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咬我

沒過一會兒蘇晚就沉沉的睡著了，呼吸均勻的噴薄在顧承衍的脖子上。

城市中的夜不黑，微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她的輪廓在昏暗中依舊可見。

他低頭看過去，懷中人的眉頭皺了皺，嚶嚀了一聲「爸爸……」

他輕輕嘆了口氣，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以後你不會是一個人了。

其實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讓他初見就印象深刻的女孩兒，會在六年後再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一切發生的有些不可思議。

第二天早上依舊是顧承衍醒的比較早，在隊里待習慣了，到點也就自然醒了。

看了眼枕在自己臂彎處的人，依舊睡得香甜，他也不忍心吵醒她，就這樣任由她枕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窗外的天大亮了起來，可蘇晚還是沒有要醒的意思。

看著姑娘眼底的烏青，他就更加不忍心了。

被她枕著的手臂開始發麻，一閃一閃的失去了知覺，身子也因為保持一個姿勢太久而僵硬。

時間已經到了醫務人員上班的時間，外面走廊開始嘈雜了起來。

忽然病房門被人推開，一個小護士推著藥品車走了進來，剛準備開口說話，就被制止了。

顧承衍半撐起身子，閑著的一隻手伸出食指壓在唇上，示意對方不要出聲。

小護士的臉微微紅了紅，點了點頭，拿著掛瓶走了過來。

「扎這隻手吧。」伸出空閑著的左手。

「好的。」小護士拿起針頭，調試后，看了眼還在睡著的蘇晚。

一切打理好后，小護士就走了出去。

蘇晚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麼時候睡著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和一雙漆黑的眼眸對上了。

大腦卡機了半晌才想起來自己是在醫院，朦朦朧朧的說了句「顧承衍，你醒的好早。」

可是顧承衍卻笑了，剛睡醒的樣子還真有點像只小貓。

「你再不醒估計我這隻手就要被廢了。」

蘇晚愣了愣趕緊爬坐了起來「不好意思。」

他挑了挑眉「你居然也會不好意思？」

……

蘇晚算是明白了，狂妄自大傲嬌腹黑男，就算腿折了也是狂傲自大傲嬌腹黑的。

她故作一臉兇狠的樣子捏起拳頭，在他面前晃了晃「和你講，你現在腿折了，小心我伺機報復。」

顧承衍輕笑了一聲，微挑起一邊的眉毛「真的？」一副我怎麼不信呢的模樣。

挑釁，百分百的挑釁！

蘇晚眯起眼睛輕哼了一聲，瞅了眼依舊躺在床上的人，一隻手掛著點滴，一條腿還折了，差不多就是個「廢人」了。

邪笑了一聲就撲了過去，由於她跪坐在床上的姿勢並不能給她提供穩固的支撐點，往前傾過去的時候重心一下子失了穩。

為了不砸到顧承衍她儘力的把身子往後傾斜，摔地上就摔地上吧，死不了就行。

顧承衍一看情況不對，眼疾手快的伸出右手，一把給人攔腰抱了回來，順勢就壓在了身下，胸口壓著她的一隻手，另一隻手去控制住她的另一隻手。

強有力的臂膀壓制著她，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抵在胸前的手觸及之處都是規整的肌肉。

「就你這樣去當犯罪分子知道是怎麼死的嗎？」

蘇晚思考了半晌「怎麼死的？」

「蠢死的。」

「.…..」

從昨天到現在他已經罵過她很多次蠢了，她堂堂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的居然被罵蠢！

死死盯著他「對對對，你不蠢就行。」說是這麼說，可臉上依舊是一副十分不爽的表情。

顧承衍又往下壓了壓「還不服氣了，嗯？」

規整的唇線挑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漆黑深邃的眼眸含著笑意一點點靠過來。

蘇晚緊張的不知所措，下意識的曲起膝蓋。

然後她就看見上方的人愣了愣，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變了下，一切動作都停止了。

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抵到了什麼，皺了皺眉，移動膝蓋蹭了蹭，隨即大驚失色「顧承衍我是不是碰到你的腿了？」不然觸感怎麼一點都不柔軟。

