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四十三章:我的報復
二天天剛亮,我就匆匆起床,得去做早課,一點也不敢打瞌睡。
前面坐著的是主持,緊接著後面的尼姑,都打坐在蒲團上,靜靜地誦著經文,再加上木魚的聲音,就像催眠曲一樣。
歡兒就在大門邊掃地,雖然我叫她什麼也不用做,她卻是怕這裡的人,人家一個眼色,她馬上就去拿起掃帚掃地。
我抬頭,看著那佛像,人說舉頭三尺有神明,我就不知道神明的英明在哪裡,難道真的有靈嗎?那每個人都可以不用種地了,求著神仙賜於糧食,打仗的時候,誰也不必往上沖,求神就可以了。
這不過是人的一種精神寄託。
我冷冷地看著,我不信這些。
如果真的有,為什麼我會讓人污陷,坐在這裡打盹也不是念經也不是,我想回到屬於我的世界去,卻又不知道如何回去。
「靜思,靜思。」冷淡的二聲叫,讓我收回了心神。
看著蘆薈一張黑黑的臉:「師太有何指教?」
「念經文。」一個小尼姑給我一本書,示意我站起來念。
我掃一眼,淡淡地說:「不認識字。」討厭去念,梁天野要磨我的性子,是這樣一步一步來的。
她擰起了眉頭,半眯起了眼:「靜思,不管你以前是什麼,入來念慈庵,就得守念慈庵的規矩,叫你念,則念。」
「師太,不是我想難為你,皇上硬要封我妃,也不管我有沒有念過書,你現在拿一本書來給我,你叫我念什麼?」我就是看她不爽。
她輕笑,眼裡冷光浮動:「是嗎?」
「是啊,師太,字我倒不認得幾個,但是說過的話,我就記得。」別想用聖旨來誆我,說什麼我也學過上下五千年的文化,這些難不倒我,就是看她不爽。
她不能拿我怎麼著,淡淡地說:「即不會念經,還坐在這裡心神不寧,豈不是對菩薩不敬,出去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我站起來,也往外就走。
我還真的寧願在外面呢,在這裡面,讓那些煙一薰,整個人都不舒服。
出來深深地吸一口清新的空氣,全身都舒服多了。
拿起掃帚,和歡兒一起掃。
勞動著,果然是充實著的。坐在那裡,是真的好難受。
吃一虧,長一智,沒到吃飯的時候我就等在膳房。
但是,眾人都分完了,就是沒有我的份。
好過份啊,又不想讓我吃飯。
我看著主持,要她給個公道。
她居然冷然地說:「沒有做早課,是沒有飯吃的。」
好,很好,我說我不識字,不會念經書,她就給我來這一招。要是我會念,估計也會說我念得不好,不給飯吃。
我最恨,就恨沒飯吃的活。
只會叫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當我是木馬啊。
依舊是摸了幾個紅薯去後院烤了,我忍忍忍,我就想看看,她是不是這麼絕,但是忍了好幾天,她都以各種名目來不給我飯吃。
早課,晚課,也不必去了,天天就掃院子,天天吃紅薯。
好,姑奶奶的我不忍了,再好的性子,也會衝動得想要殺人的。
這個梁天野養的狗賊,爪牙,濫用職權來整我,我忍著她,她以為我好欺負了。
暗沉沉的半夜,所有的人都熟睡了,外面的大門也上鎖了。
我爬了起來,往小廚房走去,幾呼呼地吹著,扭開火熠子,吹亮了它。冷冷一笑,手指穿破那窗紙,毫不手軟地就往廚房的柴堆里一扔。
看著那亮光一晃一晃,我就快速地跑回房裡去。
狗逼急了,還會跳牆呢,不給我飯吃,你們也別想吃,看我不燒了你的廚房。月黑風高,就是燒人放火的好時機,殺人我是不敢了,放把火燒了你獨立的廚房我倒是敢的。
回到房裡,躺了好一會,看到窗紙上也映上了紅光,我就坐起來等著,我才不會笨得去叫救火,免得人家說是我先叫的。
先是老尼姑慌張地跑出來,大聲地叫著:「著火了,快救火啊。」
眾人都驚醒了,慌亂地跑了起來,就看著火越燒越大。
這些女人,估計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只會呆看著,塌了一角,再塌一角,然後你望我,我望你的。
我閑閑地看著夜光,其實,我也不想火燒得太大,放火燒毀東西,畢竟是有罪的。
「快提水滅水啊。」蘆薈大師,就差沒有哭出來了。
七手八腳地,又去拿水桶,將那些水全潑完之後,就得下山去抬。
黑呼呼的夜,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大門一開,打著火把,就往山下走。
我也抓了個水桶,和歡兒往山下去。
我是想去看看,能不能有逃脫的機會。
人很多,大家都慌亂地往下跑。
但是不知道是誰,往我的腳上一腳,就在膝后彎,讓我差點就要往那九百級的階下滾下去。
歡兒手快,拉住了我。
