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詭異的任命
閻青從審訊室出來，「劉娟，繼續看著，除了我們的人，不準任何人靠近她。」頓了頓，閻青又說：「當然，在上級領導的批示沒有下來之前，雄副隊與盧晶晶也有權靠近她甚至單獨審問。」盧晶晶低聲說了句，「謝謝閻隊。」閻青沒有說話，走向了郭仁傑，「郭隊，下午再審吧？她情緒不穩，讓她緩緩。」郭仁傑說好，然後把一張紙遞給了閻青，「你自己看吧。」閻青看完沉默不語，半晌才說：「領導的批示這麼快就下來了？」「是直接發到了城西派出所。鄭局已經給我打電話了，要堅決執行上級領導的命令！」「什麼狗屁命令，我們被他們給害慘了，接下來這案子還怎麼破？說好了暗查，現在怕是全華北市都知道我們來了，很明顯，我們的意圖已經暴露了！」郭仁傑也沒有想到閻青會發這麼大的脾氣，他看看雄健，還是低著頭抽煙，一語不發。郭仁傑拉拉閻青的衣袖，「服從命令！」閻青突然轉過頭來，對著雄健說：「雄組長，你現在已經是組長了，所有的人都得聽你的，那你分佈一下接下來的任務吧？」雄健立起身滅了煙頭，「現在吃飯，下午所有人在城西派出所會議室開會。」會議室的氣氛是沉默的，都有人都沉默了將近五分鐘。更令閻青氣憤的是會議室還有兩人參加，一位是城西派出所的所長丁小強，另一位則是城西派出所的指導員安菲。在抽完第七根煙的時候，雄健終於說話了：「各位，我知道你們都不服氣，都有怨言。可這怎麼辦？我能怎麼辦？專案組的成立是上級領導的意思，我任這個臨時組長我就很開心是吧？這個案子牽連到三個大人物，第一位是新貿集團的董事長高飛，第二位是華北市市長冷鳳翔。第三位就是市公安局局長余財富，這三位皆是重大嫌疑人，中央特派的領導直接點名要重查這幾個人，特別是強調一開始要暗查，可是，暗查對我們來說困難很多，他們既然敢做下違法的事，為了自保，肯定有辦法對付我們，所以我們每一個人都要小心翼翼，高度警惕他們在極端思想下做出魚死網破的舉動。我認為，我們就跟他們來場硬
碰硬的較量，重拳出擊，毫不手軟！」雄健說到這裡，望望閻青，又望望郭仁傑，「當然，我雖然是組長，但還是要仰仗兩位隊長以及你們隊們的才幹來破了這個案子！」郭仁傑與閻青都沒有說話，雄健繼續說道：「其實，城西派出所的丁所長已經封鎖了消息，目前還沒有人知道我們來到華北市。下面聽聽丁所長對這個案件的一些看法。」丁強看上去很年輕，眼裡卻有一股與他年紀不符的滄桑以及成熟。他咳嗽兩聲，「那我就來講兩句啊，我知道郭隊與閻隊不喜歡，也不希望我們城西派出所插手你們的案子，但現在情況特殊，我也就說幾句實話，從你們一開始進入華北市，就被我安排的暗哨給盯上了。你們都是從我的地盤進入的安峰市，所以我對你們的蹤跡非常清楚。再說了，我和雄健，也就是現在的雄組長，以前是高中同學。我很信任他，他也完全信任我，我希望大家都相互信任。我懇請郭隊和閻隊也相信我們城西派出所所有民警的實力，只要我們心連心，團結在一期，擰成一股繩，我相信，隱藏在華北市的黑幕就一定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們一定要把這些違法，違紀的罪犯給繩之以法，不管他是多大的官！只要齊心協力，我相信，就一定可以還華北市一片朗朗晴空！」沒有一個人鼓掌，也沒有一個人吭聲。丁強望向了雄健，雄健無奈的笑笑：「下面，請郭隊與閻隊講幾句好嗎？」郭仁傑與閻青忽望一眼，不過說也沒有先開口。郭仁傑為了顧全大局，就象徵性地說了一句，「一切聽雄組長的安排。」閻青隨即符合，「我的意思跟咱們郭隊的一樣，都聽雄組長的。」