上方的人一臉的無奈「不是，腿拿開，別蹭。」聲音低沉暗啞。

「嗯？」她不明白。

撐起身子從她身上下來，姑娘單純的他都不想去污染，挑起薄被蓋住自己，然後坐了起來，看了眼依舊蒙蒙的人，思考了半晌「蘇晚。」

「嗯？」

「你們......有沒有上過類似生理課這樣形式的課程？」

雖然蘇晚並不明白聯繫在哪，還是點了點頭「中學的時候有上過。」

餘下的話顧承衍就不知道怎麼開口了，舌頭抵了抵后槽牙，還是決定不說了。

「然後呢？」蘇晚問道。

「……自己去查，正常男性，在早晨四點到七點之間會發生什麼。」

他這麼一說蘇晚就明白了，她又不蠢，他之前說的不明不白的所以才導致她理解不清楚。

臉瞬間紅透了，說了聲「顧……顧承衍，你……你變態。」

「是你自己非要問的，怎麼就怪我了？」

「我……我去買早飯。」起身穿鞋，然後頭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身後，顧承衍卻笑了起來，轉頭看向窗外。

沒過一會兒門再次被打開，他笑著轉過頭「這麼快？」可是在見到來者后，嘴角的弧度漸漸斂去。

喬浠然笑了笑「我買了一些早點，不知道你的口味變沒變。」一邊說著，一邊拉起病床上的桌子。

顧承衍靜靜的看著，片刻后開口「你不用來的。」

「我怎麼能不來呢，就憑那丫頭？聽說大學剛畢業，自己還是個孩子呢，能照顧得好誰？」說著就裝好粥，擺好早點「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昨晚聽到消息嚇死我了，還有你背後的傷也挺嚴重的，這幾天不要沾水。」

一一叮囑，事無巨細。

顧承衍顯得有些不耐，直到對方忙完一切看向他的時候依舊是一副漠然的模樣。

喬浠然把勺子過去，他不接，她也不收回，就這樣僵持著。

片刻后，她先紅了眼眶「承衍，一定要這樣嗎？」嘴角的笑意開始顫抖。

蘇晚捧著早飯回來的時候，剛走到病房門口門就開了，嚇得她往後退了幾步。

「喬……喬醫生。」

喬浠然看了她一眼后就腳步匆匆的跑開了。

這是哭了？

「顧隊長，你又惹著人家了？」捧著早飯走進去「哎？喬醫生送的早飯？」

「嗯。」他低低的應了一聲，張開雙手「過來，我抱抱。」

蘇晚一臉狐疑的走過去「你不會要耍什麼陰招吧。」

他笑了起來，伸出手把人拉到床邊坐下，臉埋進她的脖子「我想抽根煙，可以嗎？」

「不可以，醫院禁煙。」他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脖子上，她有些難受的縮了縮脖子「你怎麼啦？」

「沒什麼。」側了下頭用力的親了一下她的脖子「就一支，就抽一支。」

果然，蘇晚立馬像個受驚的兔子，從床上蹦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啊，你咬我。」

……

這丫頭還真是一點情趣都不懂。

「我去給你買。」看他一副情志不高的樣子，估計是有心事，摸了摸剛剛被他「咬」的地方，走了出去。

一路小跑著去了商店，買完后又一路小跑著回了病房。

其實顧承衍並不是特別的想吸煙，他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蘇晚回得來的時候就見他坐在床上，目光停留在窗外，走過去把煙盒和打火機遞給他。

