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真心

白卲瑀親吻著蘇玏，由起初的輕觸到淺啄再到吸吮，就像是品嘗美味的果凍一般。

被親吻著的蘇玏，已經完全懵住了。他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還無法從白卲瑀那通電話帶給他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又被白卲瑀這麼深情而溫柔的親吻，他的腦子根本運轉不過來。

感覺到唇齒被撬開，蘇玏猛地反應過來，好像終於有了實感一樣，在白卲瑀准本將這個淺吻變成深吻之前，他一把推開了白卲瑀。

白卲瑀突然被推開，但卻並沒有生氣，他看著慌慌張張地蘇玏，重新靠近他，再次捉住他的下巴。

「不是還愛著我嗎?為什麼推開我?」白卲瑀循循善誘地問著，似乎沒有半點怒意。

「我……我……」蘇玏支支吾吾地開口，卻說不出半個字，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推開白卲瑀。只是那一刻，突然害怕……害怕這一切有是他的幻想。

「我們分開了五年，這五年已經讓你變得……連我的吻都厭惡了嗎?」白卲瑀用拇指輕扶著蘇玏的臉頰，像是在給他安慰。

「不……不是……」

「蘇玏……我該相信你嗎?我現在……還能相信你嗎?五年前……在你離開的前一晚，你還在我的懷裡，跟我說……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咳嗽，第二天我醒過來，你就不見了。這一消失，就是五年。所以這次……你又打算騙我多久?然後再從我身邊逃走?嗯?」

「白……白卲瑀……」白卲瑀的表情是平靜的，且溫柔的，可蘇玏看到的卻是懷疑，怨恨和悲傷。

「說說看，這次打算怎麼騙我?先承認還喜歡我，然後趁我睡著或是不注意又跑掉是不是?然後繼續找個我怎麼也找不到的地方躲起來，對嗎?」

白卲瑀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假設，都像是一把利劍刺進蘇玏的心臟，心痛加劇，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滴在白卲瑀的手心。

「不……不是的。我……」蘇玏搖著頭，一副好不可憐的樣子。白卲瑀心疼地皺起眉頭，另一隻手也撫上蘇玏的臉頰，為他擦去臉上的淚水。

「心裡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相信你，可是看到你這副樣子，我還是覺得心疼得要死。我白卲瑀要什麼人沒有，卻偏偏敗在你蘇玏手裡。蘇玏……你到底把我的愛，當成什麼呢?」

「我……」蘇玏回答不上來，他不知道白卲瑀要的答案到底是什麼，他不知道他要回答什麼白卲瑀才會相信。

「就算我都這樣說了，你還是不願意多說一個字嗎?還是說……你說不出口，因為你根本就不愛我?你回來，只是巧合。被我發現，也只是偶然。如果是為了見我，你又怎麼會一見到我，就要逃跑呢?」

「不是的!不是的，白卲瑀!我……」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的謊言了。如果是為了討好我，那些話你還是別說了。因為……我會當真，回忍不住想要去相信。」白卲瑀失望地放開手，起身準備出去。

想到白卲瑀馬上就要走，蘇玏突然慌了，他撲倒床邊，將白卲瑀抱住。

「不要走，你想聽什麼?我都告訴你。」蘇玏怕白卲瑀離開，將他抱得緊緊的。

「我想聽什麼?你不知道我想聽什麼嗎?」白卲瑀拉開蘇玏的手，回過頭去看著他。

「怎麼……說不出口嗎?」

「我愛你!我愛你!白卲瑀我愛你!我愛你……」蘇玏徹底妥協，他抓著白卲瑀的手，一邊哭泣，一邊跟白卲瑀告白。

「你愛我?你怎麼愛我?我怎麼相信你愛我?你不是都和別人好了嗎?我怎麼相信你愛我?!」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愛過別人，從來沒有。這五年裡，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我每天都在想你，我怎麼可能去愛別人。」

白卲瑀有些吃驚，他看著蘇玏哭訴的樣子，好似真的被冤枉了一樣。白卲瑀拉著他的手，重新坐回床邊，摟過蘇玏的腰。

「你找真的……沒有愛上別人?」

「沒有!沒有!」

「那為什麼……我去找你，認識你的那個人會說你已經有戀人了?」

「那是我編的，因為他們總是想著給我介紹對象，想讓我去談戀愛，我覺得煩了。就說我有戀人了。況且，我本來就有戀人，我的戀人……不是你嗎?」

「那你為什麼一走就是五年?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躲著我?」

「因為我不想毀了你。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那麼閃耀，那麼優秀的人，我怎麼能因為我愛你，就毀了你，甚至讓你去承受千夫所指的痛。我愛你啊，我怎麼忍得了那些人說你半點不好。我的愛，是希望帶給你幸福，不是為了讓你為了我拋棄你所有的東西。你以為我就捨得嗎?你以為我不想永遠留在你身邊嗎?白卲瑀，我愛你，很愛很愛你，比你想象中還要愛你。我這輩子，就沒像愛你這樣愛過任何人。所以，離開你，才是我最好的選擇。你看現在，你成了影帝，成了真正的巨星，又有那麼多好的作品，也有那麼多人喜歡你，這不就說明，我的選擇是對的嗎?」

