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 回家
甘付暖在船上發現了些玉米棒,經過四年的培育,已經在當地廣泛種植。那些人不用再為食物那麼辛苦,對她都很感激。
甘付暖現在有了大把的閑暇時間,開始研究島上的環境,利用海邊撿到的特色貝殼,漂亮的珠子,石頭,做成各種首飾,送給當地的女孩子們。
現在真是圓了當初想要做設計師的夢想了。
很多時候,甘付暖晚上睡不著,便會看著滿天的星星,或是波光粼粼的大海,暗暗的想。不知道耀天怎麼樣了,她既然都能活得好好的,耀天也應該會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尋找著她。他們以前曾想尋一個像現在的地方,度一段屬於二人的甜蜜時光,可是只有她一個人,這個地方是那樣的蒼白和無聊。
這是她來到這裡的五年六個月十三天,她已經快想不起來秦耀天的臉了,還有兒子正正的。她又睡不著了,再次來到了海邊。
為什麼幸福那麼短暫、過得那麼快,而痛苦和孤單卻那麼長呢?
甘付暖不明白,一直以來,她都努力的積極的活著,盡量善待社會和周圍的人,可是上天為什麼要這樣殘忍的對她,奪走她的爸媽還不夠嗎?竟然把她再次拋到這個與世隔絕的小島!
她望著碧藍的海水,恨著如畫般的美景。
月光忽然暗了下來,平靜的海面起了風,甘付暖眼看天色將大變,還是趕緊回到那個土屋了。
又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她正吃早飯呢,和會講英文的男孩杜魯衝進來告訴她,早上有艘船被沖了過來,而且還有四個人活著!
甘付暖手裡的動作頓住,下一刻就風馳電掣的跟著杜魯沖向了海邊,本地人正遠遠的看著那四人,一臉的警戒。
那四人中有個受了傷,被攙扶著,剩下的也拿著手槍,也是目光緊張的盯著他們。
甘付暖的出現改變了瀰漫的硝煙味。
她上去跟那幾人打了招呼,得知他們是探險家,海上偶遇了強風被刮到了這裡,有個夥伴還受傷了。
甘付暖心中是狂喜的,因為她終於看到了回家的希望!
她跟探險家們解釋,這些人很友好,不會對他們不利,然後將他們引到了土屋中,給受傷的男人包紮。
探險家們感受了他們的善意,便也放下了槍。
那個男人的傷很快好了,期間他們也修好了船,準備離開了,打算帶上甘付暖,也問島上的人有沒有願意一起走的。
甘付暖叫上了杜魯和八個想要走的年輕人,他們對這個旅行都很期待和興奮,頭一天晚上都在積極的準備。
而她,激動的身體都顫抖了。
生怕這是一場夢,她晚上又想去找探險家們再次確認下這個事情,卻聽到了讓她心驚的內容。
那四人用法語聊天,說到這裡的原始人拉回去肯定能賣一筆錢,而甘付暖長得不錯,正好滿足他們長久的慾望。
原來這四個人根本不是探險家,而是逃犯!
甘付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無聲小心的離開這裡。盼了這麼久,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結局!
她的身體顫抖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這是她最接近回家的一次機會了,她不想就這麼放棄。
甘付暖找到杜魯,和他說了這些人的目的和自己的計劃。
第二天早上吃飯時,甘付暖、杜魯和那四個逃犯像平時一樣的吃飯,趁他們不備奪過了他們的槍!
四個逃犯根本沒想到他們來這麼一手,失去了槍支的他們,根本不是對手,很快就被五花大綁。
甘付暖毀了所有他們看到的槍,把會開船的兩人押了出來,和這兩人進行了一番談判,要求他們帶著她和夥伴們回到中國。其餘兩人則交給當地人看管。
逃犯本來是組團逃跑的,並沒有什麼感情,現在面對生死選擇,自然是同意了甘付暖的要求。
甘付暖又和杜魯等人儘可能的多準備食物和水,擔心不夠了發生什麼慘劇,她甚至還悄悄留下了一支小手槍。當初和秦耀天在一起,被他指導過多次,開槍不是問題。
從這四個人到島上到再次離開,用了一個半月的時間。
甘付暖讓杜魯等人輪流監視他們開船,自己負責準備食物、水,並看地圖對應路線,擔心上當受騙,她甚至經常研究逃犯的智能手機,不過大部分情況下沒什麼信號。
眼看離中國的海岸越來越近了,她心裡是不勝歡喜的,可是逃犯忽然對她說他們的船隻根本沒法靠近中國,不然他們兩個人就會被抓走,所以只能改道去泰國韓國,要不然就殺了他們。
甘付暖和杜魯等人雖然一直在盯著他們,並學習如何開船,可是海上航行這段時間來,遇到的突然狀況實在太多了,她沒有信心。不過她也知道,這兩個人心裡必是恨她的,改道必然不是好事兒。
她難以下決定,便和杜魯等人商量,他們很信任也聽從甘付暖的,見她這麼問了,基本都傾向改道,反正對他們而言,去哪裡都一樣。
甘付暖於是同意了兩個逃犯的要求,改道去了泰國。
只是才到港口還沒上岸,便有一群持槍的人將他們團團包圍了。
甘付暖在意料中,沒有多大的震驚,倒是開船的逃犯玩味的看了她一眼,用英語歡迎她來到販毒的天堂。
甘付暖舉起了雙手,讓杜魯等人不要輕舉妄動,畢竟人家手裡拿著槍呢。
兩個逃犯似乎對這裡並不陌生,大大方方的上岸,和為首的人交談了幾句,便走了。
「等等。」甘付暖喊住了要離開的有話語權的人,擔心他一走,自己這群人就要被槍打成篩子,「我想和你做一筆大生意。」
為首的人回了頭,盯著她。
「我可以聯繫人為我們出贖金,讓我們回家,五千萬沒問題。」甘付暖很隨意的說,語氣平靜而堅定。
船長逃犯聽了,在那人耳邊嘟嚕了幾句。
那人反問:「你在荒島上待了那麼久,怎麼肯定有人肯為你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