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

林霖

秋獵大部隊出發前一天,令遙跑來找令逸,要將隨後不在京中的事務兩人對一下。

花九已經去採藥了。弋錦在院子里一邊曬太陽一邊看紋竹和賦一做桂花糖。

自從那天之後,紋竹待賦一好了許多,賦一還是那般怯生生的,很怕紋竹,不過受命與令逸監督紋竹的承愉也不來打小報告了。這也是弋錦第一次發現,承愉作為一個小夥子,比姑娘更八卦。

那天從清早開始,弋錦就沒見過令逸的面,期間丞相府管家將這幾日挑過的好人家名單送了過來,她看了半天就覺得沒一家合適的,不然就是大富大貴之家,怕他們看不起紋竹,不然就是太過一般,紋竹心氣高怕她給人家氣受。糾結了一整天也沒個定數,比給自己找對象都煩。

當天晚上,弋錦見令逸那邊還在研究商討一時半會怕也停不下來,就讓紋竹去囑咐了一句兩位注意飲食早些休息就自己吃飯,散步,洗漱,休息了,按著現代時間左不過晚上八點。在現代正是追劇,看番,群聊八卦,逛朋友圈,微博正high的時候,可古代要是令逸不在,她的夜生活僅限於在花園吹吹冷風,看看令逸親自培育的菊花和逗扶搖那個傲嬌鶴了。

半夜,弋錦睡的正香,就覺得有門栓聲響和輕輕的腳步聲,原以為是紋竹過來添水還囑咐了一句:「夜裡涼,以後不必過來添水了,好好休息就好。」

可等她翻身打算繼續睡的時候,那腳步到了床邊。她一個激靈翻身坐了起來,若不是聞見了那熟悉的香味,怕是她直接就喊出來了。

但就是這樣整個人還是被眼前人嚇的直哆嗦,當然,也有凍的原因,她摸索著把滑落的被子裹到了身上借著微弱的月光打量著突然到來的令逸,語氣多少是埋怨的:「爺?這大半夜的不回房休息到我這來做什麼?」

令逸晃悠悠點了盞燭火,坐到了床沿看著她一臉睡眼惺忪,瑟瑟發抖的模樣有些抱歉:「嚇著夫人了。今日遙睡在府中,他多喝了幾杯,我讓承愉送他去我那了。我只能來夫人這來了。」

「喝酒了?」弋錦細聞了聞,他不說她還沒察覺,從如今他暈乎乎的模樣也沒少喝,雙頰的紅暈和呼吸是淡淡的酒香融合這他原本身上熏香的味道,雖然不難聞。但是著實也不好聞。

「嗯。」

令逸倒是極誠實的點了點頭,已經有些坐不住了,弋錦嘴角抽了抽,給他讓了個位置讓他脫下外衣先躺躺。

結果他半天也沒解開外衣的帶子,最後倒在了弋錦懷裡昏昏睡去,還是弋錦給他解了外衣拖著他躺好在了床上。

因為賦一和紋竹也早休息了,她也沒驚動她們,只自己弄了點水給他簡單擦了擦手和臉就讓他先睡了。

擦完她一開始還慶幸令逸喝完酒酒品還好,不吐不鬧不撒酒瘋,可隨後沒多久她就覺得打臉了。

令逸也不知道喝了什麼酒,一個勁的要水喝,俊臉微微發紅,眉頭一直皺著,看起來很難受,弋錦就跟伺候小寶寶一樣一晚上不斷重複倒水,晾涼,喂水,幫他解衣服穿衣服的動作直到後半夜他才穩定些,弋錦眼皮都睜不開了,抱著一床被子在邊上小榻上昏沉睡去,連夢裡令逸都是醉酒的,害得她一邊睡覺一邊都在吐槽,怎麼喝完酒就跟個孩子似得。這是找了個男朋友還是找了個兒子?

