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案發現場
這個村子很窮的,連電都用不上,要不是高村長,我們也不可能那麼快就發家致富了。
其實高村長不是我們村裡的人,他是後來才到我們村裡的。
高村長來到村子的時候我還小,聽我家裡人說,他當時來的時候穿著休閑的衣服,背著雙肩包,在那個時候,高村長的打扮對我們來說就像是外星人來地球。
我們這個村子,在那時候落後的不能再落後了,所以高峰的出現就像羊跑到牛群里,村民很好奇他想幹什麼。他只是在當時的村長家住了一天,第二天天剛擦亮,他就到山上轉了一圈,招呼都沒打就走了。村民當時都以為他只是迷路,也就沒再往心裡去。
可是沒多久,他又一次來到了村子,這一次他沒有走,並且就在當天通過當時的村長劉海召集了所有的村民開會說;在我們村的一處山上,有大量的玉石,如果加工做成玉賣的話一定能賺錢,就這樣我們村出石材,他聯繫買主,然後再和村民五五分賬,雙方都有利可圖,村民聽了他的話,都認為非常有道理,所以久而久之我們這裡也就富庶了起來。
「你們這兒的山上有玉石,難道你們不知道嗎?」郭仁傑好奇地問道道。
「呵呵,不怕你笑話,當年的村民滿腦子都是怎麼開荒種田,哪有可能知道這些呢,只知道村子的後山上有很多石頭,有小孩去那裡撿石頭玩,可是沒人知道那破石頭可以賣錢。」張雲笑了笑,
那後來呢!郭仁傑問道;!
後來高村長乾脆不走了,在村子里辦起了加工廠,我們的生活一天天好起來,那時候,雖不說天天大魚大肉,但也是頓頓有肉吃,不會像以前那樣一兩個月看不見葷腥。
「原來如此,那據你所知,高峰的為人如何?有沒有什麼仇人呢?」
「要不是高村長,我們這個村子也就不可能像今天這樣,村民們雖算不上大富大貴,但好歹也都衣食無憂吧!所以村民都對高村長心懷感激。至於仇人嘛,至少在村子里不可能會有,至於村外我也就不太清楚了,所以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仇人吧!」
「那在你看來,高峰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他為人話不多,但卻很有生意頭腦,懂得利用村子里的資源賺錢。」張雲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而且聽村民說,在20多前為了救老村長一家,他不顧自己的安危,跑進火場救人。
郭仁傑道;「那老村長得救了嗎?」
「沒有,因為著火時是深夜,當時老村長一家都在睡覺,雖然高峰跑進火場!被沒能救出老村長一家,十幾口人啊!無一生還。」張雲說著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20年前老村長家半夜著火,難道就沒有人來調查嗎?郭仁傑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沒有,在那個時候我們用的都是油燈,有可能是油燈點燃的大火。
高峰是怎麼當上村長的,郭仁傑問道;
老村長死後,村裡選村長,由於高峰帶領大家發家致富又衝到火場救人,大家一致選舉他當村長。不過高峰自從當了村長以後,確實為我們村做了很多事情。
後來呢!高峰的妻子和子女呢!
