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色朦朧
喝完酒,張炫見賀司長興趣很濃,便輕聲問司長:「領導,難得見到您,要不我們去歌廳坐坐好嗎?」
賀司長說:「難得你這這麼熱情,好吧,那我們就去坐坐」。
見賀司長同意了,張炫立即給泰龍合資有限公司的徐總使了個眼色,徐總會意過來,就給夢影娛樂城老闆打了個電話,預訂最好的包廂。
出了盛世大酒店,大夥就直奔各自的車子,徐總開路,待大夥都上了車,張炫關切地問傑瑞:「喝了這麼多酒,能開車嗎?」
傑瑞自信地說道:「沒事的,這點酒,還不至於開不了車」。
看到傑瑞神態自如,張炫也就放下心來鑽進車裡。
北京的夜晚非常美麗,高樓林立,車流如織,路燈、車燈,霓虹燈與星輝月光揉合在一起,把城市的夜空裝點地五彩繽紛,似乎在傾訴著夜的朦朧;夜色下的街市更加喧鬧,汽笛聲、叫賣聲、喧嚷聲、音樂聲,夾雜在一起,奏響著城市的交響曲,無不宣告著這座城市的繁華。夜深了,但人心卻是躁動的,那一閃一閃柔紅燈光,無不召示著夜的寂寞,那飄蕩於夜空中的情歌,哭訴著心的迷茫。滿大街,到處都是KTV歌廳和休閑娛樂城,看來人們只有在夜晚,才會脫去白天的偽裝,還原自我本色,抖落滿身的疲勞,尋找一種釋放的感覺。
傑瑞一邊開著車子,一邊欣賞著這座城市的夜色,雖然來過北京幾次,但每次都有不一樣的感受,他感覺這座集文化、經濟、政治於一體的城市,總是魅力四射,無限沉醉。難怪每個來過北京的人們,都會深深地愛上這座城市。
「傑瑞,你酒桌上講的段子很搞笑的,以前從來沒聽過呀」,張炫打斷了傑瑞飄遠的思緒。
「我也是早些天聽到的,今天剛好派上了用場」,傑瑞回望了一眼張炫,微微笑了。
「看你平常嚴肅不苟言笑的樣子,講起段子來卻是那麼的繪聲繪色」
「是嘛,我一般不在公共場合講葷段子的,尤其有女士在的情況下」傑瑞會意的望了張炫一眼,張炫心喜,為傑瑞主動投來曖昧眼神。
到了夢影娛樂城,傑瑞把車開到停車場,下了車,傑瑞遠遠就聽到大廳里飄出的薩克斯樂曲。
大廳門口處站著兩位身穿古典旗袍的年輕漂亮姑娘,看見來客,她們就打了個請的手勢,甜甜地說道:「歡迎光臨」。
中央大廳有幾百個平方,裝修的無比富麗堂皇,潔白鋥亮的金色鑲邊地磚,暖色柔紅的壁紙,華麗高檔的各色吊燈,把大廳裝點的金壁輝煌,中間是仿古木雕制的扶梯樓,彎曲的通向二樓,大廳右側是前台諮詢處,那裡站了兩個身穿淡藍套裙的年輕姑娘,大廳左側則坐著兩個吹著薩克斯曲子的長發青年,如泣如訴的樂曲,讓人置身其中,感覺到幾分虛幻和飄飄然,大廳裡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進進出出、穿著韓式和服的服務員來來回回。
傑瑞向前台服務員打聽了雅雲軒包廂的位置,就隨著張炫一起上了樓梯。
推開包廂房門,裡面很大,有一百來個平方,裝修得非常豪華,對面牆壁上掛著五十六英寸的液晶電視,正播放著韓紅演唱的《天路》,門的右側擺放著棕色高檔皮沙發和玻璃茶几,茶几上擺了各色紅酒、飲料、和果子。賀司長他們早已先行一步到了,正坐在沙發椅上聽歌。徐總則正立於夜總會經理的身側,伏貼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那經理就出去了,不一會,帶進來了十來位穿著弔帶、低領、緊身、短裙的年輕姑娘,年齡大概都是二十歲左右。經理向大夥介紹道:「這些都是明星舞蹈學院的學生,清蓮、紫珊、亭亭……」
徐總一一瞧了瞧,點名留下了七位長相清秀、裝扮更為淡雅些的姑娘。
包廂里燈光昏暗,傑瑞和張炫一進來,就感到很熱,連忙脫掉外套。
這幾個留下來的姑娘很乖巧,不等邀請就主動坐於賀司長,章處長、李科長、吳科長等身旁。
