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未妨沉淪是清狂(二)
出岫覺得,沈予才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彈琴高手,而自己則是一具琴,被動地等待他的彈奏。
十根隱帶薄繭的修長手指,一具活色生香的玉體做琴,沈予在出岫的嬌軀之上輕攏慢捻,逐漸撩起一首情慾的曲子,有喘息聲,有壓抑著的低微呻吟,還有那破窗而入的徐徐風聲,交織匯成了一首絕妙的好曲。
而那彈琴的人似無休無止一般,一雙手伴著唇舌來回遊走,悄無聲息地深入侵犯。出岫覺得,自己的全身都被沈予吻遍了,一寸寸、一縷縷,就連秀髮也未能倖免。
她能察覺到自己壓抑著的渴望,身體的最深處開始流淌出花蜜潺潺。可因為許久未經人事,那被花蜜浸潤的甬道也是隱帶痛感,彷彿龜裂的大地忽然被雨水灌溉潤澤,土地恢復平整的同時,會升騰起撕裂的熱氣。
眼下出岫便是這種感覺,女子最為私密的花徑里,有一種難以言表的痛苦,將她蟄得生疼。她想要緊閉門扉謝客,但又無法忽略自己的快感,心理和生理的雙重摺磨難以言說,讓她一時如在雲端,一時如墜海底。
幸好,這是一處隔音的牢房,他與她才能如此無所顧忌的歡愛。
出岫只能緊閉雙眸,僵硬著身子等待沈予的給予。而對方也深諳其道,每每都能捉住她的敏感之處上下其手,惹得她陣陣嬌喘低吟,起伏不停。
終於,他輕輕撥開她的一雙玉腿,將自己精壯的身軀圈在其中。出岫原本以為,她的折磨即將到頭了,終於可以不再忍受煎熬,她甚至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承受他的倏然進入,水火交融。
然而,當那兩根手指終於肯濕淋淋的抽出來時,所取代之物卻不是沈予灼熱的堅挺慾望,而是他無比柔軟滑膩的唇舌。
霎時,出岫情不自禁地睜開雙眸,失態地嬌吟出聲。她竭力想要阻止他,便只能將雙腿死死夾緊,企圖逼迫他停止這淫膩的動作。
怎奈,沈予的兩手懂得「審時度勢」,順勢環住了她的雙腿,然後將其分得更開,自己則埋首更為深入。
這一刻,他如同一個久旱缺水之人,忘我地吮吸著潺潺花蜜,但無論如何都解不了渴,於是只能更為盡情與賣力,想要慰藉那乾渴之意。
出岫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在快感與痛苦之中被折磨致死。沈予靈活的唇舌本已足夠讓她難以承受,更何況他的鬍渣還貼著她嬌嫩水漾的地方,更是平添了幾分刺激感受。
出岫不自覺地撤了撤身子,想在此時退怯。可沈予敏感地洞察到她的心理,在她開始掙扎之前,便已牢牢握住她的纖腰,從一雙修長玉腿之中抬首看她。
這一次不同以往,窗外流瀉而進的月光將牢房照得清亮。兩個赤誠相對的人兒,終於能夠清晰地看到彼此的表情、動作,遑論身體的構造。
出岫微微睜開雙眸,眼底赫然撞入一片盈白,那是她自己裸裎在外的肌膚。進而,她看到自己極為不雅的姿勢,還有,雙腿之間沈予的痴迷俊顏。
他的目光炙熱而坦蕩,他的唇畔水漬隱隱反光,他的雙手又開始不安分地游弋撫弄……
他的表情動作都在傳遞給她一個訊息——他對她,勢在必得!
這一切的一切,視覺、聽覺、觸覺,都令出岫心口激蕩,羞赧不堪。是的,她後悔了,她不該睜眼的,只是看了一眼,便被這曖昧至極的場景駭住了。
此時此刻,出岫的身子已被撩撥得滾燙,整個人如同置身於火場之中。她開始奮力掙扎想要逃離,奈何對方死死按住她,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
沈予又開始以唇舌進行新一輪攻擊,又似盡心安撫。這一次他是從花叢的入口處開始吻起,一路向上,直至那一雙高聳雪峰。出岫的身子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他這才開口安慰道:「別怕。」
「不,我不行。」出岫緊閉雙眸,語帶哭腔地拒絕。沈予卻像是沒有聽見,自顧自地吻上她的耳垂,低聲道:「你很久沒有過,可能會疼一點……我不會讓你疼太久的。」
說到最後一句時,出岫聽出沈予在低笑,與她面上的淚痕形成了鮮明對比。忽然,她生出一股子憤怒,睜開雙眸哀怨地道:「我不行,我怕了……」
「別怕。」沈予的目光里藏匿著一隻惡魔,漸漸懾走了出岫的心魂。他柔情萬丈地看著她,下半身卻毫不客氣,慾望抵在那泛濫成災的花叢入口,緩緩沉腰,緩緩進入,一寸一寸無比堅定。
「晗初,放輕鬆。」太久沒經歷過男女之事,使得出岫的身體十分青澀,花徑更是緊緻有加,如同處子之身。
沈予一邊愛撫著她,一邊說著情話,連哄帶騙地攻城略地,艱難地佔據到底、吃干抹凈。
他終於進入了她,感受了她,享受被她緊緻包裹著的美妙快感。這一刻,他身體的愉悅與心靈的滿足達到前所未有的和諧統一,沈予只覺得自己死而無憾了!
