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生死協議
屢遭挫敗的李多貴,最近心情差到極點,此時正在表哥余有昌的健身館對著一堆海綿撒氣。
一邊站著個頭不高,但全身肌肉結實,一看就是有兩把刷子的余有昌。余有昌一直抱著手看著李多貴,面帶嘲諷的微笑。看見表哥這副好似幸災樂禍的模樣,李多貴一肚子火爆發了出來。
「都是你,借了一堆軟腳蝦給我,害的我在女神面前顏面盡失。你還好意思吹自己是黑帶,是冠軍,天下牛皮數你大。」
無辜被攻擊的人呵呵笑:「誰又給你吃了火藥,找不到發火的對象就朝我發。我借給你的六個人,是這館子里最罩得住的,你怎麼能說他們是軟腳蝦呢。」
「狗屁,在人家面前一招都沒過,好意思說是最罩得住的,你沒有搞錯吧。」
余有昌揉著下巴,疑惑的皺著眉:「聽他們說,那傢伙速度驚人,他們根本沒看清對方是怎麼出手的。我見過的高手也不是一個兩個,一個學生不至於這麼強吧。那傢伙到底是什麼來歷?」
「你管他什麼來歷,就是個鄉下來的土包子。管他強不強,是你讓我跌光面子的,你負責幫我找回來。」李多貴無賴的說。
余有昌沒吭聲,他還在想自己的六大高手落馬原因。
李多貴見余有昌不說話,生怕他不肯幫忙,一把抱住余有昌的大腿,做乞憐狀:「表哥,我的幸福全在你手裡啊。你一定要幫我。」
瞧他那慫樣,余有昌沒好氣的說:「你啥幸福要靠我,要我幫你泡妹子,這個我拿手。」
李多貴昂著頭,「妹子我自己泡,我要你幫我打狗。」
余有昌歪著嘴樂:「好處你得,苦活我干,臭小子,你給我啥好處,難道我是你表哥就應該了。」
李多貴打定主意將無賴進行到底,「你就應該,誰叫你是我表哥。你不幫我,我就滿世界說你什麼黑帶,什麼冠軍都是狗屁,看誰還願意送錢給你。」
余有昌氣樂了,罵道:「靠,有你這種表弟么,動不動就要擺我一刀。」
「在這裡我就你一個親人,你不幫我,誰幫我。」
面對一個這樣的表弟,余有昌很無奈,「好好好,算你狠,我幫你。」
從醫院回來后張齊心情一直很沉重,那點錢維持不了多久。他只是個學生,還是個沒有任何家庭背景的學生,就算知道幫衛小曼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是找到肇事者。但這方面他毫無經驗,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下手,這讓張齊沮喪,為自己的無力而沮喪。
但他不是喜歡鑽牛角尖的人,知道辦不到的便暫時放下了,他現在考慮的是該去哪裡繼續弄多點錢呢。當他猶豫著要不要去找做水產生意的陳老闆借點錢的時候,前面的路被人堵上了。
一抬頭看見一個五短身材的人,穿著一件皮坎肩,抱著手橫擋在前面。那人的眼神充滿挑釁,面部橫生的肌肉突著,給人一種兇悍的印象。
根本不認識的人出來擋路,肯定有原因。朝他身後看,看見原因了。李多貴躲在那人身後,呲著牙笑的陰陰的。
張齊微皺眉頭,心想,這傢伙又想玩什麼把戲,從六個變一個,難不成今天這個特別厲害。
常識告訴他,這是肯定,否則李多貴不會笑的那麼賤。
李多貴一向沒膽,在見識過張齊的厲害后,他可不敢囂張的站在前面,就躲在表哥身後,有表哥做靠山,說話才有底氣。
「張齊,我知道你厲害,所以今天帶個更厲害的,量量你到底有多深。」
一指余有昌,一臉得色,牛皮哄哄的說,「我表哥,跆拳道黑帶六段,兩屆三省六市散打冠軍,業內人稱虎王。他的雄武健身館規模全市第二,手下有一票小弟,平時那些需要動手才能解決問題的事,都是我表哥出面擺平。
今兒我表哥說,他好久沒練手了,全身不舒服。像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竟然敢得罪我,太欠揍,他要拿你熱熱身,打你這業餘的渣滓不費吹灰之力。張齊,不想死的太慘,就給老子賠禮道歉,從此以後離老子遠點走。老子看你可憐,或可放你一條生路。」
正是吃飯的時候,一校的學生基本上都在這裡。一聽說要打架了,誰還顧得上吃飯,趕集一樣的圍攏過來,自覺的圍成一個大圈,給場中人留下一塊夠大的PK場。
所有學生的臉上都閃著興奮的光。看牛人打架,精彩,這種真人現場表演很難看到的,好機會誰肯錯過。
張齊冷冷的看了眼余有昌,又掃了一眼圍觀的人,從一雙雙閃亮的眸子里看見了這些人迫切想要看他流血的渴望。