顧承衍轉過頭，看著面前的人笑了一下，接過她手裡的東西，拆開包裝，拿出一根叼在嘴上，也不點「有沒有什麼話要問我的？」

蘇晚抿了抿唇「那個……喬醫生，不會是你前女友吧。」

他忽的笑了，點了煙，將東西在柜子上放好，然後伸出手輕拍了一下她的腦門「小腦袋天天瞎想什麼呢，不是。」

「哦，那我沒問題了。」

他笑著吸了口煙，喉結動了動，然後眯起眼睛緩緩吐了出來。

蘇晚的目光一直盯著他的喉結看，自己也隨著咽了咽口水，太……太撩人了！

「想試試？」

「嗯？」試什麼。

音剛落，後腦勺就被扣住，一個微涼的唇就印了上來，舌頭直奔主題的撬開她的牙齒。

尼古丁苦澀的味道在口腔里打轉，最後進入肺腔。

「咳，咳！顧……咳，顧承衍，你有病啊！」一把推開面前的人，站起來猛咳了幾聲。

而顧承衍依舊在笑著，又吸了幾口手中的煙，掐滅了丟進垃圾桶里。

「你都買什麼早點了？」一邊說著一邊去拆開她打包回來的早餐盒。

蘇晚看了眼一旁的保溫桶「喬醫生的早點呢？」

「待會兒送護士站去，她會來拿。」音調沉沉的，下巴的線條緊繃著。

「好。」蘇晚也沒有再說些什麼，既然不是前女友，她就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矛盾究竟在哪，他不說她也不問，想說他總會說的。

由於顧承衍傷的不是特別嚴重，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後就出院了，隊里給批了一個星期在家修養的假。

出院的那天陳浩請了半天假過來，可讓蘇晚感到疑惑的是，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顧承衍的父母。

回去的時候陳浩開的車，她終究還是沒有忍住，靠過去輕聲問了句「顧承衍，你爸爸媽媽不用來嗎？」

他側過頭看了眼一臉糾結的姑娘，笑了起來「我爸也在部隊里，在他眼裡只要我死不了就不是什麼大事兒，我媽去世了。」

蘇晚一時愣住了，臉上的表情更加糾結了，她是不是又問了些不該問的。

看著她的表情顧承衍又笑了，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這什麼表情，沒什麼的。」的確沒什麼，生在軍人家庭他早就已經習慣了。至於母親，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再濃的感情也都淡了。

可姑娘臉上的愧疚之色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消退，秀眉微皺，牙齒咬著下唇。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一用力，那被她咬的失了血色的下唇就被解放出來了「不許咬，那是我的。」

說完就迅速的輕啄一下她的唇。

蘇晚驚了一下，趕緊看向前面駕駛座上的人，好在沒有看過來。

陳浩怎麼可能沒看見呢，孤家寡人的，還是假裝沒看見好了。

捶了一下身旁人的胸口，她這一下捶的不輕，但在顧承衍感受來就像一坨棉花捶了過來，低低的笑了起來，順勢就把她的手捏在了手心裡，小小的，一掌就能握住。

蘇晚掙扎了幾下，依舊被扣的死死的，就伸手去擰他的胳膊，結實的肌肉根本擰不動，抬起手張嘴就要咬。

「嘶——小狗啊你，逮著人就咬。」說是這麼說，但依舊不鬆手，任由她的牙齒輕輕的咬著。

鬧了一陣，蘇晚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優勢可言，男女力量差距太大，加上他待在部隊里，天天訓練，身上都是肌肉，她根本就擰不過他。