十年痴情,十年等候,十年付出,十年無悔。他為她戒掉女色,極力剋制身體的慾望;他為她魂牽夢縈,就連睡夢中也是相思甚濃……
多少次午夜夢回,莫名驚醒,他恍然那強烈的渴望,又失落於愛而不得的情殤。
十年累積的愛意,在這一刻終於能夠得到認可!她給了他一個光明正大宣洩愛意的機會,而他,絕不會放過,也不會讓她失望!
這般一想,他的意氣又風發起來,慾望更勃發幾分,那駭人的尺寸越發駭人,累得美人嚶嚀一聲。
身下的出岫朱唇緊咬,似在適應那突如其來的異物感,而且是在逐漸脹大的異物感。沈予進入之後也唯恐傷了她,便撐起雙臂等待著她的適應,順勢低頭吻去她的殘淚。
漸漸的,他感到她開始綻放了,這才緩緩挺腰開始律動。先是無比溫和的交融,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將她的每一個表情納入眼底,烙在心中。
出岫的娥眉蹙起又舒展,來來回回不知所措。她的嬌喘開始變作呻吟,極低極低的聲音,卻很是勾人魂魄。沈予經歷過千嬌百媚,早就懂得女人在慾望之中的各種變化,他斷定出岫已能夠適應他的節奏,於是他試圖帶著她繼續享受。
從適應到享受,他自信能做得極好。
「你喜歡快一點,還是慢一點?」沈予深入淺出,動作不停,伏身在出岫耳畔低聲問道,話語極為性感孟浪。
出岫雙頰登時灼燒起來,緊閉雙唇不願回話。沈予見狀笑了,又低聲續道:「那你隨我罷。」
語畢,他開始加快腰腹的動作。時而慢,時而快,毫無節奏可言,也讓出岫抓不住規律,只能隨著他的節奏起起落落,搖擺不定。
原本已是赧然至極的床笫之歡,偏偏沈予的手指也不得閑,隨著那起伏的韻律開始挑撥,時而在這兒,時而在那兒,儘是出岫的敏感之處,孟浪得令人咬牙切齒,愛恨不能。
也不知過了多久,出岫再也抵擋不了,便開始低聲求饒。可當沈予真正停下動作時,她又心疼了,心疼沈予的不得抒發。
於是,她只得妥協,在一張硬榻上任由沈予擺弄,從最初的被動承受,到最終的沉淪其中,感受到了不同於精神層面的交流。這一刻,他們肌膚相親、身體相連,是真真正正地結合在了一起。
誠如沈予所言,出岫太久沒經歷過男女之事,早已忘卻了個中感受。而沈予偏偏是個高手,令她真切地重新體會到慾望的力量,以及慾望驅使下的情愛滋味。
起起落落、浮浮沉沉,兩人不知糾纏了多久,換了多少個姿勢。出岫更不知自己告饒了幾次,嬌吟了幾句……
她早已在慾望的巔峰上無盡攀爬,每一次都是極致的快感,一波更甚一波。待到最後,已是渾身無力,任君索取。
終於,彼此都是大汗淋漓、筋疲力盡。直到此時,沈予才顧不得什麼技巧節奏,衝動迅猛地撞擊著出岫,心滿意足地釋放出來。事後,他十分體貼地為她擦拭了身子,繼續愛撫她的盈白雪肌。
許是有人輕輕撫慰的感覺太好,又或者是出岫太過疲倦,她原本捨不得睡去,可到底敵不過洶湧的困意,漸漸闔上了雙眸。
沈予卻睜著一雙俊目,一直看著她的睡顏,不願挪開一眼。
此生,此世,此夜,能夠擁著懷中的嬌軀,他余願已足,可以無悔赴死了。
而天色,尚未大明。
夜風靜靜吹送,時辰靜靜流逝,許多人都盼著今夜再長一些,最好永遠不要天亮……
雲府上下如此,誠王聶沛瀟如此,還有一個人,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