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九、大雪

想從夏天到冬天，一場夜風就夠了。

前一天還是艷陽高照，次日一早大雪降臨。如果不是早已準備好，這一場雪真是能冷到人。

與大雪到來的還有大風，如果不是風還不至於這麼冷。

「突然降溫或許會凍死許多牲畜。」敦煌說。

天龍人把衣服穿上，給小兒子穿上衣服。「不怕，做成腌肉就好。」

「天氣冷適合做腌肉，這邊想要鹽還是比較方便的。」天龍人看著外面的大雪說。

「都說這裡的雪大如席怎麼我沒發現。」敦煌說。

「如果較真你就輸了，古人喜歡用誇張手法。比如一堵牆大米高，他們說高聳入雲。古人的東西你信一半就好。」天龍人笑著說。

敦煌被棉衣穿上，「早餐吃點簡單的。」

一頓早餐就一杯羊奶一隻煎雞蛋，她還想怎麼簡單？

天龍人心裡鬱悶，看來早餐還是得要在外面吃。

敦煌以前是做手術的，認為身體需要的能量不是你以為的那麼多。

所以她會減少需要能量的攝入，尤其是在這沒有先進醫術的社會裡。

「王女，龍先生，國王派來的人到了。」阿香在外面說。

「他們怎麼來那麼快？」敦煌說。

天龍人認為他們早出發了，由於知道這裡的天氣於是早早到了龍城外，又由於夜晚進不來在城牆外搭帳篷住下。

天一亮大門一開他們就進來了。

敦煌把自己弄好的美食端出去給國王的使臣，順道把給國王的東西帶出去。

「這些都是送給國王的？」

「對。」

使臣眼睛發亮，自從這些于闐人回來后，于闐國發生了大變化。尤其是在食物上。

這些回來的于闐人不僅帶來了先進的農具，還帶來了做精細的糧食法子。

于闐國上下無不喜歡他們。使臣見著這麼多好東西送給國王心裡十分開心，國王得了想要的東西開心了。他這個使臣就有賞賜了。

「謝謝公主。感恩公主。」

敦煌笑笑，天龍人說：「不如與我等一同用膳。」

「不了，不了，已經安排好了。不打擾公主與龍先生。」大家都知道公主的早餐並不好吃。

想蹭飯得要等中午與晚上。

「這是國王讓我等送過來的東西。」

士兵打開箱子，露出晶瑩潔白的和田玉。

和田玉又是暖玉，在大唐最受歡迎。讓它在於闐國提高了身價。

這麼一箱上等的和田玉真是大手筆，拿著一小袋就能到大唐去快活生活了。

見著漂亮的東西女人都喜歡，見敦煌喜歡使臣便開心了。

「還有這些。國王說您這不能丟了規格。」使臣示意。

在使臣的示意下，士兵打開地毯。

一寸寸精美絕倫的地毯真耀眼！

「這是一寸寸羊毛搓成線后，一點一點編織而成，為了給公主做禮物一共有一百五十多個人一同完成。」使臣說。

「那真是太棒了！」

天龍人問使臣，「不知國里還有沒有這的編織好手，我需要好些人編織一些地毯到這屋子來。」

天龍人想到了另一條路子，如果把這些毛毯做成生意，編織成雲錦毛毯賣進大唐那就是大生意。

用一些工具把羊毛編織成線，這麼就能提高毛毯編織的效率。

敦煌最了解天龍人，知道天龍人想些什麼。

笑著與使臣說：「可有空餘的人分與我些？」

「這自然是有，于闐人無人不會編織毛毯，不過不是人人都能編織出這樣的毛毯。」使臣說。

西域的女人像大唐的女人會刺繡一樣會編織毛毯，不過她們不像大唐的女人能一天到晚地編織，西域的女人只有空閑的時候才會弄幾下。

如果有技術指導，這些西域的毛毯能賣上好價錢。必定會成為大唐的另一奢侈品。

對口貿易不能只進不出，現在龍城對大唐就是只進不出，或是進口大於出口，這不利於龍城經濟的發展。

天龍人正把一些有技術含量的東西開發出來。

「那就有勞你幫我找幾個人來。」天龍人送了幾個金幣過去。

「龍先生開了口自然能做到。」使臣笑眯眯地說。

送大臣出去，伊衣進來與天龍人說：「東邊一百裡外為打強盜炸了些葯，被都護府的人知道了。」

「我們的人還好嗎？」天龍人問。

天龍人與伊衣一同離去，外面的事兒男人管，天龍人也不想敦煌管。敦煌現在就是管著城裡的事。

不過大部分時間是處於城主府內，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既然天龍人能讓她做家庭主婦，她便願意留在城主府。