到了樓下的時候陳浩也就沒上去，拍了拍顧承衍的肩「我得歸隊了，你好好休息。」

顧承衍笑了一下「我看你是巴望著我這輩子都回不去了吧。」

「嘖，瞎說什麼大實話。」

蘇晚在一旁也跟著笑了起來。

陳浩看向蘇晚「委屈你了，要照顧他。」

「還好，反正他腿壞了，沒事打一頓就乖了。」說著說著自己就笑了起來，她還沒打過他呢。

陳浩也笑了「我走了，來不及了，不然回去要被練的。」

「嗯。」

等陳浩走了，蘇晚才扶著某個臭著臉的大爺上樓。

到門口的時候看向「臭臉大爺」開口「鑰匙。」

「沒帶，在隊里。」

「啊？！那你怎麼辦啊？」

撇了一眼「去你家啊，不然呢。」

「那你趕緊給陳浩打電話啊，讓他找時間送過來。」

「你以為部隊的規矩是玩兒的，隨隨便便就能出來？」臉依舊臭臭的。

這一句話堵的蘇晚無話可說，掏出鑰匙開自家的門，然後扶著大爺進門。

剛把門關上，一個轉身就被狠狠壓在了牆上，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唇就壓了過來。

「唔……」

這次的吻並不像以往的微雨春風，粗暴，很粗暴。

唇上傳來微痛的感覺，伸手推了推他「顧……唔……」

說話間，他的舌頭長驅直入，霸道的攻勢，糾纏她的舌。

一吻畢，兩人的氣息都亂了，他抵著她的額頭「還想打我，嗯？」

瞪了他一眼「你這個人能不能不要這麼記仇啊！」真是的，一時的口頭之快都不能逞。

姑娘的臉紅撲撲的，還真是讓他……

撐著牆退開，撇開頭不去看她「我想洗個澡。」

蘇晚撇了撇嘴，扶著他去她的卧室「你在床上坐一下，我去給你收拾東西。」

他的東西都是特戰大隊的隊員臨時給他從隊里收拾過來的，所以也沒多少。

收拾到內褲的時候臉忽的一紅，包進上衣里走進浴室把東西放好，然後又折回來扶著顧承衍進去。

他笑著看著她來來回回的走，忽然很想抱抱她，但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做。

把人扶進去，蘇晚又去找來保鮮膜，把他壞了的那條腿給裹了起來「好了，小心點啊，我出去了。」

顧承衍笑了起來「別呀，一起洗？」

瞪了他一眼，走了出去，這人怎麼就越來越不要臉了呢，當初那個根正苗紅的顧隊長呢？

看著姑娘紅著臉走出了出去，顧承衍笑了起來，還是個丫頭，之前還天天裝老司機，搖了搖頭，脫了衣服打開花灑，開始洗澡。

蘇晚站在外面聽到水流聲后才走了出去，看了眼時間開始準備做午飯。

她這剛進廚房沒一會兒，就忽然聽見房間里傳來噼里啪啦的一陣東西掉了的聲音，嚇了一跳。

放下手裡的東西，趕緊走了過去「顧承衍，你沒事吧？」

「沒……沒事。」沒事就怪了，聲音都帶著忍痛的音調。

「你別進來。」話音剛落，浴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蘇晚盯著跌坐在地上的人半晌，薄薄的霧氣籠罩在他的周身，頭髮濕噠噠的貼在腦門上，水珠順著胸膛滑落，往下腹肌，再往下人魚線，然後是……

臉瞬間爆紅，但還是蹲下去扶他起來「地是不是太滑了。」

顧承衍依附著她的力道站了起來，他到沒什麼，就是怕嚇著人家姑娘，沒想到人家倒是挺鎮靜。

「行了，你先出去吧。」

「哦。」聽到這一聲出去吧蘇晚就趕緊轉了身，速度有些快，「嘭」的一聲撞到了門上。

「嗷！」這一下裝的她眼冒金星。

顧承衍也是給嚇住了「你走那麼急幹什麼？」

「沒……沒事，你慢慢洗。」說完捂著腦門走了出去。

可是，就算去了廚房她也沒有辦法好好做飯了，腦子裡總是閃現某個畫面，某個……原來長那樣。

啊！！蘇晚，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啊？怎麼可以！

於是接下來吃飯的時候，她始終低著頭，一遍遍給自己下咒語，快忘了，快忘了，你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看見。