我驚出一身的汗,回過頭看看,半明半暗中,還是亂亂的人往下走。
冷靜下來,拉著歡兒在一邊,等著她們走完之後,我再走好了。
剛才那一腳,正好踢在我的腳彎里,要是沒有歡兒的一拉,我必定會滾下去,後果不堪想像。這看似無害的尼姑中,也有人想要殺我。
「娘娘,小心一點。」歡兒扶著我:「我們慢點好了。」「嗯。」我輕應,在這忙亂的當頭,多了個心眼。
匕首還放在房裡,萬萬不能回去,到時就只有我一個,讓人在這忙亂中殺了,也很難查出是誰幹的。
我現在,也不能逃走,黑暗之處,處處是危險。
跟在她們的身後,和歡兒提了一點點水就往上走。
走上來,天都蒙蒙亮了。
殘桓已經淋上了水,冒著烏黑的煙,諾大的膳房,化成了破木一堆。
還有些燒焦的味道,聞了讓我想吐。
走到樹下,難受地解開一個衣扣,離那濃煙遠一點。
「娘娘。」歡兒擔心地看著,用水浸濕帕子,給我擦擦臉,關切地說:「娘娘,是不是太辛苦了,先坐一下。」
「不是,我想,是這煙太難聞了。」不舒服,還想吐,胃也在翻滾著。
蘆薈師太一直在那裡哭嚎著,反正這麼大的事,上面是會來查的。
我倒也沒有什麼好怕的,我放火的時候,沒有人知道。
就是有些難受,我知道不該用這樣的法子來對抗,可是我很無奈,我是弱者。
每天都沒有飯吃,照這樣下去,我的胃,真的不行。
梁天野也沒有她狠,至少三餐還是有的。
拍拍腦袋,現在說什麼也晚了,燒都燒了。她們剛開始,就像在欣賞煙花一樣,只驚呆地看著,壓根就忘了要救火。
我也有些難過,不能用這樣的方法的,這種抗爭是不對的。
「都給我嚴查,一個一個查出來,是誰放火的,我一定不會輕饒她。」蘆薈的刺,豎起來了,張揚地看著每一個人。
凌厲的眼神,失了往日的和善,一個個看過去,企圖找到怕死認罪的人。
她看我,我別開臉去,不與她對視。
「靜思,是不是你?」她冷然地就喝問。
「為什麼是我?」我淡然地看著她。
「不是你,還有誰對我有成見,幾天不給你飯吃,你就燒了念慈庵的膳房,這事,我一定會稟報皇後娘娘的。」
你老終於也知道,幾天不給我飯吃了啊。
「你親眼看到我燒了嗎?你有證人嗎?我是有這個動機來燒,但是,證據呢?」我冷哼:「你可以污賴我,我會反告你一狀的。」打死我也不會承認的。
人不能太迂腐了,自動上前認罪,只會讓我吃不完兜著走。
她氣沖沖地走近我,她身上滿是薰煙味一襲到我的鼻尖,胃裡的酸液控制不住,扶著樹就狂吐了起來。
吐不出來,就干吐著,吐得我頭昏昏的。
歡兒扶著我,一個勁地搖頭:「師太,不是娘娘。」「在佛堂這清凈的地方,你居然敢吐。」凶光畢現,她大手一張:「拿戒律棍來。」「你別有氣就出在我身上,這麼難聞的味道,誰都想吐。」只怕,她早就想教訓我了吧。
粗大的木棍,還真的拿來了,看得眾人倒吸了一口氣。
我淡然地看著她:「難受也不能吐嗎?別忘了,我是皇上的妃子。」她敢打我,那不是以下犯上嗎?
到這時,我也只能拿出這個身份來保護自已了。
我雖然恨梁天野奪了我的身子,也討厭做妃子,有時候,有些人,就是會逼得你想造反。
她冷然地說:「入了念慈庵,以前的尊貴,就什麼也不是了。」
「我是沒有給錢給你,是嗎?哼,我倒不知道,你在這裡做主持,為的是什麼?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嗎?誰一進來,不給你錢,不討你好你,你就針對誰,動不動就要動打的,我問你,經書念到哪裡去了?」仰起頭,不示弱地看著她。
我也有聽那些人示意過我,要給些好處給蘆薈,不然的話,就沒有什麼好日子過。
這寺廟,也來搞個小官場的,不如不出家,去做個老鴇不是銀子更多嗎?但畢竟,這是皇家寺院,拿國家工資,比較威風。
我出宮,哪有帶什麼,想要錢,一文也沒有。
她顫抖著,眼裡又氣又惱的:「好個伶牙俐齒的靜思,竟然敢出言污衊本師太。」
歡兒害怕地跪下去,哀求著:「師太,你不要打娘娘,娘娘不是有心的,娘娘沒有放火,娘娘的身體不舒服,才會吐的,師太,求求你了。」「滾開。」她一踢出歡兒,棍子指著我:「今兒個,不教訓一下她,她就不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了。」
我討厭她說話的這副嘴臉,受些傷,也沒有什麼,我決計是不會向惡勢力低頭的。
但是胃還在翻滾著,讓我好難受,忍不住又抱著肚子干吐起來。
「娘娘。」歡兒眼睛一亮:「娘娘你是不是有喜了。」
汗,別嚇我。
這話一出,讓我寒毛四起。
而且那老尼姑也睜大了眼睛,看著我的肚子。
作者有話要說:收藏收藏,飄過。
大家喜歡看鳳凰的小說嗎?鳳凰在新浪還有二個坑,一個是胭脂香,一個剛寫真爆笑後宮文,這個皇後有點色,呵呵,無聊,就去看看吧。