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只見余雪一張圓臉愣住,雙眼愕瞠,像一時無法理解他的話,妻子?!她美麗的彤兒,正是青春貌美時,變成百歲老乾姜的——妻子!
「夫人!」
「大姐!」
「母親!」
只見余雪白眼一翻,整個人活生生昏厥過去,一時間朝家上下全都亂了手腳。
午後,湖面薄霧輕漫,金色光輝籠罩山巒,讓湖畔更顯幽美如詩,伴隨清脆的鳥鳴聲,喚醒在床榻上睡著的朝雨丹,她起身,發現身畔沒有那炯炯凝視的眼,袁牧飛不在屋內?
看到窗欞篩落的金色光點,她推開窗戶,金色陽光灑落一身,今晚將是藍煙之月,每當藍煙之月的午後,藍煙霞飛就會瀰漫輕霧,湖畔泛出一片金虹波光,隨著陽光照射,轉成破曉般的金燦,朝雨丹在窗檯前撐著下顎,感受清風徐來的舒適。
「我真的喜歡那個神級瘋子嗎?」她對幾隻飛到窗台上覓食的鳥兒,伏首自語:「我明明很氣惱他用那樣的方式強佔我的身子,卻又必須靠他解玄寒凍氣,我曾想等體內寒氣盡除后,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當時她怒,為何他對佔有她是如此的理所當然,昏迷中再清醒,她不但貞潔已失,甚至被直接帶走,遠離了家人、朋友,他輕而易舉地毀了她的生活。
他認定她是他的妻子,她的心早已深愛著他,只是她不願面對,朝雨丹只覺得他狂妄到令人害怕,言行又透出讓人著迷的邪魅之舉。
從她開始面對夢師父所留下的手卷與四藝寄靈開始,「雲濤劍仙袁牧飛」這個名字便伴著她成長,從江湖中所聽聞的雲濤劍仙,再加上她認定夢師父為他所棄,她便決定她痛恨這個名字、這個人。
從夢師父所留的書冊預言得知,雲濤劍仙將再出江湖,她便等著,等著一場痛擊他的復仇,袁牧飛這個名字深烙她的心靈,但朝雨丹怎麼樣都想不到,與他的初見是自己生命中最大的震撼,更想不到她與他有如此深刻的牽絆。
……「雲彤,我已經找到你了,我們在一起了,你不用在別人身上尋找我的影子。」
他對她該是陌生人,但是從初見,他的高傲凜絕、亦正亦邪的氣質、超乎常人的行事手段,都讓她感到熟悉,被他擁入懷中,他的氣息更令她迷惑,她或許誤解了自己對錶哥的感情,但對他……她還有迷惘。
「我就是不想說出喜歡他的話,除非他收斂他的專斷、殺性,還有,囂張的決定我只能在他身邊,和那顆……不分日夜的色心。」她就是不想說出讓他更得意的話。
「我的乖孫女,放下你的傲氣,才能冷靜看待他,你能讓他入魔弒殺無道,也能讓他成為高高在上的江湖傳說,止殺定性。」
夢師父的話在腦海響起,她對他真的有重要到足以左右他?
袁牧飛雖深愛妻子「雲彤」,卻是強硬地決定什麼事對她最好,她的反抗弱得不成氣勢,她氣得都快跳起來,就算給他一陣亂拳,她的拳打在他身上,痛的是她的手,還止殺定性呢,她自己的性格都快定不住了。
「是我不夠冷靜看待他?或者,改變他需要一點智慧,我需要再深入理解他,才能找到智慧?」會是這樣嗎?
