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現場的擊殺

丁強見到高飛向自己這邊跑來，「快，營救他。」就在此時，丁強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危險，他抬首望望遠處的一幢居民樓，皺了皺眉頭。突然追殺高飛的男子一頭栽倒在地，一顆子彈斜斜地繞過他射進了高飛的後背。高飛倒在了血泊里，眼睛里滿是不信與恐懼。丁強再次抬首望望那幢大樓，只見天台上一個人影一閃，「有狙擊手，安菲你帶人去抓住兇手。我負責處置這裡，送高飛去醫院。」丁強眼睜睜地看著高飛在自己的腳底下絕望地呻吟，「是他，是他……」後面趕到的郭仁傑，閻青正好看到這一幕，都沒有想到事態會如此嚴重。「丁所長，我們負責去抓兇手，你們人手不夠，還是妥善處置好這邊的情況。」郭仁傑說完就掏出手槍，「跟我走，快！」閻青也掏出了手槍，緊跟在郭仁傑的身後。「陳明，馮玥，你們守住正門。劉娟，周寒香，排查樓層，一間也不要放過。閻青，跟我去天台。」四十多歲的男子摔倒在地后被安菲抓獲戴上了手銬讓人送往了城西派出所。而安菲跑到高飛面前檢查了傷勢后搖搖首，「沒救了，子彈洞穿肺葉，他撐不了多長時間。」「是他，是龐曉晨，他要找我報仇……當年我……還有地老鼠，他忘恩負義！他是受，受……」高飛說到這裡噴出了一大口鮮血，死不瞑目。丁強合上了他的眼睛，嘆了一口氣，「將屍體運回所里吧。安菲，此事先不要彙報局裡，你疏散人群后，查一查高飛的保鏢去了哪裡？再查一查有沒有目擊證人，了解一下衝突發生前的情況，我回所里速審地老鼠，不然局裡知道肯定將人帶走，我們就沒有機會了。」天台上面一個人也沒有，郭仁傑在遞上找到兩根煙頭，其中一根煙頭還沒有熄滅，只抽到一半就扔了，「他沒有跑遠，應該還在這幢樓里，帶著狙擊槍白天行兇，他膽子不小。」郭仁傑呼叫陳明有沒有人從正門出去，陳明報告沒有。閻青沒有說話小心翼翼地將煙頭裝在了證物袋裡。「郭隊，閻隊，你們快來301房間。」是周寒香在呼叫，郭仁傑與閻青匆匆撤離天台。郭仁傑與閻青來到301門口時，見到劉娟與周寒香在使勁踢門。郭仁傑說：「讓開，讓我來！」他一腳踢開門，就見到房間的女主人神色慌張，指著窗口恐懼地說：「他好凶，用自備的繩子逃走了。」郭仁傑走到窗口，握起長長的繩子聞了聞，又讓閻青也聞了聞，閻青說：「讓警犬幫忙吧，這上面有香水味，兇手的身上噴洒了香水味，難道是龐曉晨？」「肯定是他，這種香水味只有他的身上有，法國進口的呢。」郭仁傑撥通了安菲的電話，「我來的時候見到你們城西派出所帶出了警犬，我請求讓警犬幫忙抓到兇手。」「好，沒問題。」安菲那邊很快答應了。這時候陳明向郭仁傑彙報，「郭隊，兇手從三樓窗口逃下來的時候我和馮玥就追了上去，打鬥一番還是被他掙脫了，追到人民廣場這邊跟丟了，這邊人流密集，不好找他。」郭仁傑說：「就知道你們會跟丟，他可是高手，你們守住廣場出口，我們和警犬隊很快過去。」