「當上村長后,高村長就和我們村子里的胡璉結了婚,婚後二人很是相愛,沒過多久胡璉就有了身孕,接著生下了大兒子高興和二兒子高倍。
「既然高峰夫妻倆那麼相愛,為什麼高峰的妻子和兒子沒和他住在村子里呢?」
高峰的兒子在城裡上學,後來買了房子,他們也都各自有了家世,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回來。而高村長平時都和老婆在一起,不過小兒子的老婆年初才剛剛生了個女兒,所以胡璉最近一段時間跑去城裡幫忙照顧小孫女了,高村長因為要在這裡看著工廠的生意,所以沒去。」
「那在案發前後,你有沒有在村子里見過什麼陌生人呢?」
「應該沒有,至少我沒看到過陌生人,你也看到了,我們村子就這麼大點的地方,如果有陌生人來,肯定會很容易就被村民注意到。」
結束了和張雲的對話,郭仁傑對高峰也有了初步的了解,不過卻沒能從中找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從兇手行兇的殘忍手段上來看,仇殺的可能性最大,從死者頭部被襲擊的傷痕來看,就算不用詳細驗屍也能看得出是被鈍器反覆擊打造成的,只有對死者懷有極深的仇怨,才會使得兇手在行兇時會如此兇殘;如果是劫殺,最多就是把人殺了,搶劫走財物,根本沒必要把頭砸成那樣,幾乎都扁得像紙一般,更何況根據現場勘查發現,死者家中的並沒發現有被翻動過的痕迹,抽屜中的財物也沒有丟失。至於情殺,那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死者已經是名年過半百的老人,和老伴之間的感情也並未出現問題,根本不可能因情惹禍。
詳細的屍檢報告和在現場的初步驗屍結果在死者遇害的時間和原因上沒有太大的出入,時間確認為晚上7點到10點之間,而死因是被硬物猛擊後腦,導致顱骨粉碎性骨折,通過對死者顱骨的傷痕分析,判斷出兇器為鎚子。
至於在案發現場發現的兩組鞋印通過化驗分析也有了結果,兩組鞋印均出自同一款41碼的男式休閑鞋,而鞋的主人一個身高在1.75米至1.80米之間,體重約70公斤。一個身高在158至165之間,體重不超過45公斤,根據現場發現的另一組從外面進入現場的鞋印分析,鞋的主人是非常從容是進入了案發現場,並且曾在客廳有過一段時間。
高峰又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遇害的,案發現場的房門均未發現有撬鑿過的痕迹,綜合所有的疑點,得出的結論直接指向了熟人作案這一線索。
雖說目前對嫌疑人的身份還沒有任何的頭緒,不過總算是縮小了調查的範圍。
熟人作案,並且是仇殺,那麼從高峰的人際關係著手展開調查是再合理不過的事了,當然,在案件偵破后,郭仁傑在重新梳理案件的全過程時,才發現自己當時的這個想法真的是太過簡單了。
因為案件的重點放在了熟人作案上,所以調查的目標首先鎖定在高峰的兒子的身上。
通過初步調查得知,高峰在市裡開了一間專賣玉石的店,交由兩個兒子打理,然而他的兒子很不爭氣,賭博,花天酒地,倆兒子都欠了一屁股的債。
可以說從利益的角度出發,高峰的兒子都有作案的動機,而引發這個動機的原因就是金錢,高峰死後,他的遺產肯定是歸兩個兒子所有,這也正是他的的兒子都很需要的東西。
雖然說作案的動機看似成立,但是卻似乎又有一些問題存在,那就是行兇的手法,高峰的死很明顯是仇殺,雖說他的兩個兒子很可能會因為利益的驅使而行兇,可是畢竟那是他們的親生父親,又怎麼可能下得
了那麼狠的手呢?幾乎把高峰的頭都砸爛了。而且雖說他們缺錢,但是高峰也並沒有置之不理,反倒是能幫就幫,說難聽點,父親就是他們的提款機,他們又怎麼可能殺了自己的父親呢?這不等於是斷了他們自己的財路嗎?
還有一點,靈山村離市區有10多公里,下了高速公路后還有一段崎嶇難走的山路,兇手如果是村外的人,就算是徒步走進村子,可是走高速公路那段就必須要有交通工具才行,那麼在案發前後高速公路的監控錄像就是關鍵。
可是如果是村子里的人呢?但是村民因為高峰帶他們致富,對其都心懷感激,又有誰會對他有這麼大的仇恨呢?
另外,兇手殺人到底是有預謀的,還是一時衝動呢?案發現場是高峰家的客廳,相信鎚子應該不會出現在那種地方,很有可能是兇手自己帶去的,行兇後又帶走了,而且案發現場除了那兩組血鞋印外,再沒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整個作案過程小心謹慎,事先預謀的可能性非常大。
事先預謀,熟人作案,兇手有可能了一男一女,仇殺,這些線索雖不能直接指出兇手是誰,但至少為現階段的調查指明了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