道「嗯，的確」
莫輕言答非所問，千手與賭帥面面相蹙。
「莫逍，聽丞相說，你這段時間是遊山玩水去，怎麼樣，哪裡有好山好水，給兄弟們說說」千手見得莫輕言心不在焉於是找個話題乾脆調節調節氣氛。
只是莫清顏不買賬吖，望著說話前搓搓鼻子的千手，一邊站著想開口卻又沒有說話的賭帥，莫輕言問「你們……有事瞞著我」
「沒有」「哪有」千手兩口否決。
莫輕言一把手搭在千手肩膀硬是將千手壓了壓「快說」
千手搓搓鼻子，假咳一聲「沒有」
「真的沒有？」莫輕言要是相信千手的話才怪，手勁加大「快說」
千手見得莫輕言沒有得到答案絕不罷手的架勢，於是順著杆子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嗯……」
「小姐！」千手就要說明白的時候，外面跑進來的荷香打住了千手的話。
莫輕言望去，見得來人是許久不見的荷香，板著的臉稍微鬆了些許。
荷香進來將莫輕言上下看一番之後，激動難耐「小姐，真的是你！」
「喂……」荷香猝不及防『投懷送抱』，莫輕言著實被荷香的反應嚇了一跳。
「小姐您可回來了……」
「呃荷香，你……別激動……別激動哈」莫輕言任由八爪魚似的荷香一直抱著，問「怎麼了，你哭什麼啊」
荷香淚腺一直很豐富，這不，現在莫輕言是擱著好幾層衣服都能夠感受到荷香淚水的溫熱。
聽到自家小姐這樣問話，荷香趕緊鬆手擦乾眼淚「小姐，肖世子就要死了……嗚嗚嗚」
「什麼！」莫輕言沒反應過來「荷香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小姐，是真的，肖世子所在軍營遭到敵軍偷襲，肖世子為了保護鎮國侯爺，被刺傷……匕首上有毒……」
荷香一句話，讓莫輕言說不上話，在場聽到這句話的千手和賭帥也是震驚不已。
「莫逍，此事突然，我讓鐵石去核實」
「小姐，這是真的，太子殿下離開相府的時候，荷香親耳聽到太子殿下手下的人說的消息」聽到賭帥的話以後，荷香接著道「太子殿下聽到消息以後已經趕回宮，要前往邊境」
事情來得突然，莫輕言卻是異常的鎮定。
「荷香你先別慌」莫輕言自己緊張卻安慰比她還要緊張的荷香，對賭帥和千手說道「我先回相府找爹爹，如果有需要，我會聯繫你們」
賭帥和千手點頭，鐵三說道「我帶人搜羅用得上的資料，你應該用得上」
莫輕言點頭。
「荷香，我們先回府」
………………
「殿下，肖世子那邊已經安排人手」沐清緊隨容皓軒。
容皓軒聽到肖瑾那邊出意外並不意外，吩咐沐清做好一切應對措施以後，說道「肖瑾那邊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插手，他既然讓消息傳到這邊必有他的打算」
沐清雖然明白容皓軒的做法，但軍營畢竟有叛徒，肖瑾再有打算也免不了小人作暗。
「肖瑾雖在明，但未必防不了暗」容皓軒說道「你不必擔心他」
沐清聽了容皓軒這一句安慰可有不少驚訝「太子殿下竟然還會安慰人，太陽從西面出來了」
「本殿下什麼時候不會安慰人了？」容皓軒提眉而問。
沐清表示沒看到，繼續道「稍有不慎，萬劫不復。殿下，肖世子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
容皓軒收起調侃的輕鬆表情，一雙飛揚劍眉如隨時出鞘的劍，此時無聲勝有聲。
燭火跳動，此夜不眠。
………………
相府。
「顏兒，遠水難救近火，就算你日夜加鞭趕過去也需要時間，如今你能夠做的，就是相信世子，相信他能夠化險為夷」
「我當然相信他，但是，肖瑾再厲害也只是個普通人，受了傷腦袋一樣會神志不清，他怎麼化險」
「你忘了，肖瑾子啊軍營有些時日，想盡辦法要保全他的人，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
聽了莫英雄的話，莫輕言思量一番之後點頭「爹，我明白了」
翌日，莫輕言尚未出門，四海為賭的人給帶來了一封信。
「小姐，你……要去哪裡」看到自家小姐大包袱的樣子，荷香上前問話「小姐要去找肖世子？！」
「嗯」
「小姐！」荷香躲過莫輕言的包袱，在莫輕言一雙眼睛看著的情況下，荷香將包袱背在身上「我也要去」
望著荷香三秒鐘，莫輕言最終點頭「好」
「……小姐」
「嗯？」
「如果太子殿下出現在這種情況，你也會這般著急么？」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嗯」莫輕言御馬飛奔，她的確是不知道。
「殿下」沐清問「現在攔下還來得及」
「不必」容皓軒一雙俊眸望去莫輕言策馬離開的背影，說道「她要做的事情，就算是將人打暈扛回來，醒來照樣會繼續去做」
「所以殿下只能讓她去」沐清這句話另有所指。
容皓軒笑了「夫君有事走不開，只能勞苦夫人了」
沐清鄙視容皓軒，要是莫清顏知道容皓軒是故意讓她聽到這個消息利用她，不知道是感激呢還是感激之餘難過。
望著容皓軒笑意中透露的一點點醋意，沐清收回剛才那個想法，好吧，他們家太子殿下是摸著自家夫人的心意去安排。
「走吧」看到策馬離開的背影徹底消失以後，容皓軒瀟洒轉身離開。
沐清走之前望了望莫清顏離開的方向，跟上一身白衣的容皓軒：京城外是險象環生，京城也未必不是風平浪靜，相較於邊境一眼可辨的險，京城的暗潮洶湧才是吞人血肉的獸，只怕今日之後，那一身白衣少不了沾上擋下數場腥風血雨。
莫清顏，終歸到底，殿下做的一切雖不全是為了你，但殿下最在意的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