冷笑從嘴角蔓延到眼底,「好,但要簽個協議。」
李多貴沒聽明白,「簽啥協議?」
「打傷打殘概不負責。」
李多貴忍不住大笑:「我正有此意,老子還就怕把你打殘了要賠錢。你等著,我去拿紙筆。」
李多貴的話音才落,人群里就有人接話:「不用去拿,我有。」
很快,一疊紙一支筆傳了過來。李多貴興奮的抓起筆寫了兩份生死合同。
「看好了,你要的我都寫了。今天這事在這裡開始在這裡結束,不準驚動第三方,出了任何一種意外,責任自負。雙方簽字,在場所有人做證,合同人手一份,不能反悔。」
張齊一把抓過筆在上面簽了字,將筆丟給余有昌。余有昌神情一滯,心底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對面的人眼神如刀鋒一般凌厲,骨子裡透出的是寧折不彎的剛硬,身上散發出來的是壓倒一切的豪氣。這樣的人讓人害怕。
余有昌遲疑著沒有落筆,李多貴著急的催:「表哥,你快點啊,這小子找死,我們就送他上路。」
余有昌看著李多貴的臉,有種被押上刑場的感覺。周圍無數雙眼睛盯著他,盯著他的手,如果不落筆,李多貴的臉可以不要,他的臉卻不能不要。他還要在道上混,要是軟了傳出去,他的館子還有誰來。
硬著頭皮簽下自己的名字,賭氣似的將筆丟在李多貴身上,心說,這次只怕要被自家表弟坑死了。
想是這麼想,作為一個經常動武的人,他的經驗豐富。心知對手可能很強,余有昌豈敢怠慢,伸手拽出手撐戴在手上。
圍觀的人一見余有昌戴上了武器,不約而同的向後退了一步,將場子放大。圍觀的男生各個興奮的眼睛冒光,有人忍不住握起拳頭,打架的人還沒動手,他們已經跟自己較上了勁。
女生則露出緊張擔憂之色,很多人雙手不由自主的抱在一起,有人甚至連呼吸都忘了。
不遠處汪小藝拉著方悅站到台階上。
方悅臉色難看,汪小藝一臉興奮。
「這場戲會以什麼樣的結果收場呢。」語氣里儘是期待。
方悅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說,這事是不是又是你整出來的?」
汪小藝露出受了委屈的樣子:「不要賴我,這次跟我沒關係,肯定是李多貴不堪受辱,想找回面子。」
「哼,不要讓我知道是你在後面搗鬼。」方悅惱怒的說。
汪小藝的臉上快速的閃過一絲惱火,「我說方大美女,你還是不是我閨蜜。你閨蜜我被人欺負了,我想讓人教訓他一下,有什麼不對,你應該支持我而不是指責。瞧你這維護的樣子,不要告訴我你喜歡上他了。」
方悅的臉先是一紅,隨即變白了,「你不要瞎說,誰喜歡他。」
汪小藝死死的盯著方悅的眼看,愣把方悅看的扭頭避開她的視線,於是汪小藝像找到證據一樣底氣十足的說:「我就說你看上他那賤樣了,還否認。別忘了,我這雙眼睛從來不會看錯。」
方悅的臉由白又變為紅色,她喜歡張齊么?好像是,但還沒有到愛的程度。在她眼裡張齊除了學習好點,功夫高點,並沒有其他出彩的地方。尤其是張齊的家境,一個窮鄉僻壤出來的小子,就算再聰明再能打也還是土包子。
惱羞成怒后,方悅生氣的罵:「死女人,閉嘴了,不要亂說,這是不可能的。」
汪小藝得意的嘿嘿笑:「我問你,若是今天那個人將張齊打殘了,你心不心疼?」
方悅像看怪物一樣的瞪了汪小藝:「你腦子沒進水吧,想什麼呢。我為什麼要心疼他,他又不是我什麼人。」
汪小藝不信的又研究了一會方悅的表情,然後點點頭:「作為閨蜜,我說掏心窩的話,你可不能對張齊動色心,因為他已經是樂悠揚的人了。」
也不知道是被驚到了,還是被嚇到了,方悅的美麗的眸子一下子瞪的溜圓。
「別胡說,樂悠揚是校花,她怎麼會看上張齊呢,這不可能。」
汪小藝撇撇嘴:「我會騙你么,不信你可以問問別人,整個學校大概就你孤陋寡聞。他們兩個早就牽手了。」
方悅的面色再次轉為無色,心裡的某一處好像被人一下子摘去了,頓時空落落的,很是難過。
樂悠揚是唯一一個讓她嫉妒,卻又無能為力的人。她自以為自己很美,但若是跟樂悠揚在一起,她的美就會黯然無色,所以她打心眼裡討厭樂悠揚,比她好看的人她都討厭。
可是她看不上卻又覺得不錯的人被樂悠揚佔去了,她就覺得不舒服。這種不舒服是說不出來的,因這不舒服方悅的臉很快被陰雲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