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有失有得
這位不幸成為二貨的英雄鬱悶的回到宿舍,才發覺左胸部隱隱作痛。腦中一道電光閃過,才想到剛才好像聽見「咔嚓」聲音了。
火速衝進洗手間,脫掉外套,低頭一看左胸口袋處滲出點點血跡。倒霉,剛才跟美女接觸的太親密了,把塞在口袋裡的小瓶子撞碎了,玻璃碎片扎進了肉里,剛才光顧著鬱悶沒覺察到疼。
快速脫掉襯衣,三四塊玻璃碎片扎進肌肉里,急忙拔出來,還好沒有碎渣留在肉里。傷口都不大,出血不多,沖洗了幾遍,也便不冒血了。隨便找了兩創可貼將傷口貼上。
提起襯衣翻看口袋裡的瓶子碎片,能看見殘留在瓶里的液體是淡藍色的。張齊將碎片全部扔進抽水馬桶里。什麼災難,什麼超能體,定是糊弄人的,根本沒看見可怕的東西。
讓張齊覺得輕鬆的是,那人叫他銷毀,現在也算被他銷毀了。東西沒了,追殺者找不到,他的麻煩也就不存在了。
感覺今天晚上的麻煩就這樣過去后,張齊收拾好安心的睡下。
睡了不知道多久,就被人一嗓子吼醒了。睜開眼一看,宿舍三個褲衩君氣勢洶洶的站成一排怒瞪他,宿舍的燈全開著。不知道這三個人發什麼神經大半夜站在他床前展示內衣。
「你丫的還讓不讓睡,一晚上又揮拳又踢腿又哼哼的,被鬼壓了不成。」
張齊茫然的坐起來,「我說夢話,有么?」
發話人一指旁邊兩個:「大家都看見了,要不是你吵,誰有那閑工夫半夜起來欣賞你的睡姿。」
另外兩人打著哈欠,懶懶的晃晃腦袋,一個說:「求你別吵了,都困死了。」
張齊腦袋暈暈的,感覺頭上像頂著一口大鍋爐一樣,又熱又重,含含糊糊的答:「知道了。」然後倒頭又睡了過去,其實他不知道自己在發燒。
張齊折騰了一夜,第二天黎明的時候,高燒才漸漸退去。
今天是周六,張齊要早起去一家餐館打工,要求是六點半到。餐館距離不遠,他通常六點起床,快速收拾好,然後跑步前去餐館。
因此高熱剛剛退下,他就醒了。看看時間剛剛六點,抬頭一看,吃了一驚,六隻充滿血絲的眼睛,一齊不滿的瞪著他。
三對兔子眼看他醒了,似乎都鬆了一口氣,打著打哈欠翻身就睡。
張齊好奇的問:「咦,你們昨晚沒睡么?」
一隻兔子火大的罵:「你丫的燒了一夜,踹了一夜床,我們忙著給你物理降溫,累了一夜,睡個狗屁啊。」
張齊疑惑的嘀咕:「難道我真的發燒了么?」
另一隻兔子哼了哼:「有空去看看醫生,別是什麼傳染病,害自己還害我們。」
「對不起哦。」
宿舍最瘦小的眼鏡語氣比前兩舍友和善多了,「張齊,你要是看不起病,我可以借點錢給你的,別拖著,不划算。」
「哦,謝了。」
本著生命不止奮鬥不息的原則,張齊從床上挪下來,剛站起來的時候,整個世界都在晃,急忙扶住上鋪的床沿,站了一會才穩住。
看來昨晚燒的不低,好在現在熱已經退了。他畢竟是一個二十歲的大小夥子,身體處於最佳狀態,燒退了肯定是沒事了。
搖搖晃晃的去洗手間洗漱,眼鏡問:「張齊,你還要去打工啊,休息一下吧,這麼拼幹什麼。」
張齊回頭笑笑:「沒事,死不了。要是我不去,蠻橫不講理的經理會炒我魷魚。」
眼鏡嘆口氣:「要錢不要命。」
另一個半睡不醒的哥們嘟囔:「別管他,丫的就是個掉錢眼的貨。」
張齊苦笑了笑,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趕緊出門。
平時張齊的速度很快,從起床到飯館不用二十分鐘,但是今天明顯慢了許多,十多分鐘才跑了一半的路。
張齊站住喘氣,剛跑了一段路,心跳的就像擂鼓一樣,一夜之間身體狀況竟然直線下降,提醒他昨晚病的不輕。
猛然想到昨晚被小瓶子碎片扎傷過,可能清理的不幹凈感染了。摁了摁傷處,不是很疼,要是感染疼痛會加重。張齊想到小瓶子里裝的東西是死者口中的災難,追殺者口中的超能體,而他看見的就是一點淡藍色液體。
不是那東西有古怪吧。想到這裡張齊的後背一陣發寒,很多不好的想法竄上來,但很快就被他壓下去了。他理智告訴自己,不要亂想,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可怕的東西。
一輛白色沃爾沃在前面不遠處停下來,有個穿休閑服的男人提著皮包下來。旁邊有家大藥房,男人準備進店買葯。