「蘇晚，你再低頭，臉就扣進碗里了。」他本來沒覺得有什麼太大的問題，被她這樣一搞，讓他也有些尷尬。

「哦，好好好。」

好什麼？

……

這種尷尬一直持續到晚上才好點，蘇晚去收拾房間，因為只有一個卧室，她也不能不厚道的讓病好睡客廳吧。

「那個，你睡卧室吧，我睡客廳就好。」

顧承衍看了眼終於不造彆扭的人「沒關係，我的腿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你睡屋裡吧。」

兩人開始了拉鋸戰，最後蘇晚跑到卧室抱了一個薄被出來，直接就躺在了沙發上「我睡覺了，晚安。」

挑了挑眉「才九點，你確定？」

「額……我一般睡得比較早。」

他笑了起來，也不爭了，走到卧室的門口順便把客廳燈關了。

屋內一瞬間陷入黑暗，其實沙發的位置還是挺大的，剛好夠蘇晚的小身板。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顧承衍進了房間先是細細打量了一下，布置的很是溫馨，不單調，但也沒有太華麗。

和她還蠻搭的。

笑了笑掀開被子上床。

睡到半夜的時候，蘇晚突然感覺很冷，S市的一年四季，連夏天都來的比較晚一點，其他季節都冷的比較快，吸了吸鼻子，有點要感冒的跡象。

爬起身，才發現陽台的門沒有關，風吹的窗帘微微浮動，走過去關了門，又去暖瓶里倒了點熱水喝了。

迷迷糊糊的做完一切，懵懵的看了眼沙發上的被子，她什麼時候有的夢遊症？

愣了會兒，懶得去想，趿拉著拖鞋就進了房間。

因為在部隊里待久了的緣故，顧承衍一般都是淺眠，門把轉動的那一刻他就醒了，支起一個胳膊，半撐起身子，然後一抹身影就走了進來。

閉著眼睛，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走到床邊掀開被子直接躺了進來。

他愣愣的看著她做完這一系列動作，輕聲喊了一句「蘇晚？」

「嗯……」姑娘嘟囔著，又往他這邊靠了靠，摸了摸他的胸口，伸出手抱了過來「好暖和啊……」

她有手冷腳冷的毛病，天氣一涼就這樣，這會兒抱著是不願意撒手了。

顧承衍頓了頓，躺了下去，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

這剛躺下懷裡的人就像小貓一樣貼了上來，腳也靠著他的腿，敢情是把他當暖爐了。

笑了笑攬住了懷中的人，她吸了吸鼻子，有些不通了。

「感冒了？」輕聲問了句。

聽到這一聲她忽的睜開了眼睛，定定的看著他，幾秒后忽然笑了起來。

「突然發現好喜歡你。」她說話依舊帶著鼻音。

他笑了，這是她今天說的最討他歡心的話了。

「嗯。」低低的應了聲。

然後姑娘就忽然靠了過來，吧唧親了他一下。

難得的主動，他怎麼可能放過，扣住後腦勺就是一個綿長的濕吻。

夜色總是那麼撩人，很多原始的感官都是夜晚被無限放大。

吻著吻著蘇晚就醒了，懵懵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跑進了房間，貌似還表了個白。

閉上眼睛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輕輕回應。

感覺到她的回應，顧承衍就知道人是醒了。

抬起她的下巴加深了這一吻，緩緩欺身而上，壓在了她身上。

「沉嗎？」他的聲音沒了往日的禁慾感，沙啞，壓抑在她耳邊響起。

她的腦袋糊糊的，搖了搖頭，所能感受到的是男人賁張有力的肌肉，散發出的陽剛氣息很有安全感。

「嗯……」蘇晚輕輕嚶嚀了一聲，柔柔的，讓人有一種欲罷不能的韻味。

他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然後又轉向吻她的唇，唇順著往下，姑娘今天穿的弔帶睡裙，光潔的皮膚很是撩人。

伸出手把裙子下擺一齊往上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