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四：質問魔

這世上的一切，都是大意識決定的。

包括我吞噬了真實界，包括像你們模擬界宣戰，包括將你們趕盡殺絕，包括一切我做的一切。

我只是一個執行者，不是一個決策者。

我也不是大意識的傀儡，我是大意識惡的那部分的化身。

我的一切，都是大意識決定的。

我越來越強大，而【神】越來越弱小，這也是大意識的決定。

不，應該說，這是大意識所希望的才對！

這世間萬物，可以說就是構成大意識的一切，而如今，大意識所希望的，所嚮往的，正是我的勝利。

正是惡的浸染。

大意識，希望我成為主導！

「你…聽懂了嗎？」魔平靜的問著。

沒有癲狂，甚至沒有情緒，魔所訴說的，就如同是在宣讀台詞一般無情，不存在任何個人情緒在裡面。

「這太荒謬了！」孟祥說道：「你難道就真的想要逞他心如他意嗎？那個什麼大意識，要讓你殺光所有人，你就真的毫無怨言的執行嗎？」

「是的。」

幾乎是孟祥說完的剎那，魔就給出了答覆，不存在半點由於的，果決的回復。

可能是怕孟祥不理解吧，魔又補充了一句。

「我，和神一樣是大意識的直接創造物，神有七情六慾，是為了更好的擁護世間良善，而我沒有，因為那會影響我的執行，我並不存在個人情感，也不需要個人感情。」

平淡的，連感情都不存在。

孟祥聽到這裡，也算是明白了。

魔…他並不是恨誰，並不是有什麼邪惡的目的。

他想做的，他所做的一切，都僅僅是大意識的引導罷了，他甚至都沒有個人的主見。

他…

的確不像個機械，因為他存在理智和智慧。

所以準確點來說，他…

應該是個有理智和智慧的傀儡！

原來如此…

原來是這樣嗎？

大意識嗎…

大意識是因為某些原因，從一開始的良善，向著邪惡轉變，正因如此，魔才會得到壯大。

但魔被創造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毀滅，就是為了讓惡充斥整個大意識的宇宙。

所以，魔，他只是單純的在執行自己被賦予的目的而已。

他本身的意識，甚至都沒有善惡之分。

「我再問你。」

孟祥的拳頭，微微捏緊。

「魔，你覺得，你能贏得了我們嗎？既然大意識賦予你毀滅的目的，那麼，你就不能敗北，如果你敗了，那麼就違背了大意識的要求，你…覺得你贏得了我嗎？我問的，是你自己的想法。」

「……」

魔愣了一下，冰冷的眸子里劃過一絲茫然，似乎孟祥的這個問題對它來說有點陌生似得。

思緒了片刻，他再次抬起頭看向孟祥。

「我不會敗。」

「為什麼這麼說？見證了我和我的朋友們屢次創造的奇迹，你還覺得你一定贏得了我們嗎？」

「是的。」

「為什麼這麼自信？」

「這是自信嗎？不，這不是自信，我沒有這種情感，這是命中注定的事，我命中注定會贏。」

「什麼意思？」

「大意識既然已經讓我壯大，就說明大意識希望向著惡的方向發展。我說過，這世上一切都是大意識決定的…包括命運和氣運！所以…我的勝利是命中注定的。」

「你就這麼有把握？」

「當然有把握！誠然你…孟祥！創造了奇迹，讓我也覺得頗為震驚，但是，說到底，你也只是神的衍生物，你只是一個小小的變數，無論你如何努力，你都無法違背大意識所決定的命運！」

說到這裡，魔抬起了手，似乎是在邀請：「孟祥，放棄反抗吧，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你的敗北，也是命中注定的。」

孟祥：「……」

魔的語調有所變化。

那與其說是毫無感情的勸說，倒不如說是對孟祥的同情。

孟祥能感覺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撼動了魔，就連魔，都不忍心自己繼續抵抗下去，而是希望自己像休息一樣，乖乖的接受死亡。

命中注定嗎…

「哼……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漆黑無界的空間里，孟祥仰頭大笑起來。

這不是猙獰的奸笑，而是想通一切后，坦然的放聲大笑。

笑聲，回蕩在魔的空間里。

這是多麼開心，多麼坦率的笑，讓這冰冷的世界，都彷彿為之升溫。

「你笑什麼？」魔一歪腦袋，似乎不太理解的打量著瘋魔般的孟祥。

「阿~那啥，不好意思，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所以心裡很暢快而已，你別見怪。」

「暢快？」

這讓魔更加無法理解了。

明明知道了自己的命運，為什麼還會暢快？

明明知道自己命中注定的事情，知道自己必然會敗北，為什麼還能開心的起來？

「你想問我為什麼知道了自己註定會敗，還能開心的起來嗎？」

魔幾乎是想到的同時，孟祥的話就響起來了。

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等待著孟祥的解釋。

「原因很簡單啊。」

彷彿是回到了剛到九重大陸的那個年代，孟祥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純真的笑容。

「因為，你笨啊！」

「我笨？」

「是啊，你笨！你說什麼命中注定，說什麼一切都是大意識決定的…這不就是你笨的證明嗎？」

「此話怎講？」

面對魔的茫然，孟祥的眼神，愈發的堅定。

「也許正如你所說的，我們都是虛假的，我們都是哪個無聊的宅男腦子裡的幻想，也許我現在站在這裡，面對著你，都是天外世界里，某個電視劇或者里的發生的劇情，但是啊…」

轟！

金色的仙芒燃燒著，照耀著這個漆黑的世界。

「這些都不重要啊！真的也好，假的也罷，這些都不重要啊！重要的是，我還活著，我有我愛的人，我至今為止經歷的一切，對於我自己來說都是真實的！就這點，足夠我為之奮戰！」

「而且，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命中注定！未來，是靠我們用手開闢的，而不是什麼狗屁的大意識為我們決定的！」

說到這裡，已經無需多言。

魔是什麼，孟祥已經一清二楚，多說，多交涉，都是沒有意義的。

知道了這一點，再加上為了開闢屬於自己的未來，那麼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

戰鬥！

架勢擺開，孟祥，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還有一點，魔，在打之前我倒想反過來問問你。」

魔平靜的回答道：「什麼問題？」

孟祥的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

「如果一切真的是大意識決定的，你說大意識傾向於你，傾向於邪惡，那麼…大意識為什麼要創造我？又為什麼，要讓我，在今天，在現在……

站在你的對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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