從她逃離藍煙霞飛失敗以來,已過三天,他又是日夜陪伴在她身旁,他的鍛劍呢?據他所言「意識之劍」已成,只待最後「道手續,擇日夜交替之光最強時,為此劍開識。
他陪著她在藍煙霞飛內悠遊,撫琴、畫畫、弈棋,還教導她以「雲霄塵海」的元功內息,將四藝寄靈的術能發揮得更加強大。
每到入夜,他總支著顱側,側卧在她身畔,這幾日他沒再進一步佔有她,大多看著她的嬌裸模樣,輕撫她衣下的身軀,此時的他,又像之前一樣,悠閑享受、品味,有她在身邊的生活。
朝雨丹反抗不了他,乾脆也學他側卧,同樣支著螓首與他對看,他沉默她也不說話,一雙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著要跟他對上的氣勢,他脫她衣服撫著她的身軀,她也脫他的衣服摸上他的身軀,他摸到哪她也跟著摸到哪,但她總是敗下陣來的那一個……
想到這,朝雨丹雙手羞覆著臉,因為對解下他的長褲和摸上他的兇器,她沒膽量下手,最後他笑起,將她拉進懷中,又是揉弄著她敏感幽處,一波波撩起她的慾望,燃燒的灼熱總是化成欲潮淹沒了她,讓她融化在他懷中。
每當此時,被他挑動得悸顫不已的身軀非常喜歡依偎著他,她越來越愛看他眼瞳中為她所綻出的眸光,深邃得像能包容她一切的任性,又有幾分甘之如飴,這樣的他沒有那份讓人害怕的威懾和難以捉摸,只有對她的愛戀與溫柔。
伏在窗台上的慵懶身軀,感覺到身後靠近的氣息,朝雨丹不想動,直到大掌撫上她的頭,環來的健臂轉過她的身子,結實的身軀隨即覆上,她仰身倚著窗檯,烏黑長發散撒下,感受這深深吻上的熱唇。
袁牧飛溫柔地吮吻她的唇瓣,探入她唇內,與她的舌細膩糾纏,他吻得深切,她再次嚐到那醉人的酣然。
「醒多久了?」他輕吻她的額頭與面頰問。
「還不夠久,至少一個戳你幾刀的美夢,還沒想完。」
對她這種回應,他總是再啄吻過她,長指點上她的鼻頭。「想吃點東西嗎?山莊的蔚娘煮了點甜湯讓我帶過來。」
「也好,剛睡醒,對甜的有點嘴饞。」
「我可以在這先滿足你的鐵。」他淀出那一語雙關的邪惡笑意,下身的堅挺故意頂上她。
「你這無賴色鬼,我不要大白天就陪你淫浪荒唐。」她紅著臉要推開他。
「先饒過你一回,接下來的淫浪荒唐可讓你逃不掉,為這值得慶祝的事,就淫浪個幾天幾夜也行。」他起身,拉起她。
「你在說什麼?」
「小咫尺,等會兒為我換上那襲美麗的紅衣裳,那可是古嵐山莊的女眷們為我們縫製出來的。」
「紅衣裳?」她隨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屏風前,一襲架在橫木上,做工精美的紅紗衣裙,上頭綴著各色成對的寶石與精美珠飾。
「三天後,我將迎你拜堂,你希望一場儀式讓你有名副其實的歸屬感,我就用這場儀式讓你清楚知道,今生,你,朝雨丹是我袁牧飛的妻子。」
朝雨丹著站在衣裳前,一時間,各種心緒紛沓,伸手摸著這襲輕紗飛揚的紅衣,精美典雅的紅色衣裙相當輕柔,看著上頭的寶石,她知道那每一顆都價值不凡。
「我不喜歡坊間沉重的大紅嫁衣,穿在你身上只是受罪。」在她身後,袁牧飛環抱著她的腰道。「這襲紅嫁衣,以刺繡紅紗罩著絲綢紅緞,這上頭的寶石,都是前世我送你的。」
和他拜堂,成為他袁牧飛正式的妻子,朝雨丹恍惚了,心有些飄浮,不知該說什麼。
「這場屬於我們倆的儀式將以天地為證,古嵐山莊上下參與,你高興嗎?」
「我……我……」雖然他佔有了她,口口聲聲說她是他的妻子,但她的內心還反抗著這件事,想著辦法要離開他,如今,拜堂之後,她就是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雨丹,你已經是我的人,知道嗎?」袁牧飛轉過她的身,深凝她還發愣的眼,執起她手親吻著。
雨丹。他叫她雨丹,不是雲彤。
「為我換上這襲紅衣,雖然我有把握你的身形尺寸我比你還清楚,但山莊內的人可不放心,堅持要你試穿看看,若有不合身,也可快點讓山莊內的人修改。」
古嵐山莊眾人對他的一切事情向來謹慎,面對他要娶妻的事就更不用說了,整個山莊上下全都興奮地籌備這件事。
袁牧飛伸手就要為她解開衣物,她卻避開。
「怎麼,想自己來?也可以。」袁牧飛又是像以前一樣,坐到敞開的大窗前,環胸等著她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