伊衣與天龍人說：「都護府的人知道似乎察覺出了什麼。」

天龍人到這邊用的火藥的次數不多，但也不少，第一次用火藥他向人宣稱這是天罰，旱天雷。

信佛的西域人相信了，認為這是天罰，他們少敢支持外族人。

但這事瞞不了多久，這不讓都護府的人發現了火藥的端倪。

火藥爆炸的地方會留下大量的硫磺的氣息，這定會讓都護府的人察覺到。

「不用擔心，會處理好。這裡是龍城，不是大唐。這裡是我們說了算」天龍人與伊衣說，「看緊作坊里的人，不要讓作坊里的人串門，即便是管事也不能亂走。」

「會的。」「現在去見都護府的將軍還是等他們上門？」

「靜觀其變，即便他們發現了什麼也不會立馬上門來。」

伊衣說：「讓他們繼續查下去，還是轉移他們的視線？」

「子庸說最後一批商人今天夜裡會進城，冬季里不會有什麼事，都護府的人想查也沒機會查。準備過冬的東西，讓他們自己琢磨去。」

伊衣跟著天龍人笑，「讓他們自己琢磨去。」

伊衣似乎想到什麼，「你沒吃早飯對嗎？」

天龍人拍拍伊衣，「找個地方吃飯去，我只吃了一個煎蛋而已！」

「可憐，對你深表同情。」伊衣把天龍人說過的話還給他。

兩人到外面去，去子庸那吃一頓。

其實敦煌只想做早餐與晚餐的，但想到天龍人攝入量多，只能把早餐變得簡單一些。中餐與晚餐好一些。

「需要多少功德？」

「不多哦，一百萬就夠。」

林夕還不知道功德的重要性，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功德用了就用了，以後再賺回來就好。

姓名：林夕

性別：女

功德：五百四十六萬

技能：無

優惠：無

獎勵：無

「幫我把布條解開。」

「你確定，你確定解開了不會嚇著黃子墨。」土地神問。

是啊，被綁著的人突然解開了布條，確實嚇人。那就算了。

「喂老頭，既然我們家都是大善之人，為什麼只剩下我一個？」

土地神不與林夕計較稱呼的事，「因為林家人有種，一脈三百多口人，經歷一場抗戰沒剩下幾個。你們一心想著報國，沒想過血脈延續，到你就是最後一個了！」

「不過我為你們驕傲哦。」土地神笑一笑。

「林夕，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黃子墨說。

林夕看著土地神，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只有你能看到我哦，只有你能與我說話哦。」轉即土地神溜煙沒了。

眼睛聚焦，看到黃子墨的手，「我沒事。」

黃子墨伸出兩根手指，「這裡是多少？能看到嗎？」

「二，眼睛沒事。你把我給放了。」

「好。」「這是你第一次發病，可把我給嚇著了，以前在基地的時候怎麼沒這樣？」

「我也不知道，你幫我查查。」

「來抽血化驗一下。」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林夕身體比較平穩。

林夕小時候吃的是食堂，長大后吃的是外賣，還真沒怎麼做過飯。

第一次炒菜差點沒把菜燒焦咯。

看著生硬的菜，黃子墨決定繼續吃面。

「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見人這麼燒菜的，你真是個天才。」冒出來的土地神抱腹大笑。