賀司長他們對此也習以為常,關切的問著姑娘們多大了,家裡情況等,姑娘們也一一做答,其實大家都知道,問這些東西,姑娘是不會告訴你真實情況的,不過是打開話題的一個方式,讓彼此更親近些。
一旁的傑瑞頗有點不習慣這樣的場合,更不喜歡去和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子交談什麼,所以當一名叫亭亭的姑娘主動坐到傑瑞的身邊時,傑瑞揮了揮手,指了指徐總,示意其坐到徐總身邊去,此景正被剛從洗手間出來的張炫看在眼裡,看到傑瑞這般的潔身自好,張炫很是心慰。
KTV的姑娘都是經過調教和歷經過場合的女孩,一會時間,就與賀司長他們打得火熱,又是敬酒,又是合唱著《縴夫的愛》、《心雨》等老調牙的情歌,賀司長的音質不算好,但歌曲的節奏把握得不錯,只要他一曲完了,大家就拚命鼓掌。賀司長唱完幾曲之後,感覺老一個人唱歌,索然無味,就鼓動著其他人唱,自己則摟著清蓮姑娘跳舞去了。
賀司長跳完一曲下來,見張炫和傑瑞倆還是一本正經端坐於沙發椅上,不唱不跳的,就說道:「小張呀,你給我們唱一曲吧,你的音色這麼好,當年可是巫山市的百靈鳥啊」。
「老領導太過獎了,那我就獻醜了啊!」,張炫聽得賀司長點名了,就大方的接過話筒,叫DJ點了一曲《好人好夢》。
「燭光中你的笑容........」,張炫一亮嗓,就把在座的給震住了,這聲音一點也不比那王菲遜色,傑瑞更是驚訝,張炫的歌唱得如此的深情。
一曲完了,大家拚命的鼓掌,賀司長真誠的誇讚道:「小張呀,你一出聲,我們就知道百鳥沉鳴的感覺,唱得是真的好呀!」
張炫笑了,並謙虛的說道:「領導過獎了。」話語剛落,轉身就望見傑瑞驚訝讚歎的目光,張炫的眼裡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傑瑞感覺此時的張炫真的像個熟透的紅榴,極有風韻。
張炫唱完了后,把話筒遞給了傑瑞,叫傑瑞也獻唱一曲。
傑瑞笑了笑說:「張局長,你一開腔,我們都不敢再發聲了。」
「取笑我了吧,早聽底下的幹部說了,誇你是局裡的歌星啊,怎麼,不想讓我們一飽耳福?」張炫含笑的說道。
賀司長、徐總他們聽了,也紛紛響應。
傑瑞看到大家期盼的目光,心想,自己若再不唱,就顯得過於矯情了,不過傑瑞還真有大半年沒去歌廳唱歌了,所以傑瑞就叫DJ點了一首自己最拿手的《高原紅》。
當輕緩悠揚地音樂伴奏聲響起,賀司長他們都攜著坐於身旁的姑娘下了舞池。
傑瑞手持話筒,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聲音狀態。
「許多的歡樂,留在你的帳篷,初戀的琴聲,撩動幾次雪崩——」傑瑞的聲音響起時,大家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如果說剛才張炫的嗓音像百靈,那麼傑瑞的歌聲就如天籟之音,似乎從遠古飄來,讓所有在場的人都為之驚嘆,就連賀司長他們都停止了跳舞,靜默地站在旁邊,傾聽傑瑞唱歌。張炫更是驚呆了,雖然她早就聽別人說過,傑瑞唱歌非常棒,但只是耳聞,並未實見,並得知傑瑞高考時原想報考中央音樂學院,但由於父母的極力阻攔,傑瑞放棄了自己的愛好,選擇了哈工大學。當傑瑞歌聲響起時,張炫的內心就像被什麼東西猛烈撞擊著,強烈心悸感覺從來沒有此刻這般震憾。這個傑瑞真是太出色了,不光是工作上出色、長相上出色,就連歌聲都是這麼攝人魂魄。張炫心想:此生、此景、此人,怕是再也難以遇上,張炫聽得心都醉了。
少年的我
為何不懂心痛
驀然回首
已是光陰如風
離鄉的行囊
總是越來越重
滾滾的紅塵
難掩你的笑容
青藏的陽光
日夜與我相擁
茫茫的雪域
何處尋覓你的影蹤
高原紅
美麗的高原紅
煮了又煮的酥油茶
還是當年那樣濃........
