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山遇險
弋錦下馬車時林霖山時腿肚子就軟了,這海拔要爬絕對不是弋錦這種在平原出生長大的人可以hold住的。
「爺...」她半掛在紋竹身上,剛剛到暈車感還沒消失,眼前的大山著實沒讓她感覺好到哪去,小臉哭喪著看著神采奕奕的令逸:「真的要爬上去么?」
「我...」她目前爬過最高的就是南京的紫金山,而這會兒的林霖山,大概是紫金山的兩倍,這種時候他就特別想念現代的索道了。
退堂鼓打到懷疑人生,可令逸興緻勃勃的,連賦一和紋竹也似乎挺開心的,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拍了拍紋竹的肩有一種壯士出征既視感,搞得爬山跟上戰場似得。
令逸看她慫的一塌糊塗不厚道的笑了,望著聳入雲中的林霖山道:「有機關索道,我們可以從索道上去。不必親自爬,當然,如果夫人想爬的話...」
「不不不」,弋錦一聽能省事果斷放棄了爬山,湊到令逸身邊狗腿的捏捏肩捶捶肩:「我暈車還沒暈過呢,索道好,索道好。」
令逸寵溺的笑了笑,一雙清眸里只有眼前偷懶耍滑的小女子,幫她整理了一下剛剛睡歪的了的髮釵之後他極自然的牽起了她的手:「走吧。」
馬車停在了山下一處驛棚,一行五六人繞道山側去坐索道車。
索道車的模樣跟弋錦想象中的差不多,但具體什麼個原理她沒懂,令逸說這個索道是為了方便上山砍柴的人運柴下山或者一些不時之需修造的。而更讓弋錦吃驚的是。林霖整座山都是令逸的。他是真,地主老財。
索道一次只能坐三人,令逸和弋錦還有紋竹是第一批。因為索道懸空,索道車在上升過程中多少會晃動,令逸自上車便將她圈在了自己懷中,讓她晃動時也能有個依靠。
一路不過十分鐘,山色動人不動人弋錦不知道,身後一直小心護著自己的人挺動人的她是深有體會的。
而紋竹,看著眼前人你儂我儂的,扶住欄杆的手幾乎不曾要將指甲嵌進那木料中,而正因如此,她眼瞅見圍欄有一處有些腐朽將折跡象,而此時因為弋錦想去夠邊上樹梢不知名的野果令逸便鬆開她到了站到了她身側,紋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就在一根橫生樹枝掛過索道車底的時候,紋竹假意去扶弋錦,喊了句:王妃當心。
實則暗推了她一把,將她推到了那一處不太好的欄杆。
因為剛剛自己專心撈果子並沒有太在意紋竹推她還是扶她。只聽得一聲脆響,那欄杆因為撞擊而斷裂,弋錦剛剛還在想去撈外面的野果子,這會兒被她一推變成外面的野樹撈她了。
「媽誒!」
前面欄杆斷了一片,沒地方扶手,紋竹也故作驚呆了什麼動作沒有,靜等著她摔下去。
「夫人!」
令逸反應很快,可正好紋竹半個身子在他身前擋了一下,他沒能在弋錦掉下去之前拉住她,眼看著手裡她的衣角劃過,讓他一剎那回想起當初她為了替他擋劍,他也是已經盡全力去拉她卻最終沒能留住導致了她身死。
那一剎之後,他整個人撲了過去,利用輕功趕上了弋錦整個人掉出車外一刻將她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其實已經離地面不是太高,摔下去最多就是一些擦傷扭傷,令逸抱著她砸到地上往下滾了幾圈之後被一棵樹擋住停了下來。
「啊呀卧槽!」
這是弋錦從剛剛驚魂一刻中回還過來從令逸懷裡爬出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她還好,被令逸抱著只有胳膊被划傷,後腦勺破了點,而令逸的耳朵,額頭都不同程度的被擦破或者劃破了。血流在臉上和雪白的皮膚鮮明的對比讓人心驚。而且因為最後一下重重撞到了樹榦上好像還有點內傷,整個人疼的都說不出話來了。唇角還往外滲血。
弋錦看他實在是不對勁,慌忙將已經沒辦法動彈的令逸扶起來靠坐在身後樹上。
「爺,你感覺怎麼樣?怎麼還吐血了?內傷了?」
原在天上的扶搖也嚇了一跳,趕緊飛了下來,一臉仇怨的看著弋錦,弋錦被瞪的不知所措,低頭去幫令逸檢查有哪些外傷。
「沒事。咳。」令逸抬手抹了抹唇邊的血:「咬破了而已,無妨。」說罷,他上上下下將弋錦打量了一遍:「夫人,可還好?」
「我沒事。」弋錦特地側著身子沒讓他看見受傷的胳膊。
扶搖看著弋錦就來氣,一翅膀呼扇拍在了弋錦臉上。
「扶搖!你做什麼?!」
弋錦原本蹲著,被直接扇到在地,胳膊硬生生插在了小樹斷掉的樹根上,痛的她臉色一白,罵了句娘,卻也沒敢耽誤,咬咬牙拔出了胳膊,趕緊爬了起來去扶令逸。
令逸被她故意遮擋了視線並未看見她受傷,雖對扶搖的態度生氣,但此刻還需要他去報信,便並未發作,板起臉命令扶搖道:「不要不分青紅皂白的發脾氣,速去別院通知人來。」
扶搖不想去,叫了一聲,拿頭錢蹭令逸的手。
令逸躲開了他的手,神色不再溫和:「快去不然你就回竹捨去思過。不必再來林霖山了。」
令逸難得對扶搖發脾氣都是因為弋錦,扶搖憋屈,眼淚都含在眼眶裡了,縮回脖子一拍翅膀衝出林枝往別院方向飛去。
而紋竹,沒料到自己都擋了令逸一下令逸還是奮不顧身的撲過去救弋錦,等她去拉的時候兩個人早跌下去了,她只能在索道車到別院前時趕緊去喊人救人。
別院中提前兩日就有人來幫著看守院子的夫婦一起收拾打掃,也有侍衛在,聽聞令逸出事,連忙順著索道車方向去找人。
「夫人,剛剛扶搖...」
令逸看弋錦的半邊臉被扶搖扇的腫起老高,心疼萬分,輕輕拿手摸了摸被弋錦笑了笑躲開了:「沒事,扶搖也是擔心你,沒壞心思,只是爺。你就不該一起下來,我皮糙肉厚的摔了就摔了,你要是有個什麼事,花九不在,我怎麼辦?」
令逸伸手將身側的弋錦抱在了懷中,下巴輕輕抵在她額上,語氣有些歉疚:「可為夫說過,要永遠護著你周全。」
「爺,我們說過的,不要輕易說永遠,畢竟,沒人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弋錦這次沒推開他,只是活動了一下身子以防令逸碰到自己被戳破的傷口,頭靠在他肩上,放鬆的呼了口氣,看著眼前的如油畫一般盡染秋色的樹林和碧藍的天,慶幸著還好沒在下面摔,不然怕是看不見著天了:「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意料之外。我只求我們倆都還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