「你個白痴!!你這麼為我著想做什麼?你為什麼就不能想想你自己?既然難過，既然捨不得，為什麼還要逼自己離開我。那些東西我不要也罷!沒有了那些，我至少還有你，還有我的家人，我根本就沒有失去什麼。可是你呢，你除了我，你就什麼都沒有了!你明知道，我要的只有你一個。你個笨蛋!!」

白卲瑀終於忍不住心疼，將蘇玏抱進懷裡。

「你不想我失去那些，你可以告訴我。你想我變成什麼樣的人，你梳出來，我會努力去做到。如果要得到那一切的代價是失去你，那我寧願什麼都不要!你以為離開我是對我好，可對我來說，你離開才是最痛的折磨。這五年，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找你，因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很容易才得到的你，又那麼失去了。蘇玏，你忘了我也愛你嗎?」

蘇玏痛哭出聲，回抱住白卲瑀。

「對不起，白卲瑀。我錯了!我錯了!我發誓，我不會再離開你了，你別不要我好不好?不要丟下我，不要去喜歡別人。」蘇玏想到自己的夢境，又開始害怕起來。他終於知道，離開了白卲瑀，他是怎麼也活不下去的。

白卲瑀放開蘇玏，捧著他的臉。

「我怎麼可能喜歡別人?我說過，這次……我不會再讓你逃跑了。告訴我……為什麼不讓我吻你?為什麼剛剛推開我?」

「我……我怕你是為了報復我，我怕你恨我。如果你是為了懲罰我才那麼做的，我……我會難受的。」

「傻子!我要是恨你，我幹嘛還要吻你。」

蘇玏望著白卲瑀，紅著眼睛，臉上寫滿了委屈。

「我回來后，看到你和那些小明星的緋聞，我很難受。我想見你，可是我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你，所以我只有去ZK找你。我本來想的是，只要見到你一眼就好，可是我的眼鏡丟了，我看不到你，我以為那天在門口的人是你。我想跑過去，結果差點被你撞到。我……我真的沒想過會遇到你，我以為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了。我怕……我怕這一切都是夢境，我怕我醒過來，還是孤身一人在里昂，我……」

不等蘇玏再說下去，白卲瑀拖著他的頭，便吻了上去。這一吻，直接吻到最深。

這一次，蘇玏再也沒有躲開，只是他還是害怕緊張到全身都在顫抖。白卲瑀捉住他的手，不給他任何推拒的機會，這是時隔五年的吻，就是吻到地老天荒，也不會覺得夠的。

白卲瑀吻得蘇玏完全癱軟在他懷裡，吻到他無法正常呼吸，他才將他放開。替他擦去嘴角的銀絲，滿含深情地望進他迷離而動情的眼裡。

「這次，還覺得是夢嗎?」

蘇玏搖搖頭，還沒喘幾口氣，就被白卲瑀推倒在床上。蘇玏嚇得瞪大眼睛，白卲瑀看他的樣子，卻溫柔地笑了起來。

「五年過去了，你怎麼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麼容易害羞!這種感覺，就好像是28的我，還在和19歲的你談戀愛一樣。」

蘇玏撫上白卲瑀的臉，滿眼繾綣，「白卲瑀……對不起……」蘇玏滿心愧疚，白卲瑀握住他的手。

「覺得對不起?那你就一輩子留在我身邊，給我贖罪。」

「你……不恨我我嗎?」

「恨!所以，才更不能讓你跑了!」

「你跟那個施羽乘……」

「那只是為了新戲，公司弄的炒作。」

「你……為什麼沒有對外宣布，我和你分手的手?」

「分手……我們分手了嗎?我什麼時候承認過我們分手了?」

蘇玏不再說話，白卲瑀輕輕理著他的頭髮。卻發現蘇玏額頭上有一道傷疤。

「這個傷……是怎麼來的?」

「去法國的第二年，在街上碰到了小混混，被他們用棍子打了。」

「什麼人，竟然敢這麼對你。」

「沒什麼了，其實，如果當時不是因為這個傷，我可能還會遭遇更可怕的事情。他們看我流得滿臉都是血，就嚇得跑走了!」

白卲瑀心一陣緊，他當然知道蘇玏所謂的更可怕的事情是什麼，他也不敢想象，如果蘇玏當時真的遭遇了那些，他會不會還活著出現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