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門
她喝完薑湯身子暖暖的,胡思亂想著趴在床上就睡著了,半夜被凍醒的時候發現紋竹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被自己踹下了床,紋竹已經在邊上小榻睡著了。她悄悄起身收拾了一下蒙頭再睡就一直在做夢。還是關於令逸的春夢...結果她早上起床發現自己有鼻血流在了衾衣上。
因為要回門,所以才剛起床就聽見外面承愉來問她是否已經起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默契,弋錦看見令逸和自己居然穿了一個顏色的衣服,天青色的衣衫襯的他膚如雪白,又有個極好的臉,加上這氣質,雖不經意的兩人穿成了情侶裝。可這氣派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鼻血流太多,臉已經紅不起來了,弋錦對他投來的目光回以淺淺一笑先令逸上了馬車。
靠一個月沒回丞相府,看著丞相府的朱紅門由遠及近,她都有點恍惚,丞相府,王府,竹舍,於她都是一個驛站,作為一個異世孤魂,她有落腳之處卻很難尋到如家的歸屬感。
令逸扶了她下馬車,弋丞相已經攜了人在門口候著了。
再見時已然是客,即使身體是弋丞相親生的,可一別十數日生疏了不少,爹都喊不利落,差點喊成了爸爸。
「見過岳丈,本王之前身體不適故推遲了回門,失禮之處,還望岳丈海涵。」令逸在身邊看他失神先她一步向弋丞相行了禮。
丞相扶了他起來,他暗底下輕輕拉了下她的袖子。她這才回過神來行了個禮喚了一聲爹。
弋丞相原本還在納悶怎麼這女兒嫁出去還傻了。如今這一聲爹喚的他眼淚再也止不住。連連應聲將兩人迎入了府中。
一家人吃吃喝喝過後,丞相去處理公事,弋錦陪著第一次來的令逸在丞相府閑逛消食,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令逸介紹這丞相府的假山花鳥。
不過一小會,丞相便派人來說想留弋錦和令逸在丞相府吃了晚飯或者住一晚再回去。
令逸直接答應了,弋錦一瞬間眉毛都打結了,那不是說兩人今天又要睡一個房間了?總不能新婚夫婦分房間睡吧?
可令逸就像沒看見她那一臉糾結一樣,說有些乏了想休息休息,意思就是想去看看弋錦之前的房間。
弋錦無奈,只能帶他去自己的房間。
她的房間和現在王府的留芳閣格局差不多,可裡面的陳設布置都是後來弋錦自己弄的,什麼椅靠,坐墊,杯墊,但是她讓紋竹找了東西自己做的,花瓶和杯盞茶壺都是她找了燒瓷師父按她都圖紙做的,是一種完全不同於這個時代的風格。倒是讓令逸眼前一亮。小雖小,但一切陳設都讓人覺得很溫馨。
「房間小,王爺想休息還是看書自便就好,不過書架上書怕是你也不愛看。」
弋錦對男孩子到自己房間有點膈應,但如今令逸上名正言順的過來,她人也帶來了,只能隨他跟進大觀園似得滿屋子打量了。
令逸點了點頭,也不累了,在屋裡閑逛。
弋錦歪在椅子上正心累不能葛優躺的時候正看見令逸拿起了她收在多寶格上的一個小荷包。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能把荷包綉完的。裡面塞了些去蓮湖收的干荷花瓣,不過因為繡的太丑,她直接扔在多寶格最高處了,卻不料令逸憑藉身高優勢輕輕鬆鬆就拿下來了。
「誒!那個,那個別動!」她麻溜起身撲過去要把那荷包搶了過來。
結果動作太快但房間小陳設了桌椅之後有些礙事,他被椅子絆倒眼見就要摔個臉著地時令逸一把上前拉住了她攬在了懷裡。
就算是倒在他懷裡,弋錦都第一反應也是去搶荷包,動作幅度太大,腳踩在了裙子上一滑拖累著抱著她都令逸沒注意同她一同摔倒在了地上,她是那個肉墊子。
好在令逸下意識護住了她的頭,也沒怎麼磕著。只是這個姿勢奇怪了些,他半個身子都壓在了她身上,弋錦就覺得胸口壓的憋得慌,眼前有點花:「王爺,快起...咳...起來...」
令逸立馬坐起身將她也扶了起來,順便撿起了那個掉到了地上的荷包,剛剛沒仔細看,現在看著荷包上的鴛鴦和荷花繡的真的極丑。
也沒顧著已經髮鬢凌亂衣衫不整,不厚道的笑了一下:「夫人這荷包,繡的甚是可愛。」
「你...你別看...」弋錦憋著痛,慫包的把他手裡的東西搶了回來:「我大概這輩子都綉不好這種東西了,你要喜歡荷包我明兒讓紋竹給你綉哈。」
令逸身子僵了一下,歪頭看著她:「夫人,你不知道這荷包是定情之物么?怎麼能隨便送?」
「那不正好?紋竹她...」
弋錦只覺得反正紋竹也喜歡他,這事兒正好,可話說一半覺得眼前他的表情有些微妙,眼中帶了些慍惱之色,似乎生氣了,只能趕緊把荷包塞給了他賠罪:「我,我說錯了,你不嫌棄,我這個給王爺吧。」
「送我?」
令逸微微挑眉看了眼手裡的丑荷包。眼中的慍惱明消散了,唇角重新揚起的笑帶著些許的戲謔和不可置信:「這可是定情信物?」
弋錦一臉生無可戀的笑了笑:「您是大佬說什麼就是什麼。咱起來好不好?我肺疼,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