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威脅
景歡又十分不舒服地向後讓了讓,一邊不確定地問:「何繼,你今日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何繼一怔,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看著她,半晌后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緊張什麼?」
「哎?」景歡眨了眨眼睛,「我沒有緊張啊。」
何繼不打算放過她:「不緊張,你靠的那樣后做什麼?」
景歡這才發現自己的腰早已抵在了書案上,上半身向後仰了有好大的幅度了。
景歡為難的糾結道:「倒不是因為緊張才這樣的,實在是……你不覺得咱倆靠的已……十分近了嗎?」
何繼彷彿聽不懂的樣子,搖搖頭:「哪裡近了,我離你還有一步多呢。」
確實,何繼此時並沒有與景歡貼在一起,但是對一個不甚熟悉的人來說,這種距離已然已經十分讓人心生不耐了。
景歡壓下心裡的不適,又問了何繼一遍:「你今天,怎麼了?」
這樣的何繼實在是太反常了。
從剛剛他問話時景歡就隱隱約約有了這個念頭,只是她並不擅長當面指出來。
但是也不能否認,何繼今日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
景歡不安地回頭瞧了瞧門口,又回過頭來同何繼說:「我也不知你今日遇上了什麼事,只是咱們兩人待在這裡實在不合適,況且還離這麼近……離這樣近,我很難受的。」
終於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景歡不由鬆了口氣。
可誰知何繼並未打算就此退讓。
「難受?」他挑眉,一邊還十分認真地聞了聞自己的衣袖,「衣服是剛洗過的啊,該是不會讓人覺得難受的。」
他竟裝起糊塗來。
景歡只皺眉。
此時她已能感覺出來何繼來意不善了。
她不滿地盯著何繼,一邊以一個十分彆扭的姿勢離開了書案,待不用再用那種後仰的姿勢面對何繼后,她才暗鬆一口氣,一邊用手揉著自己的腰,一邊皺眉對何繼說:「我也不知道你今日遇到了什麼事,你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說出來,我能幫則幫,不要這樣……這樣故弄玄虛。」
何繼笑了笑:「什麼叫故弄玄虛?」
景歡已感覺自己心裡升起了煩躁,她不耐煩地擺擺頭:「算了算了,我已問你三次,你都不說,我便不多操這份心了。劉仁那邊我晚上同他說事也是行的,現在我便回去了。」
說著,轉身就要走。
何繼在她身後叫住她:「姑娘為何生氣了?是因為我剛剛唐突了嗎?」
他語氣忽然變得正常,也恢復了對景歡以往的稱呼,景歡才覺舒服了些,便好脾氣地停下來,十分耐心地說:「倒不是你唐突……只是離得那樣近,實在是不合適。你瞧,這房門還關著呢,屋子這樣大,你又與我站那麼近,多彆扭啊。」
何繼聽罷笑了笑:「可我瞧姑娘與劉仁兄弟頭都挨到了一起,也不見有半點彆扭啊。」
景歡一愣,不可思議地反問:「什麼?」
何繼撫了撫自己衣袖,才說:「倒是不巧,姑娘與劉仁兄弟深夜私會的樣子,我可是全看見了的。」
景歡更是震驚,她一臉糾結地看了何繼半天,終於明白何繼竟是因為誤會了自己與劉仁的關係,所以才如此反常。
景歡不由無奈地笑了起來。
之前一直緊繃的神經也鬆了下來。
景歡笑著搖了搖頭:「我還以為你今日是出了什麼事才如此反常,原來竟是看到了那個?」
何繼只看景歡笑,臉上也掛著淡笑,輕輕的點點頭:「若硬要說的話,確實是為了這個。」
景歡見他承認了,笑得更開心。
她擺擺手,大步走向書案對面,將剛剛寫到一半的紙轉個了個,又接著寫了起來,一邊解釋道:「你想錯了,我與劉仁見面,可不是什麼私會,不過是正正經經的……」
忽而想到賬本的事不能告訴何繼,景歡一頓,不好意思地看何繼一眼:「具體做什麼還是不同你講了,總之你只用知道我們並非私會便是。」
何繼見景歡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嘴角勾了勾,差點冷笑起來。
他略一低頭,調整了表情,再抬頭時又換上了尋常的笑容。
「姑娘這麼說,我竟真無話可說了,那便當你們就是在干正事吧。」
景歡聽了這話,忍不住皺眉:「怎麼叫『當我們』?明明就是嘛。」
何繼只無所謂地挑挑眉。
景歡不由有些生氣,她沒好氣地說:「隨你怎麼想吧,反正我已全都解釋清楚了,信不信由你。」
正巧此時那幾種藥草景歡已全寫好了,便吹了吹墨,將紙拿在手裡就往外走去。
何繼見景歡這個態度,也有些急。
他忙三步並做兩步跨到景歡面前,堪堪擋住景歡去路,笑道:「姑娘這就急著走?」
此時再從何繼嘴裡聽到「姑娘」二字,她只覺渾身彆扭。景歡不耐煩地繞過何繼,順便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彷彿十分不屑與何繼說話似的。
何繼自然又忙上前擋路。
這次擋得緊,幾乎整個人都要靠在景歡身上。
景歡慌忙向後退去,不敢置信地瞪著何繼:「你這是做什麼?外面院子里可全是人!」
何繼勾著嘴唇笑了笑,還換上一副純良面孔:「全是人又如何?你敢叫進來嗎?」
景歡冷笑:「這有何不敢?」
何繼道:「只怕人還沒進來,你的衣服便早被我扒光了,此時叫人,難不成是為了讓一大幫子人欣賞你的胴體嗎?」
景歡震驚地張大了嘴巴,真是想不到這些話是從這個她已認識了大半個月的何繼嘴裡說出來的。
好半天景歡才回過神來,頓了頓,又是一聲冷笑,她不屑地看一眼何繼,淡定問:「即便那樣又如何?」
這回輪到何繼錯愕了。
他死死盯著景歡看了半晌,才看出景歡這話並非逞強。何繼不屑地笑了起來:「果然是落雪樓出來的奇女子,怕是這身子也早被人看光了吧?」
景歡面色更冷,面無表情地看著何繼:「衣服被脫了我還可以自己穿起來,但若與你這種人有了瓜葛,那種噁心感可不是一下兩下就能消退的。」
何繼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