四條警犬東跑西竄，嚇得路人趕緊讓開，最後警犬在一條上鎖的小門前停下，狂吠不止。這是一條商業街背後的居民住處，都是一些外來的打工者最喜歡來找房子的地方。「陳明，找一塊石頭，砸開！」「是，郭隊。」眾人進去的一瞬間驚呆了，房子里到處是錢，還有一些金條，估計起來數額巨大。最底下的錢，因為地面潮濕，加上存放時間過久，都損壞了。郭仁傑皺皺眉頭，「一個殺手，他會有這麼多錢？」閻青分析道：「這分明是龐曉晨故意引我們這裡來的，這裡面是一些贓款，當然不屬於龐曉晨的財產。」郭仁傑說道：「周寒香，你聯繫一下反貪局，讓他們來處理一下。」在一個角落裡，閻青發現了龐曉晨的上衣，在兜裡面找到一張紙條拿給郭仁傑看：「親愛的的警察同志，見到這份信，我想離你們破案也為期不遠了。」最後落款是逃犯龐曉晨。郭仁傑拿起龐曉晨的衣服，想了一會，「我懂他的意思了。閻青，周寒香，你們倆留在這裡，等反貪局的人來，其餘人跟我走。」郭仁傑抓起衣服，分別讓四條警犬聞了一下，就讓警犬帶路繼續去追龐曉晨了。閻青低首沉思，「龐曉晨說那話的意思很明顯，似乎他知道這小金庫是誰的。他留下外衣，就是希望我們的人跟他過去，不過，他究竟想要做什麼呢？」周寒香道：「閻隊，要不要查一查房間的主人，問一下租主是誰租的房子？」閻青說：「好，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什麼問題？」周寒香有點奇怪，「難道這裡還有疑點嗎？閻隊？」「當然有，兇手是龐曉晨不假，我們在詢問那受過驚嚇女主人的時候，兇手的相貌跟龐曉晨完全吻合。可是，他是怎樣得到的鑰匙？難道貪污這些巨款的人會放心把鑰匙交給龐曉晨，或者是別人？再或者龐曉晨從別人那裡得到，那麼，他引我們來這裡，就單單是告訴我們，他有功，他帶我們發現了這裡，還要帶我們的人去別的地方，是想讓我們的人發現更多的線索，讓貪污犯落網，他圖的什麼？如果不是跟貪污犯有仇，就是良心發現，他要做好事，不過，這可能嗎？他剛剛才把高飛給殺害了！」周寒香笑道：「閻隊，還是先查查是誰租的房子，然後就都水落石出了。」閻青反問，「可萬一結果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呢？你想想，今天動靜鬧得這麼大，幕後的嫌疑人他肯定慌。而且你看，這裡面的錢存放的這麼整齊，說明嫌疑人是個做事有條理，思路清晰的人。設想啊，這個人就是余財富，那麼他知道高飛被人狙殺，他會怎麼辦？前提是他沒有派龐曉晨刺殺高飛。那麼余財富肯定想保全自己，肯定想毀滅這些證據，寒香你看，這些錢上面的灰塵很薄，另外的就很厚，說明不定期的有人取過錢，今天的這事一鬧，余財富肯定有所行動，高飛如果沒死，余財富要麼提前逃跑，要麼轉移這些不合法的財產。我懷疑，龐曉晨就算不是被余財富派去刺殺高飛的，高飛也認定是余財富為了自保，才找的殺手暗殺他。高飛一旦供出余財富，余財富就完了。精明的老狐狸余財富不可能派人刺殺高飛，但高飛沒有餘財富那麼聰明，他肯定不會想到兇手不是余財富派去的。我相信兩人之間是互相利用，各有把柄。高飛中了子彈，他就會認定是余財富暗中操作，余財富也擔心以高飛的性格，一定會供出他。所以，余財富一面會派人去城西派出所打探高飛死了沒有，另一方面，他一定還會派人或者自己來這裡，將證據消滅的乾乾淨淨。寒香，那鎖已經壞了，我們換把模樣看起來很像的，埋伏周圍，抓住住狐狸的尾巴！」周寒香擔心地說：「可是反貪局的人就要來了，而且這鎖是舊的，郭隊，買把新的肯定被人懷疑。」閻青笑了笑，「誰說我們要大白天的埋伏，要毀了證據肯定是晚上，我親自告訴反貪局的人明天再來，為了案情的偵破他們會理解的，我們做的，就是不去找房東，買把新鎖，弄髒了，至少看起來和損壞的鎖要像，來的人不至於一到就懷疑。只要他來，我們就出手拿下他，有了這樣一位證人，不怕余財富不招。」周寒香笑的很開心，「閻隊，跟著你幹警察，我覺得真的跟對了。你等著，我這就去買把新鎖。你知道么？和你一樣聰明，分析案情頭頭是足的人，就只有郭隊了！別的人我不佩服，我就佩服你倆！」

閻青只是微微一笑，望著周寒香的背影跑遠，表情又恢復了高冷，轉過身去目光又落在那些錢上面，狠狠一咬牙，「余財富，我看你還能沉的住氣不？不把你的罪行揭露出來，我就不是閻青！」城西派出所的審訊室內，只有雄健與盧晶晶兩個人。看著一直發獃，心情低迷的姚甘橘，雄健不說話。雄健上前遞給她一支煙，親自幫她點上。姚甘橘說了聲謝謝，之後再沒有說話。雄健繼續盯著她，「姚甘橘，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姚甘橘低著頭，想了半晌抬起首來，「我聽曉晨說過，他一直在為高飛做事。後來，因為高飛怕他知道太多的秘密就讓地老鼠殺了他。」「地老鼠是誰？」雄健有點奇怪。「就是華北市的一個小混混，這個人心狠手辣，只要有錢，他就可以去做一些壞事。」「我是問你他叫什麼名字？」「叫白眉知，畫眉的眉，知道的知。」「這麼文雅的名字，好像跟他不配。」雄健忍不住這樣插了一句。「她母親幫他起的名字，是希望他好好讀書。其實他小時候學習成績也不錯的，後來，父母離異，他跟了父親生活。之後打擊挺大的，學習成績一落千丈，跟一幫壞學生打架鬥毆。初中就輟學了，後來就變成了一個街頭混混。」雄健道：「你還是說重點吧？比如高飛與余財富之間到底有什麼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