惱怒的林夕拿起筷子，迅速一夾，把土地神所在雲霧夾散。

沒了依託之處，土地神也就消失不見。

林夕得意一笑，這就是幸災樂禍的後果。

「怎麼了？」黃子墨疑惑。

「沒什麼，夾一個蒼蠅，讓他跑了。他在來我再夾死他。」

「不要，蒼蠅很髒的，身上帶著不下一億個細菌。」黃子墨十分反感這類蚊蠅。

出現在黃子墨頭頂上的土地神露出一個你真討厭的神情。

林夕樂呵一笑。「好。」老頑童。

「林夕在嗎？林夕在嗎？」外面有人喊叫。

放下碗筷出去，「在，在。」

前幾天有一對男女來到這裡想要租房子租地起一個民宿，有人來租地村支書十分樂意，可是看那男的偏瘦，那女的更瘦皮包著骨頭，一點肉也沒有。像是吸東西的人。

若不是反覆看了他們的病歷，反覆確認了市級給來的文件，確定他們不是吸東西的，確定他們不是逃犯，村支書還真不想租地給他們。

「支書來了，那地有眉目了嗎？」林夕開門請人進來。

這裡是臨時租來的毛坯房，沒有裝修。

「行了，他們願意轉租給你，就是這個地租貴了，一畝地不值二十七塊錢。」村支書說。

土地神在村支書頭上轉一圈，對著林夕點點頭，「他倒是個真實的人。」

看一眼土地神，再看向村支書，林夕眼裡多了一分真誠。

「你們就按二十七塊錢來算，只要這地租給我三十年就好。」

「不行，這不合……」

林夕打斷村支書，「你先等著，我去拿錢，先給三年租金，後續的已經再給。」

「不是，林夕，這……」村支書捶一把膝蓋，嘆口氣，「實話說，那三個山頭種不了東西，地上沒水，土壤的肥力不行，別看山茶樹長得還行，其實五年不掛果了，即便掛果品相也不好，賣不了錢。」

黃子墨撐著下巴與林夕示意，還是第一次見這樣誠實的人。

林夕笑一笑，我也是。

土地跟著林夕進入房間里，「你怎麼要買地？」

「我也不知自己能活多久，想著做些事。一路旅遊到昆明，在醫院處見著一個老農抱著個疾病纏身的孩子十分可憐，便想幫幫他。死之前拿身上的錢去幫助別人也是一件好事。」

果真是林家人！

「這裡是二十五萬，三個山頭以及山頭上的山茶樹都是我的。」

「你們真要租？」

林夕拿過合同一簽，遞給村支書，「麻煩你帶去昆明，讓那家人簽字。」

村支書見他們非要買，也可奈何。「好。」

幾日後林夕拿到合同，搬到山裡的那間瓦片屋去。

「老鍾以前在這裡種樹的時候留下的屋子，不是很大，湊合著住。如果您不滿意，可以推倒重建。」村支書說。

並排的三間房間處在高大的山茶樹下，四處有陰涼，壞境倒是不錯，可惜屋子太小，透光不好。

「你看如何？」林夕問黃子墨。

「挺好的。」黃子墨這條命是林夕救回來的，林夕去哪他去哪。

「改一改就好，會變好的。」林夕安慰說。

土地神在山上轉悠一圈回到林夕身邊，「我的少女哦！這裡真的缺水，種不了植物。」

「那這些是什麼？」林夕示意眼前的高大的山茶樹。

「看這些樹木，樹葉泛黃，樹皮干粗糙，典型的缺水。過不了一年便會死去。地殼運動形成一個地下暗河，把泥土裡的水，都吸引到暗河去了。

這裡的降雨量只足夠表面的植物生長。想要種植山茶樹，得要想法子才行。」

林夕是他的後代，他自然得要為林夕著想。

「暗河能找出來嗎？」

「除非你能向下挖一千米。」

那就是沒戲。

「你看如何？」村支書問。

「幫我找幾個人，先把牆壁粉刷一遍，第二間與第三間打通。」

「不能打通，這裡沒有柱子，如果打通的話樓頂會出現裂痕。下雨天漏水。這裡是雨林氣候，雨水多。」支書說。

林夕進去看看又出來，「不礙事，把牆壁弄成圓形通道，就可以了。」

村支書點點頭，這樣能行。

「麻煩您了。」林夕說。

「不礙事。沒有的事。」

這裡壞境不錯，修修整整就是個好住處，林夕已經想好需要添備些什麼東西了。

村支書走後，黃子墨說：「這裡的投資會很多。」

看來黃子墨這個科學家也看出了什麼。

「又不是真的想賺錢，住著舒心就好。」

退休了國家給了一筆買斷錢，夠林夕揮霍的了。

黃子墨點頭，如果虧本了，大不了他養她，以前存下來的錢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