當傑瑞唱完,放下話筒,大家還沉浸其中,半天沒有緩過神來,賀司長帶頭鼓掌,包廂里頓時響起了最熱烈的掌聲、持久不息。
賀司長很是欽佩地說:「小傑呀,你要是走唱歌這條路,肯定要紅過容中爾甲,我會成為你忠實的歌迷。」
「領導過獎了,哪裡敢當,獻醜了」,傑瑞謙虛的說道。
徐總他們就嚷嚷著,要傑瑞再唱一曲,傑瑞推說只會唱這一曲,傑瑞明白,主角是賀司長,自己萬不可多唱而搶了領導的風頭,否則就犯了大忌。
一旁的張炫心神意會,洞察到了傑瑞的心思,就吩咐DJ調換慢四的舞曲。
因為傑瑞不願再唱,賀司長他們就繼續攜著舞伴跳舞。
張炫望了一眼傑瑞,正好與傑瑞環顧的眼神相撞。傑瑞看出了張炫的意思,就起身去邀請張炫跳舞。
當傑瑞走近張炫時,張炫甚是驚喜,臉上竟然綻放出了少有的紅暈。
傑瑞輕握著張炫的手,雖然只是輕握,但於張炫來說,卻有觸電般的感受。張炫陪過不少異性領導跳過舞,但從來沒有這種觸電的感覺;傑瑞心裡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張炫這個風情的女人,帶給了傑瑞一種難解的情結,是慾望,還是墮落?
「傑瑞,你的歌唱得真好」,張炫深情的凝視著傑瑞。
「見笑了,還是張局長的歌更打動人心」
「是嗎,是否打動了你的心?」
傑瑞笑而不語,只是拉起了張炫的手,步入舞池。
傑瑞摟著張炫,隨著抒情旋律,輕緩慢移,燈光越來越暗,暗得如螢火蟲閃爍,張炫把擱在傑瑞肩上的手慢慢移到了傑瑞脖子上,兩人的臉也靠得越來越近,高挺的乳房,不時的擦到傑瑞的胸口,呼吸也直噴在傑瑞的脖子上,熱乎乎的,張炫身上的香氣直串傑瑞的鼻孔,傑瑞的呼吸也變得緊促起來,當步子越來越慢時,兩人幾乎貼到了一起,傑瑞的身體不知怎的,有了一種無法言喻的燥動,傑瑞不由自主的抱緊了張炫。?張炫很高興,更是無所顧忌的緊貼到了傑瑞的身上,下腹明顯感覺到傑瑞身體的變化,張炫抬眼嬌羞的望著傑瑞,傑瑞有點難為情的笑了。
張炫非常喜歡這種幸福相貼的感覺,傑瑞也任由自己的慾望膨脹。
當倆人沉浸於無以言狀的感覺之中時,包廂里的燈光慢慢的開始亮了,張炫把手又放回到傑瑞的肩上,並略掙開了傑瑞身子,傑瑞心神意會,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賀司長他們也沒有跳舞的興趣,音樂聲一停,就落座於沙發上了,賀司長看了看錶,已是深夜十一點鐘。
徐總連忙出去結賬,待徐總返回包廂時,大家都已落座於原來的位置上。賀司長看了看手錶說:「小張呀,我們差不多回去吧,好晚了」。
「領導,難得這麼高興,要不要再去吃點什麼夜宵呀」,
「不用,不用,晚上都撐得太飽了,不能再吃了」
見賀司長起了身,張炫也不再勉強,跟著起了身,大家見了,也紛紛起身,一起先送賀司長出門。
待賀司長的車子走後,大家也揮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