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戲也看了，耍也耍過了

直到那件外套變成一個小點，我才收回目光，淡笑回應他，「英雄救美，是個女人都會心動，況且他很帥。」

我要怎麼感謝那個幫過我的人呢？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厲兆衡不再說話，眸光里閃著一星半點我看不透的東西。

隨即把我拖到他胸前，擒住我的手，啃上我的唇。

若是以前，我會給他熱烈的回應，可此刻，我從身到心都很抗拒。我多想再也見不到他，這個對我而言，陌生得只有滾/床/單的男人。

厲兆衡的力氣很大，我疼得鬆開牙齒，他探進去差點奪走我的呼吸。不大一會兒，我的嘴裡便是腥甜。

怎麼，他要報復我剛才咬過他手臂嗎？

那就隨他，反正我也抵抗不了。我像具沒靈魂的洋娃娃任由他發泄。

我這副聽之任之的態度徹底惹惱了他，他像頭猛獸般狂肆地加深這個吻，直到我快要斷氣，他才放開我。

一絲血淌出我的嘴角，我剛抬手要擦就被他捏住下巴。

「宋歡彥，裝了兩年低聲下氣不累？現在找到下家膽兒肥了？！」

我搖搖頭，跳過他的話轉而問其他，「厲少，戲也看了，耍也耍過了，肯放過我了吧？就當我求你。」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厲兆衡扯開領帶坐直身子，長腿隨意交疊，屈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著座椅。

車廂里的氣氛冷得詭異，如果可以，我挺想跳車的。今晚在盛世發生的事，讓我跟厲兆衡多待一秒都覺得煎熬。

以前怎麼不覺得這麼難熬，大概是神經麻痹了吧！我自嘲地想。

車子上了南灣大橋，離我家方向越來越遠。我也不說什麼，靜靜地望向窗外觀賞夜色，雖然這並不是觀賞的好時機。

厲兆衡的手機響了，他把手機關了扔在一旁，然後灼灼盯著我。

「宋歡彥，養條狗都知道知恩圖報，而你……」他的眼神深沉得比大橋底下的海水更甚。

他接著哼道，「你覺得你的身體能抵得過我這兩年花的錢？」

我的血色大概已從臉上褪去，幸得夜色昏暗，多少能給我留點自尊。

比我漂亮的女人多了去，在他眼裡，我就是作！

所謂銀貨兩訖，現在這筆買賣他覺得虧了，我也沒覺得賺了。

他瞧不起我，我總要心疼我自己的。

我搓了搓發涼的手，沒臉沒皮地反問，「厲總，難道這兩年我沒讓你爽到？」

話音剛落，車子顛了一下，想來連厲兆衡的助理也被嚇到，我從未試過這麼大膽。

沒錯，我是賤，可若有得選，誰會如此？

厲兆衡的濃眉挑高，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車子下了南灣大橋，他突然放話，「下車！」

我求之不得，立即把手放在門把上只等車停，誰知車是停下了，卻是駕駛座的助理下了車。

我遲疑地瞥厲兆衡一眼。

他反手將我摁下，半個身子傾在我之上，「爽不爽不是由你說了算。」邊說著，他的手繞到我背後，扯斷交錯的細帶。

我猝不及防將他推開，也許用力過猛，他撞到了車頂。

我坐起來，一字一句告訴他，「厲兆衡，兩年還不夠嗎？我不會再跟你做。」

他的大掌爬上我的脖子，輕輕一掐，「是嗎？那就賭一下你會不會。」

我僵住，他篤定的口吻讓我難堪至極。

其實一整天下來，棘手的事一樁樁的讓我身心俱疲，此刻還要應付厲兆衡，我自問只是個普通的女人，這些已超過我能承受的。

我嘆口氣不再說話。

厲兆衡顯然不想放過我，他開始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扣子。

狹小的空間里，滿身怒火的他讓我害怕，我本能地伸腿一蹬，沒想到居然蹬到他小腹。

他半眯著眼悶吭一聲往後倒，喘/息聲更重了，我嚇得不敢再看他，匆匆拉開車門滾下去。

原本以為厲兆衡的助理在外頭，沒想到人影都沒一個，我當然溜得更快，索性把高跟鞋也丟了，摁住裙子就跑。

拐進一條三岔道后，我終於確定厲兆衡找不到我，這才停下。

沒想到腿一軟就蹲下來，而這一蹲我才發現自己已經沒力氣站起來，全身虛軟發燙，頭也越來越沉。

剛才那個彪悍的我，一定是幻想出來的。

手機在厲兆衡的車上，我身上沒有一分錢，看來深更半夜要睡在大馬路了……

眼前一黑時，好似有人把我輕輕抱起，溫柔得像極了我曾眷戀的懷抱，還低喃著什麼，「……要拿你怎麼辦，這樣明朗怎麼走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