雄健暫時緩和了一場刑警之間的內部矛盾，不過他知道，郭隊與閻隊還不是特別的理解他。但是工作還要繼續，案情還要進展，就說：「好，那我們就先從市公安局余財富查起，不過余財富早已經被丁所長有所懷疑，丁所長已經掌握了一些他犯罪的事例，不過目前還沒有強有力的證據。」陳明插了一句，「那說了等於沒說。」郭仁傑瞪他一眼，陳明閉嘴悶悶不樂。郭仁傑尷尬地笑笑：「既然丁所長有市公安局局長余財富的一些犯罪信息，沒有證據沒關係嘛，先講給大家聽聽吧？」這邊城西派出所的會議室里在緊張地開著案情討論會，另一邊在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內，余財富接了一個電話后臉色陰沉。他立即反鎖上門，打開手機后殼，換了一張卡，撥通了一個號，「高飛么？外來警方已經在調查我們了，因此，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電話那頭許久不說話，余財富正要掛電話的時候，那邊傳出低沉的聲音，「余局長，五年前的案子我們做的天衣無縫，沒有留下後患。如今他們查就查唄，難道你怕了？你找我幫忙是殺人吧？說吧，殺誰？」「高飛，算你還有點良心。我現在唯一的顧慮，是小紅帽愛心館的館主李雲龍，他之所以沒有舉報我們，是我給了他一筆巨額封口費，你派人做了他，只要這條線索斷了，他們就無從查起，即便有郭仁傑和閻青也不怕。他們肯定會望洋興嘆，空手而回。」「明白，不過余局長近期你少給我打電話，咱們還是少點聯繫，我不希望畫蛇添足，要不是當年你大意了，那個叫李雲龍的人怎麼會知道內幕？這次我替你解決了後患，是不是，今後你我就該劃清界限？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余財富說：「那是，那是。我要升官發財，你要生意做大，互不聯繫斷絕往來是最明智的選擇。」「余局長，你我都是聰明人，你最好把我給你的這張電話卡扔了，我們永不再聯繫。」城西派出所的大會議室內，丁所長說：「據我們得到的情報，余財富與高飛兩人在五年前合夥謀殺了袁長忠，也就是華北市的前任老市長。當時袁長忠的案子是按自然死亡結的案，有關檔案已經被余財富給封存。雖然法醫以及人民第一醫院的醫生都認定袁長忠是死於肺癌晚期，實際上袁長忠只有兩年的煙齡。他以前的體檢證明，以及死亡的那一年的體檢證明，都顯示老人家的身體一向很好，沒有什麼大問題。可是短短的兩年，就變成了肺癌晚期，在座的各位你們相信嗎？這顯然是一個疑點。當年負責此案的余財富，匆匆結案，好向其他的市領導交差。這裡面其實大有文章啊！」突然一個民警不敲門就闖了進來，大聲說：「所長，不好了，有人報案，說是在城西的一傢俱樂部門口，有人持刀行兇！」丁強一拍桌子，「什麼？集合隊伍，立刻出發！」城西只有一個俱樂部，據說它的老闆很有勢力。所有的人都叫它城西俱樂部。這個俱樂部兼有健身房，撞球室，遊戲廳，網咖，火鍋美食，時尚服裝，彩票售賣等混合營業模式，經過老闆的細心經營，生意是相當的火熱。丁強帶著人大老遠就見到現場混亂，人群尖叫，膽大的還在一旁看著好戲，取出手機拍照。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擎著一柄明亮的匕首，瘋狂地追著一位衣裝楚楚的青年，大喊：「高飛，你別跑。你給老子站住！」高飛的胳膊，肩膀已被砍傷，血流不止，染紅了他的衣裳。路人見到他紛紛避讓，猶恐禍及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