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逢 物是人非
隨即拿了一套灰色的休閑開衫和一條白色九分休閑褲,再配了一雙小白鞋,把原本用固定在上的劉海放了下來,在鏡子前一看,脫胎換骨,宛若新生。比之前的他看上去年輕陽光了不少,只是眉宇之間的冷冽和霸道之氣與這身裝扮顯得格格不入,他竟對著鏡子微微一笑,試圖讓自己看上去溫潤柔和一些,可是健碩結實的身材與景瀚的幹練精瘦卻是有些不符,但還是像極了。
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語:「應該不會穿幫!」
初秋的風有些冷冽,刮在臉上有些刺痛,可楚蕁的心是火熱的,她換上昨天新買的裙子,搭了個外套,畫了個淡妝,一頭的青絲束了高高的馬尾。舉了個「景瀚」的牌子站在出口最顯眼的地方。
可是等人群都散去了,她也沒有等到她要找的人,原本發慌的心開始胡思亂想,就當她四處奔走尋找的時候,身後有人喚了句:「楚蕁」。
轉過身來,曾經那個穿著白襯衫從陽光里走來的男孩回來了,如今他略顯沉穩,但的確是她的男孩,景瀚酷酷地站在那裡,不言不語,連個微笑都吝嗇的沒有,楚蕁心中的種種情緒,和不知準備了多少次的開場白都化作了一個箭步,飛一般的衝過去撲在「景瀚」的懷裡,輕聲抽泣,此刻無聲勝有聲,被熊抱的「景瀚」一時間不知所措,只是輕輕地抱住了楚蕁的細腰。
時間停止,空間定格。久別重逢的溫暖再溫存多一點點……
滿臉淚水的楚蕁,卻開心的像個孩子,失而復得的美好就是教會人懂得珍惜,她痴痴地望著景瀚:「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我……實在是太開心了。」
可是對方的眼睛里卻沒有重逢的喜悅和激動,眼底透出來的全是淡淡的冷漠和久別的生分,楚蕁心中難免有些失落,但一想到他這半年在美國受的苦,她更多的是心疼,楚蕁幫他拉過行李箱問到:「走,我請你吃飯,你晚上在回家,可以嗎?」
「景瀚」點點頭,聽你安排。
楚蕁壞笑一下,拉著「景瀚」就往外走,調皮地說:「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後悔。」
楚蕁拉著行李箱,拉著「景瀚」一直走,還拐了好幾個灣,她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說著她找工作的經歷,說著方可可,逗逗等等亂七八糟的,「景瀚」卻連個笑臉也沒陪過。突然楚蕁停住腳步,猛地靠近「景瀚」,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的雙眸,冷冷的甩了句「你是景瀚嗎?」
景灝先是一驚,信息不可能這麼快就被識破吧,轉而用低沉的嗓音回了句:「不是我難道是鬼嗎?」說著還掐了一把楚蕁的臉。
楚蕁質疑的臉瞬間緋紅,還害羞地說:「你討厭,又掐我的臉,跟之前一個德性,別以為自己還是半個病人就得意忘形。哼!」
看著楚蕁羞紅的臉,又拉著箱子假裝生氣的模樣,景灝心中竟有一絲使壞得逞的快感,邪魅的笑容讓楚蕁心生錯覺,我的王子變惡魔了嗎?
景灝不咸不淡地:「別回味了,如果你嫌在大街上,我們還可以更親密一點」,一副調戲良家婦女的嘴臉。
「你是如假包換的景瀚,因為只有你才敢整我,才會掐我的臉!」楚蕁高興的樣子讓景灝感覺像個傻子。
二人佇立在楚蕁二手「小寶馬」旁邊,順手遞過去一個女式頭盔給「景瀚」說:「給你,帶好了,我帶你去吃飯。隨後去一個地方,然後送你回家。」一副不可以被拒絕的模樣,景灝看著這個破摩托車,還有這個耀武揚威略顯搞笑的傻子,內心是崩潰的。
他是誰啊?堂堂景氏家族長子,景氏集團唯一繼承人,從小連自行車都沒騎過,現在竟然要坐這個四面通風的兩個輪子?太諷刺了!他不要!
「快點,上車。」楚蕁看著一臉嫌棄的「景瀚」,一把把他拽過來把頭盔戴在他頭上,系好帶子,自己裹緊了衣服說:「坐穩了,出發!」
楚蕁任頭髮在風中凌亂,而身後的景灝生平第一次坐在小電動上穿梭在車水馬龍的街道,心中竟是絲絲羨慕,他隨口問了句:「以前我們就這樣一起出去嗎?」
「是啊,難道你忘了,我騎電動車還是你教的呢!」楚蕁扯著嗓子回答著。
景灝輕聲低語:「瀚,你曾經盡活得這般肆意快活。」
車子行到A大附近的一家川菜館停下,楚蕁招呼「景瀚」進去,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跟服務員說:「老三樣,辣椒多,謝謝。」
景灝打量著整個餐廳的格局和裝修,俊俏的容顏卻如此陰鬱,一言不發,對面的楚蕁看著他冰冷的臉,小心地試探:「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臉色那麼差。」
「沒有。」簡短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服務員上菜的時候,熱情的跟景灝打招呼,景灝卻瞥了他一眼:「我們還熟嗎?」服務員一臉懵、逼,摸著頭髮喃喃自語「認錯人了?不會吧。」
楚蕁被眼前這個「景瀚」的言談神情嚇得目瞪口呆,她心中有一萬個為什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般古怪?究竟這半年發生了什麼?
景灝最討厭吃辣,三個菜一個比一個辣,摔下筷子:「你就是這樣對一個大病初癒的人,全是辣椒,怎麼吃?」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不吃了」景灝摔門而去。
楚蕁連忙追上去,拉住景灝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你大病初癒,還給你吃這麼辣的東西,我們換一家店吃好嗎?」
「不好!」景灝低吼一聲。
「為什麼?你到底怎麼了,陰晴不定,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而且我們這麼就沒見,我有很多話還沒來得及跟你說。」楚蕁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景灝冷冷地說:「沒說就再也不用說了。」
「為什麼啊?究竟怎麼了,你這麼嫌棄我,一直這麼冷冰冰的是為了什麼啊?」楚蕁追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