拐角處一輛摩托車疾馳而來,車後座上的人一把搶過男人腋下皮包,摩托車絲毫不減速,「嗖」的竄了過去。一切發生的太快,男人就來得及叫一聲「啊」。
飛車黨最喜歡在晚上打劫,偶爾也早上出來作案。
飛車黨的行徑十分可惡,有人抓著包不放,他們會用棍子猛敲受害者的頭部。張齊看過一則報道說一女子不肯撒手,被一棍子打成了植物人。
因此張齊對飛車黨是痛恨的,今天看見飛車黨搶劫,忍不住心頭火起。在他腳邊正好有塊磚頭,是路邊攤販用來壓東西的。彎腰撿起來,卯足的勁朝飛馳而來的摩托車手砸去。
「咚」的一聲,磚頭砸在摩托車手頭盔上,那人身子向旁邊倒下,摩托車失去控制,飛出去撞在路燈桿上。速度帶來的衝擊力將摩托車頭撞彎,車上人被甩去,摩托車手摔在三米外,搶手則被甩到了轎車前。
男人震驚的看著落在自己腳旁的皮包,愣了半晌。在他彎腰撿包的時候,張齊從他旁邊一路小跑的過去了。兩個摔的七葷八素的人還在地上哀嚎。男人反應過來,喊了一嗓子,但張齊已經跑遠了。
等張齊氣喘吁吁的進了飯館,免費吃早餐的時間已經過了。經理看見他急急忙忙的樣子,很不高興,用手點指牆上的鐘。
「規定每天提前五分鐘到,今天算你遲到,報酬扣一半。」
這個處罰有點過分,張齊想辯白幾句的,但考慮到經理是女人,跟女人鬥嘴有失男人風度,便將火氣壓下,乖乖的應:「知道了,下次一定早到。」
經理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因眼光太高,一直單身。平時對手下嚴厲異常,像張齊這種臨時工,她更不放在眼裡。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經理的脾氣天大,猛的瞪大了一雙近視眼,直著嗓子叫:
「下次,你以為還有下次,今天幹完,明天就不要來了。」
張齊壓在心裡的火直竄腦門,只不過是沒按規定時間到,經理就要趕他走,這個女人也太苛刻。強壓怒火,想再爭取一次:
「經理,您這裡反正缺人,我乾的又不錯,沒道理您不讓我干。今天就是一個意外,僅此一次,您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么?」
經理「唰」的轉過頭來,眼睛瞪的溜圓,盯著張齊的臉看了一會,鼻中冒出鄙夷的哼聲:「機會?滿大街那麼多要工作的人,誰給他們機會。你看看我餐館的這些工人,誰敢遲到半分。你一個打臨時工的敢遲到,你以為機會的大門只為你打開。」
經理用看下等人的目光又上下打了一遍張齊,說出的話越發刻薄了,「你說自己是大學生兼職賺生活費,誰知道你的話是真是假。現在的大學生各個都是家裡的寶,誰家捨得讓自己的孩子出來辛苦。就算再窮的人家,也會省吃儉用的好好供著。
我看你就是無業游民,喜歡上網,沒錢了就來賺點上網費。你這種年輕人,為了一點上網費搶劫都能幹。行了,能讓你今天幹完再走,已經是仁慈了。還想得寸進尺,真是不識好歹。」
高傲的扭屁股就走。
這時候一個男人匆匆的從門口進來,看見張齊立即加快腳步,距離張齊一大截就開始抱怨:「你說你這個年輕人跑什麼跑,追的我一身是汗。」
三步並成兩步到了張齊面前,「你在這裡打工啊?」
這人就是剛才被打劫的,不知道為什麼追他。
經理見到這個人立馬賠上一臉諂笑:「喲,這不是陳老闆么,您是來我們這就餐的?」
陳老闆喘著粗氣,擺擺手:「我追他的。」
「你追他做什麼?」
陳老闆終於把氣喘均勻了,一臉氣憤,「剛剛我遇上打劫的了。」
經理的眼睛立即豎了起來,眼神像刀子一樣劈在張齊身上:「我就說他不是好人,看看,看看,我說對了吧。有網癮的無業游民,沒錢就去打劫。陳老闆,他不是我們的員工,他就是個臨時工,我已經把他解僱了。」
陳老闆驚訝的說:「你說什麼,這小夥子是好青年,不是他,我的包就被飛車黨搶了。你把他解僱了,正好,我那裡缺一個這樣有正義的年輕人。年輕人去我那裡,月薪八千。」
聽到這話,經理驚的差點咬到舌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尷尬的搓著手:「那個,陳老闆,您別介意啊,我是看他遲到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