第二天早起,弋錦忘記自己睡的是窄榻,一翻身連人裹被子差點摔下小榻人一瞬間就清醒了。

而大床上的令逸還昏沉睡著。衣服已經被他自己解了個七七八八搭在身上,整個上半身徹底果了他也沒察覺。弋錦過去一摸冰涼的,要不是他還在呼吸她都覺得他已經去仙山了。

不過...令逸雖身體不好,可到底自幼習武,肌肉還是很結實的,典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於是弋錦襯幫他收拾衣服的時候好好吃了把豆腐。

沒多久賦一過來敲門問她是不是起來了,她讓賦一先去去找承愉拿一套令逸日常的衣服過來,

結果她出去半路遇到了洗衣房的媽媽直接隨便抱了一套回來。

等弋錦洗漱收拾完了,大仙這才有蘇醒的跡象。

令逸已經完全不記得昨天晚上喝完酒以後發生了什麼,只記得半夜他要喝水就有人給他喂。而此刻睜開眼,就是弋錦頂著黑眼圈的臉:「爺,你終於醒了。」

「夫人?怎麼會在我房中?」

「這是我房間,爺您喝多了半夜跑來蹭床來著。」

「嗯...」令逸揉了揉頭,眼前事物還是有些不真切,但總體情況他已經知道了。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整理過的衣衫和她的黑眼圈就知道她大概一晚上都沒睡好了。

他抱歉一笑,頭腦清醒了不少,披了衣服下了床,輕輕的將去給他拿乾淨衣服的弋錦摟在了懷中,低頭在她耳邊道了聲謝:「不好意思,給夫人添麻煩了。多謝」

溫暖的氣流略過耳畔惹的弋錦老臉一紅,正巧賦一端水進來,她一把推開他去把乾淨衣服抱給了他:「酒量不好便少喝點些。你先換衣服,剛剛承愉來報說裕王爺已經回去了。這會兒估計已經和大部隊準備出發了。」說完招呼著賦一一同先去了準備吃的。

等收拾好了承愉來尋他去準備去林霖山的東西的事宜。而這時候弋錦才發現,一個早上都沒看見過紋竹。

令逸同承愉去書房路上被花匠不小心撒了水打算回院去看,可大老遠就看見了紋竹從自己院中匆匆出來。但只以為是弋錦讓她來取東西也並未多加留心。

第二天,令逸便帶著弋錦前往了京郊的林霖山。

霖者。原指久下不停的雨,因林霖山春夏多雨且林繁而得名。

令逸在林霖山的別院原本是個道觀,觀中老道離世之後無人打理荒廢了好幾年令逸帶著扶搖偶然一次來登山看見了便接了下來修葺了一下,總體上和竹舍的風格差不多,也請了一對夫婦打理這裡的日常。

這次來林霖山,扶搖顯得比第一次來的弋錦更開心興奮,一會兒落在馬車上,一會兒又飛起來。

「扶搖今天怎麼這麼開心?他不吃醋了?」

弋錦此刻歪靠著一個抱枕正在努力和暈車抗爭,而扶搖在外面興奮的不停的叫,異常活躍,簡直是兩個極端。

「怎麼?他太鬧了么?」

令逸雖心疼弋錦暈到天昏地暗小臉蒼白,但這路程確實太長,不用馬車走的話得一天多,想必她也是受不了的。只能盡量的讓馬車速度慢一些,聊勝於無。

「沒有。」她挪了挪身子躺倒在了座上,放了個小枕頭在他膝上頭枕了上去:「只是他吃了這幾天的醋了,突然這麼開心倒不像他了。」

令逸稍稍挪了挪身子給她騰出了更大的地方,讓她躺的舒服些,給她蓋了個小毯子:「林霖山的別院還有一隻鶴,只是救回時斷了一隻翅膀眼也瞎了,所以一直養在那沒曾帶下山過,那孩子似乎挺喜歡她的。」

「母的?」

「嗯。」

「我說呢。」弋錦有些嘖嘖:「看樣子扶搖也是個見色忘義的貨。」

兩人正聊著,賦一掀帘子進來道:「王爺,王妃,到山腳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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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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