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14章 說秦兵,秦兵就到 (求收藏)
「山頂上何人在喧嘩?」喊話的人是蘇射。
「回將軍,剛剛抓到名逃兵。」
「逃兵,押下來。」趙括覺得有必要順水推舟整頓軍紀。
不一會兒,五名戴胄穿甲、手持長戟的士兵押著名身穿便服的中年男子走到點將台下,領頭的是名什長。
「怎麼回事?」趙括道。
「回大將軍,此人乃是當班什長周任發,以故支開部下然後脫了盔甲,擇路逃跑,被我逮到,卻斷然否認逃跑一事。」什長道。
「什麼?」趙括不太清楚什長是個什麼職位,只知道是小軍吏類的職務,「上樑不正下樑歪,要嚴懲。」
「拖下去,斬了。」趙括很乾脆。
「大將軍,事情未審明,不宜草率問斬。」蘇射急上前一步。
「說,為何當逃兵?」趙括耐住性子。
「回大將軍,屬下並未私逃,而是為了跟蹤秦國諜者才便裝離隊。」周任發道。
「你身為什麼,怎可輕易離職,為何不差他人跟蹤。」趙括也非弱智者。
「其他人辦事精心,我放心不下。」
「你可提前通知了部下?」趙括又拋出一句。
「然!」
「難道真的是冤情?得問個水落石出才行。」趙括沉思,叫另外一名什麼喚來周任發部下。
那二十名士兵趕來,異口同聲地作了肯定回答。趙括愣住了:無意間犯下了低級錯誤。
李木似乎看出了少主人不知所措,走上前道:「少主人,據老奴所觀察,那二十人中有五人眼神閃爍,定是心裡有鬼。」
「你看清楚了?」趙括像是見到了救星。
「老奴怎敢戲弄少主人?」李木畢恭畢敬。
趙括立即「嚴刑*供」:「本將軍給你們改過自新的機會——剛才所說是否屬實,若查明純是謊言,殺光你們全家。」
聽見有滅門之災,那二十人都不攻自破,猛地磕頭:「大將軍開恩,大將軍開恩、、、、、、」
「為何說謊?」
其中一人道:「什長平日待我們親如兄弟,故、、、、、、」
「大將軍,屬下知罪,與他們無關。」周任發知錯就改。
「將緣由說來聽聽。」
「回大將軍,我與家人一別三年,上有年過七旬老母,下有妻兒。家中常是有上頓無下餐,我無時不牽挂。昨日在新軍中遇著一同村好友,得知老母病危,愛妻染疾,家中已斷糧數天,每日僅以野菜、粗糠充饑。我聽后寢食不安,故、、、、、、故擅離軍營,欲回家探親以盡孝道,十日後再返回營中。望大將軍開恩。」周任發邊說眼淚鼻涕齊流出。
旁邊將士聽了無不動容。
對周任發的訴說,趙括心裡也非常同情,可他也清楚,軍營中數十萬人,家中有類似狀況的士兵少則一兩萬,多則可能數萬,若人人都以這樣的理由私逃,那將是人去營空——不能感情用事。
趙括聲色俱厲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若人人皆以自家家事為由私逃,誰人上陣殺敵?秦軍也將長驅直入,正所謂巢傾卵破,國將不國,小家豈可獨存?難道你們願當亡國奴?讓秦軍搶奪你們的財產?願讓秦軍凌辱你們的家人?是誰讓你們有家不可歸?是誰讓你們風餐露宿、飽受折磨?」
「秦軍,秦軍,秦軍、、、、、、」校場內將士的仇恨被趙括點燃。
「沒錯,只有將秦軍趕走,大家才能過上安寧日子。」趙括道,「我趙括也非鐵石心腸,能體會眾將士難處。軍中所有有親人身亡而無力殯葬者、有幼兒無人贍養者,可到幕營登記,本將軍定竭力幫助。」
眾將士聽了紛紛交口稱讚,唯獨李木例外,剛想上前說話,卻碰上了趙括釘子般的目光。
「周任發將你家中地址、詳情寫下,本將軍定會資助。」趙括道,「軍中無戲言,日後若誰人擅逃,斬!諸位將軍也需嚴厲監督部下,如本部人馬有多人逃亡,該將軍就地革職,相應軍吏也會受到處罰,諸將軍可曾聽明?」
「我等謹遵大將軍令。」數十正將回答。
「周任發,可有遺言?」
「謝大將軍相助,我蔑視軍規,私自離營乃戴罪之身,任憑大將軍處置。」
「行刑!」
三名士兵走來,兩人將周任發的頭按在木樁上,一大刀砍下,眨眼功夫,一顆血淋淋的頭顱落了地。
「*練繼續!」趙括說罷準備離開校場。
就在這時,一匹紅馬捲入校場,馬腳剛停,鞍上士兵急飄落地,乾脆地下跪抱拳:「啟稟大將軍,據我家諜者回報,約五千秦兵正向我軍大營撲來。」
「五千秦兵向我軍大營撲來?離大營尚有多遠?」趙括道。
「約五里。」
「說秦兵,秦兵就到——大將軍看來也不輕鬆。」趙括十分惱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倒要看看充滿神秘色彩的秦兵是不是個個三頭六臂。」
「馮亭,你率本部人馬隨我去剿滅秦兵。」趙括想作個榜樣。
馮亭出列道:「數千秦兵何勞大將軍親征,我親往即可。」
蘇射也表示反對:「大將軍統帥三軍,豈可輕離本營,若秦軍分來來襲,軍中無主卻是不妙。」
蘇射語出,趙括自慚形穢——作為大將軍全無大局意識,只憑感情用事,可笑。
趙括冷靜下來,把目光投向嶺酢:「將軍以為秦兵此行有何目的?」
如是一個時辰前趙括這樣發問,嶺酢肯定是愛得不睬,可自從被趙括拎到馬背上去后,他的傲氣全無,彷彿一名剛在床上被人訓服的處*女,老實回答:「秦軍必是聽聞我軍易將,來探個究竟。」
蘇射道:「可知秦兵此行誰人為將,騎兵、步兵各多少?」
「秦軍主將是秦國大將司馬錯,騎兵約一千,餘下為步兵。」
「秦將司馬錯,可看仔細了?」蘇射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