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的一年
晚上，洗完澡后，楊凡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這簡陋破舊的房間，不由得感慨。
這老宅是八十年代老爸他們三兄弟自己修建的，也不是專業的泥水工，自然更談不上設計了。
老宅坐南向北，兩層樓都有四個房間，分佈在四個角，中間作為客廳，二樓放雜物和神堂，一樓住人。
楊凡住在東邊房間的后一間，這邊有一間比較矮的泥磚房，所以取光良好，就是比西邊的房間小了一點，因為樓梯就建在東邊的兩間房之間，廁所就在樓梯間，也是洗澡的地方，以前尿用水桶裝，現在已改成了馬桶。
房間很簡陋，牆上的石灰經過這麼多年，早已經粘附不住牆體了，地面和客廳的一樣，都是黃泥，現已踩成了黑色。
一張不知多少年的木床，一張前年楊凡才買回來的書桌，一張椅子，以上就是楊凡的全部家當。
看著這些有點心煩，楊凡乾脆打開手錶看看，發現裡面還是有不少丹藥靈石的，沒有增加壽元的靈丹妙藥，不過有一種補氣丸，倒是適合普通老人的，所謂年老氣衰，氣衰則易得病，元氣足則壽命久矣。
楊凡不禁暗暗自責，早應該想到有這種丹藥的，早應該回來的，奶奶也就能少遭那些罪了。
打定主意，明天拿給奶奶吃，楊凡這才開始每天的修鍊，家裡的困難，更加堅定了楊凡變強的決心，決定加快步伐，快速完結《未來智能手錶》這本書，全力修鍊，和為創業做準備。
……
接下來的幾天自然就是打掃衛生了，楊凡外出倒垃圾時，比較熟悉的村民，見面就問工資啊、女友啊、結婚啊，楊凡煩不勝煩。期間小雅還做了統計，問工資的佔了多少，女友的佔多少，結婚佔多少。當小雅告訴他統計結果時，楊凡滿頭黑線。
有一個「特別關心」他的人問他，開著這麼高檔的汽車回來，是不是發達了……
發達了？
楊凡才不會告訴她，自己是貸款買的便宜車，用來開專車的。
……
在粵西，除夕也叫「年晚」，年晚這一天家家戶戶貼「年紅」，年紅即包括了室內的年畫，也有傳統的「門神」和春聯。
每年這一天，大伯一家便會早早回來，由楊凡和兩堂哥貼年紅，大堂哥名字叫楊楓，楊凡叫他楓哥，二堂哥起名楊紅，楊凡叫他紅哥。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除夕這一天。
早上九點，大伯一家便來到家門口了。
大伯有兩輛攪拌車，掛靠在一個專門做攪拌車的公司名下，兩位堂哥一人跟隨一輛，和請來的另外一個司機輪流開。今年有一輛有工開，楓哥便沒有回來，這也是時常發生的事情。
稍作準備后，楊凡和紅哥兩人便把原來的舊年紅撕下來，然後帖上新的年紅。
說起年紅，有一段關於年紅的記憶楊凡尤其深刻。
那是楊凡讀高一的那年，除夕那天，兩個堂哥都回來了，三個人一起帖年紅，貼到大門口的對聯時，記不起以前是怎麼貼的了，猶疑了很久，三人商量不出個結果，便隨便按著左右讀的順序貼了。
當天中午，一個村裡比較有文化的老人從家門前經過，突然盯著對聯看了幾眼，然後笑著告訴大人們對聯貼錯了，應該左右對調才對，這樣才讀得通順，當時他們也在場。
兩位堂哥讀書成績不好，讀到初三便不讀了，想來大人們也不會笑話他們。
而楊凡這個所謂讀書成績還可以的高中生，居然也不知道，雖然大小們沒有笑話他，但他當時的心情相當的複雜。
其實中考他的理科成績很好，只不過文科拖了後腿，沒能考上排名第一的市一中，但總成績也考上了排名第二的市二中。話雖如此，楊凡的記憶還是相當深刻的。
下午按例拜神、拜祖，因為大伯還沒有分香火出去，平時節日也會回來和大家一起拜祭神仙祖先，叔叔因為已經分了香火，大家就各拜各的。
分香火，也就是先在祖屋焚香稟告香火菩薩緣由，因何要搬出去，然後在新宅焚香恭請香火菩薩入駐。
祭拜完祖先後，大伯再把食物熱一遍，然後大家一起吃飯。
吃完飯後，大伯一家連夜開車上了市區，他在市區蓋了房。
叔叔家也一樣，前年市區蓋了房，去年就沒有在村裡過夜了，雖然他在村裡也有房住。
晚上是小孩子最期待的時間，因為這時，一些有錢人家會買些升得比較高花式比較好看的煙花回來放，自己也可以到村裡的小賣鋪買煙花玩，更重要的是，有紅包收。
當然，自從楊凡大學畢業以後，除夕就再也沒有收到過紅包了，因為楊凡還沒有結婚，按這裡風俗倒不用給孩子們派紅包。
晚上在村裡也沒什麼地方可去，楊凡便打開電視，看起春晚來。
楊凡看了一會兒，突然間就覺得很沒勁，除夕夜找個家人玩都沒有，一大家人都搬上了市區里，就剩下自己和奶奶。懶懶的關了電視去洗澡。
洗完澡后，楊凡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十點鐘，寂寞的一天就要過去了，楊凡無力地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獃。
過了一會兒，楊凡突然笑了起來，至少奶奶今天的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至少自己還有陳詩詩，不是嗎？想到這裡，楊凡又充滿了動力，很快就進入了修鍊之中……
十二點鐘之前，楊凡從修鍊中醒了過來，因為十二點鐘之後，炮竹聲將會響一整夜，他打通了陳詩詩的電話。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在和陳詩詩通話時，新年的炮竹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他們誰也沒有掛斷電話，靜靜聽著對方的和自己的炮竹聲，在吵雜聲中，迎來了新的一年。
「新年快樂！」良久，兩人互相祝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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