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報應

鎮南伯今日上朝時，又受到了其他同僚的排擠，心情十分鬱悶，因此下了朝堂，先去看昏睡了八年的兒子。

要是兒子健健康康的，在朝為官，誰敢笑話他後繼無人，從而肆無忌憚的打壓他。

到了兒子的院子，卻看見僕從們都在外面站著。好啊，下人們也欺負他的病兒不成！

他正要發作，白薰清的貼身小廝上來道：「老爺，姑娘在裡面陪世子說話呢，讓小的們先出來了。」

鎮南伯才壓下心頭之火，進了兒子的寢居。

萬萬沒想到，一進門就聽見女兒說：「.......對不起，是我害的你變成了這樣。」

「什麼？」鎮南伯驚愕道，女兒這話是什麼意思？

「爹？」白薰芳驚慌失措的起身。

「薰芳，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鎮南伯走進白薰芳，不可置信的目光籠罩住她。

「爹......」白薰芳重重的跪在了鎮南伯的身前，低垂著頭，渾身顫抖。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哥究竟是怎麼摔下來的？」鎮南伯壓低了聲音。

「我......」白薰芳抬起倉惶的眼眸，望著父親緊縮的眼眸。「那一天......」

白薰芳向父親坦白了當年的事情，鎮南伯聽完之後，如遭雷劈一般愣在了那半晌。

半天後，才轉動了眼珠望著床上瘦弱的兒子，沉痛道：「報應啊，都是報應！蒼天，都是我的錯，為什麼要懲罰我的兒子？我情願天打雷劈，也不要讓我的兒子受這樣的折磨啊……」

「不！爹，是我的錯，您罰我吧。」白薰芳淚流滿面道：「您別這樣說，是女兒不孝。女兒害了哥哥......」

鎮南伯轉頭看著跪在地上痛哭流淚的女兒，沙啞著嗓子道：「薰芳，你起來吧。」

白薰芳根本不敢起來，「爹......」

鎮南伯緩緩往門外走去，背影無力萎靡，「這事不要告訴你娘。」

......

鎮南伯斜靠在床上，看著李氏對鏡子卸釵環的背影道：「夫人，這些年你受苦了。」

李氏的手上動作一頓，「我有什麼苦不苦的，苦的是薰清。他本該官運亨通，生兒育女了的。」

「是。」鎮南伯深吸一口氣點頭。

「我這幾天想了，薰芳回來了。」李氏一邊梳著頭道：「得趕快給她找個人家，她的年紀了不小了。」

「夫人，咱們府自從被降了爵之後，漸漸有了衰退之像。」鎮南伯道：「百年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列祖列宗……薰清，又不知道何時能醒來？所以，薰芳的婚事可要慎重，得找個能拉我們伯府一把的人。」

「侯爺的意思是？」李氏轉過身，一臉凝重。

「有這種能力的世家，放眼京城，屈指可數。」鎮南伯道：「但是他們未必肯伸手。」

李氏接話道：「關鍵是他們家得有與薰芳年齡相當的兒子啊？難不成讓她去給人做妾！那怎麼行！」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鎮南伯道：「萬一這樣的人家沒有合適的，咱們就只能和京城新貴聯姻。」

「新貴？」李氏仔細盯著鎮南伯的臉，「伯爺看上了誰？我還真不知道這京裡頭，如今哪家是新貴？」

鎮南伯望著李氏道：「我再看看吧，你也多留意別的人家。實在不行了，招個上門女婿。」

........

次日，白薰芳在母親的屋子裡看見兩個年輕漂亮的婦人。

「姑娘。」那兩位婦人見白薰芳來了，行了半禮。

白薰芳一算今日初一，原來這兩個就是父親的妾室。

「娘。」白薰芳坐到母親身側。

「行了，你們回去吧，好好養著身子。」李氏漫不經心道。

「是。」

待兩個妾侍出去后，白薰芳猶豫開口，「她們......」

「哪個女人願意讓別的女人來分享自己的丈夫。」李氏道，「奈何形勢總是比人強。你和你哥相繼出事，鎮南伯府眼瞅著無人繼承發揚，我狠下心打算再生一個來代替你哥，卻兩年也沒成。只得找兩個年輕的來了……」

「誰成想也沒成。」李氏搖搖頭道：「有時候我真怕這都是報應。」

又是報應！白薰芳狐疑地看向母親。

「嗨......」李氏卻一笑，「我給你這未出閣的女子說這些幹什麼呢。」

白薰芳從李氏那出來又往白薰清的院子去。

綜合這兩天爹娘的話來看，他們不知道有個什麼秘密。不然為什麼這兩件事都歸結到報應上呢。

而且，兩位姨娘沒有孩子的事，看來不是母親下的手。

.......

白城。

賀年華看完手中京城來的急信，不由皺了眉頭。

「看什麼呢？京里出事了？」孫川澤一進賀年華的屋子看他一臉嚴肅，伸手就拿過信去看。

「好事啊！」孫川澤不由笑道：「男大當婚。賀夫人托官媒給你說親，你還這幅面孔？你嚇我一跳。」

賀年華不理孫川澤，從他手中拿回信，又看了最後一句：白家也找了官媒上門，想必是給白姑娘說親。

他折好信，塞進信封。打開一個抽屜，欲要把信放進去。

一直跟著他身後的孫川澤大叫一聲：「啊，我的錢袋。」

孫川澤從抽屜里一把拿出錢袋，「我的錢袋為什麼會在你這？」

「你上次丟在馬老爹家了，我後來撿回來了。」賀年華道：「一直忘了給你，你看銀錢少沒少？」

「是嗎？」孫川澤倒也沒打開錢袋。

「不然呢。」賀年華沒好氣道。

其實，那一次他為了找借口再見白薰芳，把孫川澤向她買衣服的銀錢袋趁機給拿走了。

是的，這些年他一直沒有忘記過她白薰芳。後來他做了官，趁機去白家的本家所在地。原想趁機看一看她的，卻發現那裡肯本沒有她。

他隱隱感覺到事情不對，派人去查找白薰芳的蹤跡，卻發現白家也派了人在悄悄的找她。

他開始慌了，讓人擴大查找範圍。

卻不想，在這裡猝不及防的遇見了失憶的她。

即使恢復了記憶，她的性情還是變了很多，幾乎和小時候一點也不一樣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多年來找她的目地何在？

但是現在，年未說她要開始說親了，他知道自己的心裡很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